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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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 作品相关 引子
章节字数:1106 更新时间:070807 20:34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等在外面的几个人立刻冲到门口。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走出来的医生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快步离开。多么罕见的常景:身穿白大褂医生冷漠的离开,身后是泪流满面的家属,哀伤的声音穿过手术室的大门传入房间,可惜里面的人再也不能听到……不错的漫画情节?OH,sorry,这是一个非常真实的场景。而躺在里面的人正是我,确切的说,那个身体曾经是我的。
我叫萧晓云,今年26岁,未婚,会英语和法语,某IT公司的实施顾问。不好意思,我是说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你好像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关系,我可以详细介绍一下,当然是免费的。其实如果要我收费,我不知道该收什么:因为我还不知道目前我需要用什么货币来衡量我的工作,而且我的时间也很多,我可以做fultime的讲解。
我的父母在一年前驾车出游中遇到车祸去世了,同时遇难的还有我的外公外婆,以及我的三个舅舅以及三个舅妈。那一次车祸真是一场大的灾难,跟我们有直接血亲关系的长辈都离开了我们。在那之后,我收养了我表弟,就是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帅哥,那是我外婆家唯一的一个男孩。不过我和新加坡的表姐最近刚办好他出国读书的手续,所以对他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在我弟弟旁边那个有点胖的女孩就是我表妹。不好意思,应该说是女人,她比我小一岁。搂着她的那个是我的妹夫。他们去年结婚,超级幸福的一对。我弟弟对面的那个是我的未婚夫,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狂热崇拜者,不会做家务并且以做家务为耻;不喜欢我加班,他规定我要在晚上10点以前回家,每年只能出差三次,每次不能超过一个月。可惜我的父母很喜欢他,所以我们订婚了。不过在父母去世后我一直在努力跟他分手。我还有一个表姐,刚才我提过了,她在新加坡,大学毕业后出国读书后嫁个多金的老公,每天生活的主旋律是美容瑜伽喝茶刷卡,让我羡慕的直流口水。
旁边那个人是……对不起我不认识他,他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同事。如果我见过那么帅的人,一定会记得,不过抱歉,我不认识他。也许他是肇事司机,又或者他刚好路过。嗯,他站起来向门口走过来了,我想他已经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准备离开了,嘿!看到了吗,他手上的戒指是紫色的,好稀有阿,可惜带在无名指上,让我们来算算有多少美女护士会心碎……。等等,我觉得不太舒服,似乎有点看不清楚,也许我要魂飞魄散了,很高兴认识你,我很少有机会说这么多话。神阿,如果你听到我的祈祷,请让我能投胎成一只猪……的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贴地过了一小股风,从紫色纱巾中穿了过去,看起来有点像紫色,不过也有可能是一种错觉,不过谁会注意呢,如何从悲伤中走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蜉蝣 蜉蝣 第1章
章节字数:2150 更新时间:070807 20:37
睁开眼睛,我叹了一口气:刚才做梦似乎梦到了死亡,真不是一个好兆头,最近加班有点多,也许该考虑休个年假。一想到那个苛刻的休假制度,我就忍不住翻个白眼:咦?天花板有点低,旁边的墙壁很粗糙,没有床头柜,这里不是我家!!!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有点晕,立刻听到一阵大呼小叫:“小姐醒了,快去请老爷和夫人。”然后有几个人在我面前走来走去,顺便问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有一个更夸张的干脆直接跪在地上说“阿弥陀佛”,老天,这里是精神病院吗?的
在我还没有明白是什么问题,一个“彩球”冲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死丫头,敢用死来威胁我!”顺便扬起了一只手——当然如果那个胖的合不拢的东西还能被称为手的话——哇,这是要抽我巴掌阿!开玩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抬腿就准备踹,非常不幸,那个死胖子被人拦下了,没有踹到,可惜。不过倒是给了我时间观察这场闹剧:只见拦下他的人穿这一身灰蓝色的衣服,头发向后挽成一个髻,木制的簪子插在上面,很朴素的装扮,可惜背对着我,看不见长的样子,声音有点沙哑而且不尖利,应该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至于冲进来的那个胖子,穿的是亮蓝色衣服,看样子应该是丝绸,肥头大耳,满面油光,是一个营养过剩又缺乏运动的典范。脖子上挂了一个食指粗的金链子,十个指头上八个套着金光闪闪的戒指,左手拇指上一个玉板指,没品味而且喜欢炫耀财富,应该是个暴发户。眼睛虽然小但是眼光不呆滞,应该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家伙……看来Meggie这次找了几个值得称赞的演员,而且环境布置得也很逼真。忘了说,我大学同宿舍的Meggie,喜欢幻想而家里有钱,后果就是她常常自编自导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然后让我们在其中扮演一个小角色感受一下“童话中的生活”。上次我们几个捣乱,在公主骑士的戏剧中让骑士吃尽了苦头,然后让公主寻死觅活的要倒贴嫁给魔王,把Meggie气的够呛,号称这次要找专业演员。看来还真是如此呢。那么这次的主题是什么?古代生活录?
