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星辰往事(老萨BG慎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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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开始向楼下撤离，根据一同前来的专业建筑师莉莉的推测，这栋大楼支撑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倒塌。
之后不久，她和一个人擦肩而过。
走出几步，她想到什么一般地回头——刚好那个人也在同时回头。她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色泽，散发着如同未经打磨的天然石榴石的光彩。
“上面很快就要塌了。”基比亚指了指男人身后。
“你在上面……看到什么人了么？”男人沉默了片刻后回复道，这分明是基比亚不曾听过的声音，却给她一种早已相识的感觉。
“人没有，尸体有一具。”
“果然。”说完那个男人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向上跑去。
——似乎也是个不太听话的人。
那之后的第三个星期，陨石落了下来。
北方的夜空被红色的陨石染成赤色，像极了多年前尼布尔海姆的那个夜晚。随后，巨大的绿色光束包绕过去，将陨石紧紧裹在由生命之流交织而成的巨网之中。
看来，路法斯提到过的那些勇士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断片9·守护
【Chapter　11】
随后，基比亚继续寻找萨菲罗斯。
不如就说成是赎罪吧。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诸如那些和Project　Jenova相关的资料触手可及的自己，却从来未能有先见之明地了解一二。
一步错，步步错，终于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但诚然，直到如今她都不愿意相信那个召唤陨石企图毁灭世界的人会是萨菲罗斯。即使是，她也要他当面把原因告诉她。
这份愚蠢的偏执，支撑着她独自一人在星球上循环着旅程。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不，就算是只是还残存着的片断，也要找到，也要问清楚。
毕竟当年有太多的话没来得及告诉他。
毕竟当年，他是许诺过会再见面的。
就这样过了两年。她收到了梅丝的那条信息。
在梅迪奥海姆，她终于和那个梦系魂牵的人重逢，以那样不堪的方式。
梅丝开门的瞬间，她本来是带着笑容的。但当她时隔七年，终于重新看到那双曾经发誓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绿色瞳孔时，她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落荒而逃。
“我猜你很愤怒，而且潜意识里已经认定是他背叛了你。”再一次，比琳达坐在了基比亚对面，“虽然曾经你也许觉得无所谓，怎么付出都是值得的，但是现在只剩下委屈和不甘——你觉得他欠你的，是吧。”
基比亚没有回答。
“基比亚，已经过去七年了。”比琳达斟酌着自己的语气，面对任何事她都能够肆无忌惮地犀利，但唯独这件事不可以。她深知那个男人曾经在基比亚心中占据什么样的位置。
“其实我们可以换个话题。”基比亚试图转移问题的核心。
“那你希望事情怎么发展？你们两个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和好如初？然后你代替现在的梅丝，和那个人过一辈子与世隔绝的生活？”
基比亚选择了保持沉默。
的确，的确是有一些事情不一样了，她说不准究竟是哪里，虽然她早就有所觉悟但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她感到了比琳达正在逐渐逼近那个核心。
“那时候你说，有些事情你要一个人担，”比琳达说，“但你仔细想想，那些年，那些事情，他什么时候让你一个人担过。”
“比琳达？”这句话犹如一记闷雷在基比亚的脑海中乍现，她难以置信地将目光投到对方脸上，随即化归平静，其实她早该想到，当年比琳达就能够发现她和他之间的蛛丝马迹，那么只要顺藤摸瓜下去，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于是她换了问题：“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从雷诺那里听到关于你和萨菲罗斯的事情后，我用他的账号偷看了一些塔克斯内部的资料，关于你加入DG后接的那个地点在朱农的任务……塔克斯也在同一时间受命出动。”
“我知道。”基比亚点点头。
“但实际上那次军力记录上写的是一位塔克斯和三个魔晄实验品。”
