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助理-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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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臣想了想,问:“那……他把天权帐也留下了?”
卫老大干笑一声:“其实……并没有。”
伊臣一愣。
卫老大抬眼看着他,神情有些苦涩,又像是无奈:“在我们这一次的计划里,天权帐其实……是一个不存在的道具,它压根就不在我们卫家手里。当年,叶枭什么都没有带走,但是,除了天权帐。”
伊臣大吃一惊。
卫老大继续说:“之所以我们如此高调的宣称天权帐在我们手里,除了你所知道的诸多原因,另一方面,我也想尝试着能不能用这个方法,将叶枭引出来。二十多年了,他一直下落不明,但我知道他肯定还活着,一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继续寻找他喜欢的惊险刺激。”
“不仅如此,他也一直都很清楚天玄会的情况,当然,也知道你的存在。客观的说,叶枭和天玄会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只是觉得没意思了,所以就走了,因此,他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远离我和这个帮会,有兴趣的时候,他还是会来看看这里的变化。”
伊臣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卫老大,人心是很难挽回的东西,叶枭的心已经不在天玄会了,自然就没有办法把他再劝回来。
“这么多年,您都没有想到过什么好办法吗?”他轻声问,“毕竟也是一介堂主,白白放走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吧?”
卫老大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苦笑:“我当然试过,那时候叶枭的重要性,完全不亚于如今的宁溪,白白失去他,我当然十分舍不得。这么多年来,我多方打听,花了许多的时间和精力,最后得到消息说是叶枭在欧洲。”
“但是,知道他的下落和找他回来,完全是两码事。天玄会对他来说早已没有吸引力了,我手里剩下的可以吸引他的东西,无非是钱权而已。这两样东西,叶枭都无所谓,只要他愿意,从别的地方也可以得到。”
“不是我不想要他回来,是他没兴趣回来。”
伊臣咬了咬牙,低声问:“他……也不在乎我吗?”
卫老大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叶枭对自己的血脉没有任何留恋。也是,如果真的还有一丝不舍,这么多年来他有无数机会可以回来的,但是他一直没有。
伊臣觉得有些难过,但也算不上多痛苦。既然从来没体会过家人的温暖,那也无所谓失去了,更何况,这些年卫家人待他不薄,天玄会愿意抚养他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没有任何价值的孤儿,已经足够他感激了。
原本,他早就可以被抛弃掉。
***
卫老大与伊臣谈过话以后,又把卫霆飞和卫夫人一起叫了过来,商定了伊臣继任天权堂堂主的仪式细节。至于两人的婚姻大事,考虑到伊臣身份的特殊性,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大操大办,等帮会的事情忙完之后,就让他们去国外登记,顺便来个蜜月旅行就好。
而卫夫人给的那三十斤小甜饼,最终被阿伦开车带回去了,所以卫霆飞和伊臣无奈只能步行回家,当做是一次悠闲的散步。
“你好像不太高兴?我老爹跟你说什么了?”卫霆飞一手揽着伊臣的腰,搂着他在林间小道上慢慢走着。
伊臣无精打采地靠着卫霆飞,轻声说:“我只是在想,今后是不是有一天,我会与自己的父亲为敌。”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帮你挡下来的,”卫霆飞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眼尖的发现了他脖子里的吊坠,“你拿到印章了?”
“是啊,妈妈很信任我。”伊臣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连称呼都改了,你们就联合起来欺负我吧!”卫霆飞赌气的别过脸,“这个印章比你想象中的意义更重,本来应该由我亲自交给你的!”
“为什么?”
“你仔细看看它是什么形状。”
伊臣有些困惑的打开吊坠,惊讶的发现印章并不是他想象中精巧的方柱形,而是……镶嵌在一枚银色的指环上。
这个印章是戒指形状的,代表卫家签名的部分位于戒指正中,周围还嵌着几颗碎钻。
“是订婚戒指吗?”伊臣问。
“是啊,这是我们家每一代当家人专用的订婚戒指!她抢先把印章交给你,让我怎么跟你求婚!”卫霆飞忿忿地说,“我决定了,下个月不发零花钱给她!”
