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录-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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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诱惑我么?”苏奕安好看的凤眼眯起,饶有兴致地打量我。
我好笑地一巴掌盖住他的脸,“你说你从军好歹有三个多月了,怎么一回来就耍赖呢?将军,你的气场呢?”
“将军在娘子面前没气场。”他一笑拉下我,把我压在身下。
我惊恐万分,苏大将军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虎视眈眈啊!
脸一红,我嗫嚅道,“人家,人家累了。”
一声叹息若有似无,他只好躺下来抱住我,“罢了罢了,来日方长。”
什么叫来日方长?
我吃吃笑着,“相公真是种马!”
“李凡夙,近来愈发嚣张了哦?”他蹂躏我的脸,眼里的笑意却足以教我溺毙。
我亦回手揉他的脸,互打互闹直到我累了,苏奕安便搂着我与我一同入睡。他奔波一日,早就累了。即便我不拒绝,他不会再多要我几次。伸手一笔笔临摹他的五官。
边境的饮食不好,他的脸色有些发黄,好在身体上健硕。眉的形状那么恰到好处,不会太浓,看起来不会显得憨厚,但就是有种莫名的英气。高挺的鼻梁使他的脸看起来十分立体。那薄唇刚刚曾热情地拥吻我,这张瘦削的脸,方才亦在我的身上往复。
月凉如水,终于,我的枕边人再一次拥着我入睡。
我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特有的男子气息,一种令人心定的味道。仿佛有他在,天塌下来也不必畏惧。
这种日子,我晓得的,不会久。何谓人生?便是度过极乐与幸福的前奏,很快就会迎来痛苦与绝望的高潮。好在,我不是那般杞人忧天的人,苏尘,亦不会是。
次日,我与苏奕安相携出了门,便见晋宣牵着马在住处外候着。
苏奕安说,京中自有一番部署,以后如无需要,我不需再入京了。真好,摆脱那个地方了。然而我唯一放不下的是如云止。看着脸上春风满面的苏奕安,我不好开口问他。上次离开侯府,我也反省过自己,苏奕安那般反常,似是对云止有些醋意。他虽不说,我也有自知之明。既然要做他的妻子,我也应该和其他男子保持适度的距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和云止随意打闹。
只是离京,云止半点不知。这般不告而别,终究失了情义。
这次回蒹州的途中,苏奕安的人马会同他在淼州会合。然而现在不比当时,三人之中有一人不会武,便无法像上次一样花只半日时间上下山。苏奕安带着我,必定是走半日,歇半日,再走半日。
他看出我的顾虑,道,“夙儿,有我和晋宣在。你不必挂虑,左不过要比平时多走两个时辰。”
我说了一声好,便上了马,一路都是苏奕安给我牵马,晋宣开路。
夜里在树下宿下,次日天光将将亮了,便又赶路。
山间露重,我因小产过,身子大不如以前,难免染了风寒。下山到了淼州夔镇时,我在苏奕安怀里早已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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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成亲
《浮生拾慧》夹竹桃'6' (黄廷法文)
夹竹桃,假竹桃也,其叶似竹,其花似桃,实又非竹非桃,故名。
婚宴前的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从喜服制作,喜宴布置,喜帖分发,有条不紊,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成亲前一天,我须得去苏涵隐那里请安。这门亲事虽少了一些人参与,却也不影响这喜庆的氛围。
烟湄山庄的秋日景色与众不同。满山的夹竹桃依旧绽放着桃红色的花朵,为这秋日的婚事平添几分喜庆。满山红如桃花灼灼,记得幼时初次见夹竹桃,便轻易以为它是桃花了。倒是娘说,夹竹桃,实则假竹桃,其叶似竹,其花似桃,却非竹非桃,故称。自山庄向下鸟瞰,像极了了一团团粉色祥云,风一拂,便有漫山遍野的沙沙声。无故撩起一阵哀愁的遐思。
我走进幽赫阁,忽忆起之前曾在此听过公主和苏涵隐的墙角,不禁嘴角挂起了笑意。那时和苏奕安将将相认,二人感情甜蜜,没少把阮荻气了。
我到时苏涵隐正在弹琴,是一首我不曾听过的曲子。也罢,我对音乐的造诣实在尔尔。然而那自在闲淡的节奏不禁令我为之向往。何时啊,我才能真正过上称心如意的日子?不需要大富大贵,只需自在逍遥,身边一知心人。
听到我上楼的脚步声,琴声缓缓扼住,没有干净利落的拨弦,我不由怔住,对着屋里的夫人道,“夫人,可是夙儿扰了您的兴致?”
