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仍是他-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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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妍把清一送到了楼梯口：“慢点，很陡。”“楼梯，我恨你！”他在地上跺了两脚，还好，不是女生穿的高跟鞋，不然很吵。
正文 第二章 雪玲出山 （下）
一晚的睡眠未能消除任何的疲惫，车水马龙的鱼贯上演早已吵醒了她的美梦，连吸进的空气也变了味道，没了夹杂泥土气息的清新劲儿。她从踏上这片土地的那刻开始就在学会适应，这不难，总比猪粪臭味更能让人接受。
她打开门和窗，让不太熟悉的空气流通一下。对面的门也是开着的，还有轻音乐从门内飘出。正准备转身，柳妍出现在门口：“早上好！我半小时前就出来看过，你的门关着，我叫柳岩，很高兴能认识你。”说话间她已走近了雪玲身旁。
雪玲仔细打量了她，怪不得昨晚那个叫什么清一的男人势必要拉她走，男人还真是感官动物，不就图人家长相好吗？“我叫牛雪玲，一样荣幸！”雪玲伸出右手跟柳岩握了手。
“刚来这边吧？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月，昨天那个男的是我男朋友，冒犯了你，还请多多包涵。”柳妍看着女孩的眼神都那么醉人，她的眉毛很柔顺，还会时不时地挑动几下；一张鲜红的嘴唇在整张脸上最为明显，饱满、润滑，雪玲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唇色也不及她，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否则，定要追到她。
“怎么啦，昨晚没睡好？”柳妍见她没回话又关切地问了一句。“不要紧，称不上事。才到这里，还得找份工作，打算持久战。”雪玲猛地收回了漂浮的思绪双手放下来请她进去坐。“哦，不进去了，我还得去上班。先留个联系方式吧，你先去找找看，没合适的我在给你留意一下。”柳妍很为人着想的姿态，说完，摆摆手告别了雪玲。
她没有马上出门去找工作，而是在网上查了些招聘信息记下了，再逐个打电话询问。大专毕业的女孩到处是，充其量只能混个文员、助理之类，专业也派不上用场，且薪水较低，跟她在家喂猪是没法比。十几个电话打下来心灰意冷，想做随时可以上班，就那点明了的微薄收入。
雪玲倒在床上辗转反侧，去做个文员吧，整天被人呼来唤去，还要面对一大堆需要打印的文件；做个经理助理吧，也是个像棋子一样的没有灵敏度的差事，说不定还被当饭后笑料；凭她一米七五的身段还问了个模特的差事，时间上随叫随到，每天浓墨装扮，整个躯壳不再是自己的，也得仔细考虑，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见教的好。其它什么幼师、精品店营业员更不是她能忍耐的。
她硬是纠结了一天也没能给出自己答案，思来想去，停顿在了柳岩身上，还是等她回来请教一下，毕竟是刚出茅庐跟在家里比不得，喂养不需要人际交往，时间也全由她支配，可把自己置身于闹腾的潮市里，实则有些茫然。
在屋子里呆了一上午她已经憋得发慌，出门随处走走透透空气。昨晚她的眼光落脚点是住宿，今天则是招聘广告。她双手插袋，一身酷酷的打扮与众不同，加之高度更是吸引了一大片眼球，她却浑然不知。深深地林子是可以埋没掉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所有光环，也许是被树精吸食了。她本就不属于沉睡的净土，需要的是放生，像鱼儿那样去逐浪，像鸟儿一样任翱翔。
她的脚步踏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思绪随着云彩游移，早已忘了记住返回的路。直到看见滚动的广告屏显示四点才想起这是到哪儿了？这的确是个陌生的世界，能干的我怎么变得如此糊里糊涂。我应该是个思维清晰的人，在老家每天不到六点就起床，添饲料、打扫猪圈、注射预防针哪样不是按时完成。不行，要振作起来，快速适应。雪玲想到这些直了直腰身，重新打起精神。
