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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许你浮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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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平缓,不复方才的慌张怯懦:“他不是真正的盲人,他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像你这么没有口德的人怎么不干脆去死了算了?”
不光看热闹的人呆了呆,便连沈墨也有些愕然的样子。这丫头……真的是方才那个口拙得只懂道歉、害怕得发抖的人?
“你说什么?你个臭丫头居然说我没口德?”那妇人双眼一翻,又凶又恶。
“你不但没口德,还没公德呢。我要是你,早死了一万次了。”安心呛回去,拉着沈墨转身就走,“沈墨,我们不要跟这么没口德没公德的人说话,否则我们也会变成没有口德跟公德的人。这种人啊,真是社会的渣子,人民的公敌,活着也是给咱们国家增加负担……”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气得那妇人直跳脚:“死丫头,你给我回来,你有本事不要走……”
安心却拉着沈墨一阵疾走:“去,她叫我不要走我就不走啊!”
沈墨却一直抿着嘴没有说话。
直到出了商场,安心回头没见那妇人追上来才彻底地松了口气,扶着发软的腿根儿。她自己都没料到,自己居然真的敢顶回去。她的胆子确实不大,尤其害怕身材壮硕毒嘴毒舌的女人,因为在她的幼年生活里,也曾遭遇过那样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妈妈单位的同事。那天妈妈去幼儿园接她回家,那女人便堵在她们回家的路上,指着妈妈一直骂一直骂。她那会儿小,已经记不清那女人到底骂了些什么了,但是妈妈一直哭。后来,那女人更是上前对妈妈动起手来,妈妈躲开了,她却没躲开,那女人一掌将她掀翻在地,她的头砸在路上的碎玻璃上,流了很多血。
那个女人,很长一段时间是安心的梦魇。
于是多年后面对同样“极品”的女人,安心的头第一时间便痛了起来。她原没想过要反击,她也的确是有些怯懦的人。
她甚至忍气吞声将过错全部承担了下来。可是她没料到,那个女人竟然会那么阴损地骂沈墨,说他怎么不死了算了。她在那一瞬间,觉得愤怒无比。
像是要捍卫什么一样,她终于不再一味地隐忍退让。她还击,居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难,她甚至没有再发抖,口齿流利,思维清晰。


、许你浮生 第十二章(4)

除了腿有些软,那被碎玻璃扎过而隐隐作痛的脑袋,居然也不疼了,而且还有那么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种亢奋,令她没有及时发现沈墨的异常。直到走出了商场,她才忽然想起刚才好不容易才抢到的衣物,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儿去了,不由懊恼地直骂自己是笨蛋,连几件衣服都守不住,实在太没用了。
“安安……”沈墨开口,嗓音低沉紧涩。
她方才的维护,不会不让他感动的。明明,她自己一开始怕得要命,可后来维护他时的反击,却又快又准。
沈墨想,如果她愿意,她也可以很勇敢。
而他,却要怎么勇敢?
“怎么了?”安心这才发现他很不对劲,英俊的脸上是惨白的颜色。
“那个女人……她说的没错,我很有可能真的一辈子都看不见。”沈墨艰难地开口,“我听到医生说,我脑里有淤血块压迫了视神经,因为情况特殊,他们不敢给我做开颅手术。如果淤血不散,我就真的成盲人了。”
“盲人又怎么了?”安心急急地说道,“就算真的一辈子看不见,那也是最帅的盲人呀!再说了,还有我呢,你怕什么呀!”
安心想也没想脱口说道,想要抓他的手安慰他不要害怕,这才发现他们的手指扣得密密实实的,没有一丝缝隙。她的眼睛落在他修长漂亮的指节上,真想感叹一声造物主的神奇,多么完美的一双手呀。
沈墨微愣:“还有你?”
“嗯……啊。”安心的眼睛还在他的手指上流连。
“你真的不嫌弃我是盲人?”沈墨的语气也焦急起来。
“啊,不嫌弃不嫌弃。”安心盯着他的手,看得出神,她对美丽的手指从来没有抵抗力,“你放心,只要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我会保护你……”
突然一股大力,将她卷进温热的怀抱里。安心没站稳,“咿呀”叫着跌扑过去,额头撞在他坚硬的肩头上,痛得她泪花直闪,恼火地正想质问他莫名其妙发什么疯,却听他的呼吸又急又快,喷洒在她耳畔的气息也炙烫得可怕。
安心缩了缩脖子,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口干舌燥,心跳也莫名其妙跳脱了序,仿佛脱缰的野马全然不受她控制。她顾不得先理解自己的奇怪反应,直觉认为他在害怕,于是拍着他的背宽慰道:“没事没事了……不要害怕,以后就算你再走丢了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他开口,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在说话:“我可能一辈子只能生活在黑暗里。”
“不要怕,我会带你冲出所有黑暗。”安心觉得自己说得倍儿豪气。
“真的?”
“嗯。无论在哪里,只要你伸出手,就能握住我的。”他软弱的语气让安心一颗心软得不可思议,郑重的语气像在起誓,“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跌倒。就算真的跌倒了,我也会扶你起来啊!”
沈墨说:“安安,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他们一起回家,安心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晃一晃仍被他扣紧的手指,这样的牵手方式不是属于亲密爱侣吗?她跟沈墨……
“安安,我们在一起,可能会有很多阻力……”沈墨想到自己的家庭,觉得应该先跟她交个底。
安心的眼睛瞪得溜圆:“等一下,谁……跟谁在一起?”
沈墨蓦地僵了脸,甩开她的手:“你果然还是嫌我看不见?”
“我没嫌你啊。”安心觉得很委屈。
沈墨的手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漾开笑脸,竟是色若春花,像极了一幅绝美的画,“那就说定了,我们在一起。”


