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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个莽夫很霹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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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躁地走来走去,搔头抓耳地,好不烦恼。

要是在蛮荒时代,看上哪个女人,一棒子打昏拖进山洞也就完事了,哪来这么多繁文缛节、还要看照片?

杵在一旁的丁雄,不清楚在心里偷笑,自从主子南征北讨,在黑白两道逐渐打出名号以来,多少名媛佳丽想要攀权附贵,他都看不在眼里,现下却为了一个林巧儿坐立难安?真是太稀奇、太有趣了,人还没娶进门,都这么有意思了,以后还怕没有好戏看吗?“你马上去给我找来南京城最好的照相师和剃头师傅!”楚霸天忽然击掌大喝一声,声量之大,震得丁雄整个人跳起来,露出一脸狐疑。“我只是帮忙帮到底,懂吗?别胡想歪想!”“是是是,主子训的是,小的了解,小的绝对了解!”丁雄唯唯诺诺地往门边闪。

照相师和剃头师傅?噢,也对,照相嘛,当然得修整门面,主子总算愿意照相了,丁雄连忙奔出门去打理一切。

楚霸天生平第一张照片哪,岂可不慎重处理?

当时的中国,剃头师傅倒不少,但会照相的人可就如凤毛麟爪了,所幸南京是个大城,丁雄好半天才找来一个会照相的西洋教士。“Smile !”那绿眼金发的传教士站在大大的照相机后面,侧出脸来,不断打手式。“啥咪麦儿?”

楚霸天端坐在椅子上,眉头皱得紧紧的,搞不清楚那尖鼻子的家伙是要他“麦”怎样?还是“卖”什么?

平常的他,穿惯了轻松的唐装,顶多加个绑腿,现在为了照相,头发梳得服服帖帖,络腮胡也修整过,抹了油,生平第一次穿上西装,还亲了硬邦邦的领结,连呼吸都困难,这已经让他很不爽了,偏偏那尖鼻子的不赶快拍好完事,还一直在那边喊啥麦儿!麦儿?真是欠扁!

丁雄一直憋着满腔笑意,却不敢笑出来,忍得好辛苦。“Yes; like him; Smile !”那传教士指着丁雄直点头。“啥咪碗糕?”

丁雄也听不懂英文,看教士指着他笑,而楚霸天则一脸绿,连忙跑过去比手画脚,问个明白。“小,Smile ,小,对,小。”传教士中文不灵光,把“笑”念成了“小”。“啥──小?”

楚霸天快挥拳揍人了!这尖鼻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骂他“小”?还骂他更难听的?

哎,总之的总之,在搞得人仰马翻,释清误会后,这张旷世之照总算“一轰定案”灰头土脸地完成了。(民初时的照相机什么模样,想必各位在一些电影或电视剧中都看过吧?)

照片中的楚霸天笑得呃──呃,坦白说,他不笑还好,不笑的他,起码让人觉得这男子不怒而威,性格十足,加上他向来难得笑,对摆笑容这种POSE十分生疏,因此笑得实在不太自然,虽然头发、络腮胡都修剪过还抹上油,快快不像熊那般粗犷,但模样还是有点像刚饱餐一顿后张嘴打算剔牙的类人猿──穿西装、打领带的类人猿。

后来,相处洗出来,楚霸天连看都没有勇气多看一眼,就叫丁雄送到林裁缝家去。

丁雄捧着相片,一路笑到林裁缝家去。

林老爹和林大婶看了照片,也笑得十分开怀,不过是丈人、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得意。

至于林巧儿则还算矜持,她收了照片,莲步轻移,起到进了闺房才失去控制,坐在凉椅上,抖抖抖地忍着声音大笑出来。

那样实在太滑稽了!

向来在外人面前十分端庄的林巧儿笑得抱住肚子,倒在凉椅上。

楚霸天原来长这模样,像头又呆又憨,嗯,又可爱的兽。

没错,是有点大老粗的俗样,却威武的──很可爱;尤其那把络腮胡,把脸都遮去了大半,凶狠的线条被掩盖住,炯炯有神的大眼,配上滑稽的笑容,却依然有着王者风范,像百兽之王,即使不发威,也让人震慑三分,但向来胆小的林巧儿觉得自己并不怕他呢!

