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之诗-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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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惊讶过后我慢慢的平静下来，扫视四周一眼，逼回不杀好奇的目光后我渐渐也不那么在意了，“哦？比如呢？”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否就是她所说的“高高在上的高贵姿态”？
祈涟瞪我，似乎还是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说出来。我轻笑了下，只是在想终于有了点我熟悉的祈涟所有的神态了。但这声笑却让祈涟脸一红，以为我是在嗤笑她。
“你……”
“祈涟！”之晔这一声吼中气十足掷地有声，吓得我们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颤。
回头看见之晔满脸不悦的冲进来，发出一声真真正正的嗤笑。
居然这么快就来了，这让我忍不住不去怀疑这中间藏着些什么猫腻。最重要的观众到场了，好戏，大概也就要上演了。
“你想干什么？”拉过祈涟低声询问，试图想先将她带到别处去。祈涟见到之晔晃了一下神，怔了一阵，回过神来后满脸羞愤的挣开他的手。
“别管我！”
我跟林小姐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想果然是这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一直都心心念念着你的爱姐姐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致，“说真的，我也挺想听听看的。”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姿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祈涟的眼睛的红了。预料之中的效果。
“我爸妈正式离婚了。你应该并不惊讶吧，郑爱，这难道不是你一手促成吗？”
“祈涟，你怎么可以把这件事怪在爱姐姐身上？”之晔还是试图劝解她。
我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你承认了？你刚刚的动作的承认了对不对？果然是你干的对不对？”祈涟怒不可遏，“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姐姐，她做的都是什么事？我那么辛苦才求得我爸妈回心转意，她却这样横插一脚。你不是刚死了未婚夫吗？你不是很伤心吗，你不是很难过吗？怎么又有心情去管别人的家务事？难道就因为你死了未婚夫所以你就见不得别人夫妻美满吗？”
“祈涟！”之晔的这一声惊慌大过愤怒。
“我说，你们一直站着不累吗？要不要坐下来慢慢说。”我以有生以来最温柔的态度笑着说。如果林小姐他们不要以一脸酱色来做背景图就好了。
“首先我证实一点，我的未婚夫确实死了，不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之晔，这是事实，我早就接受了。第二，我绝对没有见不得别人夫妻美满，更何况，你爸妈之间美满过吗？一对二十年从来分房睡的夫妻？”
祈涟的脸白了。
“很抱歉将你家的事就这样说了出来，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只能这样做。第三，我并不否认我在你父母的离婚过程中扮演过某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哼，无足轻重？”祈涟对此嗤之以鼻，在她的另一番长篇大论前我抬手制止了。
“你所谓你的父母回心转意，确切的说应该是只有你爸爸而已。你妈妈根本不关心这个，她想要的无非是富足的生活罢了。离婚与否，与你爸爸的婚姻名存实亡与否，她都不关心，反正，当年她生下你嫁入祁家为的不也就是钱么？”
祈涟激动得想要站起来跟我理论，被之晔给拉住了。
“爱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别否认，这些事你也知道得很清楚不是吗？”
祈涟满脸震惊的看着之晔。
“而你所谓那些我在你爸妈的婚姻中作出的可耻行为，不过是果断的向你妈妈一次性支付了她向你爸爸索取未果的巨额赡养费而已，当然，另外还送了一份小小的礼物，然后，你妈妈便高高兴兴的离婚了。”
祈涟显然对此难以接受，“所以，你想说你是在替天行道了？就像当年你妈妈阻止他们结婚一样？”
祈涟的遣词让我几乎忍不住笑意，“这事我倒是从未听说过。也不知你是从哪儿听来的。不过，如若母亲都出手了的话，他们还能顺利结婚可真是奇迹啊。”听到这里之晔不禁附和的点头。