伊臣哑然失笑,把印章从脖子里取下来,塞到卫霆飞手里:“没关系,现在求也来得及。”
卫霆飞不爽的哼了一声,但表情微微松懈了下来,露出略感安慰的神情。
路边就是一处小树林,伊臣于是就被拉进树林里听了一大堆肉麻的话,还被卫霆飞按在树上温存了一番。他答应了卫霆飞的求婚,有关于他百年以后只能葬在卫家祖坟里的事情,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是没有任何悬念的结果,就算伊臣嘴上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心里也明白,除了卫霆飞,不可能再有别人跟他共度余生了。
天权堂堂主的继承仪式,是半年以后办的,那个时候,旧城区的堂口已经修缮完毕。
原本兴义会的魅夜所在的地方,连带着周围一片占地广阔的旧厂区,都被天玄会买下来,建造成一处新据点。那里连带着港口,一起成为了天权堂的地盘,外人休想踏进一步。
按照之前的计划,卫霆飞的工厂以及伊臣自己的人马,全都搬迁到了那片区域。工厂里被何长老硬塞进来的老弱病残,全都被伊臣打发到适合他们的岗位上,让他们继续发挥余热。
那些老家伙,有的去当门卫,有的在卫家各大公司的餐厅里炒菜做饭,全都没法再给卫霆飞添乱了。有些知趣的人知道没了长老和堂主做靠山,再胡搅蛮缠也没意思,便主动请辞回老家,乖乖去种田养老度过余生。
至于卫霆飞那个不赚钱的摄影棚,听说是被伊臣包给了娱乐公司。双方商定了合约,由娱乐公司介绍生意给摄影棚,合作双方按比例分红,天玄会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为了娱乐产业的小股东。
回头再说天权堂,虽说是堂主的继承仪式,但天玄会已经摆脱了许多古旧的作风,仪式去掉了许多繁文缛节,主题内容无非就是卫老大和卫霆飞说几句场面话,伊臣再表达一番忠心而已。
仪式的大头,是说完话以后的大型酒席。因为天玄会已经很多年没有任命新的堂主,因此这一回干脆大肆操办,开了五百桌的酒席,让兄弟们好好喝个够。
那场酒席,足足摆了四十天。
兄弟们热情的程度与无限的胃容量,让伊臣叹为观止。
值得一提的是,酒席中间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意外,一群在帮会里有些阅历的兄弟前来砸场。他们看不起伊臣温柔谦和的模样,不赞成卫霆飞和这个漂亮的小白脸结婚。
糟糕的是,伊臣当时喝了很多酒。
醉意之下,他一口气摞倒了三十个大汉,又把其余的人撵出场外,踹下楼梯。
从此以后,帮会里关于叶伊臣的可怕传闻就更多了。
而作为当事人,伊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全身酸软,累得好像跟卫霆飞在床上彻夜大战了三百回合。
彻底自我反省之后,他决定今后绝不再喝酒打架。
他才不想被描绘成一生气就会变得非常可怕的大佬情人,他只是一个低调做人的小小心腹而已啦。
、113
时光飞逝;一转眼;那醉生梦死的四十天很快就过去了。
临近尾声的时候,坚持下来的兄弟也没多少了;留在酒席上的人个个东倒西歪。众多汉子醉醺醺的抱在一起唱歌跳舞;祝贺大少爷终于捧得美人归,两人喜结连理。
明明只是堂主的任命仪式而已,却好像被曲解成了喜酒。
伊臣早就已经累得不行;这四十天里他天天作陪,五百张桌子轮番敬酒;光是打着招呼走一遍就得大半天;酒更是喝的胃都快烂了。他十分佩服卫老大的先见之明;不打算让他和卫霆飞结婚的时候再摆酒席。帮会里的兄弟实在是太多了,继任堂主的时候招待他们喝一次,结婚的时候再喝一次,他非得出人命不可。
半夜里,兄弟们终于慢慢散去,留下五百桌的狼藉。卫霆飞在帮会里还有事情,和卫老大一起离开旧城区,回市区去了,伊臣独自留下来,在天权堂休息。
天权堂虽然名义上是一处堂口,实际却囊括了旧城区的一大部分土地。天玄会将土地盘下之后重新整合修建,将它改造成了集合帮会各种产业大型区域,进行公开或者隐秘的经营。
像是工厂和堂口会馆之类的重要设施,早就已经运作起来了。但还有更多的区域正在建造中,全部完成之后,天权堂将会成为超越天枢堂和天璇堂的,帮会中规模最大的堂口。
而现在,在建造期间,伊臣就暂住在天权堂的堂口会馆里。
天权会馆是一座类似青龙馆的大型建筑,由之前的魅夜改建而成。它虽然不如青龙馆那么气势恢宏,但经过卫家人的巧妙设计,外观也是相当的古朴华美,闹中取静。
会馆的前半部分被分割成宽敞的议事厅,后半部分是酒店公寓管理式的小洋房,平时只有伊臣一个人在住。这一次,那四十天的酒席都是在议事厅举办的,每天晚上散席之后,喝高了没法回家的兄弟们,也会在客房暂住。
随着酒席结束,众人都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偌大的会馆里只留下一批工作人员在打扫,其余就只剩下了伊臣一个人。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在按摩浴缸里泡了一个热水澡,消除连日来的疲劳。
