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无痕,流水无迹-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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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寒打开灯，漆黑的屋子明亮了许多。小李和蓉蓉已经走了，微凉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洗浴乳的香味，晚风轻轻地吹动着橘黄的窗帘，却更添辛晓竹内心的落寞。
她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地面，不敢接触梓寒的眼神。
叶梓寒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喝点热水。”
辛晓竹身子一颤，很快又缓过神，摸了摸僵硬的脸，努力地给了叶梓寒一个笑容。
“梓寒，你想知道什么？”
叶梓寒缓缓地坐到辛晓竹对面的沙发上，目光紧紧地锁住她，“晓竹，我在你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辛晓竹抬起头，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无比温柔地说：“梓寒聪明、沉稳、理性、温柔、有责任心，是我想要嫁的人。”
叶梓寒一笑，心里无比温暖。晓竹，其实我不奢求什么，这些就足够了。“晓竹，你也是我想要娶的女孩。可是，为什么要你又要背叛我呢？”
辛晓竹双手握着水杯，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手腕上。
“我很后悔，梓寒。如果，我那个时候想法不是那么偏激，也许，我们会好好的，会一直在一起。而我，也不必因为担心被你发现这些，日日提心吊胆。”
叶梓寒很想伸出手去抚摸晓竹的脸颊，但最终只是抬了抬手，无力地垂下了。就当惩罚一下她好了，他在心里小声地对自己说。将近九年的爱恋，晓竹却隐瞒着这么这么多年。以为自己才是她的唯一，原来她的心里还进驻过其他的人，这怎能不让他心痛了？
辛晓竹见梓寒没说话，又接着说：“梓寒，是我辜负了你。”
叶梓寒握紧了拳头，终于她承认了吗？深呼一口气，他缓缓地说出了再小李电脑上的照片，“我在同事的电脑里看到了你和其他男人的合影，他们是谁？”
辛晓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日光灯照在她的脸上，映的更加透明无瑕，恍惚地看向梓寒，“他们——，是我忘记秦磊的替代品。”
说完短短的一句话，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叶梓寒苦笑着，很久都不想说话。当晓竹接受自己的时候，他是多么开心。他很想对着秦磊骄傲地说，瞧，属于我的还是我的，晓竹最后还是和我在一起。
今天，晓竹讲出了真心话。告诉自己，他像个一个跳梁小丑，以为得到了晓竹的真心，以为成功地从秦磊那里抢过了辛晓竹，结果，只是表演了一场闹剧。
“你就那么喜欢他？”叶梓寒的心很痛，晓竹，为什么是他？一开始你喜欢的人就是我，为什么你等不及我的回应，就爱上他。还为了他，再次背弃了我的感情。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
辛晓竹张了张口，心里的痛楚并不比梓寒少一分。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冥冥之中早已预料。可是，看到梓寒因为努力压制而变形的脸，她很恨自己，恨自己这么残忍。
“曾经很喜欢……”她用轻的不能再轻的语气回答着。
“那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还在喜欢着他吗？”叶梓寒鼓起勇气问道，是的，就算再痛，他也想知道答案。这个她挚爱的女孩，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
辛晓竹虚无地看着半空中，脸上一片凄然，“是啊，我是一个感情很失败的人。喜欢了梓寒，自以为梓寒就一定喜欢我。可是，梓寒拒绝了，骄傲的我选择了放弃。那时，我遇见了秦磊。我以为是好玩地和他在一起，但是我逐渐动心了。可是……”
叶梓寒紧紧地盯住辛晓竹，生怕漏掉了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晓竹，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对我的爱，可是，现在的你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也打碎了我心中的美梦。
