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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神之弃地-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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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蒙头的老婆推搡下车,然后扬长而去。
何凤鸣才算长舒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人是都回来了。
剩下的事情好办,打坏了的给治伤,饿扁了的给吃饭。
陈夫人受了惊吓,公司出资请最好的大夫来安胎用药,务要确保母子平安。
吴成宪端着饭碗骂大街:“他奶奶的,看见德文就是马克思写的吗?老子那本儿是希特勒的自传!”
已成了惊弓之鸟的陈瑞平一把堵住了这位大爷的惹祸嘴。
唯华童寂静无声地躺在宿里,凡人不理。大伙儿想来他是伤口作痛,也不嗔怪。华童就那么闭目养神,面无表情。直到夜半无人的时候,华童年轻的面孔上终于显露出劫后余生的巨大惊恐。

这场风波如同噩梦,来也忽焉,去也忽焉。
风吹湖面,水波层层。可是不一会儿也就烟消云散了。
唯一个不知道谁家多嘴多舌的老妈子,絮絮叨叨地和卖肉卖菜的小贩家老婆咬牙切齿地抹过眼泪:“我家少奶奶那天一大清早朝老爷太太的卧房磕了几个响头,就这么悄没声息的推门出去了……老爷太太看不见,当我早起打扫的老妈子也是瞎子吗?先生为她急病了身子,太太快哭瞎了眼睛……忘恩负义的小娼《妇,我家少爷尸骨未寒她就守不住了……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真真不假……”
任谁听起来起来,这都是谁家私逃的青春新寡的风流韵事。不登台盘,贻笑方家,是货真价实的船过水无痕。想来实情也不会差了更多。
转眼又是新春佳节,家家鞭炮声声。
谁还顾得上这一段伤风败俗?
苦难人世,战火纷飞。
可怜人们只要吃到三餐茶饭,就当真能蒙骗自己这叫四季平安了。
又有谁知道,那个阴霾冬日的清晨,曾有一个纤纤白影袅袅婷婷地走入了那片恐怖的乌云浊雾。
她走得极慢,却不曾回头。
《法华经》云:众生被困厄,无量苦逼身,观音妙智力,能救世间苦,具足神通力。种种诸恶趣,地狱鬼畜生,生老病死苦,以渐悉令灭……
如是我闻,慈悲观音。

南京,孔公馆。
萧观音乖巧恭顺地跪倒在孔公馆的大厅里。
数九寒天,她身上只有一套松垮的素白缎子衫裤,极单薄的那种,风一吹就伶仃地贴到她细瘦的身上,更显她身段绰约。勉强遮体的衣裳,乱世中微微护着自己一点儿的楚楚可怜。
一头墨黑的长发零落地散在眼前,被额前黏腻的冷汗粘住,萧老板不在台上倒更似戏里贴了头的落难小旦。这样一副姣好容颜,任凭谁看了都为她心动。
三春白日,好女含冤。仿佛只待她双垂珠泪,就会演一出青天出世、为民做主的绝好戏文。只可惜造化弄人,到了这一会儿 
 45、大慈大悲 。。。 
 
 
,又不是人生如戏了。

屋里这样冷、膝盖非常痛,萧观音咬住了满嘴的牙,她不知道在和谁较劲儿,怎也不肯瑟瑟发抖。尽管她再明白不过,只要自己流泪哆嗦、哀哀乞怜,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但是萧观音不知道在跟谁发这个狠性,她就是不要!死也不要!
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跪了不知多久,跪到发麻的双膝从针扎做痛到再一次没了知觉。公馆的大厅里人来人往,这些功夫里有达官贵人亦或仆妇佣人匆匆自她身边走过,留下鄙夷、淫色或者兼而有之的一瞥。
萧观音坦然而受,她不害怕,这一切她都是相熟的。他们没什么本事,无非饥寒鞭笞打骂玩弄,她都经过。从头回想,在她不长的人生里,似乎日日折磨、并无消停。她自己都曾经信实了自己是前生造孽、命该如此,所以并不觉得如何难过。
倒是在素节身边的三年,他待她体贴温存,如同春风春雨呵护备至,因为好到了极处,所以即便身在福中,她也长长心存恍惚,疑心这般好景不该为她所有。
人人说她是尤物。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这是她们梨园行的老前辈元稹的话。其负心薄幸让天底下的人骂歪了嘴巴。如今想想老人的话,总是不错。
果然是……她害了他……
她害死了他!!!
其实那些人不懂,人多是贱的,无论多难熬的羞耻侮辱,日子久了也就寻常了。只要想活,怎样都过得去。倘若不想活了……萧观音抚着颈子微微一笑,那还怕什么魑魅魍魉、地狱阎罗?
萧观音些微困惑地琢磨:这样浅显的道理,这班口含金匙的官宦子弟,怎么就想不明白?

