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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世家(原铨)-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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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指责,雷律师停止说话,低头看了看地板,好像在回味自己刚才所讲错在哪里,然后,他抬起眼睛望着审判长,“我想问证人们几个问题。”
谋杀现场在万象酒店,酒店的值班经理、侍应生、清洁的大婶,顾子信的卫兵,司机,都被带上堂来。
“你们都说被告时常和李美川女士到万象酒店幽会,想必,你们对她非常熟悉?”
得到肯定回答后,雷律师将一张照片先后拿给了所有的证人看,让他们确认是不是李美川本人。
几个证人也都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叶青彤看到陪审团人员露出惊讶的神情。
雷律师让证人们一一看照片时,是背对着旁听席的,因此乔律师,顾子信,还有旁听席上的叶青彤都看不见具体情形,但每个证人看到的照片,陪审团的人都能看到。
验证完照片后,雷律师歇了口气,从他的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白色的纸,给证人每人发了一张,又给他们递了支笔。
“请你们每个人写下,李美川女士的年龄。”
过了一会儿,白纸被收了上来,雷律师并没有接,示意法警把那几张纸交给审判长和陪审员看。
等陪审员看完,雷律师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我想,尊敬的审判长,尊敬的陪审团,你们看到的纸上,所写李美四女士的年龄,大致都在二十二、三岁,最高的,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对吧?”
“刚才我递给各位证人看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子们,也大致都在这个年龄,想来,证人们不知道,陪审团却注意到了,那些照片上,虽然都是相同穿着,同一姿势拍照的女孩子,却并非同一个人……”
全场再度哗然。审判长叫了两次肃静,法庭里方才恢复安静。
“如果我再告诉大家,殓尸房停放的那具女尸,经法医签定,年龄在三十岁以上,不知各位陪审员做何感想?”
雷律师转身注视着顾子信。审判厅里的每一双眼睛也都跟着转向被告席。
“综上所述,根据各位证人的证词,殓尸房里所停的尸体要么不是李美川女士本人,要么就是他们在串供陷害我的委托人。”雷律师用他那然慢吞吞地,刻板地声音说道:“审判长先生,诸位阁下,我的委托人是无罪的。”
陪审团在低声商量,审判员们在低声,审判长转向乔律师:“原告律师对此有无其他意见?”
他让法警把照片和白纸拿给乔律师看。
乔律师看了好一阵,方才抬看了看雷律师,然后抹着汗说:“没有。”
根本就没有李美川这个人存在,他们找了个死囚犯,行刑时用顾子信的佩枪在她额头上打了个洞,给她穿上漂亮的衣服,拍了照片,然后提供给报纸,再找了一群人来指证……人证、物证俱全,铁板钉钉的事情。
因为时间仓促,加之过于自信,他们忽略了证人们只见过所谓李美川死了以后的照片,认得那件衣裳,却并不知道李美川究竟长什么样子。
同样的衣服,摆姿,看上去和死尸略有几分想像的面孔,却绝对不是同一个人的照片,令所有的证人都以为,那就是李美川的生前照片。
照片上的人,都只有二十来岁,而殓尸房那具女尸却在三十岁以上。
请他来为原告当辩护的人,根本就没想到这个问题。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真变不成假,假也变不成真——只是乔律师的英名,经此一役,黯淡了许多。
趁着群情激昂之际,叶青彤悄悄地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
她想,很快顾子信就会当庭释放,她可以坐在许有臻的车里等他们出来。
之前,她和许有臻就是这样商量的,顾子信当庭释放,许有臻为他接风洗尘,在车上交谈之后,她下了车,谁都不会注意到许有臻的车上少了个副官。
她没想到,自己等不到许有臻他们出来。
叶青彤走出法庭的时候,外面已经华灯初上,春天的夜晚,天气仍然很凉,明明是生机盎然的季节,她却觉得满城尽是肃杀之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那种带些凄凉的寒意,她的心里觉得有点难过。
可是,顾子信才刚赢了一场官司,她很快就能问到当年发生的事情,知道印签的下落……一定是因为接下来的离别。