苏涵隐侧首对我温婉一笑,年近四十,病容难掩曾经倾城风貌。“哪里。这首曲子,本就有头无尾。”
我愣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她的模样,曲子似不是她的。
“尘儿九岁之时,誉珏为我作了这首曲子,彼时他终日卧病不起,曲子作了一半,终是撒手离去。我想这曲子不必续了,他所说的,我都明白。”她说着勾唇一笑,走到窗棂边,弹开将将落在窗台上的落叶,续道,“候了那么些日子,总该是个头。”言罢,忽然咳了几声。
我忙上前将她将落未落的披肩微微向上提了提,蹙眉道,“夫人,当心身子。我去倒杯温茶来。”
“诶,还叫我夫人么?”苏涵隐嗔怪我一眼,拉住我,把我按在圆凳上,自己一并坐在旁边。
我闻言脸红了红,“嗯,娘。”
一语脱口,思虑也一并百转千回,好久没唤过这话了。
“往后苏家,便交给你了。”这句话从她口中出来,实在过于云淡风轻。我眼中含泪,面对这句近似于遗言的话不知作何反应。即便誉尹为她续命,她的命数却是注定。如今她要去寻苏奕安的爹,终归是可喜可贺的事,然而那些日子她曾给过我的温暖,却叫我无法释手。她对我的包容早已让我将她视作自己的亲人。
回屋时,天色昏黄。我正失神,却在自己的院子前瞧见了伫立着的苏奕安。看起来似站了一会儿,身边站着寡言的晋宣。
苏奕安向我招了招手,面上的笑洋溢幸福。这样的笑容能持续多久呢?对那个当初光是出场便将我迷得七荤八素的男子,我多想日日沉浸在他的笑容里。
“奕安……”我无视身前身后的家仆,奔上去抱住他的腰。
“怎么了,夙儿?”他的手顺着我及腰的长发,声音宠溺。
“没甚么,只是觉得,嫁给你好幸福。”我深吸口气,闻到他扑鼻的竹香淡雅清冽。
怀里的人闻言身子一僵,随即声音低沉回道,“娶你,我亦幸之。”
恍惚中一幕落,一幕起,便到了次日。
亲宴上来了各地的名人,商人官宦均有之。然我见少识窄,无法一一得知其身份姓氏。
喜娘说,“一拜天地!”
我与苏奕安纷纷转过身,对着大门一躬。
这一躬,躬出了苏奕安的情敌——蔺长欢。
“慢着!”蔺长欢话音刚落,一时间,刀光剑影。
我不明白他们有事为何不好好说,一定要腥风血雨方休。
混乱间苏奕安拉着我的手一松,我扔了盖头,奔向他:“奕安!”
他咬咬牙,“酒水有毒。”
晋宣见状带着一干武士跑过来,却被一个烟雾弹挡住了去路。直觉有人拉住我,那人是蔺长欢。
我被一记手刀击晕,暗道其实蔺长欢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否则为何他干点坏事总是能得逞呢?
苏奕安显然不知道蔺长欢竟然这么快就暗中逃狱了。他说过蔺长欢在里面呆不久,岂知如此不久。他入狱至今不过五日。莫非是我们成亲的消息刺激了他?
