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月河-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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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法拒绝她的提议。
“那好吧,到时候,你可别硬逼我们唱。”雁鸿很了解袁圆,凡是她认为好的,总希望别人和她一样喜(。3uww。提供下载)欢。
袁圆把她们带到一家取名“蓝色沙漠”的音乐茶座门口。
“‘蓝色沙漠’,这名字取得怪怪的。”梅文云抬头看了看不停闪烁蓝紫色光芒的霓虹灯招牌,说到。
“你管它叫什么名字,只要好玩儿就可以嘛。不要事事都用常规的眼光来看待,别老是一本正经的,人生也需要偶尔放纵一下自己,生活才有乐趣!”袁圆边说边走到她们前面去带路。
雁鸿、梅文云跟随着袁圆走进那扇用不规则的粗木柴块装饰的原始风格的小门,穿过悬挂着无数小彩灯的窄窄的长廊,向左转,是一排长长的向下的楼梯。楼梯里没有路灯,全凭长廊的那些耀眼的小彩灯的余辉照明,显得十分昏暗,尤其在刚刚才经过灯光明亮的地方之后,这种光明与黑暗的对比就更加强烈了。
“这老板真抠门,简直比葛朗台还厉害,连路灯都舍不得装一个。”梅文云一只手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在袁圆后面,埋怨到。
“你们小心点儿,”袁圆回过头来提醒雁鸿和梅文云,“有十八步梯子。”她们摸索着下完楼梯,右边被厚重的门帘遮住的门边,站着一个头戴圆形红帽的穿着侍者制服的年轻门童,他看见她们走过来,立刻恭恭敬敬朝她们行了礼,然后替她们打开门帘。
整个房间以蓝紫色的光亮为主,把人照得怪怪的。音响很好,在乐台的前面,有一块不大的舞池,两个青年正在有力的随着音乐的节奏跳着劲舞,他们灵巧地晃动着身体……并不嘈杂、吵闹。
“过来,到这边来!”袁圆拉雁鸿和梅文云来到一个比较靠近吧台的位子坐下,“喝什么?”袁圆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单递给雁鸿,“我请客,随便点,别替我省钱啊!”
因为光线不好,雁鸿拿着单子,很费力的看着。单子上面罗列的饮料名字绝大多数都很陌生,要么光怪陆离,要么温馨无比,总之,在雁鸿看来都很奇'。kanshuba。:看书吧'怪,根本与实际的东西联想不到一起,她放下饮料单,说到:“不知道。”
“文云,你呢?”袁圆问到。
“袁圆,把最好、最贵的替我们叫两份就可以了。”梅文云直接对袁圆说到。
趁袁圆低声同服务员叫饮料的时候,雁鸿环视四周,虽然光线昏暗,大致还可以看清楚,这里面的男男女女都是时尚一族。看着这些灯红酒绿的年轻男女,雁鸿禁不住想起很久以前袁圆带她去的那次令她十分尴尬的聚会,心里暗暗的笑了。今天,她和他们依旧像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但是,她已经不惊慌了,她不再觉得格格不入,她以一种欣赏者的心态,观赏着这里的一切。这时,音乐再次响起,只见一个苗条娇艳的女子,拿着话筒非(。kanshuba。:看书吧)常投入的唱着,可是,唱的什么,雁鸿一句歌词都没有听清楚……
“这是你的,这是你的,这是我的。”袁圆分放着她们的饮料,将叫的零食、点心放在桌子中间。在这堆食物里面,居然躺着一盒香烟。梅文云、雁鸿惊异的望着袁圆。袁圆妩媚的冲她们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到:“别这样大惊小怪的盯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抽烟啦!”梅文云惊问到。
“有什么不可以吗?”袁圆边说边拿起香烟,撕着烟盒外面的塑料包装。
“鲁少杰知道吗?”雁鸿问到。
“当然知道。你们别把女人抽烟同堕落联想到一块儿!香烟是男人的零食,我也只是偶尔尝尝,提提神。别那么紧张,很多事情要亲自尝试,才能知道其中的乐趣!你们要不要也来一支?”袁圆把撕开的烟盒递到她们面前。
“有你替我们享受这种乐趣,我们就免了吧。”梅文云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瓜子嗑着。
“你们两个什么都好,就是观念太落后,跟不上社会发展的速度,始终停留在原来的世界里。现在,很多女人都抽烟,既然讲男女平等,凭什么男人抽烟天经地义,女人就不能呢?再说了,抽烟也是普通老百姓将爱国主义落实在日常行为中的具体体现。”
“奇谈怪论。”梅文云摇着头说到。
“你们不知道全体烟民为国家税收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吗?”袁圆反问到。
“是啊,你们还为祖国的医疗事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还有制药行业。”梅文云嘲笑地说到。
“回答正确,加十分。生活嘛,就是要打破陈规!”袁圆俏皮的说到:“社会越来越八卦,我们就要无拘无束……”
“社会越来越八卦不是主要的,关键是你越来越八卦,你只对八卦的东西感兴趣!”不等袁圆说完,梅文云安然的说到。
“同学们,请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娱乐的时代,就是要有娱乐生活的精神,娱乐生活的能力,娱乐自己和他人的勇气!什么好玩儿,玩儿什么,怎么高兴,怎么活……”袁圆一边说,一边自己拿出一支烟,正在这时,一只手举着打火机及时的伸到袁圆面前,袁圆抬头一看,高兴地跳了起来;“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好'TXT小说下载:。3uww。'久好'TXT小说下载:。3uww。'久没有看见你了!”