、许你浮生 第十二章(5)

安心一瞬间色迷心窍,乖乖点头:“我们在一起。”
于是,就在一起了……
刚在一起时,难免都有磕磕碰碰。比如安心总强迫沈墨喝牛奶,而沈墨却打死也不喝;比如安心总将用过的东西随手乱放,沈墨屡次说了仍改不过来;比如安心总嘲笑沈墨明明是大男人还嗜甜得要命;比如沈墨总反讽安心胆子小得在显微镜下都看不到……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是大问题,让安心苦恼的是,沈墨这人,不知是因为眼睛的问题还是天性如此,他是个偏执狂,又兼之智商很高,因此偏执起来会有她想象不到的麻烦。当然,一开始安心并不知道。
起因其实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安心的同学找上门来,说有适合她的工作,问她愿不愿意去试试,那个同学不巧是个男生,更不巧的是对安心有那么一点儿意思的男生。
那男生对于安心突兀地冒出来的男朋友显得有些无礼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十九岁的男孩子,还没有学会深沉。于是他趁着安心去倒水时直截了当地对沈墨说:“我觉得你不适合安心,她需要的是能照顾她保护她的人,而不是像你这样反而要她来照顾的人。”
沈墨被戳到痛处,心中波涛骇浪,然而面上一点儿都没显露出来。他嗤笑一声,对准男生的方向,迅捷而猛力地挥拳,狠狠砸在那男生的胸口上,“我就算看不见,也比你这软脚虾强。”
基本上沈墨对除了安心以外的人、事、物都显得很是漠然,可一旦他确定了要的东西,别的人连觊觎都是一种罪。
等安心听见凄厉的惨叫跑出来时,沈墨已经将人揍得鲜血长流了。那是安心第一次真正对沈墨发脾气,那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吵架、冷战。
他们至少有三天没有跟对方说过话。安心将那男生送去看了医生,第二天就到那男生介绍的地方上班去了。沈墨气得几乎吐血,可他又舍不得将安心抓来揍一顿。
最后先服软的却是安心。
那天夜里她起来上厕所,经过客厅看见沈墨还没睡,窝在沙发里,小动物一般蜷着双腿,那是一种极度孤单和惶恐的姿态,像被遗弃、被孤零零一个人留在某个地方一般的孤独和惶恐。
她瞬间就心软了。
第二天下午安心请了假跑到乡下买了一只土鸡,又匆匆跑回家,要给他做醉土鸡,算是和解。但她犯了一个错误,她买回来的是活蹦乱跳的土鸡。
厨房里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过后,安心顶着一头鸡毛追着“咯咯”叫的公鸡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
沈墨听到动静,没动也没说话。
安心追着鸡撵了一阵,终于没力气了,倒在沙发上喘气,任由得胜的大公鸡雄纠纠气昂昂地在她面前踱步,仿佛嘲笑她的无能。
安心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然后,那只鸡以一种昂然之势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目的地正是安心的脑袋。
这种挑衅不是找死是什么?安心迅速抓住了飞到自己脑袋上造次的鸡,狞笑着冲进了厨房。不多时,她闷闷地在里头喊沈墨的名字:“你快进来帮我一下。”
沈墨终于还是起身了,慢慢走进了厨房。
安心一把将他拉到身边,迅速将菜刀塞进他手里:“我不敢杀……”
说着,她又抓起沈墨另一只略显僵硬抗拒的手放在鸡脖子上:“你不是说想吃醉土鸡吗?我特地跑到乡下去买的,保证是最天然的土鸡。做法我也问人打听清楚了,保证会弄得香喷喷的……”
沈墨原本阴郁的脸色稍缓了下,说话却还是夹着刺:“我都不知道我对你而言有这么重要。”
安心如何听不懂他言语里的怨怼讽刺,“你对我当然很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啊!”
她可只会为了他一个人的一句话而跑到乡下去买土鸡,还要费力气带回来,换了别人,想都别想。
“可你却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对我发脾气,甚至好几天不理我。”沈墨侧脸的弧线终于柔和了,嗓音也不似方才那样冷硬,听起来倒像是被家长冤枉而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终于等到大人那句“我错了”一样。
“你动手打人,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对的事情。且不说那人还是我同学,人家还好心地介绍工作给我。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人家?”幸好那同学伤得不重,又看在她的面上不计较,要不然这事儿还不定怎么办了呢!他平时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怎么会动手打人呢?
沈墨摸着毛茸茸的鸡脖子,手下力道骤然加重,几乎能听见鸡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那鸡也痛得死命挣扎起来,安心差点抓不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坦荡笑了笑:“他喜欢你,但你……是我的。”
他连她被人喜欢着,都不能容忍。
“啊?”安心倒真是吓了一跳,有这种事?她怎么不知道?又听到他对她毫不掩饰的独占欲,小脸儿便先红了,“那,我以后会跟他保持距离。”
第一次的危机,就被一只土鸡化解了。


