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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宫色-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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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色(宫斗)》   作者:珏望之外

文案:
六宫粉黛倾国色,美人韶华依旧不复无邪,
一入宫门,一念成败,生死在谁手?
她是一枚棋子,自入宫的那一刻,她就知道。
曾经的她,因为爱,所以信任,结果却是心碎。
以为堪破了生死,却发现根本承受不了死亡的疼痛。
所以,她要活下来,不择手段的活下来!
后宫之争,皇位之争。
是谁利用了谁,而又是谁背叛了谁?
有真情亦有假意,谁还能够被信任?

内容标签:宫斗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白 ┃ 配角: ┃ 其它:

、【楔子】

秋日的萧瑟席卷了江南每一个角落,枯木堆叠,被驶过的马车碾碎。苏白撩开了帘子朝外头看了两眼,待她放下帘子时便有些困乏地靠着窗合上了眼。
夜幕降临,院子中传来了公公的声音,“时辰到了,灭灯了,灭灯了!”
然而苏白却是站了起来,悄然朝外头走去,“我出去打些水。”
“苏姐姐,八皇子说——”已然卧在床上的落梅,羞怯地开口道。
“没关系,我马上就回来。”未去理会她,苏白推开了门便走了出去。
外头虽是点着几盏灯,可是却依旧很暗,根本看不清前头的事物。
走到了院子里,苏白四处看了看,便迎面遇上了查房的李公公。“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外面闲逛?”
“公公,是我。”苏白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道。
看清了苏白的模样,李公公立刻会意地退到了一旁,轻声说道,“八皇子在偏院候着呢,苏小姐还是快些去吧。”
“谢过李公公。”
沿着小路走去,苏白小心翼翼地朝四处看了两眼,只因八皇子下了闭门的禁令,所以周围也无他人,而她也就大着胆子地走了过去。
“来了么?”倒下了一杯清茶,永诚搂过了袖子推过了茶杯,淡淡道,“喜欢喝茶么?”
“不喜欢。”苏白直言,“喝茶这种事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才做的,我喝不起。”
“呵。”永诚也不多说什么,只笑着将茶杯端到了她的面前,“那今天尝一尝吧。”
端过了茶杯,苏白却是并没有喝,她不是故意不想喝,而是当真不喜欢喝这种散发着清冽香气的东西。
“想通了么?”
默不作声地坐在了床边,苏白的脸上不经意地划过了一丝苦笑。“我还有的选择么?”
无声无息的夜晚,轻解罗裳,一片旖旎。犹如月牙雕琢出来的香肩上布着些许粉色的痕迹,烛光柔和,倒也看不真切。
搁下了手中的棋子,永诚抬头看了一眼后便笑着站了起来,“你倒是坦然。”
“进宫的秀女若非处子,八皇子要承担的责任应该也不少吧。”
苏白说的乃是实情,八皇子承担了此次选秀的所有责任,若是有任何纰漏必然牵连到他,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在新晋秀女走失后急于在死囚之中将她带了出来。
“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将手中的药膏摸在了那伤痕满满的背脊之上,看着那已然淡去的伤痕,永诚不禁动容道,“他们到还真下的了手。”抹完了伤药,如玉的细指轻轻地抚过了伤痕旁恍若凝脂的肌肤,“你倒是生的精致。”
漠然地穿好了衣服,苏白也不答他的话,只站了起来,“若没什么事,苏白便先退下了。”
“你急什么?”将手中的药膏搁在了一旁,永诚一掀袍便从床榻下到了地上,“苏小姐的生辰年份,家中情形你可记清楚了?”
“已经记下了,我乃隆元十年生,父乃杭州知府,母乃杭州李员外之女,书香门第,家资殷实,而我则是他们的独女——苏白。”她的眼底就恍若一汪池水般静谧,“八皇子,还要考我么?”
永诚蓦地笑了起来,他不过是顺口一问罢了,哪想她竟是如此的当真。“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让李公公传话来。”
“我没什么想要的。”苏白放下了扣住门闩的手,“只是……八皇子答应我的,可会当真做到?”
“那是必然。”
“那便足够了。”出了门,苏白看了一眼夜空之上悬挂着的明月,心中也不知有何感触。
三年之前随哥哥和母亲行至苏州城中,本欲就此安稳度日,可未想那知府大人途径苏州的时候意欲纳她为妾。她不从,结果却是害的哥哥被乱棍打死,母亲也气绝身亡,而她……则是被判了一个弑兄杀母之罪,打入了死牢。
月色茫茫,欲哭却是早已没有了眼泪。
回到了屋里,苏白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合上了眼,却是根本睡不着,长夜漫漫,夜凉如水,而一场秋雨悄然落下。
与苏白同房的,乃是一对姐妹,姐姐换做心茗,长的清秀精制可是却沉默寡言,而妹妹落梅则是娇小可爱一旦说起话来便会没完没了。
“苏姐姐,你可知道宜欣姐姐在哪个屋子?”落梅端着莲子羹,一口吞下,甜腻的让她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我想给宜欣姐姐端一碗莲子羹去。
看了一眼窗外连绵的细雨,苏白浅笑了起来,“我也不知,去问了李公公吧。”
这一路,本是那被换做宜欣的女子与她们姐妹二人通行,但因为苏白顶替了那落跑秀女的位子,八皇子怕熟识的人认出来,所以便随便寻了个借口让苏白与宜欣对换了过来。