“嗯。”
“神罗公司截止到那个时段为止最高级的魔晄实验成品，后来其他1ST与它都存在不少战败记录。”
“你是说他们本来是打算用那三个东西对付我吗。”
“你应该最清楚原因。”
“剩下那个塔克斯呢？”
“那个塔克斯为了不被萨菲罗斯杀掉也为了不被公司处理只能选折衷的方法。”
“你到底……”
“之后呢，如果神罗一心想要做掉你，你怎么能活到今天？莫非你要说是你自己谨慎小心聪慧幸运吗。”
基比亚苦笑了一下，当年在朱农遇到那个塔克斯的时候她就有在怀疑对方的动机——自己会形单影只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有一定几率，但和萨菲罗斯一起出现则有着更大的几率，为什么面对这样必定失败的任务，塔克斯仍然会执着地派兵前来——现在她明白了，同时也明白过来或许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
或许……所谓的希望，就是去相信她愿意相信的东西。
“事情比我想的稍微棘手了一点。”萨菲罗斯无关痛痒地说。但实际上他的血已经染透了皮衣，当他把伤口露出来的时候，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已经发黑的血块凝结在伤口附近无比狰狞。当她把冰块放上去的时候，萨菲罗斯却依然面无表情。
比琳达一语中的。
—我被调到Deepground了。以后可能研究不了天然魔石了。
—抱歉。
他那个时候的确说的是“抱歉”　。
基比亚终于鼓起勇气把所有事情顺理成章地连起来了一次。
第一次在LV。57的那个晚上，自己只关了室内灯，但萨菲罗斯进来的时候，分明整层都是漆黑的。
而在那个夜晚，那个他血液的酒精含量高达百分之九十毫克每百毫升的夜晚，自始至终，他都只说了一句话。
“安吉尔，是真的一直都当做朋友。”——用的是事不关己的腔调。
“万事小心。”
“如果情况需要，我可能会舍弃神罗。”
“神罗没有你就不是神罗了吧。那么，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吧，我私下研究了一种在下面也能发信息的方法……”
“不行。还有私信的账号也注销了。我说过，我有可能会舍弃神罗。”
——他在电梯里站的位置，刚好是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
于是，自己曾经和他通信的全部痕迹都被抹去了，Deepground的电脑是无从查起的，自己的手机更不会有人注意。萨菲罗斯那边的痕迹一断，基比亚就安全了。
——原来你在那么久之前，就已经心知肚明，并有所觉悟了……
或许你和我当时的所思所想是一样的。
直到在朱农再见面的时候，你才知道原来我也是知情的吧。
所以你才会义无反顾地离开，因为你相信我一个人能够搞定吗。
可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不知情，我想假装我无所谓，我不是你的累赘，我知道多见一次面就多添一次麻烦，但那个时候，我还是……很想见你。
“基比亚，我说这些是想要提醒你他之前做的那一切并非没有意义。你必须正视一个事实，他回不来了，你也回不去了。他马上要开始他的新生活，而且是目前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一种。所以接下来轮到你了。”
看着基比亚并未作声，比琳达又补充道：“你不需要纠结，既然那时候他心知肚明还是选择一再和你见面，你就应该明白他其实也……”
“老女人。”基比亚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很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更改的，大概得时光慢慢磨，像我这样不在意时光的人，恐怕还要别的作料……但我知道我和他两清了。后面的就交给我吧。”
她还隐去了一句话没有说。
毕竟……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
“这就随你便吧。”
“还有一件事，我上次拜托你买的房子，你再卖出去吧。”
“什么？”
“朱农空港LV。4的那一座。你恐怕已经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之前我买下来只是不想让别人进去破坏那些记忆。现在把它卖了吧。”
“我说……陨石灾难前你让我花那么高价钱买回来，现在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那就低价转手，或者低价租给需要的人，甚至假如你觉得合适，送给谁都可以。总之都是我的钱，你也没必要心疼。”
比琳达看着堂妹，突然笑了出来。
“怎么。”
“你这样，让我想起一个家伙来。”比琳达似乎陷入了某种有趣的沉思，“曾经有人给了我一笔很高的酬金让我去找那个家伙，结果那家伙自己到我这里来说任务中止了。于是我去联系曾经的委托人商量退款事宜，委托人说就给那家伙吧——于是我把这番话原封不动转达给了那家伙，你猜他说什么。”
