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仍是他-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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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再说一句算数的话给我听听。”她眼睛还有些晶莹璀璨便眯缝起来笑，成亮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像个小孩子，一面哭一面笑。我说的话都算，你要听哪一句啊？”“你说跟我回去。”米米鬼怪的样子看着他，成亮还是没答应：“休想！还蛮会骗人的，你当我三岁小孩子，我说了住些日子就回去。让我清静一下好吗？”
“怎么不清净了？这趟崔云没能说动你肯定不会再去烦你，至于我，你要我见你我才见，总行了吧。”“我才回，帮叔叔一段时间，过些时去。”“真够拽的，太不够意思了。”米米又低落了，成亮笑说：“不是你要我拽一点的吗？不记得了？走吧！别愣着。”他拉起米米的手往外走。“我觉得跟崔云比起来你更愿意和我说话。”她贴着成亮的耳根调皮的说着有点肉麻的话。“斯文点好吗？女孩子！”她其实在成亮的心里已有了很重要的位置。
“抓鱼好玩吗？”“超好玩。”他拿了桶给米米拎着，自己拿了丝网和鱼叉。“叔叔家的鱼塘很大，靠猪圈的是个6亩的面积，还有那头你没看到过，类似于水库，有接近二十亩的水面。”成亮边走边介绍给她听，米米听着兴奋：“一眼望去是很大，但是在我思维里没有具体的概念。”
“笨瓜！不是读了大学的吗？”“只不过是专科，而且是混了几年，你不觉得我总有时间玩吗？”“不过，女孩子嘛也无所谓。嫁个会赚钱的就行了，哦，还有，得会生孩子。”“你欠揍！”米米说着把铁通扣在了成亮的头上。
“快拿开，一个大包了。”成亮喊道，“你又瞎闹。”“看你还笑我。”她取下了铁桶，成亮的头发也被压得有点扁了，额头上还流下来水：“好不容易才长了点头发，又给我弄丑了。”“叫你以后怕怕的，听我话才行。”米米拎着铁桶蹦蹦跳跳地跑在了前头，成亮看她像是要跑上跳板去赶紧叫了声：“慢点！慢慢走，那里不结实，不稳。”
“噜噜噜……”米米转身朝他吐着舌头，才不理会。她跑上跳板时，‘嘎呀’的声音发出来，还伴随着跳板的摇晃，米米也随着崴了身体，但波动两下就站稳了。
她转身挑衅地对成亮喊道：“怎么样？我的平衡力好吧？还可以跳两下……”她说着就伸平了两个手臂，铁桶挂在一边手上晃荡着，嘴里说着，脚下就跳开了。
她站的最前端的一边有个木头支柱早已腐朽，随着，她的跳跃，那木头只能提前退休了。一边失重以后，米米的身体也跟着失重，她沉沉的摔了下去。
成亮吓得扔了手里的网和叉，也从那垮塌的跳板上跑过去扑向水中。跳板被又一次的冲击，彻底散了架。还好他跟得近，米米没喝几口水就被拉上了岸。
“米米，怎么样啦？”成亮拍着她的脸，她抹去了脸上的水：“没死呢。”“感觉怎么样？”成亮还是有点担心。“那水臭臭的。”米米坐起来看着水面，成亮看她还能说笑就放心了。
“当然臭了，没见那上面是猪圈，里面的粪水就是流到这池塘里的。”他说完米米就蹲着拼命吐，“你干嘛？”“太恶心了，我居然喝了粪水，哇……”她真吐了一点出来：“你害死我了，再也不要吃你喂养的臭鱼、臭猪、臭鸡，都是屎。哇……”
“你连菜也不要吃了，也浇过粪。”成亮也是还在火上浇油，害得米米拼命吐，她恨不得连胃液一起倒干净。“我太惨了，早知道就跟崔云一起回去。”她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隔夜饭也吐干净了，害人害己。”
“别瞎说啊，谁害人啦？”成亮把她拉了起来。“你呀，还有谁，害我喝脏水，害你自己丢工作。”“我这叫度假。”“得了，跟我走吧，让你知道什么叫度假。”米米有气无力地说着话。
正文 第十五章 受够了
米米急切地往高处爬着，成亮问她：“去哪儿？”“回家，太恐怖了，到处都是屎，我饭都不敢吃了。”“不去抓鱼了？”成亮跟上扶了她一把。“那些粪水里长大的鱼我才不要抓，恶心。”
“别大惊小怪的，猪粪是很好的天然肥料，蔬菜需要，池塘里的鱼儿也需要。现在城里吃的食物都是施的化肥，哪有这种纯天然的好。”“别玷污了纯天然，到处是屎，那里面还圈着鸡屎，我得走啦。”米米因为跌入了池塘引出了一连串对这小山的厌恶。