“刚刚才来,要不要到我那儿去坐坐?”来人替袁圆点燃了香烟。雁鸿抬眼看过去,袁圆身旁的那个人,脑门前蓄着一排斜斜的刘海,长的地方几乎盖住了眼睛,脑后的头发却剪得十分短,五官长的很秀气,晃眼看上去,像个姑娘。他见雁鸿和文云在打量他,他极快的斜眼扫过来,仿佛对决中的乒乓球选手,将对方打过来的乒乓球有效的回击过去,而最终打成了平局。
“我过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袁圆原本妩媚的脸在意料之外的兴奋的照耀下,更加灿烂动人,她冲雁鸿和梅文云笑了笑,同来的人走了。
“随便拉走别人的朋友,一点儿歉意都没有!袁圆现在还和这类小男生玩得起劲儿,我真是服了她了。”梅文云对雁鸿说到:“袁圆也是,非要叫我们跟她来这里,自己却跟别人跑了,把我们凉到一边。”
“用他们的话讲,就叫‘酷’,别人的感觉永远没有自己的感觉重要,要得就是我行我素,要得就是‘冷眼向洋看世界’!”雁鸿端起饮料喝了一口,“文云,进东近来好吗?很久没有看见他了。”
“还那样吧,”梅文云知道雁鸿并不是真想知道舒进东近来好不好,而是想知道她和舒进东之间的关系如何,有没有得到改善,于是她直截了当的说到:“我正考虑同他协议离婚呢。”
“协议离婚?”
“对,离婚!这也只是迟早的事情。”梅文云并不看雁鸿,只顾自己低声说到:“我知道你很吃惊,很震惊。几乎所有的朋友都认为我和舒进东是最般配的一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今生今世是不可能分手的。人们很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蒙蔽,宁愿相信虚假的美好,而排斥真实的冷酷……”雁鸿静静的听着梅文云的述说,惋惜之余,心里涌动着世事难料的悲哀:从小被教育着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可是,人又能在多大的程度上,真正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呢?她自己丢了工作,梅文云丢了爱情,还有周捷,周捷丢了同她的友谊。生活中,我们总是不断的得到,不断的失去,在得、失的取舍之间,踽踽前行的人们,有几个能够真正从内心认定自己的生活是美满幸福的?她们几个人,就很难说谁更幸福,谁更不幸……“我也一直在不断的反省,为什么我和进东会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有过山誓海盟,有过温馨幸福,或许,我们都不是好的水手,在驾驭婚姻这条航船的时候,没有看清航向,太自信、太大意,最终,让它触礁翻船了……等到醒悟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了。”
“你们非得走到这一步吗?难道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一切都晚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这样的结局,我很难过,却也无话可说!庆幸的是我们没有孩子,结束这段不幸的婚姻,我没有任何牵挂。”梅文云平静地说到。
“文云,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进东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是他的高中同学。因为我们有分歧,他就到他的同学那里找安慰,多情的安慰很快就变成了炽热的爱情。”文云戏谑的嘲笑到:“哼,这种廉价而遍地都是的爱情,进东居然也要,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无话可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进东告诉你的?”