“哦。”失落地走了回去,落梅嘟着嘴跟心茗抱怨了两句,而心茗则是蹙着眉看了苏白一眼,随后则是附耳与落梅说了些什么。苏白也不在意,只干笑着转过了身,继续看着窗外的雨景。
看着雨幕,苏白心想离开苏州城已经两个月了,越是向北,天气越是凉爽了起来。拢紧了衣服,李公公却是突然走了进来,冲着各个小姐浅笑着做礼后便径直走向了苏白。
“公公。”苏白一转身便立刻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两人,只浅笑道,“有什么事么?”
“宫里传话来,皇上给太子赐了婚,现在需要一些宫女马上陪同未来的太子妃学习宫中的礼仪。”李公公将手中的铭牌递了过去,“八皇子提交了三位秀女的名字,还请苏小姐赶快整理好衣物到驿站大堂候着。”
“不知……其他两位秀女是何人?”
“其他两位乃是心茗小姐还有宜欣小姐。”李公公转过身,将手中的另一个铭牌递给了心茗,“这是心茗小姐的。”
苏白看了一眼心茗,她抿着唇皱了皱眉似乎极为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点头接了过去,“谢过公公。”
“两位小姐还是快些整理好包裹去大堂候着吧。”说罢,李公公便出了门朝宜欣所住的院子走去。
要去京城陪同未来的太子妃学习宫中的礼仪么?看着手中的铭牌,苏白苦笑,这么仓促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捏着铭牌,苏白抬头与心茗对视了一眼,最终彼此都扬起了唇角。
“你不喜欢我,是么?”朝大堂走去,苏白浅笑着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苏小姐误会了。”心茗扭过了头,笑的就好像春日里的一丝旭阳。“除了落梅,我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是么?”对上了她的眼睛,苏白勾着唇角似笑非笑,“那便好。”
进了大堂,空荡荡的地方只有一人静静地站着,面向天空,负手而立。单薄的背影透着一种苏白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她知道他的心里有着很多不能吐诉的秘密,所以就连他的背影也显得格外的沉重。
“李公公已经跟你说了此次赶去京城的目的了么?”一身藏蓝长衫的永诚,手握软玉,悄然出声。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让人竟是觉得分外的妖娆。苏白不得不承认,永诚身上带着一种妖娆,一颦一笑,放的极缓,可是却极为诱人。
盯着他看了许久,那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的长衫衬托着那双桃花眼越发深情起来。见此,苏白慌忙颔首,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父皇选定的太子妃乃是当朝元老严丞相的长孙女。”依旧姿态优雅地站着,永诚的脸上带着亘古不变的笑容。笑容是浅,但却深情,可是苏白却是捉摸不透。
而就在此时,那位被唤作宜欣的秀女也到了大堂,永诚看着她们三人,眼底划过了深深的笑意,“好了,时辰不早了,三位上马车吧。”
上了马车,苏白靠着窗,心底总是有着不好的预感,遂撩开了帘子朝外看了两眼,却是见着永诚暗暗与那李公公说了些什么,李公公朝马车这看了两眼后会意地点头后便朝马车这走了过来。
苏白看向了正合着眼小睡着的心茗,她许是已经忘记自己了吧。苏州城里最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记得一个买绣品的女子呢?
她一如既往的美丽,不是大放光彩的艳丽,而是犹如珍珠般的温润,让人永远无法忘记。而坐在自己身旁的宜欣,她虽是从未见过,但细细看去,却是格外的干净,而且透着一股子的灵性。宜欣也不说话,她只是靠着窗户,时不时地将手伸出去玩着雨水。苏白见此,便也靠着窗户打起了小盹。
这雨一下便下了三天,马车行的快,一路上苏白只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都急死人了。”超外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何时。”
“我先回房休息了。”心茗颔首站了起来,可就当她准备朝客栈的房间走去时,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紫色华衣,面如冠玉,倒是透着些许书生的气质。就当苏白看着他发呆时,那人已然走到了他们的桌前,一开口竟是轻柔中带着些许的沙哑的声音,“李公公。”
这一路上,李公公只做管家打扮,断然不会有人看出端倪,再者说来这人一走上前便得知李公公的姓氏,想来应该是早已见过,大半是宫中之人。
“不用那么多礼数了。”永源一抬手便将准备跪下的李公公给扶了起来,“父皇见你们还未到,特意叫我来看看。”
“这不一直下着大雨。”李公公为难说道。
“父皇也未责怪,只是怕你们赶的太急,而路上泥泞又不安全。”说罢,永源又仔细地看了两眼苏白与宜欣。“众位都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启程。”
苏白默不作声地坐着,却是突然感觉到被一束目光紧紧盯着。抬眼看去却是对上了一双宛若星子般的眼睛。他笑,她便也尴尬地扯了一个笑。
“我先回去歇着了。”
看着永源转身,苏白心中感叹,这四皇子与他的亲弟弟八皇子,可真是不一样呢。背影修长,紫色的长衫上用黑丝简单地修了写纹饰,墨色长发铺撒在肩,竟是与那些纹饰相辉映,有着别样的雅致。
就当苏白如此想着的时候,永源竟是突然停在了楼梯的拐角,而他甚至偏头看了过来。可是他站在阴暗处,苏白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她却感觉他笑了。