“等等我，又要把网和鱼叉带回去。”他捡起地上的丝网，拔出了戳在地上的鱼叉。“哟，米米你看我准吧。”他扬起鱼叉的尖尖给她看，一只小小的土蛤蟆被一根钢尖尖戳穿了肚皮，早已咽了气。
“啊，你真残忍。”米米捂住了眼睛，成亮无辜地解释：“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怪它的生命太弱小，连被人发现都是不容易的事。”“你快点行吗？赶紧帮我烧几锅水，我得好好的洗洗，我受不了了。”米米开始奔跑，她想逃离这脏兮兮的地带。“我拿着东西，你光人一个当然快。”成亮说着紧追几步。
他一进屋子就随手放好工具，然后急急忙忙地生火去。他看着傻站身后的米米说道：“你去准备衣服呀。”“不行，我浑身都是脏的，你把火烧燃了我来，你去帮我拿衣服、毛巾什么的。”
“别这么矫情行吗？”“哪有？我是真受不了这种境地。”“那你还来？”“不都是为了你。”“我也是臭的，从小吃猪粪长大的，你该离我远点了。”成亮心里可快活。
“所以要带你离开这鬼地方。”米米在日头下晒得脸红彤彤的，她身上的衣服都快被太阳烤干了。“执迷不悟，快进去避避日头。”他也在煎熬中，头顶日光烘着，身旁火焰烤着。
成亮烧好了水，帮她把水倒了一桶加一大盆，再去给她拿衣服。“你能不能进来指导一下。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他在屋里嚷着，米米跑过去：“你不是拿得很好嘛？谦虚什么，不知道帮别人拿了多少次衣服了。”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吧？”他给米米把连衣裙和内衣装进塑料袋：“这基本上是老公才可以干的活，我栽你手里了。”他把那袋子挂在了茅草棚里，“快点，还磨蹭什么？”
米米笑嘻嘻地钻进去，然后伸出头来跟他说：“亮哥，你要在外面帮我望风。”“你当做贼啊，还望风？”“反正你不能走，万一坏人来了。”“谁招惹你倒了八辈子霉。”“什么？”“我说你快点。”“知道了。这么不耐烦。”
米米把脱下的衣服扔了出去：“亮哥。你给我把那些衣服全扔了。”“吃错药了？”“臭了。我不要。”“洗不干净了？浪费！”“真的不要了，快扔。”成亮到屋后去扔衣服，回来时叔叔站在屋边怪怪地看着他。
他走过去怯弱地声音说着：“二叔，您来了？”“怎么回事？”他指指茅棚里。“没事。一个城里来的朋友，在洗澡。”“女的？”“嗯。”其实，他叔早知道有女孩来找他，昨天婶婶就说过了。叔叔背着手往坡那边走了，成亮心里才放松了。
“亮哥！亮哥！”米米又嚎起来了。“还有什么事哟？不会穿衣服？”“别不耐烦，就麻烦你一次。帮我把包包里的香水拿来。”“你出来喷不就得啦。”“那可不行，我不能把这里的臭气带出去了，我要把空气都喷香。”成亮无可奈何，赶紧给她拿了。
米米出来后香气扑鼻而来。“现在香喷喷了吧？”“臭美！”“去收拾一下吧。”米米指着澡盆那边，“我？”成亮疑惑。“不行吗？我可是客人。”她昂着头背着手朝屋里走去。
成亮进屋时，米米已经整理好行李。“你要去哪儿？”“必须离开这里，我一分钟也不想呆，你也必须跟我走。”她的表情毋庸置疑。“你怎么像个小孩子？说走就走。车票是明天的。”“反正不能呆这里，你快点把衣服拿好跟我走。”她拽着成亮的胳膊摇着。
“现在走那得在镇上住一夜，明天吧，我一早送你走，今天晚上给你捉几只鸡。”“别别，别提鸡，这里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怕了。”她连连拒绝成亮的好意。“是你说的哦，这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要。”成亮的暗语她哪能不懂。
“还得附带一句，除了你。”米米得意自己的聪明：“想钻空子？”“你爱说什么随你，我不会走的。”成亮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有点放赖的味道。“哟，软的不行来硬的，我告诉你你拗不过我的。”她自信满满。
“阿亮，塘边的跳板怎么垮了？”屋外传来了成亮叔叔的声音，他跑出去回答道：“米米在那里摔了一跤就垮了。”他指着紧跟过来的米米。“您是雪玲的爸爸吧？”“是啊。”“叔叔好年轻呀，雪玲那么漂亮就是长得像您。”