把自己从头到尾洗干净之后,他套了一件休闲T恤,窝在沙发里喝着乌龙茶醒酒。这四十天来,他每天从一大早到半夜都是西装革履,全身被正装勒的酸疼不堪,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懂。
希望三十年后,他也能成为像卫老大那样呼风唤雨的大佬。那样的话,他也不用再整天一本正经的抛头露面,衣服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丝麻绸缎随便来,手里再把玩上一个紫砂壶,人生就圆满了……
手机响起,伊臣从昏昏沉沉的臆想中惊醒过来。
他以为是卫霆飞又来找他了,自从港口事件之后,这家伙就变得越来越缠人,简直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分开。然而,他翻开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不认识的手机号码。
号码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到楼下来。
伊臣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手里的乌龙茶,拿着手机出去了。
虽然不知道发信人是谁,但放着不管也不可能。
来到楼下,周围空无一人。洋房和前方的议事厅之间隔着一座小花园,夜风吹过,花园里摇曳的枝叶投下斑驳树影,显得有些阴森森的。伊臣皱了皱眉,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但想了一会儿,还是不甘心的在洋房周围绕了一圈,看看到底是谁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吓唬人。
洋房后方是一处在建的停车场,伊臣绕过建筑物,立刻就停住了脚步。
那里,站着一个人。
冰冷的月光落在那个人的身上,像是一尊冰雪铸就的雕塑。伊臣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下意识的念头是后悔,虽然也曾怀疑过那个人绝不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彻底消失,但是,他并不太希望他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宁溪。
是宁溪来找他了。
如果可能的话,伊臣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对他来说,宁溪的心就像是一道深渊,他直到最后都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这种感觉令他不安,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男人。
但是,既然已经见面了,他自然就不可能再逃走。
伊臣思索了一下,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几步:“宁先生,别来无恙。”宁溪早已不是天枢堂的堂主,伊臣对他的称呼自然也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宁溪也笑笑:“你也是,伊臣。”
自从SIA一别之后,伊臣就再也没有见过宁溪。他只知道宁溪被革职,然后交出财产,放弃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一切,孤身一人离开了天玄会。关于他是怎么和卫老大谈判的,又是怎样巧舌如簧的为自己保住了一条命,离开的时候处境如何,伊臣一概不知。
但是,从现在看来,宁溪似乎并没有遭受很大的打击。他还是和伊臣记忆中的一样沉稳,悠闲,西装革履,彬彬有礼,甚至连头发也梳理的一丝不乱,完全没有被逐出帮会的那种落魄。
在他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车,看起来,他很快就要走了。
伊臣看着那辆车,问:“以后,我们没可能会再见面了吧?”
宁溪笑笑:“应该是的,我答应卫老大离开国内,并且远离所有天玄会的地盘。而天玄会在北美有分堂口,所以,美国基本也是不能呆了。”
“那你要去哪里。”
“可能是英国吧,但……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半路上就被玉衡堂的杀手干掉了。所以,想到前途未卜,临走之前我还是想来看看你。”
“可惜,我并不怎么想看到你。”伊臣冷声说。
“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