“我想想……‘你留着用吧，或者给别的需要的人’。”
“你看，几乎是一字不差。那家伙最后还特意强调了一下，‘随你喜欢’。”
“其实我刚也想到这句了。”
欢声笑语突然就在比琳达的小店里蔓延开来。雪莉坐在一边看着两个阿姨莫名其妙的对话，居然也突然想要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Ending】
萨菲罗斯站在梅迪奥海姆溪谷的一侧百无聊赖地欣赏着日落。
左臂上的那道疤突然疼起来——那是一种近乎陌生的痛感，这副身体在魔晄中封存多年后早已对痛觉迟钝，然而这个瞬间，他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
“这里的海和朱农的确不同，不是么。”
他微微讶异，回头便看到了基比亚。
但他依然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等着基比亚一步步地靠近。
她还是七年前的那个她，虽说大惊失色地落荒而逃这种事，不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但偶尔一次两次的真情流露，也无可厚非。
基比亚黑色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地卷起，不见一丝杂质的黑色瞳孔中，依然留着某些熟悉的痕迹。
当她走到窗户旁边的时候，萨菲罗斯站起身，他们就那样相对无言，足足有三分钟。
“很多年前我给你做过的那道菜……”最后，还是基比亚率先打破了沉默，“前几天我姐姐怂恿我给家里新来的小姑娘做一遍的时候，我居然忘记了要先加番茄还是先加鸡蛋。”
萨菲罗斯依然沉默着。
“虽然不想再追问这些年你怎么样这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了，但你那时候说还会再见面，你知不知道，为了那句话，我等了多少年。”基比亚的语调十分平静，虽然萨菲罗斯直到这几句话早已代表着她心里的翻云覆雨，正如同这些字句亦无法让自己再保持平静一样。但终归，是不一样了。
萨菲罗斯看着基比亚已经留长的头发，终归还是不一样了。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七年，足够改变一个人很多。
“梅丝还没有回来？”
“去镇上买东西了，我们很快就要搬走。”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了呢。”基比亚耸耸肩，萨菲微微挑眉，这的确是她能说得出的玩笑。紧接着他又听到她说：“我听比琳达说是你让梅丝去找我……你凭什么有自信我会帮你呢？”
萨菲罗斯看着基比亚，不由还是挑起了嘴角。
“七年也改变不了一些事，比如身为医生的本能，不是么。”
的确，有些事情他会放在记忆里，不算珍藏，也不算刻骨铭心。只是自然而然地留在那里，不去触碰，也不去刻意忘记。
最多也只是感谢一下时光曾馈赠，曾给予。
那样一段曾经轰轰烈烈的故事，终于被时光慢慢稀释成了一段无色的溪流。
不过，这样是最好的。
“原来如此，看来起码到今年为止，你还算是了解我。”基比亚了然地点点头，萨菲罗斯遗憾地发现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再像她七年之前那么爱露出笑容，但他随即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现在，是在WRO吧？”
“嗯。”基比亚淡淡回应着。
“那么，关于你们的士兵大量死亡的事件，你们有结论了么？”
基比亚没有立刻回答，她侧过身，只留下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给他，那一瞬间，萨菲罗斯有一点恍惚，那张侧颜看上去万分熟悉，却又像是属于陌生人。
“虽然神罗已经没有威胁，但你比我更清楚，这个世界上能和你们抗衡的军队，还……”
“萨菲罗斯先生，”基比亚打断了他的话，转身背对着他，“这些事对你来说，不都已经结束了么。”
一时无言。还是基比亚率先打破沉默。
“那个时代留下的东西，时至今日，也应该划上句号了。”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因为你不知道的是，虽然我说那个时代应该就此结束，而我自己……
而我自己，还像当年那样爱着你。
看着她的背影，那种陌生感终于荡然无存。他自己说着七年改变不了一个人太多，但其实他也是心虚的——直到这一瞬间，他才能够真的确信，她还是她，他爱过的女人。
“保重吧。”
“彼此。”
基比亚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时，萨菲罗斯左臂上一直隐隐的痛感突然不见了。看着已经浅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萨菲罗斯知道，它永远都不会再痛了。
当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