恐怕你是在和我在一起之后，才发现自己很喜欢秦磊的吧！我以为自己才是你最初的爱和最真的爱，却是你真爱的试验品。晓竹，你让我情以何堪？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大学里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甚至连换了寝室，换了联系方式都不肯告诉我。我以为你是在怪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原来是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既然不在乎，也就无所谓让我知晓你的消息了吧！
太傻了！朝思暮想的人对自己避之而不及，自以为完美的爱情，根本是一场笑话。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呢？
“那你现在爱我吗？”他看向辛晓竹，心痛的快要窒息。
辛晓竹没有开口，却认真地点点头。她怎么会不爱呢？是梓寒的爱让她忘记秦磊的伤和痛。可是，却还是伤了梓寒，伤了这个最爱她的人……
叶梓寒痛苦地闭上眼睛，晓竹，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只想要一份简单的爱情，你却如此复杂难懂。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很颓废，“晓竹，即使这样，我还是不后悔爱你。可是，你知道最恨别人欺骗我。”
晓竹，我不可能一直包容你，你该为你所做的一切负担责任，们之间，这一次……
辛晓竹身形一晃，不敢相信叶梓寒所说的话，啊，梓寒最恨别人欺骗他。而自己是她爱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了这一切。他这么说，是要和自己分手吗？
不，不要……
辛晓竹抓起叶梓寒的手，脸埋在他的双腿之间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地乞求着：“梓寒，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叶梓寒睁开眼，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辛晓竹的头发，嘴角带着一丝温柔和宠溺。
他怎么忍心伤害她呢，他只是听了她说的话，想要小小地惩罚一下她。这份感情，他看的太重了；而她却没有珍惜，所以，他想给他机会再次认清自己的心。
感受到叶梓寒的回应，辛晓竹扬起泪水连连的脸庞，可怜兮兮地笑着：“梓寒，我不要和你分手，我不要。”
他用指腹小心地擦着晓竹脸上的泪水，“我没说要和你分手，我们都各自冷静一下吧！”
辛晓竹紧绷的身体这才敢放松，一下子坐在地上，里庆幸着，还好，还好，梓寒没有说分手，知道梓寒不会放开自己的。
叶梓寒长臂一捞，将她抱在怀里，又说：“这一次，你要想清楚。而我，我也想静一静。”
辛晓竹趴在叶梓寒的怀里，眨着红红的眼睛，像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好，梓寒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梓寒紧了紧手臂，下巴蹭着辛晓竹的头顶，晓竹，如果一开始你肯听我的话，也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辛晓竹静静地听着梓寒胸膛里规律的心跳，心情开朗了许多，这是六年来第一次如此贴近梓寒。因为他们之间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们会跨过这一道沟，一直幸福下去。
辛晓竹看着熟睡中的叶梓寒，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紧皱的眉头，他的梓寒永远这么大度，让她心痛不已。自己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有几个人能容许自己爱的人背叛呢？
身体无意识地抽搐了两下，梓寒似乎感受到了辛晓竹的心情，手臂紧紧的收了两下，把她抱的更贴近。
辛晓竹笑了笑，我们都彼此静一静吧！因为是成年人了，所以做任何决定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我的坦白，在你的心里留下了永远的阴影。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所以我会等着你。
一夜无眠……
非正式会议
梓寒，我先走了，等你。
叶梓寒看着桌上的纸条，还是不敢相信昨天的一切。一直以来，他在感情上是一个极其简单的人，晓竹是她的初恋，他对她的爱不含一丝杂质。可是，这个他一直深爱的人，让他失望了……
他想静一静，想给自己一些时间来理清这些头绪。晓竹，如果真的在意，会理解的吧！
可是，在半年之后，叶梓寒心痛的无以复加。他根本没有想到，短短的半年时间，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一开始预料到如此结局，那么他还会选择以冷淡来试探他们之间的爱情吗？