纵然平日里再冷静自持,她还是会有不舍。
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要将这不安的情绪抛开。
停滞了一下的脚步继续往前。
春夜的风带着凉意,带着些寂缪,而天边那几点闪烁的寒星越发显得夜空深远。
她走向许有臻车子停放的位置,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发觉车子不对时,一只手按住了她欲拉开车门的手。
“叶小姐,向井少将已经回来,请你和我们回去。”沐耀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借着微弱的星光,叶青彤看见后座上还坐着一个人。
正是他的手,将她的手按住。
向井军吉侧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叶青彤。他的人完全隐在阴影里,从叶青彤的角度看过去,只有他的眼睛仿似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尖刀,锐利无比。
叶青彤沉默了一会,松开了拉车门的手,轻声问道,“少将不是说明天一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她开口的刹那,向井军吉松驰下来,眼神温和如同春风,肃杀之气尽敛,“想你了,所以早点回来。”
如同情人一般温柔的对白,但叶青彤知道,倘若自己强行拉开车门,他会毫不犹豫对着她开枪。
车子发动,转弯,掉头,然后一直向前驶去。
叶青彤垂下眼,拢在袖子里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一直以来,她最害怕的那件事终于发生了,连离别的话都没有说,她和阿臻就要分开。
如果她不是领教过向井军吉的厉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反抗,但她面前是向井军吉,高深莫测的、阴森难测的向井军吉,她不敢。
“如果你刚才一定要下车的话,其实我并不会对你怎么样。”向井军吉的声音仍然温和,他的手,也仍然没有离开叶青彤的手,只是由之前的按,改为了握,“只是你下车以后,如果上了许次长的车,他走不到车前,就会被杀,无论如何,你们还是没有机会告别。”
他皱了皱眉,“你的手有些凉,是害怕还是气血不足?”
说:
今日单更。
  
第147章 六年
叶青彤给了他第三个答案,“是因为春天的夜晚,风有些凉。”
向井军吉看了看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叶青彤身上。
叶青彤适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不知道,许有臻出来,找不见她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向井军吉见她沉默,挑了挑眉问道:“沐君说你来法庭,是为了见他一面,你们应该见到了吧?”
叶青彤愕然,原来,沐耀明并没有像向吉言明实情。
她顺口接道:“我看见了他,他没有看见我,本想坐到他的车上,说两句话,不想,你却在车上。”
“你就不怕他杀了你?”向井的目光里带了些审视。
“怕,但我更怕他误会,这要去东北了,好歹见一面解释下,总比让他一直恨着我的好。”叶青彤嘴角扬起一抹苦楚,因为心里头遗憾没有告别,她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真实。
沉默良久,向井问道:“你还是忘不了他?”
叶青彤轻声道:“不是忘不了,是不能忘,不想忘。”
每一天,每一夜,他的面孔在睡梦里都那么清晰,黑夜看不到边际,四周静寂无声,只有回忆一点一滴,从空闲的时间里纷至沓来,令她半是甜蜜半是心酸。常常要在梦中惊醒的那一刻,才明白,那个枕边的人是梦,那个握手的人是梦,亲吻是梦,拥抱是梦。唯有思念,无边无涯,无声无息,在寂静的黑暗里汹涌澎湃。
向井军吉冷冷地说:“你最好忘了他,要不然,他就只有一死,我想,他死了加上时间,你总可以忘了他。”
“我想向井君你应该明白,如果他死了,我不会再和你合作什么病菌试验,即使你杀了我,也不可能。”叶青彤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决。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向井轻哼一声,“你想他活着,那就最好离他远一些。尽管许君已经是陆军次长,但我们大日本帝国要想取他的性命,一样是易如反掌。就像你们民众的抗议,无疑螳臂当车,根本抗拒不了我们提出的二十一条。”
叶青彤侧颜笑了笑,“向井君今天好严肃,你吓坏我了。”
她将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还给向井军吉,“我答应你,试验结束前,不会再见他,也请向井君遵守自己的承诺,等试验结束,还我自由。”
