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意浓-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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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又阴阴地笑了:“小姑娘死到临头,就无须知道我家主人是谁了吧?如果你知道名单的下落的话,或者我家主人还会见见你,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
来人踉跄了一下,似要倒下。他的表情有些愕然,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身体为何一下子变成这样。
陈宝珠不由笑了:“乌钱草加上蜂毒的滋味,不好受吧?”
第一百零一章 得救
“你居然给我下毒?”来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宝珠,脸上的表情讶异无比。他明显地感到自己类似中毒的症状,却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中的毒!
这在他作为杀手的卖命生涯中,可是头一遭!
“作为江湖中人,你应该听说过江南宁氏吧?”陈宝珠淡淡道。
来人瞪大眼睛看着陈宝珠,不可置信道:“你是江南宁氏后人?”
想到自己身中这种奇怪的毒,这么小小年纪的小姑娘也会使用,不用说也是江南宁氏的后人了。
被打散的野生马蜂又再度卷土重来,嗡嗡地叫着,一大片乌云般压向来人,却一只也没有靠近陈宝珠。
来人东躲西闪,但是他中了毒,手脚已不大灵便,瞬时又被蛰了几下,疼得呜呜直叫。
“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给我下了什么毒!”来人一边躲闪着马蜂,一边狂叫着。
陈宝珠神情闲定:“三年前,陈侍郎府发生的一切事情,应该与你们脱不了干系吧?你们究竟是谁?陈侍郎一家与你们有何冤仇,为什么要暗害陈侍郎一家?”
来人并没有答话,而是突然从袖中取出飞镖来,直直地朝着陈宝珠激射而出。
陈宝珠不由大惊,她没有料想到这名身中剧毒的死士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道,下意识地朝后退去。但是她忘了,忘了自己身处在悬崖边上,这一退,脚步一踏空,整个身子失重,就要朝着底下的万丈深渊坠去。
陈宝珠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要命葬于此。
就在此时,她只觉身子一轻。后面有一双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然后借着力身子朝前一俯冲,自己居然被稳稳地从悬崖拉了上来。
陈宝珠愕然,她不相信奇迹,但奇迹真的发生在她的面前。
她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澄明,不含一丝杂质。看到她在看他,他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半开玩笑道:“小姑娘,这悬崖边上可不是你玩的地方哦。”
此人正是寄宿于伯宁侯府后面马场的西蒙人李京。
陈宝珠正想回答,就看到一道蓝色的亮影冲天而起。然后朝着那人俯冲过去。
“小蓝!”陈宝珠不由兴奋了,她一直挂心的小蓝,如今能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遨翔,那就证明,小蓝的伤势全好了。
小蓝身影快似闪电。容不得那人再做出任何反应。只听得那人一声惨叫,捂着眼睛半蹲了下来。
很显然,小蓝啄瞎了他的眼睛。
没了眼睛,那人如疯了般,一边嚎叫,一边骂骂咧咧。摸索着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四下乱走。
似乎听到这边传来的响动,那人居然抱着与陈宝珠同归于尽的心思,朝着陈宝珠这边狂扑了过来。
“我们走!”浑厚的话音一落。李京身子一纵,以奇快的速度拉着陈宝珠闪了开去。
旁边又传来了那人的惨叫声,在半空中经久不绝。再然后,寂然无声,丛林又恢复了平静。
陈宝珠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堕崖底。虽然此人死不足惜。但这样真实地看着一条生命殒没,陈宝珠还是觉得十分惊心动魄。
“怎么了,一向胆大的五小姐也会感到害怕吗?”李京放开陈宝珠,看到她脸上闪烁着的惊惧,揶揄道。
“也不是。”陈宝珠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只是觉得,这样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
李京看着陈宝珠,并没有嘲笑之意。他低叹一声:“五小姐,你像我们草原的女儿一般,都是心地极善良的。其实这样的状况,如果在战场上的话,那就不算什么。战场上的生命,真的如草芥般,分文不值的。”
陈宝珠转头看他。她听出他话里的苍桑。这个人,眉目微锁,脸上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她断定,面前这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上过战场?”陈宝珠问道。
“我厌恶战争。”李京摇摇头,眉头拧得更紧,似乎想到一些不想回忆的过去,“以战止战,于事无补。”
陈宝珠有些动容地看着他,心想,一个商贾之家的公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很有见地的。
她就讨厌战争,她是穿越之人,前世的生活的确太安逸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确是不同的啊。不像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朝堂动荡自不必说,除了内忧还有外患,那些外族人,像塞北一带的柔真,每到草长马肥之际,侵略中原之心就蠢蠢欲动,时不时侵扰一下边境,弄得朝廷不厌其烦,边境之人无法安居乐业。即便是中原各地,也要屯粮屯物资,预防着征兵。这样的环境之下,想必那些商贾也无法安心做营生了吧。
“你们西蒙,一定很和平吧。”陈宝珠问道。
她忽然突发奇想,其实,边远一些小国,虽然不在中原,但是民淳朴,远离战事,无异于世外桃源。那种平静安逸的日子正是自己向往的,自己何不去买一些当地的户籍呢?