对于这样一桩媒妁姻缘,林巧儿既已想清楚也就认命了,反正她未曾谈过恋爱,既决定嫁人,就好好跟着良人过日子吧。

但愿对方真是良人,而非恶人才好。

她笑够了,将照片夹入最心爱的一本书中。

最舍不得的,就是还有两年就可完成的学业。

林巧儿轻叹口气,心中忽而闪过一缕烟草混合糖炒栗子般辛甜香味的男性气息,那梦中的气味,缥缈恍惚,不知是何原因,她忽然又觉得情绪低落了。

第三章
虽是才说妥婚约,婚期未定之时,楚霸天竟已派人解决了所有问题。

门前总算恢复清静,不仅债主匿迹,听说那些打林巧儿主意的地痞流氓,暗地里还被修理得很惨,连夜逃出南京城,再也不敢回来。

想到自己即将嫁作人妇,对仅存的沉重生涯就更加珍惜,原只对文学感兴趣的林巧儿,现在几乎每堂课都不错过,即使连最乏味的公文书写课程,都听得十分认真。

“走啦,你答应要让我在湖边画一幅图的,我的画展日期将近,我也得赶紧加油,你就别拒绝了,拜托拜托!”

蒋孟庭守在教室外对林巧儿猛打手势,用嘴形无声地说着。

林巧儿实在没有心情,但想想,或许以后再无机会了,因此也就点点头。

课后,才走出教室,蒋孟庭已拖着那部破脚踏车出现。

“我最近忙呆了,简直是……”

蒋孟庭叨叨诉说,最近他真是忙得天昏地暗,连学校的课都没来上,若非为了完成“翠湖之春”这幅画,林巧儿甚至已几天没见着他。

“我──”

林巧儿才开口,却被急性子的蒋孟庭打断。

“走吧,我找到了个好地方,趁天色还早,咱们赶快去。”

蒋孟庭将绑在后座的画具扎紧些,指指脚踏车前座。

林巧儿含笑摇头,心想或许等婚期确定再告诉他吧。

“拜托啦,节省时间。”蒋孟庭又指前座。

林巧儿还是摇头。即使接受新式教育,即使两人亲如姊弟,她依旧是含蓄而保守的,哪怕只是坐在脚踏车前座,那种过度的亲昵,是只能与未来夫婿才能有的,所以她永远坚持到底。

蒋孟庭无奈地扮个鬼脸。

她什么都好,就是这点龟毛!蒋孟庭在心里嘀咕,不过私下却也有着赞赏,如果未来娶妻能像她一样,绝对是从一而终,不怕她红杏出墙。

“好吧,反正我这辆破车也不一定承受得起两个人的重量。”蒋孟庭自我解嘲,扬了扬眉说。

两人并肩而行,一个牵着可当破铜烂铁卖掉的脚踏车,一个撑着湖绿油纸伞,缓步慢行到邻近的翠湖畔。

“你知道吗?最近南京城来了个楚霸天,立誓要将南京城改头换面,变成像上海那般繁华。”

蒋孟庭在湖畔一边架着画架,一边闲聊着说。

楚霸天?怎么又是他?她未来的夫婿可真是有名呵!

即使早在她尚未婚配给楚霸天之前,无论遇到谁,大家也都是在谈论这个人,林巧儿想起那大熊般的滑稽笑脸,轻轻地笑着。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人文荟萃的南京城,要如此引人瞩目,是很不容易的呀!

“听说他还赞助艺术活动呢,那以后全国的画商,不,甚至全世界的画商都会来到南京,挖掘有潜力的新画家也说不定。”蒋孟庭眉飞色舞地说着,手上的笔却也没有闲住。

林巧儿优雅安静地倚坐在湖畔柳树下。

翠绿的湖水荡漾,黛绿的远山、摇曳生姿的柳条轻拂,浅绿的油纸伞下,翡翠般剔透的人儿亦是一身绿影悠然。只是一色的绿,浓淡深浅,构成绿色的梦幻图像,整幅画面,完全以绿来表现,要将人物景致清晰地透显出来,如果功力不够,很容易就会绿的俗气,绿的一片模糊,甚至一团霉绿,十分考验画家的技法。

蒋孟庭总是创意不断,满脑创作的点子天马行空。

当初林巧儿就是因此被说服当这幅画的模特儿,十分好奇整个画面都是绿,还将她副成个绿人会是什么模样?

这很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当模特儿,心里百味杂陈,蒋孟庭却仍一吊尔郎当地态度优闲,吱喳个不停。

“你这样一心二用,怎画得好?认真点嘛,不然我不让你画了!”

“我很认真啊!你别冤我,我说话归说话,脑子可是一样地用心。”

蒋孟庭仍是那般吊尔郎当地,话峰一转继续说:“他真是大手笔,一来就打算办场新式舞会,宴请全南京城的人,还有全天供应的流水席,啧啧,这人真是财大气粗,喂,舞会你去不去?”