前面有个环卫工，她正准备去问路。“小妹上来吧，送你回去。”一辆深蓝色的轿车放慢了速度，车窗内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朝她喊话。雪玲没有搭理，这种男人多了去了。“昨天我们见过面，你住在喜悦来。快上来吧，这儿不能停车。”那个男人摘下了墨镜，是廖清一。
雪玲没再犹豫，也确实找不到路。“你还认识我？”她上车后问的第一句话。“我从你背后来都知道，看看你多有特点吧。说笑，别放心里，从没出来过吧？”“算是。”“怎么到这边来了，离你住的地方有好几公里。”“没事，走走。”“是找工作吗？”雪玲没有直接回答他，“你把我放在可以坐车的地方就行了。”“我去银行办点事之后就去接柳妍，你不急的话就等等吧，你就算坐车回去也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哦，原来去接她，那好吧，我等等。”雪玲马上改变了主意。“说到有同类才安心，你们女人真烦，用得着这样防范吗？”“不是防范，是不好意思，再说，你能把我怎么着。”“哟，还蛮有个性，哈哈哈……”
接到柳妍的时候是四点三刻，她看到雪玲很惊讶。“你家男人很好心，在路上把我捡到了，不介意吧？”雪玲抢先一步开口解释，生怕引起误会。“不会，不会。早一点熟络起来好，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过来不久，好想有个伴。”柳妍热情地回应她。
他们直接把雪玲带到了吃饭的地方，也不好多拒绝，确实盛情难却。在知晓了她找工作的困惑后，柳妍也觉得头疼，她那边的事务所里也是缺的助理，雪玲又不太乐意。“让她先考虑几天吧，没合适的再去不迟。”清一建议道。“诶，就在你的公司给她个位置。”柳妍等着清一的回答。“那不行，不是我要见外，免得到时给你口实，说我见了美女就拉拢。还是你们女人呆在一起闹吧。”他想得很仔细，当然也有说笑的成分。“你们就别为我这个刚认识的外来朋友操心了，我先看看，实在不行，我会开口的，已经很感激了。”雪玲想平息由她引起的话题。“别再说生疏的话，朋友就是朋友，什么外呀内的，有需要跟我说。”柳妍作了收尾。
从谈话中得知，柳妍是个刚入行的律师，外地人。她的男朋友廖清一本地人，开了一家证券公司，两人大学时就开始了恋情。他要接柳妍去与他同住被拒绝了，又说给她安排个住处同样被回绝。好强的女人有时也让人心烦，说什么非要凭自己的本事爬起来，清一也只能由她，只是他也要跟着勉强腻在那样的环境里，柳妍去他那里的日子扳着手指也能数的清。
雪玲也算幸运，初来乍到就能碰上这么好的朋友，虽然没有亲人做靠背，有个帮忙拿主意的人也不错。找工作的事情她也不急了，最期待的倒是三月二十五号的到来。
正文 第三章 无聊的工作
几番思索过后，雪玲去了古董投资公司做顾问。说是顾问，其实她对这些陌生至极，在她想象中古董要么拿去卖，要么收藏，与投资何干？考虑到薪水比文员强，管她呢，人家要就去，遵守公司的操作流程就行。
其实，她这个顾问的含义与公关差不多。投资公司可以直接做古董买卖，但这种成交率少之又少。主要就是为人鉴宝收费，请了个兼职的国家级鉴宝专家，有客户上门了，一通电话就过来了。赶上人家没空，还得提前预约，不过，基本也是提前预约。
再就是频繁的搞展览，会向别处借来宝物，有来自私人的，也有其它展馆的，还得仔仔细细地签署‘条约’。老板最热衷的还属卖山寨版的藏品或家居摆件。雪玲要做的就是顾客来了先问清具体需求，记录下联系方式。要买货最简单，立马砍价交易，掌握好最高与最低点，别的需求要等电话通知时间。
这个行当她是有劣势的，老窝在家里没怎么接触过人，说起话来有些生硬。经理在一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时客人走了他会去指导几句。工作倒是轻松，每天呆在写字楼里，平均一天也就几个人光顾。
她这个急性子的女生已经被憋得烦躁不安，每天对着那些真不真假不假的古董小心翼翼，擦个灰尘也心惊胆颤，生怕碰破了，人家嚷嚷着几十万甚至几百万，那可完了。她这两年喂猪也只赚了三十几万，拿什么陪得起，想想也觉得打冷颤。