李京看了她一眼:“我的家乡很美的,碧蓝的天,洁白的云,青青的草,还有牛羊,美得可以让你忘掉所有的烦恼。”
“真的吗?”陈宝珠马上来了兴趣,“有很多牛羊吗?还有很多马吧?那就可以喝到醇正的马奶酒了。”
因了前世的原因,陈宝珠对于马奶酒一直情有独钟,那种味道,一世都忘不了。
“你喝过马奶酒?”李京微微讶然,看向陈宝珠的目光便有些探究。
“呃……”陈宝珠自知说漏了嘴,马上掩饰道,“几天前家父在的时候,有人从西蒙运过来几坛马奶酒送家父,我尝过,觉得真是人间美味。”
或许是因有人称赞其家乡特产的关系,李京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含 笑道:“西蒙里多的是醇正的马奶酒,我让人捎过几坛给五小姐便是。”
陈宝珠也没真的想要他送什么东西,想来他是一名商人,与二叔正做着生意上的往来。自然对于伯宁侯府上下的人都要巴结,巴结自己纯属正常。于是也没有真的往心里去。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到你们西蒙去,去你家的马场,喝正宗的马奶酒。”陈宝珠笑着说道。她觉得,跟这名西蒙人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这个时候,小蓝也飞了回来,飞旋了几个圈后,停在陈玉珠瘦弱的肩上,状态十分亲妮。
陈宝珠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人家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李京,你是怎么得知我在这里,然后赶过来的呢?”
李京哈哈一笑,指了指她肩上的鹰。陈宝珠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小蓝指的路啊,难怪能这么快找到我呢。”
李京谦然道:“五小姐,真是对不住。我们西蒙人一向自律,绝不会做出伤人之事。方才那个人,我敢以身家性命担保,他绝不是我们西蒙人。”
陈宝珠点头道:“我知道他不是你们那边的人。”
“你是如何知道的?”李京带着惊奇的眼睛又再度望了过来。
“因为他身上没有你们特有的马奶酒的味道啊。”陈宝珠笑嘻嘻道。
李京笑了,笑得很爽朗。
然后,他走到另一侧,牵出一头通体乌黑,十分健硕的马来。
“只有一匹马,依你们中原的风俗……”李京的脸上现出苦恼的神色来。
虽然来中原有一段日子了,但是对于中原地区,特别是那些高官大户家里严苛的规矩,如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约定俗成的礼俗,他还是不太习惯。
“你骑上去,我来牵马好了。”李京道。
陈宝珠明白他的意思,看来他是不想影响自己的清誉。但是这里离侯宁伯府有多远啊,要是这样牵着她的马走的话,怕是走到天黑也走不回去。
陈宝珠可没有那么多的等级观念,特别是对于面前这位救了她两次的异族男子,她早就把他当成朋友了。
“这样好了,你也坐上来,你来驾马。”陈宝珠望着李京,含笑道。
“这样能行吗?”李京有些犹豫。
“没事的,出了这里,快到京城的时候,我就下马,雇辆马车回去就行了。”陈宝珠笑着说道。
李京似乎没有料想到,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娃娃,竟然把所有的事情及后果都想好了。再看陈宝珠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便掠过些许赞许。
“这样也行。”李京爽快地应了,“五小姐的性子,还真像我们草原的儿女们,做什么事情,都干脆利落。好吧,就这样定了,我负责把五小姐送到伯 作府后院吧。”
陈宝珠点头,表示没有意见。李京将黑马牵了过来,让陈宝珠上马。
奇怪的是,陈宝珠人还没有上马,这马就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这一点,连李京了察觉起来,他看看黑马,再看看陈宝珠,隐约嗅到一丝很奇特的异香渗入鼻冀内。他迟疑地问道:“五小姐身上可佩了香囊?”
