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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恋上督军姐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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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么?你不骗我?”

眼前之人面若桃花,一双眸子亮得出奇,含着期待忽闪忽闪地望着自己,便是同为男儿身的靖知遥也忍不住心生爱护,微笑道:“我从未骗过人,更加不会骗你。”

霍涧低头微笑,便觉心上似有什么拔地而起,生根发芽,开出一树绚烂的桃花。忽然,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间颇有些为难,道:“雨亭兄,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我怕告诉了你,会教你落入别人的圈套。可若是不告诉你,我又心有不安。”



正文 第四章 蓬山此去无多路(2)

靖知遥的面色在她的娓娓细说下变幻不定,眉头微蹙,问了一句:“你看清他模样了么?”

霍涧摇摇头,“他当时挟持着我,形势未明,我只想着如何脱困,再加上屋里暗得很,所以……”

“他便没透露半点有关自己身份的讯息?”

见他关切,霍涧凝眸想了想,有零星的讯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嗯,他似乎说了自己叫……靖,靖知翔。对,他叫靖知翔。”

靖知遥似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想来应该不是奸细,但与我却是不相识的。”

霍涧不觉微笑起来:“那便好,否则我可就闯祸了。”

“哦,霍贤弟何出此言?”

霍涧咬着下唇,犹豫着才道:“他,那贼子先前对我很是不敬,言语轻佻,我心中一时气不过,便将他骗到了后山。雨亭兄有所不知,后山常有野兽出没,除了家父偶尔兴起狩猎,平时极少人去,是以布了许多捕兽的陷阱。他若去了后山,即便不误伤在陷阱里,那里野兽众多,只怕也讨不着好。雨亭兄,你怎么了?脸色忽然这样难看?可是旧伤复发?”

靖知遥摆摆手,虽则他极力掩饰,仍难掩面色的苍白,起身道:“无妨,只是我此刻伤口有些隐隐作痛。若你无事,我便先回屋歇息了。”

霍涧高喊:“素心。”

素心当即推门进来,“少爷,什么事?”

“雨亭公子身上有些不好,你快扶了他回房休息。还有,嘱咐他门外的人夜里仔细些,可不许睡得太沉。”

“是,少爷。”

霍涧亲自送出门去,犹自不放心地嘱咐:“雨亭兄,你伤得不轻,若是夜里觉着哪里不舒坦,千万记得喊人。山庄里的陈大夫医术很好,是我母亲的远房亲戚,是信得过的。”

靖知遥淡淡而笑:“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累了。你今夜受了惊吓,不宜站在外头吹风,快些回去歇着吧。”

霍涧点着头,脚下却不曾挪动半分,一直站在那里,直到人再也看不见了,才怅然若失地回屋。回屋后她却也不曾睡下,只是拥被坐在床上,等着素心回来。

听着开门的声音,霍涧忙不迭探头询问:“他怎么样?还好么?”

素心满脸的笑,“他很好。有小姐这样的小心关切,他能不好么?”

霍涧瞪她一眼,霞飞两靥,“就你嘴贫。不过,你看仔细了么?他若有什么异样,你可得及时告诉我。”

素心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小姐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回去的路上,雨亭公子忽然问起我从碧梧书院往后山的路怎么走。不过他也就随口问了那么一句,也不知是要做些什么。他伤得那样重,总不至于是要去后山吧?”



正文 第四章 蓬山此去无多路(3)

“他问了去后山的路?”

脑海里隐隐约约闪过些什么,但总是不愿意去深想,更不愿去相信。

素心将帕子在水里浸湿,拧干了拿过来递给霍涧,“可不是,但也就问了这么一句,雨亭公子便回房歇下了。我亲自看着仆人服侍着他睡下,屋里熄了灯,我才回来的。”

霍涧擦了把脸,赞许地望着她,“你办事是越来越稳妥了。”

素心嬉皮笑脸,“那也得看是什么人,寻常人我才不这么用心呢。可雨亭公子是咱们小姐……哎呀,小姐你耍赖皮。”

后头的话,素心再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被霍涧一个劲的呵痒给咽了回去。她们两个原本就年龄相当,素心又是霍涧乳母的女儿,因了这一层关系,两个人从小情分就更是不一般,名义上是主仆,私下无人时便和亲姐妹无异。嬉闹地兴起,两个人早就在床上闹作了一团。

一时间少女肆意的笑声飞扬在寂静的夜空下,圆月如盘,娇羞地躲在层云后,似也在为人间的温情无声微笑。

闹得累了,两人便并排躺在床上,素心侧首,见霍涧把玩着丝绸帕子,遂问:“小姐,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雨亭公子?”