又一个工作日，一个小小的动作让她决定了不再做这份差事。她闲暇时拿着柔软的抹布照例擦着那些宝物，当擦好一个青花瓷器的时候，抽手之际手指不小心触到了瓶沿。那个蓝釉的罐子底部崴了几圈，还好她伸手快，扶住了那冰冷的瓶身。许久，她的心还在怦怦跳。
快到下班时，她向经理说出了辞职，理由很简单，她粗手粗脚习惯了，弄坏了东西赔不起。经理说她只做了二十天，按常规拿不到工资。她这样说的：按常规拿不到我能理解，可我这属于非常规范围，你们这些宝贝要是被我摔坏，何止几个区区工钱，我家徒四壁的拿什么还你。再说了，您说的话已经表明不准备跟我按常规了，对吗？“不对也是对了，你要是跟客人这么会绕就好了。”经理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爽快的把钱付给了她。
重回到找工作的境地，路过报刊亭时想买份招聘的报纸，停顿几秒打消了念头。看着即将降临的夜幕，她才想起该吃晚饭了，不知不觉走进来这里第一晚光顾的那个快餐店。
一进门老板娘就认出她，“小姑娘工作找好了吗？”雪玲笑笑：“做生意的人真厉害，这么久还记得一面之缘的人。”“记得的少，你有特点，才会让我记忆犹新。”雪玲指了指她要吃的东西同时递上钱，老板娘笑眯眯地找给了她零头。
“您这里还要人手吗？”雪玲都不知道自己是真想来还是说笑的。“你哪能呆在我这破地方，那天是跟你搭搭话。不过，你如果还没找好工作，开销也大，先来我这边吃着，挂账没问题，等有了再给我。”“您真是个好心人，暂时还不需要。”雪玲感激的回答了她的好意。
吃饭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看看号码是本地的。“喂，哪位？”“请问是牛雪玲小姐吗？”“是的。”“我是晨星传媒的，你明天有空的话，可以来拍个外景。”“有空，时间地点？”雪玲说话的腔调有点拽。长这么大，她也没拍过几张照片，只当去过过隐。
凌晨两点，雪玲起了床，她喜欢行动迅速，十分钟搞定面子工作。两点一刻晨星的商务车到喜悦来，牛雪玲已站在门口等着。“牛小姐上来吧。”车门滑开，一个女的叫她，声音与电话里的那个人相似。
他们今天是带雪玲去海边拍一段公益视频，以日出做背景。到达海滩是四点整，三个男人扛着器材去找合适的拍摄角度，那个女的是化妆师，在车上为雪玲造型。
她关好车门，“把衣服都脱了。”“什么？”雪玲感到惊讶。“这也不懂，要化妆。”女人看她还没动又说道：“小姐，快点，我们的时间很赶的。”雪玲再看看，几个男人离这边挺远的，才慢吞吞地脱衣服，嘴里还嘀嘀咕咕。
她换上了乳白色的雪纺长裙，腰部还有个淡绿色的结，搞得跟古人似的。她还来不及看仔细衣衫，化妆师就从身旁的拎包里拿出一对肉色的东西。她轻轻撕下透明贴膜，扣好中间的连接部位，不由分说剥开了雪玲的前胸。“你干嘛？”雪玲捂住了胸口。“这也看不懂？急死人了，给你垫一下胸部。”“不需要。”“我们需要。”她拉开雪玲的手就把那东西往她ru房两侧贴上去。“我又不是男人你怕什么？”“你要是男人已经飞出车外了。”“你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人家小姑娘脱得精光还得当着一群男人的面拍摄。”化妆师轻描淡写。“看来我也只能做这一档生意了。”“习惯了就好。”“没法习惯。”“你要是放得开有前途，外形好，胸小了点。不过可以垫。”雪玲已经羞红了脸。化妆师又在她的胸部缠上了抹胸，很合腰部的那个小结。
化妆师手脚麻利到有种追命的感觉，但就这飞快的速度也还是在她脸上打扫了十几分钟。头发的收拾很简单，以自然柔顺为主，在顶部喷些定型水，发梢略做卷。雪玲一直闭着眼睛忍受着化妆的折磨，这需要她安静地配合着。
她们忙完后就踏上了海滩，化妆师的工作结束了，雪玲的戏份才上演。她听任摄影师的摆布，那个家伙背着双肩摄影包指指点点，还在选择拍摄的角度，一会要她到这边一会到那边。单薄的衣衫让她感到冷，天亮以前的空气还是透骨的。
“什么时候拍呀？”雪玲忍不住问了一句。“太阳都没有拍什么拍。”摄影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