辛晓竹从地铁站出来，神思还有些恍惚。是的，梓寒的反应太冷静了，冷静得让她害怕。可是，她又能如何？犯错的是她，她理应接受惩罚的。
是的，她会等……
手机开机，只见叮叮当当的短信声。一条一条打开查看，先是严羽的，后来是宋涵奕的，还有tila和秦磊的。糟糕，昨天信誓旦旦的跟严羽说汇报情况的，结果，忘得一干二净。
她急忙回复过去，说自己狠好，让她不要担心。再看看上班时间也快到了，便没再回复其他人的信息，赶往公司。
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主任站在窗户边和美工吉娜讲话，顿时一怔。自从上次被他套过一回之后，辛晓竹对主任唯恐避之而不及。正准备偷偷溜到办公桌，却见吉娜对着主任指了指辛晓竹的方向，果然没逃过去，她已经给发现了。
辛晓竹瘪了瘪嘴，心想，真是倒霉。看来，她是专程在等自己了，真是怕谁谁来……
见主任招了招手，辛晓竹放下包，朝她的方向走过去，进了主任办公室。
“晓竹，坐！”主任客气地请辛晓竹坐下。
不坐白不坐，辛晓竹心想，是你叫我坐的，便坐在了主任对面的椅子上。
“今天一早呢，宋董的助理已经和我电话聊过了，让你十点带着企划案去宋氏一趟，等一下广告部的人也会过去，你们见面沟通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好吧！”她直接进入了主题。
辛晓竹点点头，“好的。”
“这样吧，中午呢，如果宋董有时间，你请他吃顿饭。我也知道，这次他这么赏脸，完全是看在你们私交的份上。既然他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主任又补充了一句。
辛晓竹又点头，在领导面前，她一向保持着低调的习惯。即使，这位在宜州杂志界赫赫有名的总监频频夸奖自己，她还是不敢骄傲。所以，杂志社的同事都清楚她的背景，却从不排挤她。
“那你去准备一下吧，等一下让司机送你们几个过去。”主任长话短说。
“嗯，好的！”辛晓竹站起身离开，果真是势利啊，现在是宋氏这只肥羊，所以连带着她，级别也变高了，出去有车送了！哎，要不是为了那笔提成，她宁愿在办公室写写画画，也好过莫名其妙的风光。
等拿到了提成，再加上她和梓寒两个的存款，付一套房子的首付是不用愁了。也许，那个时候自己才能安心吧！
辛晓竹收起凌乱的思绪，走回办公桌，打开抽屉，拿出企划书，看了一遍。其实，这上面的内容她都能被下来，但是，这次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所以还是慎重一些吧！
时间接近九点半的时候，广告部的人过来约晓竹一起去宋氏，司机小张开车等在楼下，连同晓竹一共五人。
路上又讨论了一下这次方案的细节部分，大家猜测，宋涵奕会接见他们，便大致演练了一下会谈上的主旨，晓竹是这次的主角，所以听的分外认真。
二十分钟车程，辛晓竹觉得有些漫长，宋涵奕这个人，她有些看不透。早先做企划案的时候她也查过一些他的资料，知道此人家世高贵，整个一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贵公子。虽然宜州的富人多如牛毛，又因为和秦磊在一起，接触过的各式各样的富家子弟。不过，宋涵奕给她的第一眼，便是此人非池中物。他傲气，贵气，往人群中一站，看人的时候眼睛很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也许，这便是他年纪轻轻成为跨过集团董事的原因吧！
“晓竹，到了……”司机小张推推她，看见其他三个都下了车，她一个人呆呆地想着什么，不由有些疑惑。
辛晓竹这才回神，一拍脑袋，暗想这么关键的时刻，自己还在神游，真是……
朝小张不好意思地一笑，她急忙下车，追上其他人，朝宋氏大楼走去。
前台客服礼貌地对着他们一笑，直接带着四人上了19楼，因为昨晚接到的宋董今日预约单中，宜州风尚是排在第一位，可见，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全靠你拉！”广告部的同时满目期待地看着辛晓竹。
辛晓竹无声地做了一个ok的手势，嘴角向上翘着。是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是在大学演讲好了。
其实他们根本没什么担心，因为这件案子，从一开始他们和宋氏谈的时候，就出奇的顺利。后来，他们才知道这起合作本就是由辛晓竹牵线，这才注意到，这个在杂志社一直很低调的小女孩，背景很不一般。
神思之间，电梯已经提示到了19层。入眼是一面刺绣屏风，隐隐有几个人影在另一面讲话。
“这边请——”美女客服往左边引了引，微笑着向四位点头。
辛晓竹在想，转过屏风会是一种什么情形呢？她抬头，左边是玻璃隔断的办公室，有四张办公桌，不过没有人在位子上。原本屏风的背面是可容纳二十人开会的椭圆形会议室，中间竟然是立体的投影。看向左边，也是一间办公室，门牌上写着董事长办公室。
辛晓竹歪着头，猜测着宋涵奕此刻坐在里面做什么呢？
那扇红木门打开了，出来一位穿着深蓝色制服的高挑女孩，头发用一根簪子挽成一个髻，干净利落。
她礼貌地一笑，“不好意思，请坐吧！宋总在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