不知道跪了多久,有一双冰凉的手捏起了萧观音的下巴。她逼她仰视着她。
两个女人默默对视,她们已经多年不见。
三年而已,二小姐孔令俊并无太大变化,还做男装打扮:短发西装、皮靴马鞭。她的相貌并不美丽,甚至不如她母亲姨母的贵重端庄。可见老天偶尔公道,生而富贵,便无姿颜。纵然生在这等荣华富贵的人家还是黄皮干瘦,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许是相由心生,二小姐是越长越像个猥琐男子了。
像男子,不像男人。
孔令俊再看萧观音……十分古怪的感觉。这个昔日艳冠京城的小戏子如今瘦弱憔悴,比当日自她家卖出去的时候更加细骨伶仃,几乎风吹得倒。她听说她前些日子掉了个孩子,还怕于她容颜有损。看来是多虑了,这贱人毕竟有俏底子在,仍当得起“眉目如画”四字考语,这些年浪在外头,她居然又多几分轻纱笼雾的飘忽味道。
人物依旧、无限风流。

孔令俊很满意。她生硬地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反手扔 
 45、大慈大悲 。。。 
 
 
到沙发上。当着那样多的仆妇下人,她三两把扯下她的裤子,验货一般对着灯底下仔细的审视。口中啧啧:“好东西!果然值高价儿!不枉费我惦记了这么多年。”
萧观音慢慢地闭上了眼。
她忽又不足,一巴掌扇过去:“死样活气!见了我也不说话?”
萧观音偏过头,道一句:“二小姐好……”
孔令俊皱皱眉,这戏子说话怎还是那没情没绪的语调?只有一张脸能看。
这么看来,她又觉亏本。
锦缎丝棉的巨大被子里,喘息汗湿,两人之间充斥了让人作呕的味道。
试过之后,柔顺滑腻不输当日。二小姐不免有几分心花怒放,她的冰冷湿滑的手蛇一样蜿蜒在她身上,那样地心满意足:“真不错。为了有你这样一个玩意儿陪着,费这么多力气弄死那洋人的儿子也值当了……”她亲密地贴住她的耳朵嘀咕,毫不避讳:“你可知道,着人锁死他飞机的外壳舱门就用了多少手段?你爷们儿本事不错,不这么着烧不死他的……”
觉出身下人的瞬间僵硬,她也觉得有一丝讪讪:“不如再捧你唱戏算了……就这么着了……你陪我睡吧……”

那屋子里熏了让人气闷的香,采暖设施让三九冬日其暖如春。厚实柔软的天鹅绒窗帘瞬间拉起可将昼变成夜。巨大的水晶灯光华璀璨只需电门开动可将黑照成白。
黑白日夜,寒暑冷暖,人间天道,贫富生死。
无一不顺她孔二小姐的心愿。
天下怎么就有命这么好的女人??
在这样天堂一样舒服的屋子里,萧观音抖索的如同筛糠一样,她用尽一生的力气逼着自己面朝下伏在她身上,把脸深深地埋进巨大柔软的枕头里。
她不能抬头!她不敢抬头!
她无声地咬裂了嘴唇咬碎了满嘴地牙!!!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神仙府邸一般的屋子从来没有时间的概念。时间不重要,二小姐说久才算久。萧观音就这么等着等着,烈火焚身一样地等着。直到身边的二小姐嘴里传出些许鼾声。萧观音才慢慢抬起头来,她满嘴鲜血,面孔雪白,红白凄厉,如同鬼怪。
萧观音慢慢地凑近了孔二小姐,她要看她,她要仔细地看明白她!
细细的脖颈、浅浅的呼吸,
平淡的眉目,单薄的肉身。
没什么了不起!离得这么近看,谁也没什么了不起!
她民国魔女孔二小姐也不过是一块会喘气儿的肉!
只要一把刀!
不!
如果她萧观音愿意,用满嘴的牙一口一口的都可以把她嚼碎了!
这个黄瘦的女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凭什么如此的伤天害理???!!!
萧观音几乎把织锦床单都生生撕扯出一洞来,脖子上火趟火燎地疼,肚肠都烧灼腐烂一样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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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萧观音双目赤红,血灌瞳人!
她想要弄死她!
她无论如何也要弄死她!
现在!