霍涧鼓着面颊看她,眸子烟雨朦胧,似足了一个情动的少女,“好好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素心犹豫半响,才敢说:“小姐,我说句话你可别不高兴。”

霍涧满不在乎,“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咱们之间什么时候那么生分过?”

素心抿唇笑了笑,眸光愈发柔和,“正因为小姐打小与我亲厚,所以有些话别人不敢说,但只要是为了小姐好的,我还是会尽力劝上一劝。小姐,你若不是十分喜欢雨亭公子,待他伤好一些,便赶紧把他送走吧。他这样的身份,在山庄多留一日,对小姐对霍府,是祸不是福。”

见霍涧只是沉默,她又接着道:“我知道这样的话小姐定然不爱听,但小姐此番行事若教夫人知道,只怕夫人是断断容不得的。今夜的事闹得这样大,夫人明日便会知晓。届时别说雨亭公子保不住,便是小姐,只怕也要受夫人深责。这些,小姐都想过么?”

霍涧长长叹了声气,眼睑垂落,轻轻扇动如蝶翼般怜人,“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情不自禁。我没法不救他,也没法管住自己……不在意他。他望向我时,我心中止不住的欢喜。他和我说上一句话,我回去总要反反复复地思量,一时三刻总也放不下。素心,你说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素心也不由得叹了声气,牵住她的手,“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小姐这样在意一个男子,喜怒哀乐全因他。自然雨亭公子人才出众,是配得上小姐的,可如今他身份不明,是被拘捕的刺客。且他待小姐是否也是这样的情深意重,我们也无从得知。便是你们两情相悦,夫人和老爷那边,只怕又是一道难关。”

霍涧望向窗外,此刻夜色正浓,她的满腹心事便如这黑暗便无边无际地从心底蔓延开来,良久才道:“罢了罢了,我和他原是没缘分的,又何必多想?待他伤好一些,我便遣人送他离去,从此不再相见,也便不再记挂了。”



正文 第四章 蓬山此去无多路(4)

早晨天刚亮的时候,霍涧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少爷,少爷快开门。”

外头人声鼎沸,这样的吵闹,霍涧与素心都醒了,两人面面相觑,已知是大事不妙。

“大清早的,什么事这样吵闹?不知道少爷我在休息么?”

门外忽然静下来,乌压压的一群人谁也不敢说话,只是看着正中央身穿旗袍的华贵女子。但见她眉目威仪,周身未佩戴一样金银珠翠,可说不出的贵气逼人。虽已是年过三十的年纪,可多年来的养尊处优,看起来竟比许多风华貌美的年轻女子还动人。听说霍太太出身高贵,原是满清没落贵族的旁支,当年在屏南一带是出了名的美人,思慕她的男子几乎要把门槛踏破,可不知怎的,她什么人也瞧不上,偏偏嫁给了一个小商贾。虽说如今的霍氏财力雄厚,乃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富商,但在当年,霍青阳在众多追求者中还当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无名小卒。不过事实证明她的选择并没有错,婚后霍青阳不但将家中大小事宜交托给太太,更在独子出世之后声称绝不纳妾,多年来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倒成就了一段佳话。

只见霍太太缓缓走上前来,慢条斯理道:“大少爷好大的脾气,竟连我这个老太婆也不放在眼里了。”

“是母亲。”霍涧立时睡意全消,她起来得急,手忙脚乱得连衣服也穿不好,亏得有素心从旁相助,才换好了衣服。也顾不上梳洗,急忙就去开门相迎。

“孩儿给母亲请安。”

“原来霍大少爷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

长久的注视之后,霍太太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便在丫头的搀扶下自顾进了门。霍涧心下忐忑不安,悄悄回头去看张伯,想探知一星半点的消息,不想这样的小动作却被霍太太尽收眼底。只见她端坐高堂,挑眉道:“你个不孝子,还站在那里做什么?给我进来。”

霍涧低声道:“是,母亲。”