、【第一章】

看着永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苏白坐在原处突然大口大口地喘了两口气。
也不知为什么,感觉心里怪怪的,而当她捂住胸口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那猛烈的心跳“咚咚咚”地击打着自己的掌心,格外有力。
而那几日,奇怪的是苏白的梦中总是浮现出永源站在楼梯口偏头淡笑的模样,模糊,遥远,却是不断地重复着,可是每一次她试图走近时,梦境便破碎了。当她醒来时,慢慢的失落就好像秋雨的粘稠一般,让她极不舒服。
苏白也不知道这样的梦预示着什么,她只知道在她们没日没夜地赶了十天的路后,她们终于看见了京城的城门。
这是苏白第一次到京城这么远的地方,当她还是唐一念的时候,她最远就去过扬州,那时候她们一家三口就住在旁边的小村庄里,平淡的让她以为她再也不会离开。可是就是有那么一天,娘就抱着还是孩童的她从那个村庄逃了出去,然后牵着哥哥一路向南,奔波了数年。她从未问过娘亲为什么要离开那里,她只知道自她有意识以来,娘就一直被村里的人唾骂与嘲笑着,而她和哥哥则是时常被村里的孩子欺负。那里不是家,而是一处炼狱。
苏白曾今想过,如果他们没有离开那里,那哥哥还会死么?娘还会死么?她……她还会到京城,会入皇宫么?
抬头看着宫门,苏白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慌,慌的让她整个背都贴在了马车上。当宫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她就探着头朝里看了一眼,金光闪闪到处都是晃眼的琉璃。一缩脖子,苏白放下了手,脑中只余一片空白。
“你们可小心些,莫惊扰了太子妃。”
等苏白回过神的时候,马车已然到了太子殿。李公公就站在马车旁,压低着声音说道,“里头传话来了,太子妃刚躺下,你们都轻点的。”
撩开了帘子,苏白朝外看去,却是见着四皇子正勾着唇角看着她,那双明眸之中闪烁着晴朗也空的璀璨。她心中一惊,脚下不稳,竟是直接跌了下去。
“啊!”才惊呼出声,她便感觉自己投到了一个透着兰花清香的怀抱。
“刚说完,你就……哎呀,这是干什么。”李公公紧皱着眉,连责备的话都没说便连忙走上了前,“还不赶快从三皇子怀里出来!”
手忙脚乱地从那怀抱里跳了出来,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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