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凤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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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种感觉与他的前世──与六黛有关。
乐砚不愿去想,回神到眼下的闲谈中来。
、黑凤凰 060
晚膳时分银湖寻来,得知前因後果,不禁坏笑道:“这样也好,省得你体力不支,届时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在、床、上。”乐砚羞恼地赶紧捂住他的嘴,前後左右看看,幸而附近无人,斥驳的话还未出口,便觉手心一热,触感柔软湿滑,乐砚赶紧放开手。
“你──”
“我怎样?”银湖舔舔唇角,气闲神定的一脸“有什麽大不了”的表情。
“你不要随便乱舔!”
“美味佳肴当前,叫我如何能忍。”
乐砚听得有些半懂半盲,唯一明确的是,他再度第不知多少回的败北。
他觉得自己的性子是越来越急进暴躁,修身养性这个问题重新浮起,他这才想起进入钥华宫以来还没有去书库看过。跟著奼紫去书库的路上,奼紫还好记性地提醒道:“乐妃殿下不是奇怪九尾狐为何时时戒防麽,看了族史便知。”
奼紫说得是,他连这茬都给忘了,要不是银湖整天动不动就扯著他做那种事,他怎会至於……脸和耳朵都有些发烫,乐砚难为情地低著头,默默叨念著九尾狐族史,好尽快抛开脑中的绮思。
钥华宫书库燃著一种清新的松熏香,闻之沁心提神,乐砚顿觉清醒不少。奼紫找出族史,给他全搬了过来,“奼紫便在外头守候,若有吩咐,乐妃殿下请唤一声。”
“奼紫,你不能待在这麽?”
“乐妃殿下可是需要奼紫在旁听候?”
“要是我有哪里看不明白,也好直接问你。”
“是。”
奼紫离去沏了一壶香茗回来,就静静站在一旁,乐砚又不自在了:“奼紫,你不喜欢看书麽。”
她回以不解的眼神:“乐妃殿下何出此言?”
“就这麽站著岂不是很无聊?你有想看的什麽尽管去,我有疑问自会叫你。”
奼紫淡淡一笑,“那麽奼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九尾狐祖先曾被上古妖兽傒蚕统治。傒蚕性奇残暴,每三个月从百禽百兽里抽选两支,命其上贡品各一,再令贡品相互残杀战死方休,胜者将抽选下一次厮杀的两支,所属族可免去下一次的抽选;若未到时日,被选中的族群有一方死绝,另一方可免去一整年的抽选。对傒蚕,林中百禽百兽无可敌,亦逃不掉。如此腥风血雨杀戮十年,到了傒蚕被玉炩赶尽杀绝之时,方得解脱,九尾狐便是存活下来的禽兽种族之一。
乐砚看完,久久不能言语,整个翻阅中,他没有问出一句话。
九尾狐的争强好斗,源於祖时生存的本能,既是延续,也是将那段生死攸关的黑暗惨烈日子铭刻在骨子里的体现。不修炼强大,就会被灭族,乐砚无法想象这种令人窒息的恐怖,却是再一次理解了何为弱肉强食,因为他也曾经在梦中,拼了命地逃跑。
已到该用晚膳的时候,奼紫唤过两声仍不见有应,瞅著乐砚陷入沈思的恍惚模样,於是不再出声,只等银湖寻过来。
果不其然,银湖很快出现,奼紫向他简洁报明後就退出去等候。银湖慢慢走过去,看到乐砚微垂著头,一脸凝重的复杂神情,眉头皱得深深,他很不喜欢看他这样子,蓦然伸出手抚上他的眉心,想要把那里抚平。
、黑凤凰 061
“……银湖……”
“不饿麽。”
饿不饿是无关紧要了,乐砚没有什麽胃口,他呆呆地盯著面前的书,银湖暗暗叹气,从他手中拿开,另只手贴上颈侧滑入探进衣襟,“你要是不饿,我们就来做点让你自己想吃东西的事。”
胸前敏感处被银湖一抓一摸,乐砚身子一颤差点呻吟出声,他赶紧抓出银湖的手怒目相向:“这里是书库!”