“只要你守诺,我就一定会遵守承诺,我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向来是一诺千金。”向井军吉闻见外套上的幽幽香气,恢复了之前的温和神情,“叶桑,你看今天的星空,像不像英国的三月……”
向井军吉的中国话水平和叶青彤的日语水平差不多,仅限于简单的对白,所以平日里,他和叶青彤的交谈大多是用英语,一些简单的日常对话,会用中国话或者日语,他一直不曾称呼叶青彤的全名,就按日本人对女孩子那样称呼,在她的姓之后,加了个桑。
从那天夜里,许有臻再也没有在金陵见过叶青彤。
他发疯似的找她,有人说,向井军吉带着她去了东北,也有人说,她已经被向井军吉杀了。
许有臻不知道哪一个消息是真的,但他坚信,他一定会和自己的妻子团圆。
此一别,他们都以为很快就能够再相见,却不想,一别就是六年。
叶青彤离开的那年五月九日,政府屈服日本,接受了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同日各城市纷纷集会,拒不承认“二十一条”,誓雪国耻。全国教育联合会决定,各学校每年以5月9日为“国耻纪念日”。
八月,各省的总统党或被收买的社会名流组成“请愿”团,要求实行帝制。许有臻因抵制大总统称帝,再次遭到罢免。
十二月,云南宣告独立,并建立护**声讨已经称帝的大总统。之后,短短数月里,贵州、广东、广西、浙江、四川、湖南等各省相继宣布独立,国内反帝呼声日渐高涨。次年六月,称帝不足百天的大总统在忧惧中病故,原副总统李远洪代任总统,全国陷入军阀割据混战时代。
许有臻被再次起复任陆军次长兼国务院秘书长。
三年后,已经升任陆军总长的许有臻任西北筹边使兼西北边防军总司令,率兵进入外蒙古,十一月,他迫使外蒙古正式取消自治,回归中国。在外蒙古他做了许多有益的事,如引种蔬菜、修建公路、开办边业银行、创刊日报、注销外蒙官府欠中央政府的旧债、加强中华文化教育等。
不到两年,因直皖大战许有臻被调回了北平,外蒙再次在苏俄的支持下独立出去,许有臻收复外蒙及乌梁海这一伟大历史功绩虽获得全国各界高度称誉,却因国中内乱而未能持久。
次年,也就是一九二一年,直皖两系军阀斗争激烈,许有臻再度被免实职,仅任远威将军,留北平待职。
所有的这些消息,叶青彤都是在向井军吉交给她的报纸上得知的。
她尚且可以从报纸上知道他的消息?他呢?她如同从大海中的水滴一样被蒸发,他的思念要如何投寄?
叶青彤到了东北才知道,她之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向井军吉带她到研究基地之后,一切都实行军事管制,进出都需要通行证,她无法与外界通消息,即使云朵就在东北的地界上,她也根本联系不上。
研究基地里的中国人,只在外围打杂,能够进入基地核心位置的中国人,只有她和沐耀明两个人。
就连沐耀明,也很少呆在基地里,只有向井需要他翻译一些有关研究的日文专业知识时,才会让他过来。而她,只有向井军吉在的时候,才能由他亲自陪着外出,找不到任何机会逃离基地。
她也曾想过,杀死向井或者用毒胁迫他带自己离开,但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发现如果向井死了,自己连基地的门都出不了。如果用毒……曾经试过一次,被向井军吉识破,还警告她说,如果有下一次,他不会惜命,她就永远没有机会走出基地。
没有中国人,没有可向外传递消息的途径,叶青彤甚至连研究基地所在的具体位置都搞不清楚,她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到了东北的研究基地不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更加不敢冒险往外逃。
向井军吉自持身份,倒也没有对她用强,如叶青彤对他说的,他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何必要逼迫她,毁了彼此的默契与合作。
有她在,他至少有一个可以谈天说地的人,关于细菌的研究,关于英国的种种,还有日本的富士山,以及俳句。
她是一个好听众,也是一个好的合作者,更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
所以他离她最近的距离,不过是拉一拉她的手。
在东北的漫长冬夜里,她安静的眉眼,是他唯一的慰藉。天寒地冻之中,他们在一起谈病菌试验的进程,壁炉的火在闪烁着暖暖的光,她在煮红茶的时候,会加一些牛奶进去,浓香气味随之蜿蜒弥漫开来,带着冬夜里最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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