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澈岁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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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被暮浅所理解的状况。
岳蔚却看得很清楚：“名人效应吧，全级第一的成绩，和人气学生车模的身份。也许大家觉得你这样的人能服众，况且，你的女生缘不是很好么？这点很重要啊。”
“但是你还是投给对方吧！”我很不习惯，一直处在备受关注的地方，那样会很累吧？那样子，平时出糗就会很容易被发现吧，不能若无其事地当做没发生吧？比如说吃饭：每次吃有颜色的菜肴，衣服总会溅上一两滴的，色彩斑斓；如果下馆子，身边有杯子之类装液体的容器，再怎么小心翼翼，势必还是每次都打翻在自己的衣物上；除了必要场合，平时的吃相绝不会注意形象；吃完饭必须剔牙；总是忘记洗饭盒等等。以及走路：总是分神，漫不经心，会踢到十分平坦的水泥路面而踉跄，甚至摔倒；走楼梯的时候总是会有摔倒的危险，还好没有滚下去过；会踢到自己的小腿摔倒，囧……
类似冒失而丢脸的事其实经常发生，在岳蔚面前，就曾经有在下楼梯的时候踩空，摔坐在阶梯上，好半天疼得无法起身，也对自己的丢脸笑得无法直起腰来的经历。十分懊恼。以致于，有一次雨天和岳蔚走在去实验楼的路上，突然眼睁睁看着迎面而来的一个男生，瞬间消失。紧接着他们视线下移，看到那男生双腿平伸，“端坐”在水洼之上，表情纠结而痛苦。
岳蔚很有礼貌地憋住笑，暮浅却当场“扑哧！”一下，无声但笑得全身颤抖脸抽筋，被终于也忍不住爆笑出声的岳蔚拉走之前，还看到男生一时爬不起身的窘态和赤红的脸。笑了足足一个小时，在他们两个终于忍住笑得酸痛的脸部肌肉时，暮浅总结性地说了一句：“原来‘扑街’系无过程咖！”（注：原来摔跤是没有过程的。但暮浅的那种说法比较搞笑。）再次引发了两人的笑神经跟着抽动，岳蔚捂住肚子对暮浅直求饶。
当时一整个下午，暮浅都在不停地捶着桌子笑，搞得老师很想把她扔出去，已经冷静下来的岳蔚也无法理解，女生只是看到别人摔倒，为什么这么高兴？
他并不知道，暮浅此前数不清的摔跤“经验”，虽然每次暮浅对自己的这种突发状况，都是先为自己的丢脸，而笑得动弹不得，但终究是十分窘迫的事情。真实而近距离看到别人摔倒，有幸灾乐祸，也有恍然大悟——真的很搞笑。
那一天的“奇遇”之后，暮浅在岳蔚的口中多了一个称谓——“疯女人”？！
“那么，下面就请沐暮浅班长，对我们发表一下就职感言怎么样？”班主任提议道，班上顿时爆发出的雷鸣般的掌声，将努力憋着笑的暮浅的回忆打断，她错愕的站起来，看见姚冬黎狡黠地对自己眨眨眼。
“完了，”她想，“这样累人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人真的是不能太出风头呢。”
、（二十八）窒息
“报复别人实际上，却是对自己的折磨！”——暮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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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浅浏览着那些关于自己的网页，“清纯”、“大眼美女”、“清新”、“天真烂漫”这样的形容被多次使用，当然也有“没有特色”、“太矮了”、“不够漂亮”这样的否定语，而用得最多，竟是“天使面孔和魔鬼身材”这样过于吸引的标题。
暮浅皱了皱眉，下意识往自己穿着睡裙的身子望下去，翻了翻白眼。
“暮浅，”许婉因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叩门声响起，“你睡了吗？”
“没有，许阿姨有事吗？”她拉开衣柜换衣服，穿着睡裙是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你下楼到客厅来，我和你顾叔叔有事想跟你谈谈。”
“好的，马上来！”暮浅露出一个了若指掌的笑，早就知道他们会赶回来找自己聊天，自己也正是为了给他们“解惑”，而在开学第一个周末回顾家。
许婉因将一份报纸摊开在客厅的桌上，暮浅在沙发上落座之前，顺手拿起来看起了那醒目的报纸头条——“人气车模竟是名校学生，疑其身世坎坷提早当家”。
“真是搞笑！”暮浅放下报纸，甜笑着抬头看向面前神情严肃的顾怀南和许婉因。
“暮浅，我当时以为那只是一份普通工作，”许婉因“语重心长”，“但是现在看你穿着这么暴露现于人前，若是让凰城的名流知道你是我们家的小孩，我们……”她停了下来，为难地看着顾怀南，后者配合地拍拍她的手背，说：“当初你阿姨答应让你去工作，我是不同意的，可是她觉得是你想做的事情，说什么也要支持你。不过，现在外面的风言风语很多，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影响总是不好。”
“那么，你们找我谈话，是为什么？”暮浅眨着眼睛，一副无知的样子。