事实证明,我和苏奕安都低估了蔺长欢对我的执着。蔺长欢现下暴露行踪,无疑是在他大成的路上放了一块大石头,还砸了自己的脚。
夜深时,我被柴堆哔哔啵啵的声音吵醒。睁眼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洞穴,蔺长欢半躺在洞口,月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暗影,冲淡了平日他的一些跋扈气息。
感觉到我的动静,他忽的睁了眼,看了我,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们僵持着没有说话,半晌,他咳了一声,嘴角渗出一些血丝。眼见他随手把嘴一抹,再怎么铁石心肠,我也无法对一个喜欢自己那么久的人视而不见。
“你受伤了。”想了想,开口一句貌似询问实则陈述的话。
他看我一眼,表示承认。看的出来他心情不好,人家既是心情欠佳,我就不好打搅了。只能翻个身,看火堆的火舌群龙乱舞,心里烦躁。
我懒得问他掳我过来的目的,和他起争执吃亏的也是我。倒不如不要乱跑,乖乖等救援。
“我打断了你的婚礼。“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嗯。”我想了想,应了一声。
“你真的要嫁给他?”他复问。
“嗯。”我依旧应一声。
“……”良久,他没有再说话,似乎感觉话题继续不下去了。
猛然,我整个人被提上去,攥在他跟前。他,蔺长欢的眼里闪着玉般的光芒,幽暗又灼目。我盯着他看,片刻后侧过了头。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他扳过我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现下看起来,像极了一副要哭的表情。
我咬唇,摇摇头。
他见状笑了笑,“也是,一向是我自做多情。”
“你是天子之格,生来便要当皇帝。”我顿了顿,想安慰他,说的话却是这般。
他看着我,脸上有片刻灰败,良久,他忽然笑了,从小声到大声,很凄厉。
我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我只有二八来大,世间情事无论如何都没有参透。我只知他也许难过,更多却似在自嘲,又或者在嘲笑我。他笑着笑着,忽然狠狠咳出一口乌血。
我一惊,连忙上前,“给我看看……”
不待他反应,我已见他玄青的袍子在肩上处有濡湿。我还没扒开他的领子细细查看,他已经果断推开我,“我不需你来看我!”
我抬头看他,此刻我们的姿势有些暧昧,我跪坐在他跟前,他席地扶着右腿膝盖,左腿平摊在地上,而我恰压着他的左腿。只要他右腿微抬,就可以把我一脚踹开。可是他说着那句话,一边身上微颤着,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我不顾他抗拒,翻开他的领子,也许是因为我的呼吸扑在他皮肤上的关系,他的皮肤起了些小疙瘩。
伤口见骨,又带毒,显然不是我的能力范围内。
我叹了口气,推开来,“你现在坐在这里是甚么意思?”
他沉默不语,别扭的很。
他这样是不想当皇帝了?不要天下了?“你这样干坐下去必死无疑,你身上可有药?”
半晌,他看向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白釉小瓶。也是,今日抢亲,身上总有些防物才妥当。
我接过药,用帕子擦干净伤口周边的血,将药粉紧密地撒上。随后想了想,脱下身上厚重的喜服外袍盖在他身上,才离开他身上。
回过神时,他看正着我发神。我叹口气,“你好生歇着,明日一早我便下山,你与你的属下会合。这里毕竟是苏家的地盘,你又是负罪之身,不宜露面,这次我只当你没来过,你所谋划许久的事,还得继续。况且,我与你本是萍水相逢,如今这些纠葛也是该了结了。”说着挑了洞里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下小憩。
“为什么要救我?只要你杀了我,苏尘便能和你安稳地在一起。”半晌,耳边响起蔺长欢低哑的声音。
我睁眼,唇角一勾,“靖朝积病已久,即便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来改朝换代。这个道理我懂,奕安必定也懂,只是在其位谋其事罢了。与其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当皇帝,不如让你来,好歹我们相识一场。”
他闻言脸上阴晴不定,气氛顿时冷凝。不高兴也是正常的。你想想若你新娶一名娇妻,正在兴头上,却有人来告知你“就算不是你来娶人家,也会有别人来娶她”!任谁都不会高兴。可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男婚女嫁本是寻常,如同改朝换代。
良久,大抵是做好了心理建设,他忽然一哂,“夙儿,你想得倒是通透。”
“睡罢,明日再继续你的图谋。”我困顿得很,眼一阖,便睡去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蔺长欢是个明事理的,就不该揪着那些求而不得的事来讨我白眼。
果然,这一夜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四、后续
接下来经历的,也许并不大快人心,但总归是历史的必然。
先说皇宫,陆将军的女儿陆芹涣想来也是京城四大才女之一,其一手古琴弹得令众人动容,入宫后郁郁寡欢,只因没能嫁给心上人而忧郁致死。时人无不惋惜。
至于李若兰——我的大姐,入宫之后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成为后宫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兰妃”,连皇后也拿她没办法,一时间李家处于风口浪尖上。她被册封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偷偷出宫,命人抓了正收拾包袱准备逃走的翡瑟和杜绅,女的在男的面前被十个市井壮汉□□之死,男的则受腐刑,继而被喂了强效的+春+药和砍断双手双脚丢进猪圈里与猪同食,生不如死。
回宫后的兰妃丧心病狂,凭借吹耳边风,蛊惑皇帝杀了当朝多个“保皇派”的忠臣,而早已选择偏向蔺长欢的李忶更是对此视而不见。一时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