“那又如何?此地何处有甚所谓?我只知道你为了遥远古老的过去茶饭不思。”
“这、这可是你们九尾狐──”乐砚猛然站起身,尽管站直了也是仰视银湖,至少在气势上要与他平等。
“那又如何?九尾狐的小孩子自识字起便要学习族史,背典记,你看的这些我都能倒背如流。”
乐砚双拳微微发抖,他并不是想指责银湖,他是在生自己的气,自己修炼的目的与九尾狐一族修炼的目的相比起来是多麽可笑不堪,更是耻於向银湖说出来。转念又惊觉自己在把气出到银湖身上,乐砚更难受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方小声回道:“对不起……我们回去吧。”
银湖没再开口,温柔地揉了揉乐砚的头,牵起他朝外走去。两个人一前一後,各怀心事地往画莲居走,奼紫面上平静自如,无声地跟在後头两三步远的距离。一个犹豫了半晌到底要不要问明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发问,一个在自愧自责,似尴尬又似默契般的微妙。
沈闷的晚膳後,乐砚捧著册厚厚的书心不在焉地看著,那是九尾狐调养内息的秘笈,还是从银湖寝室的书架上拿的,书架虽为装饰用,倒也真的摆了不少书籍在上头,只是不是关於内功的,就是关於武学招式的,要不然就是关於兵器的。短短两刻锺里,乐砚在软榻上换了不知多少个姿势,如坐针毡一般;银湖过去坐下将乐砚抱到怀里,抵著他的颈侧。
“气消了麽。”
“我……我不是对你……先前那样很对不起……”
“不是对我?那是对谁。”
“唔!……”乐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银湖看他如此难以启齿便由著他,不再追问,“我不爱看你先前那样,若有什麽,不要压在心里,正如你说过的,我们应该相信彼此。”
“嗯……”乐砚低低应了声,不知什麽时候身体自发地找到最舒适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懒懒的不想动弹,只是──“银湖……”
“嗯?”银湖正“忙”,勉强哼出一个气音。
“能不能别这样弄……”身体深处涌上熟悉的酥麻,乐砚半合著眼眸微仰著头,竟是不想躲开。
“那换你来?”
看乐砚没有答应没有肯首,但也没有拒绝,银湖把他掉转过来分开双腿岔坐在自己身上,手指揉著他的下唇,“乐砚。”
乐砚黑曜石一般的双瞳只映著银湖的身影,迷离眸光看起来宛如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子,他半是茫然半是专注地凝视银湖,半晌俯下头吻住了他,就像往常他对他那样。
当望著身上的乐砚即使身体抖个不停,还咬著牙颤巍巍地扶著他的欲望一点一点慢慢纳入体内之时,银湖再也忍不住地夺回了主动权。不管乐砚是出於傍晚的事情在弥补,还是真的想这麽做,他都受用得很。
、黑凤凰 062
云雨享足,银湖还不想睡,以手为梳插入乐砚发中一下下地缓缓顺著,“方才你可是心甘情愿?”
怀里的人并非装睡,却安安静静的,半晌才动了动翻过身来手脚并用地抱住银湖,就像个八爪鱼。银湖有些好笑,面对乐砚今晚难得的主动,又有些受宠若惊,曾经是六黛拼了命的也要待在自己身边,如今是自己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乐砚,这样的对调大概正是在提醒自己好好惜取。相拥而眠的感觉果然比他从背後身体间不留空隙地抱著他的感觉要舒服一些。
银湖本就不太接触政务,乐砚这个七王妃更谈不上什麽辅佐,每天的日子都是一样的安适清闲,除了看书,就是跟著嫣红修行。这日的水上擂台,乐砚也兴致满满地加入其中,所不同的是,他不属於哪一方,只在混战里给大家增添一点阻碍,两个队伍的人若有被打落水或衣裳被煞气染黑,就算输,就看谁能一身干净无暇地站到最後。
战毕,尽管无人被煞气沾染,深知自己与他们差距的乐砚也还是玩得很尽兴,站在石叶上开心地笑弯了眉眼,此刻正好是银湖从练兵场回来的时候,便率著胜出者去找他领赏。乐砚高兴,银湖更喜欢,於是爽快地赐了比以往都要丰厚的奖赏。
睡时两人在帐中耳鬓厮磨,银湖边听乐砚讲边时不时给他指点一二,尽管双手在他身上没有停过,却没有合欢时的情色粘乎,只有纯粹肌肤相贴的亲昵温情──若不是无意中瞥见乐砚的长命锁。
“……这──乐砚,这是怎麽回事?”以往三个月到,玉锁仅仅光泽黯淡色泽发乌,而这会大概还有几天才满,玉锁却黑纹尽现,看上去仿佛碎裂在即。
乐砚低头一看立时倒抽一口凉气,惊呆的脸颜色变得苍白。
银湖抱紧了他,连声安抚道:“不要著急,明儿一早起来我们就去找父王或离画莲居最近的五哥,别慌好麽。”
良久,乐砚拽紧长命锁气息不稳地颤颤开口:“这究竟是为什麽……”嘶哑的声音听上去泫然欲泣,银湖的心也跟著揪了起来,但除了与他说找狐王问个明白便是有心无力,关於乐砚的煞气不解之处还有不少,也许听到沐均说若要解煞除非命火灭後就不再去一探究竟的自己是错的。更何况说起来,乐砚的玉锁还是在与他待在一起後才出现此种异状的。
好不容易将乐砚哄入睡,银湖才心绪复杂地合眼,脑子里还念著,要是父王还是不肯说,磨也要磨到他松口为止。
睁眼不闻动静,既非被吵醒也不是时辰到了自然醒来,却觉周身阵阵凉意,不知现下是什麽时候,在床上也看不到漏刻,银湖一动不动,满腹疑云但毫无头绪,自己似乎是被冷醒的,但说不通。经过少时那种艰苦的修炼,耐受力已是非同一般,更遑论──银湖惊觉在护体妖气完好无损下,自己竟会感觉到寒冷。
後半宿不眠至天明,银湖仍然无解。
在去见狐王的路上,即便是一门心思都在长命锁上的乐砚,也不经意间察觉到了银湖不太对劲的脸色,他瞅著他眼中所流露出的一丝疲惫,“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银湖反问道。
“看起来──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我吵到你?”