张伯眼看情形不对,想跟着进来帮忙说情,却被霍太太给拦下:“张伯,山庄里的事还须你打点,就不必进来了。我有话要单独和这个不孝子说。”

张伯只好道:“是,太太。”

待众人散去,霍太太横眉一扫,沉声道:“关门。”

素心浑身一震,已知道这话必是对着自己说的,想来这次的事传到太太耳朵里,自己难免会落得个劝主不力。即便不是如此,也是个知情不报的罪名,也不知一会会被如何发落。她颤巍巍地道一声“是”,结果没走几步小腿肚子抽起了筋,反倒跌倒在门前。

霍太太放下茶盏,不疾不徐地道:“怎么昨儿个挑唆着少爷犯事时那样大胆,今儿个见了我倒是腿软了?”

素心忙不迭磕头:“太太饶命,太太饶命。”

霍涧在一旁看着不忍心,不由出声道:“母亲,不关素心的事,是孩儿……”

“你给我跪下!”

她从没见过母亲这样的震怒,面色铁青,眼中满是寒冰般的厉色,彷佛对自己失望到了极点。想着母亲这些年来抚育自己的艰辛不易,心下忐忑之余不由得有些难过起来。



正文 第四章 蓬山此去无多路(5)

“母亲……”

还未开口,已是泪双行。霍涧自知此番闯下的祸事不小,是以低头埋首跪在那里,只是低声呜咽,并不敢分辩。

霍太太是严母,自小便对霍涧管教极严,无非也是为了她能成才成器,可看着女儿难得流露出这般脆弱的一面,她心底还是有些唏嘘。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摆手道:“你们都出去,把门关上。”

“是,太太。”

素心犹自不放心地回头道:“小姐……”

谁知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倒引来了霍太太的注意,她半眯着眼,极淡道:“对了,素心护主不力,让张伯按家规杖打二十,不许手下容情。打完后关到柴房去,待我什么时候气消了,再放出来。”

霍家家规森严,又特意嘱咐了不许手下容情,那二十杖刑若真打下去,只怕会要了素心的半条命。霍涧含泪爬到霍太太跟前,字字恳切道:“母亲,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素心劝了我许多遍,可我只是一味不听,您就饶了她吧。您若是心中生气,要罚就罚我一人,饶了不相干的人吧。”

霍太太淡淡瞥她一眼,“你若这般顾惜这丫头,先前行事怎不知道收敛?我若不严惩她,只怕你是记不住这教训的,带下去。”

素心早被吓得瘫软在了那里,被丫头们连拖带拽地拉出去,泪眼朦胧地望着霍涧,却并不开口求情。相反,她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霍涧一会儿定要忍耐,千万不可顶撞了霍太太再受罚。

“素心,素心……”霍涧眼看着无法挽回,眼泪掉得越发凶了,却不敢再求情。她素知母亲性子刚硬,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若她一味哭泣求情,只怕会让素心受更大的罪。

“不过处置了一个素心,你就哭成这样。若是一会儿我杖杀了那个戏子,你可是要把双眼哭瞎?”

霍涧浑身一颤,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底传上来,散布到五骸各处,她的牙齿打战着,头贴着地面,好半天才说得出话来:“母亲若真的要杖杀他,那便一并也杖杀了孩儿吧。”

霍太太的瞳孔缩紧,面色似白了几分,“你竟敢威胁你母亲?就为了一个戏子?好好好,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霍涧抬起头来,眼中的笑意合着泪分外凄然,沙哑道:“可我从来不想做母亲的好儿子,只想做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儿。长发披肩,荆衣布裙,可光明正大地去喜欢一个男子,然后嫁人生子,终老一生。可是为了母亲,这些寻常女儿家的简单心愿于我全成了奢望。女儿心里十余年的苦,母亲可知?”

霍太太似有一瞬的恍惚,而后是震怒失望,她那样深地盯着地上的人,眼眶红透,渐渐泛起泪光,声音似从嗓子眼挤出来般艰难:“原来这些年,你心里竟是这样的怨我,怨我这个做母亲的毁了你的心愿,毁了你的一生。”



正文 第四章 蓬山此去无多路(6)

她这一生,一直顺遂如意,出嫁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因着样貌家世好,自有许多人众星捧月般地哄着她高兴。即便,即便后来遇到霍青阳受了些许挫折,但也终究是如愿以偿。婚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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