林巧儿轻轻摇头。之前,她就认为舞会是那些家境富裕的名媛淑女的专利,她既不想攀附权贵,也不想作灰姑娘的梦,宁可安安分分在家帮父亲做点针线活。

如今,她竟将成为舞会主人的妻子,命运是多么神奇呀!

“你不去?好可惜,我原想,哎,我原想……”蒋孟庭的脸上霎时抓满失望之色。

“想什么?”

“你要先答应我,我才说。”

耍赖呀?这么个大男孩,在她面前硬是一副长不大的小弟弟样,林巧儿故意别过脸不理他。

“不回答就代表默认,好吧,既然你同意了,我就告诉你。”

一皮天下无难事,蒋孟庭打着如意算盘。“我是想,如果你能穿上我的画去参加舞会……”

“穿上你的画?”林巧儿疑惑地扬起小巧而细致的脸庞,“画怎么能穿呢?”

“噢,你听我解释,我将在你的舞衣上作画,把舞衣当作画布,画上我最得意的作品。”

“在舞衣上作画?”林巧儿一对水灵灵的美目瞪得更大了。

这可是民初时期,思想仍相当保守,谁会想到要以衣服当画布呢?恐怕只有蒋孟庭这样百无禁忌,创意新颖的画家了。

“没错,你设计的衣服风格独特,若再加上我的画作为图案,保证是绝配,”蒋孟庭得意洋洋地说,“穿上这样一件舞衣,你在舞会上肯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天啊!要她去作活动广告?多丢人现眼!

“你休想如愿!”

林巧儿毫不考虑地拒绝,她原就讨厌惹人注目,更何况要她穿着一幅画,在一大堆陌生人间走动,像个小丑似地被评头论足,想都别想!就算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也是棉花店着火──免谈。

蒋孟庭犹不死心,想尽法子要说服林巧儿。

忽然,远方扬起一阵阵尘土,马车奔驰的声音划破周遭的宁静。

驾着马车的,竟是一位红衣少女,她扬着马鞭,端丽冶艳中透出一股野性,如果说林巧儿是不染尘俗的睡莲,那么这位红衣少女就可比为娇艳动人的玫瑰,五官鲜明,带有异族女子的浪漫,随着马车疾驰,她的秀发飞扬在风中,美的就像一幅画。

少见的美女!不仅林巧儿看呆了,蒋孟庭更像是着了魔般,一对浓眉大眼,直盯着红衣少女眨也不眨,过了几秒,他像突然清醒过来,一种画家的本能,促使他不假思索地就取下才完成四分之三的“翠湖之春”,匆匆钉上一张新画纸,来不及调颜料,就先取了炭笔勾勒,三两下就将那红衣少女的神态与美感捕捉住了。

由于环湖路面并不宽敞,疾驰而过的马车行经时,差点就撞到蒋孟庭,蒋孟庭急忙一闪,整个人差点就跌落湖里,幸亏攀住了一棵柳树,而且湖边水浅,仅只膝盖以下浸入水中,不过他仅有一双好鞋也因此而泡汤了。

那架着少女素描的画架也倒了下来,被林巧儿及时拦住,才没有一并掉进湖里。

“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子!”蒋孟庭忍不住骂了一声,爬上湖岩来。

他气得想一把撕掉那张素描,但实在是画得好,舍不得就这样毁掉。

马车声忽又由远而近,原来已经绝尘而去的白色马车不知为何又掉转头疾驰回来。

由于马车冲得太快,又突然煞车,马头方向一偏,车轮嘎吱一声,竟陷入湖畔的泥泞里。

红衣少女跳下马车,却理也不理陷进泥泞的车轮。

“喂,你是干什么的?”

红衣少女冲着蒋孟庭问,声音清脆响亮,嘴角小小的梨窝十分可爱,但那骄纵的态度却不可一世,仿佛眼下的都是她的领土,她的子民。

“那你又是干什么的?”蒋孟庭也不服输,扬起眉梢,桀骜地反问。

“咦?”

那红衣少女愣了愣,甚少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她父亲是南京城首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而她成天不读书,就爱驾着马车到处玩到处逛,私下人们都称她为“神鞭公主”的,不是吗?为什么这个人不知道?真没见识,一定是哪儿来的乡巴佬!不知者无罪,暂且原谅他一回。

“你叫什么名字?”红衣少女按捺下脾气,再问一次。

“那你又叫什么名字?”蒋孟庭仍是不驯的表情。

“你到底有没有礼貌啊你!是我先问的!”

“谁规定先问就要先答?”

“哼!不理你了,”红衣少女气得脸蛋红通通的,嘴一撇,唇畔的小梨窝也消失了,她用手上的马鞭指着画架上的人物素描说:“谁准许你画我的?”

“你凭什么说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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