“你把工作辞了吧，”顾怀南也不拐弯抹角，“想要兼职，想要锻炼自己，来我们公司，要什么样的职位任你挑，薪酬和福利你也尽管开。”
“怎么可以呢？去顾叔叔的公司是锻炼不到自己的办事能力的啦，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状况大家都知道。”董事长的千金，谁敢招惹？
“我不会道破你的身份的。”
“可是现在我已经被很多人所知道了呢，相信也会有人知道我是您的养女。”
“你这么说，”许婉因突然插话，“是不想辞掉工作吗？”
“是啊，阿姨，还是您理解我，”暮浅开心一笑，摇着对方的手撒娇，“工作何其难找，而且模特实际上是一个很有挑战性行业，工资又高，也不用天天上班。”
“你还是没有明白事情的厉害关系啊！”顾怀南忧心忡忡。
“你们怕自己的声誉受影响吗？不会的，我又没有什么负面新闻可作文章。”
“可是……”
“而且啊，我昨天才跟凌风汽车公司签了约，毁约的话要赔很多钱哦。”
“没关系的，多少钱我们都能给！”许婉因急急说道，暮浅看到顾怀南悄悄拉了拉许婉因的衣服，给她使了一个责备的眼色。
“不要了吧，我不想在你们心目中变成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累赘啊！”暮浅正色道：“叔叔，阿姨，我很感激你们，在我人生中最困难的时刻帮助了我……”
顾怀南脸色微变，“别这样说……”
“你们给我这么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们！我不想任何事都麻烦你们，也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我的工作，绝不会造成你们任何困扰！”她顿了一顿，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请你们相信我，我是那么感激你们，怎么会不为你们考虑呢？我真的，已经很认真地考虑过了。”
“这……”许婉因和顾怀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反驳，但也没有点头答应的意思。
“呐……你们知道蓝锦时吗？他是我同桌的父亲，我相信我的同学会帮我的，绝不会在舆论方面给你们造成困扰。”暮浅在心中暗吐舌头，不好意思啊岳蔚，小小利用你一下。
“真的？”许婉因露出欣喜的微笑，暮浅用力点点头，“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有许多都是上流社会的孩子，你应该多多跟他们认识认识。”
顾怀南也皱着眉松了口，“那就这样吧。”他知道他们今晚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这个平时随和，有时却无比倔强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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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浅上楼之前，许婉因一直不停地建议，“有空请你的同学回家来玩哈！提前告诉我，一定帮你们准备很多好吃的！”暮浅难得看到平时冷傲的她，想巴结别人的小人物模样，心中冷笑不已，却在她面前一直甜笑。
这样演戏的感觉并不好，她总感觉心脏被压迫着，无法呼吸，甚至有呕吐的冲动。她真的搞不懂了，她是在惩罚对方，还是在折磨自己？
“喂！”暮浅的手已经摸上房间的门把，听见那一声不友善的呼声，回首，只见顾小柔拿着她的手机，靠在甬道转角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么健忘！你同桌的联系方式，都已经好几个月了，还没有告诉我呢。”她抓住手机绳，一脸不屑地让手机作离心运动。
“还给我！”暮浅的演戏时间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掩藏情绪跟对方纠缠。
“既然你们那么熟，”对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不如明天约出来玩，把我介绍给他吧，连江风弦的电话你也有，跟他关系挺好的，嘛。”她将手机抛到半空中，“不如也一起来，”接住，“我有个好姐妹，”抛，“哈他哈得要死。”接住，“怎么样？”
“你偷看我的手机？”暮浅瞪着她手上的动作，一步步向她走近，“如果我说不呢？”
“你……”顾小柔回瞪暮浅，“你这贱人，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还整天跟我抢东西，现在‘拜托’你一点事情，你还嚣张起来了。”
“还给我！”暮浅在她面前站定，伸出手掌。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偏不给！”顾小柔将手机举到半空，“你不答应，我就扔了它！”
“你敢？！”暮浅的脑子“嗡”地一声，里面很多东西，不能丢啊！