第一百零二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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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珠点点头。
中原为礼仪之乡,一向有佩戴香囊的习惯。而且,香料有怡情清神的功效,所以,在中原地带,但凡稍有家底的人家,都有购买香料,装入荷包之中,作成香囊佩于身上的风俗。
“五小姐,可否取出来,让我看看?”李京突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陈宝珠疑惑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李京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陈宝珠不明白所以然,但她还是依然从身上取了香囊出来,递给李京。
李京一接过,放在鼻端处一嗅,顿时神色就变了,而旁边的骏马,更加躁动起来。
“五小姐,你等会。”李京说道。他把黑马牵到一百步远的地方,这才又折回来。
陈宝珠看看李京,再看看离自己百步以外的黑马。她直觉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因为,离远自己的黑马,已经恢复了平静,看起来温顺得很。
她看着李京手中的香囊,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这香囊……有什么问题吗?”
她记得这香囊并非她所有,而是清鸳给她的。当时她换了衣裳正要出门,换过衣裳,正要出门的时候,清鸳从身上取出一个香囊,递给她。清鸳还说:“小姐,戴上这个吧。我问过马场那边的人,他们说西蒙马很暴烈的,戴上这个能使它们安静下来,那样的话,就不会踢人了。”
使马安静?怕是使马发疯是真吧?
陈宝珠这个时候什么都明白了。她原本以为,马之所以会发疯,是马场有人与外人勾结。弄一匹疯马给她,待她骑上去的时候,马儿就驮着她,按照他们预定的线路奔出去,这样一来,她就自然而然落入他们的圈套之中。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不仅提出让她去看马的建议,还把一个能够导致马发疯的东西给了她!
李京忽然伸出手来。将香囊撕开,把里面的香料倒在手中。顿时,香气四溢。在这片香气中。陈宝珠嗅到一股特别的幽香直钻鼻冀,很怪,却极具诱惑,令人有些欲罢不能。
李京把手掌里的香料翻了几下,找出一种类似种子般大小褐色的圆珠粒状的东西。轻轻地叹了口气:“地狱之花的种子!果然不出我所料!”
陈宝珠大吃了一惊,她在宁氏的医书里看到过关于地狱之花的描述,说这种花又名彼岸花,花与叶永不相见。此花娇艳异常,但其种子却剧毒无比,轻者能令人晕眩。重则能令人神智昏迷。因产量少,所以十分珍贵,一般的中原地带很少能够看得到这种花。
“我看看。”陈宝珠凑了过去。她举目细瞧。见只有寥寥数粒静静地躺在李京宽阔的掌心里,体积如芝麻般大小,一点也不起眼。
“居然才这么几粒,就能使一匹如此健硕的马发狂啊?”陈宝珠有些不敢相信。
“五小姐,你可不能小觑了这小小的几粒种子……”李京摇摇头。“方才我回来,马棚里的巴郎说。马棚里的马躁动不安。我想,就是因了这个原因吧?”
陈宝珠想起,就在刚才,自己身上带着这种能令马发狂的毒药,站于上百的马匹面前……一想到这,她浑身不由一颤。好险啊,如果马厩里所有的马一起发狂的话,只怕她早就被踏成肉酱了。
幸好,她的运气足够好。陈宝珠暗暗吐了吐舌头。
“你是如何识别得出地狱之花的种子的?”陈宝珠这时才觉得,面前之人好像真的懂得很多。一般人懂的他都懂,而一般人不懂的,他居然也懂。
况且,自己做为宁氏一族的后人,只是看过关于地狱之花的记载,对于其真正面目,见都没见过。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