“没事,快走吧,你的长命锁要紧。”
、黑凤凰 063
这回狐王不再神秘,坦言道:“乐砚,或许你自己都未曾有所察觉,你的煞气当是与你的心性息息相关,一旦有大喜大悲等大起大落之情,煞气就会随之炽盛……之所以未能发现,是因为抱钰环压制的罢。”
“……大起大落……之情……”乐砚怔怔地捧著恢复干净的长命锁,从没想过煞气的平稳与混乱会与这些相关,但听狐王这麽一说,回想与银湖离开望境的那阵时日自己确实有过几次情绪失控。然成亲以来,却不再怎麽有那样的情况,又是为何?乐砚心中生疑,犹豫之下还是选择了没有说出来。或许是潜意识里出於某种什麽私心。
“父皇即是说,并非乐砚身子有异而致,只是因没抑制好煞气?”银湖的重点却在於此,比起一块玉石,他更在乎乐砚的身体状况。
九尾狐王转向自己的小儿子,定定打量他的眸中闪过一抹玩味,“你不信朕,那应该是请银枝来看。”
於是回到画莲居,银湖立即差人去把银枝请过来,乐砚抓住他的袖子:“奼紫等……银湖,你怎麽来真的,是在质疑陛下麽。”
银湖鼻子里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吩咐下人做好迎接银枝的准备。不一会银枝来到,银湖与她简明扼要地几句表述清楚,银枝听了没有任何表示,只把视线转到被银湖要求坐在软榻上的乐砚身上。乐砚有些不自在,他只在成亲前的那次早朝上见过钥华宫大祭司银枝,如今才得知她同时也是大御医;银枝是个跟药神一样有著冰冷气质的绝色女子,美豔不可方物的一张脸也是毫无表情,深不可测的黑眸看起来死沈沈的。
就这麽被她看了片刻,乐砚都感觉自己後背直冒冷汗了。
“回七殿下,乐妃殿下一切安好。”
“你只望,便都了解了?”话音甫落,银湖才觉自己说了不妥的话,不是不相信银枝,只是因为关系到的人是乐砚,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银枝并不介意,或者说二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否介意,她以同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会银湖,後者早就习惯,“银枝?”
“恕下官直言,需要诊察的怕是七殿下。”
“我?我能有什麽事,不过就是没睡好罢了。”银湖自信满满地一口回绝。
“既然如此,若无他事,下官告退。”
待房中只剩两个人,银湖舒了一口气:“没事就──”
“你明明就没睡好,为何不承认,你老实说,是不是我吵了你。”乐砚一把揪下银湖摁在软榻上,单膝跪在他双腿间卡住他。
“乐砚……你这是在担心我麽。”惊诧只有一瞬,银湖很快换上调戏的坏笑。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是一夜没睡好,你无须如此紧张……比起这个,我倒更希望你关心一下这里……”银湖拉著他的手往小腹下摸去。
乐砚无言地瞪视他,真想手上一个用力往死里掐一把,忍了忍又道:“你还没有回答我。”
“哎……胡思乱量,难免无心睡眠……”银湖装出很无奈的模样连连叹气。
“你想什麽想得觉都不睡了。”
“当然是──”渐低的尾音消失在耳畔,取而代之的是被舔弄的湿滑软热,品尝过欢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