祈涟再也说不出话来。
无论心里再怎么向着自己妈妈，但她终究还是个明事理的，并且我不止一次说过的，足够聪明的人。她爸妈之间的问题她看得比谁都清楚，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连带有人对她说了些印证她猜想的话，怒气升腾不受控制，最后造成了这么一出闹剧。
祈涟终究还是个孩子，所有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让旁人对她此刻的悲伤难过愤恨难看全都一览无余。
最后祈涟一声不吭的站起身就走。之晔迟疑的看了我一眼，我也回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选择起身去追她。
之晔一转身我无力的倒在沙发上。
“我送你回去。”我听到之晔轻声对祈涟说。
祈涟猛地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瞪着之晔，所有的情绪全部转化为悲愤，并无尽膨胀。
“呵，你送我？那我该怎么跟我爸爸解释呢，学长。”
隐约忆起祈涟最初对我控诉里还有让我不要再阻挠她跟之晔。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去，林小姐亦步亦趋的跟着。
“祈涟……”之晔被问得无言以对，脸上闪过羞愧之色，垂下头去，“……对不起。”
我被惊得脚步一顿。
之晔绝对称得上是一位绅士，但却也同样是足够骄傲的太子爷。之晔这般放低姿态的道歉，让我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哼。”祈涟冷冷地哼了一声，回过头来，又是满是愤恨的眼神，“既然我爸妈离婚跟她没关系，那么，我们俩呢？难道你敢说还是跟她没关系么？！”
看着祈涟直直朝我指来的指尖，愣了愣，最后只能缓缓的眨眨眼。
我想，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第五十八章
等了好一会儿之晔都没有说话，祈涟的情绪又一次变得激动起来，“你竟然连想要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学长！夏之晔！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你就真的这么护着她？任她拆散我爸妈？任她妈妈对我冷嘲热讽，任你妈妈对我不冷不热？！同意订婚却又一再延迟订婚礼，难道你为的不是她吗？现在更是毫无理由的要分手，在我们已经将订婚的事告诉所有亲友之后？夏之晔，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
“我，我没有……抱歉。”
扬眉，意识到这似乎不是我适合出现的情景，悄悄的打算回到后面去。“郑爱，你别走！我今天要你当场把话说清楚了，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啊？”
“祈涟，你别把她扯进来……”
“看吧看吧，你就说这样，永远护着她！可你再怎么护着她还不是收了别人的钻戒！”
“祈涟！”之晔生气了。祈涟被之晔这么一吼，所有的委屈全部化作眼泪，泪水噗噗的不断涌现，之晔立马就慌了。“祈涟……”
我在一旁看得冷笑连连。
事实上，即便是夏之晔，也不能抵挡住女生的眼泪攻势，更何况那是祈涟。
“我倒挺好奇我是又做了什么。”
“爱姐姐……”
“店长，您曾经告诉过我，不要太聪明，可是你自己又何其不是？你机关算尽，第一次是逼学长跟我分手，这次又是鼓动学长的妈妈逼我们分手。那天你也在吧，我知道的，就是在那之后学长的妈妈才将我赶出去的。我就不明白了，你比我早认识学长那么多年，为什么偏偏要在我跟学长在一起后才诸般阻挠？你究竟是放不开，还是只是不愿放手，因为你早就习惯了围着你团团转的学长？还有你那未婚夫，他会离婚，只怕也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我生气了。怒火冲上来的太突然，我根本没办法控制。她以为她是谁，可以在此随意评论我跟之晔的关系，她又以为她是谁，可以这般恣意诋毁我跟肖钰的友情。
“请注意你的措辞。”听到她把肖钰给扯进来让我终于彻底失控，因此连之晔已经好一阵没有发话都没有注意到。
“哈……”又是一声极具嘲讽意味的冷笑，“措辞，我倒觉得我用词已经够文雅了，你大概不知道肖先生的葬礼上，肖太太是怎么咒骂你吧。”
“滚！”我几乎是用吼的，“在我生气之前，立马给我滚出去！”
“怎么？被戳到痛处无言以对只好赶人了吗？”
“看在你是祈诺亲女儿的份上，立即离开，我便不计较你今天说过的话……”
“祈涟小姐麻烦您……”林小姐赶紧走上前去，半请半强迫的将祈涟往门边带。祈涟不愿，却还是不得不在林小姐的逼近下连连后退。
“放开她。”是之晔。我惊讶的回过头看他。“我说放开祈涟，林小姐！”