46

46、苦海回身 。。。 
 
 
次日天过正午,孔令俊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卧房里空气清新又不会让人寒冷,想来是哪个仔细人有选择地开过了窗子。床头柜上放了最新采摘的嫩粉玫瑰尤带露珠。不知道外面预备了什么吃食,隔着厚厚的橡木门也能闻到糯软的香味。往日门口那些不知道分寸的保镖今天脚底下也安静了许多。

她的枕边是空的,屋子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略微抬起头,孔令俊看到萧观音正在梳妆台前捯饬自己。软软的朱笔细细描画,直到丹唇如火。孔令俊不以为异。她们梨园行儿有个名目,这叫做:点绛唇。
听到了动静儿,萧观音回头朝孔令俊一笑,居然带一点点撒娇的语气:“起来了?”
这样好的容貌加上精心妆饰,她便像月下流动的一丸水银,精光流动、毫无瑕疵。
孔令俊心里一动,点手把她招过来:“过来……”
萧观音便伏在她身上,“嗤嗤”笑着慢慢地扭。
这样的日子怎不让人称心如意?唯有权有势的天之骄子方可享受其中滋味。
孔令俊觉得:自己是了不起的。
有权势有手段,且懂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道理。那么就可称得上人中龙凤了,便有资格翻云覆雨。

孔二小姐在上海滩是个人物!
一言九鼎讲义气!
说要捧萧观音回去唱戏,就货真价实地砸下大手笔:乱花迷眼的七彩招贴,上海滩最大的戏园子门口鸣鞭放炮,话匣子里也谈论,各路报纸也讲究。
众口一词:那是好得很啊!
各家买卖票号政府部门都懂事得很:纷纷掏钱预定戏票,各大衙门口都有往下摊派,所属司局必购若干,还不可不去。
座上官员振振有词:“捧萧老板的场就是捧孔二小姐的场,捧孔二小姐的场子就是捧国民政《府的场子,我等政府官员当深明大义,纵使票贵如金,也要各方筹措。看戏便是爱国!”
既然如此定性,有政《府保驾护航,那便无怪乎萧老板戏票千金,一票难求了。
如此声势浩大,负责长江防务的军界政要都得过来贺喜捧场。
一时间轰轰烈烈、甚嚣尘上。
与萧老板复出相比,那北边的解放军百万雄师几乎都可忽略不计。
官员们也有苦衷:共军打来还需时日,应酬不好孔小姐,只怕即刻纱帽不保。
做官须知:事有轻重缓急啊!

这等锦上添花的好事自然是好不了航空委员会,人家也有礼物备上,说是给少夫人的。
呵呵呵,少夫人呢!
萧观音几番自嘲:“我这也是货卖帝王家!”
她这单买卖果然卖得好价钱。
孔公馆门前摆放得花篮彩帐绚如朝霞,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萧观音特意过目细看,怪不得做得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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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和半年前的丧事挽帐同出一门,都是那个名满江南的裱糊师傅。
萧观音哂笑一声:“就是这等做表面功夫的本事大。”
做戏做全套,航委会还有重金奉上打点萧老板,只为了在孔小姐面前多多美言。
萧观音掂量着眼前黄澄澄的十足金条,随口问一句:“听说是个清水衙门,他们就这样有钱?”
孔二小姐撇着嘴笑:“这些年拿驼峰航线走私货,克扣军需转手倒卖。他们早赚了满盆满钵了!瞧瞧昆明店铺里的那些被服医药,X光机,就连红十字捐过来给医院伤员喝水的茶杯,都现身在重庆的杂货铺了。你就知道没一个好东西。”她揽过她,“美人儿,你呀不要白不要!”
萧观音咬住了牙才没掉下眼泪儿来:我那不知好歹的傻公爹,我那痴心死性的傻爷们儿啊!
听见了没,人家是不要白不要呢!
你纵然满心为国为民把命都搭上了,可最后都便宜了谁啊?!
稳了半天的神儿,萧观音最后代那些爷们儿死在驼峰上的孤儿寡妇叹一口九转回肠的气。
笔笔血泪,写不出底下豁出性命办事儿的人一个冤字。

正月十五上元节,一轮明月挂九霄。
爆竹声声,名伶萧观音重新粉墨登场。选了良辰吉日开罗唱戏。
十五一早,萧观音沐浴更衣,焚香拜佛。
她说:“今儿个是我的大日子。”
她郑重其事地说:“今儿一辈子的大日子!”
盘发、锦衣、金簪、玉镯。
一钗一发,一丝不苟。如此这般不是新妇待嫁,不是后宫邀宠,萧观音是打定了注意要摆她短暂人生中一场曲终人散的鸿门宴。
盛装打扮,脂粉整肃,不见妖娆妩媚,但见宝相庄严。
笑意盈盈地订了一桌最好的潮汕菜,萧观音对孔令俊说:“我要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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