、许你浮生 第十三章(1)

温言接到安心的电话赶过来,远远就看见她垂头丧气地坐在公交车站的木椅上,脚尖不停地在地上蹭着。他走近了,才清楚看见她眼角的泪痕。
“笨蛋。”温言骂一声,在她身边坐下来。
安心抬起红红的眼看他一眼,吸了吸鼻子抱怨:“你怎么才来啊?”
“有本事你自己找回去啊!路痴。”温言瞪她。他接到她带着哭腔的电话便拼命往这儿赶了,她还敢嫌他慢?
安心被吼得缩了缩肩膀,委屈地扁了扁嘴:“人家都难过死了,你不但不安慰一下还骂我?”
温言觉得很冤枉,小祖宗一个电话打过来,他马上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跑过来,除了她和小莫,便是风暖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呢!他胡乱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口气一如既往地不太好:“沈墨欺负你了?哭得难看死了。”
然而替她揩泪痕的动作却十分轻柔,与嫌弃的语气截然不同。
“他是个浑蛋。”安心咬牙切齿地说,然而眼眶又红了,含着一层细碎的水膜,却不肯落下来,对沈墨控诉道,“他竟然还理直气壮地质问我,他还装傻……到现在他连姜楠的名字提都没有提一下。他真的好过分,我真的很想问他一句他到底将姜楠当成什么了。他明明有未婚妻,还跟我签结婚协议,他……他就是个浑蛋。”
“你不是早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吗?”温言叹一声,实在看不过她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手背贴着她的背心,将她用力推进他的怀里,“好了,别多想了啊。”
安心的眼泪滑下,瞳孔又变得清晰起来,幽幽暗暗,闪着透明的哀伤。她靠在温言的肩上啜泣,“可是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的他也是这样的,只不过那时候他需要你的帮助,所以将自己伪装成你喜欢的样子,仅此而已。”温言硬了心肠,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
“呜……”安心终于哭出来了。
温言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在他怀里发泄她的伤心与难过。
好半天,安心才止住哭泣:“我心情好坏好坏,你请我喝酒吧!”
温言俊逸的脸庞黑了黑:“现在这种时候,喝酒?”
买醉这活儿适合青天白日里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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