之晔的声音里满是严厉，林小姐一惊，依言放开了祈涟。祈涟拉着之晔的手臂躲在之晔身后。
“之晔？”他眼里的冷漠让我困惑。
“她说的是真的？妈妈会突然又变得讨厌祈涟，真的是因为你说了什么？所以之前妈妈会讨厌祈涟也是因为你了？”
我看着之晔，哭笑不得。他的意思是……他选择相信了祈涟？
而且还是如此这般的无稽之谈？
“真的……是你？”
我不屑的别过眼去。
“郑爱！你怎么可以这样，祈涟是无辜的！真是可笑，当初告诉我要好好珍惜她的人是你，暗中阻挠我们的也是你？为什么？难道真是像祈涟说的那样，不想放弃我这个备胎吗？”
我已经不想再答话了。
“所以你一接受肖钰的求婚就马上跑到我家来秀钻戒，肖钰一死你就又想把我抢回来？！”
我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看他，这次不是不想答话，而是彻底的说不出话来。
“呵，郑小姐？我们亲爱的郑小姐？这么些年你究竟拿我当什么？”
躲在之晔身后的祈涟很轻很轻的笑了下，诡计得以实现的那种。我看见了。
我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们。这一次我是真的生气来了。一直以来，对她我早就忍让够了。我可是水玥萦的女儿，即便我有一个据说绝对温柔的父亲，她也不能指望我的性子真的温柔到哪儿去。
“听你们俩刚才的对话，似乎你们又一次分手了？呵，真是个好消息。”之晔的眼睛瞪得老大，祈涟也一副快要背过气了表情，眼角余光看到玻璃上印出自己冷笑连连的脸，嗯，真是个不错的表情，“我想我对此很不屑，但我想我还是有必要首先解释一下，我没有跟婶婶也好或者我母亲也罢，说过任何你的坏话。她们不喜欢你，原因很多，你本身的原因也不是没有。况且，假如我真的在你嫁入夏家的路上使绊子的话，相信我，祈涟，就像我让你妈妈立即答应离婚一样，我也能让你自此从之晔的眼前消失。看你们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那要不咱们就试试？我是认真的。”
“爱姐姐你……”
“你闭嘴，现在还没轮到你，等会儿我再跟你说。祈涟，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相当的不受用。我提醒过你的，不要太聪明。”
祈涟没有答话，只是很无辜的看着之晔。
“去年那场车祸，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祈涟僵住了。之晔惊得回头去看，祈涟的眼泪又一次涌上来，含在眼泪，无辜的摇摇头。
母亲说得对，祈涟的招数从来不算多高明，却偏偏都能将之晔吃得死死的。
“起初我也没想过这一点，只不过，这素来我母亲擅长的把戏，你怎么可能骗得过她。”祈涟头摇得更厉害了，随着脑袋的偏转，眼泪也呈抛物线飞洒出来。
之晔眉头皱得死紧，看看她又看看我，“爱姐姐，这件事你是误会她了吧……车祸耶，她当时可是摔断了腿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呢。”
“那可是她家的医院，什么话不是她说了算？况且，当年我母亲还割过腕呢，不过是开着车去撞柱子而已，很难吗？”
“呵，爱姐姐，你怎么拿祈涟跟婶婶相比较？她可是水玥萦，而祈涟，不过是个正常人罢了。”
“你是在暗示说……我母亲不正常？”
“不敢。但是，婶婶疯狂起来是什么样大家都清楚不是吗？像要求妈妈拆散我跟祈涟这样的事，说真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吃惊。”
“哼，真好奇婶婶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表情。”
“别用妈妈来威胁我——”之晔突然发怒了。多可笑，是他在侮辱我的母亲，结果他先发怒了，“你跟你母亲一样，就这么擅长威胁别人的么？”
难以置信的看着之晔，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一瞬间我完全失去了呼吸。不是脖子被扼住的那种，而是仿佛肺叶被抽干了般的窒息感。
长久以来我对祈涟的忍让，对他们的纵容，不过都是建立在我对自己的自信上。即便一次又一次的说着祈涟是值得之晔真心对待的好女孩，但却也始终确信之晔终究还是向着我的。
所有的羞耻与愤怒一齐涌上心头，融合发酵，最终化作一股令人绝望的悲伤，与彻底的无力感。
双腿一软，几欲向后倒去。所幸有人在后面及时接住了我，我却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我看着祈涟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心里再也升不起一丝怜惜之意。视线移到之晔脸上，却发现此刻我早已看不清他的脸。
我觉得自己几乎要哭了。眼里已经盈满泪水，只差那么一点便要落下来，当着之晔，当着祈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