“最先告诉我的就是进东相好的那个女人,她叫艾帆,好笑吧!她到我家里来,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我真佩服她的勇气和直率。”梅文云微微扬起脸,极力忍住眼里的泪水,不让它流下来。
“跑到别人家里抢丈夫,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天下竟然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真是不知羞耻!”雁鸿气愤地说到:“文云,所以你就决定退出?”
“我们的婚姻,并不是因为艾帆的出现,才有危机的,而是先有了危机,她才有机可乘。在艾帆出现以前,我和进东就彼此伤害着,我给他的痛苦并不比他给我的少……进东选择背叛,我选择放弃。就算没有艾帆,也会有别的女人的……建起爱情大厦的基座一旦松动,爱情大厦随时都会轰然倒塌!”
“文云,组建一个家庭很不容易。现在的男人面对诱惑,难免会一时糊涂,你应该给进东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只要他能够改过,愿意重新回家,你还是原谅他吧。”
“不,我做不到。在人所犯的错误中,有的可以原谅,有的根本就不能原谅,我最不能原谅这种背叛。”梅文云语气坚定的说到。
“可是,文云,破镜重圆也是一段佳话啊!”雁鸿仍旧不甘心的劝到。
“雁鸿,你别再劝我了,没有用的。我努力过,我努力让自己原谅进东,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不行,真的不行!我,我总觉得他已经脏了……我太伤心了,跟他我是过不下去了,没办法,我不想勉强自己,就这样吧!再说,破镜重圆总归有无法掩饰的裂痕……我放弃了。”说到这里,梅文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她拿过纸巾,擦掉脸上的泪水。停了停,不知是对雁鸿,还是对她自己说到:“我和进东都想过一种‘优雅’的生活,他因为急于追求物质形式上的优雅,而牺牲了心灵的优雅;我只是想永远拥有心灵上的优雅,而拒绝他那种物质层面上的优雅。这种背道而驰注定只能分道扬镳!雁鸿,你看多么滑稽、可悲!”
“原本并不矛盾的东西,为什么不让它和谐统一起来呢?你们是可以追求形式与心灵都很‘优雅’的生活的。为什么不牵手同行,而要分道独走呢?”雁鸿遗憾万分地说到。
“因为进东没有耐心了,他忍耐不住宽敞明亮的住房的诱惑,忍耐不住高档漂亮家具的诱惑,忍耐不住虚名浮利的诱惑,更忍耐不住写作的寂寞、跋涉的艰辛……命运真会和人开玩笑!真会捉弄人!”从梅文云凄凉的话语中,雁鸿听到的是另外一句名言:一个多么伟大的艺术家在我身上死了。
“真是气死人了!文云,你讲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只要记住,不能太软弱就对了。离婚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你的条件,离婚后,随便找一个比舒进东强百倍的男人。只是,不能太便宜他了,房子、存款,你全要,就只是不要姓舒的,把他扫地出门才解气!”袁圆站在她们身后,义愤填膺地说到。
“袁圆,你知道什么?别瞎说!”雁鸿转过头对袁圆说到。
“我已经听了好一会儿了。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钞票;另外就是拳头。这两样我都有!要不要我找几个朋友教训他一顿,替你处处气?”
“不用,不用。我会很理智的处理好的,袁圆,你不要搀和进来。”梅文云连忙说到。
“文云,你和雁鸿就是太理智了,处处讲理,才会处处吃亏。这种人,干了这种事,跟他讲什么理?在离婚的问题上,姓舒的怎么说?”
“我刚对他提出来,他就一连几天没有回家。反正,他的房子和钱我都不要,即便是上法院,也不会有太多麻烦的。”
“什么?文云,你是傻瓜吗?你该不是被舒进东气糊涂了吧!为什么不要房子和钱?对于负心的男人,就应该给予坚决有力的经济制裁,要从经济上打垮他们。你倒好,什么都不要,太放纵他了。你是不是神经出毛病了?”袁圆急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袁圆,你不懂。我连婚姻和家都不要了,还要他的钱和房子干什么?况且,我一直就想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女人,过平凡简约的生活。你们别不信,我还真不稀罕他的房子和钱。”梅文云淡淡地笑了笑,说到。她轻轻的挑起的眉毛,俊俏的鼻子,以及微微抬起的脸庞,被正好照射过来的一束橘红色灯光所照亮,那种近乎殉道的、庄重而又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