“我就敢！”顾小柔作势要扔，暮浅惊得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却不曾想，这一冲撞，让顾小柔的五指一时没抓稳，暮浅白色的手机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二人的动作均是一滞，瞪大眼睛看着它“嘭”一下在不远处落地，摔成三块，又往几个不同的方向飞去。
“我……”顾小柔才说了一个字……
“啪！”炙热的痛感和羞辱的感觉从左脸颊袭向脑门，顾小柔捂着被暮浅用力掌掴的地方，不可置信地看着平常乖巧的女生变得凶狠的神情。两秒钟的错愕之后，她突然红了眼，“啊——！”她尖叫着直起身子，高高扬起右手用尽全身力气，向暮浅的脸颊打去。
、（二十九）這樣子的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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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的暮浅却处变不惊地冷冷看着她，适时地接住她落下的手掌，用力地甩开，“你还不够资格打我！”顾小柔已经顾不得其他，疯也似地跑上前去，抓住蹲在地上捡手机的暮浅的头发。
“小柔！你在干吗？”顾怀南的断喝声响起，他快步上前拉开自己的女儿，顾小柔“哇！”地一声，委屈地哭起来，她分明看到，沐暮浅奸诈的一笑，她一定算准了爸爸上来的时间，才没有反抗！可是此刻她除了哭，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她……她……打……打……打……哇！”她捂着自己疼得发烧的脸指控。
顾怀南却看着暮浅捡起来的手机，以及暮浅委屈但咬着唇忍住眼泪的表情，她说：“顾叔叔，我想你应该教过她，要尊重别人的隐私。”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顾怀南明白了这场冲突的由来，又心疼地看着怀中哭得呼天抢地的女儿，无奈地摇摇头，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却如此不合，互相折磨，都是自己的错啊！现在维护哪一个都不对。
他心疼地安慰着宝贝女儿，连哄带骗地，终于将女儿哄去她妈妈那边。
“一句责备也没有，顾小柔你真是被宠坏了，以后吃了亏，不怪别人，只能怪你这对拿你当珍宝的宝贝父母了。”暮浅在门后自言自语，她失落地将手机的电池和后盖装回去，开机，还好里面的东西一切正常，只是，屏幕里面已经被摔出裂痕，两条深蓝色的细细的横线十分明显。
“脸皮真厚！”暮浅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我好像太狠了，对不起。”此刻的暮浅，感觉有无数条黑色的虫子在啃噬着她的心脏，不该这样的，这不是在报复，这是自己不让自己安生！她捂住脸蹲了下来，“看来，我并没有天蝎座的特质。”声音已经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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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暮浅呢？”岳蔚看着打开门，用冷冷的眼神戒备地望着他的女生，有点尴尬，莫不是走错了？
“在做饭。”女生让开了一点距离，让男生进屋。
“做饭？没听说过某人还会做饭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厨房传出来一声尖叫，二人慌慌张张跑进去一看，原来是暮浅将锅烧着了！她呆愣愣地站在旁边，看着那火苗越来越旺，眼里蓄满泪水。岳蔚二话不说，跑过去拿锅盖将“火锅”盖住，连拉带拽地把暮浅弄到客厅。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岳蔚本想骂人的心情，在看见她猝然滑落的泪水时，突然变成满满的心疼，语气也温柔了起来。暮浅只是一个劲摇头，靠在另一个女生的肩上哭个不停。他叹了口气，找来纸巾，递给那个女生。转身走进厨房收拾残局。
连米都还没有洗，什么也没有开始，便出了意外，岳蔚突然觉得眼睛发酸，这样冒失让人心疼的女孩子，却总是表现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失去亲人这两年究竟是怎样过来的？外面的哭声断断续续，岳蔚忍着左胸的微微疼痛，却是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是用心做一桌丰盛的午餐。
“你好，我叫凌思铭，暮浅高一时候最好的朋友。”女生礼貌地对岳蔚点点头。
“你好，我叫岳蔚，现在是暮浅的同桌，我常听她提起你的。”
“是吗？算她还有良心！”女生冰冷的眼神变得柔和，在岳蔚摆好饭菜的桌前坐下，“好香啊！”说着便拿起筷子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