米米真是个会套近乎的女孩：“我这次来得匆忙礼物带少了，就是他催促我快些来，下回给你带多点过来。”她这句话赖得挺好的，没人不信，因为是三人当六面。“我……”成亮才发出声音就被米米给拦回去了：“我又没怪你，只是这样跟叔叔说说。”
“别管他，有什么事跟我说就是了。”叔叔帮她出头，米米开心得不能言表。“是要跟您说说，我明天的车票，今天要去镇上转转，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嘛，他不肯陪我去。我只是……”米米还没说完就被叔叔给允诺了：“去去去，阿亮换下衣服陪她一起，你不在家我还不是一样过，这里不用你管。”他叔叔连连挥手似要赶他出门，成亮连‘我’字都发不出啦。
米米暗自高兴，又抬举了叔叔一番：“您真是太好了，原来雪玲是继承了你的优秀品质。有其父必有其女！”她还竖起了大拇指称赞。“我马上就过来，你赶快准备。”叔叔催促着木头样站着的成亮，说完，他就背着手走了。
“你给我记着了，米……米……”成亮愤恨的眼神瞪着她。“邪光！”她推了成亮一把：“让你解脱，你还不知好歹。”“解脱？你才是真正的火坑。”他说完乖乖地去拿衣服，米米仍然不罢休：“你是没尝试我融化你的魅力所在。”
“别惹我啊，火气来了。”成亮压低嗓音警告她。“可以，你只管带路就行了。快点，我在外面等你。”米米的花色背包跟她人一样灿烂绽放，高高扎起的辫子卷曲，随着她的脑袋晃动在她后脑勺上弹跳。几年来她的样子没变过，皮肤还是那么白皙，脸上也还是肉肉的感觉，倒是身体苗条了许多。
成亮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米米，没搭理她，径直朝前走去。米米在他身后做了鬼脸，开心地跟着。别看她瞎闹，她永远有她自己的一套方式。现在胜利的是她，所以安安静静地不发言是最理智的做法，让那个心里充满抱怨的人先平息下来再说。
从山上下来是要经过雪玲家门口的，米米没忘去道了个别。婶婶笑着：“阿亮还是要你们来才请得动哦，我们说什么也没有用。”“婶婶，他再回来时别让他在家里呆久了啊，人家那份工作不可能老空着等他。”闹腾的米米有时说话是有很强目的性的，他婶子当然认同，觉得很有道理，也表态说：“放心吧，我一定让他尽快去上班。”
成亮在米米背后推了一把：“走吧，话多。”米米还是没有接他的话。路上的时间很长，成亮还真不习惯不说话的米米，他有意无意地看了她好几次，希望能够挑起她的话端，可她还是沉默。成亮说：“我眯一会儿，到站了叫我。”米米只是对他笑笑算是回答了。
成亮沉沉的睡着了，也确实被两个女人闹得不行。他靠在椅背上的脑袋随着巴士的颠簸慢慢下划着，直到歇在了米米的肩头才安静下来。一个多小时的行程，他睡足了一个钟头，米米经不起负担的肩头也给他靠了这么久。
成亮随着司机叫终点站的洪亮嗓音才醒过来，他发觉自己一半的重量倾斜在米米那边有点不好意思。“下车了，米米。我睡了很久吧？”“嗯。”好简单的回答，成亮还是不适应她的这种变化。
他牵着米米的手下车，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周边的状况。“来，跟紧点，这边的交通有些乱。”他牵着米米过马路，走了不远又到了汽运站。米米再也忍不住，问道：“还要坐车啊？”“是啊，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成亮听到她的声音很高兴，她声音蛮好听。
“坐火车要到市里去。”“那你送崔云的时候是送到哪儿？”米米问了个关键性的问题，成亮没思索便回答了：“就这儿。”米米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亮哥越来越喜欢我了，怕我走丢了。”“我是看你明天的车，怕你这不听话的人搞出什么乱子来。”成亮摆了她一眼。
正文 第十六章 总有意外
镇上到市里的车很多，没等一会儿就出发了。米米挽着成亮的胳膊：“你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打住！我不是怕你这个不着调的人出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