啊,架打完了,似乎大家的眼光都聚到我这里,该我上场了。临阵发挥是我的强项,不过至少也要给我一个提示,让我知道怎么说阿。正想着呢,那个大婶已经跪了下来:“小姐她只是失足落水,并没有要违逆老爷的意思,请老爷开恩,不要再惩罚她了。”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立刻借坡下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么不小心了。”
“段家的聘礼我已经收了,后天就是婚期!不要再想用什么自杀来威胁我,如果你死了,就把你的尸体抬过去!” 嗯,演技真好,我都忍不住想要喝彩了。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眼泪没有挤出来,唉,丢脸。只能低下头做羞愧状,低低的说“知道了。”
对方愣了一下没有出声。但是很快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转身走了。紧接着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群众演员下场了?一抬头,果然,房间里只剩下刚才那个中年妇女,眼里泛着泪光,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你也觉得我被迫扮演这种哭哭啼啼的角色很困难?没有办法,我这个人怎么都哭不出来,推动剧情的大任只能靠你这个专业演员了。
“小姐,老爷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你嫁到段家去,你还是认命吧!”哦,这出戏叫做逼婚,我明白了!“可是……段家……”我怎么知道后面是怎么安排的,Meggie,太狠了吧,一点剧情都不讲就把我推出来。
“不管怎么说,段家也是我们临淄的大户,如今段老爷又在太原郡做了官,来我们家提亲也是看的起我们。段少爷只是年轻脾气躁,娶亲以后一定会善待小姐的……”讲的很详细嘛,这种介绍剧情的方式不错。
哈哈,我彻底明白了:原来我扮演一个被迫嫁给某个姓段的纨绔子弟的角色,可怜的孩子,不用想,一定是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我娘……”“夫人在也没有办法啊,小姐你还是认命吧。”看看,我猜对了吧。这么烂的剧情,Meggie是怎么想出来的,快点结束吧。
“奶娘,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唉,小姐啊……”停我觉得这个剧情很无聊,还是赶快结束吧。“奶娘,我头有点疼,想再躺一会”“小姐,小喜一会就把药端来,你先休息一下吧”小喜?怎么连个中场休息都没有啊。我还是睡觉吧
迷迷糊糊被人推醒的时候我又梦到了医院的那个场景,心里极度不爽。正好看到一个丫环装的小姑娘站在我面前请我喝药,真的没有心情演下去。接过来一口气喝掉哇,好苦的东西,还真的是中药阿,我以为是咖啡呢。“麻烦跟Meggie说一下,我要求叫暂停。”没有回音?抬起头,看到小丫头一脸你说什么的表情看着我,“我不太舒服,让Meggie暂停一下。”
“小姐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一下?”
“不用,暂停一下就可以”的
“暂?暂停?”
不明白吗,还是我的表达有问题?我一边叹息,一边习惯性用左手握右边的食指,戒指?怎么会有戒指?低头一看,是紫色的,很眼熟,是我刚才梦到的那个男人带着的那个戒指。一瞬间,有什么从记忆的深处涌了出来:出差回来……下飞机……打车回家……在车里用手机跟未婚夫吵架……司机说“要互相体谅”……尖利的刹车声……呼啸而来的救护车警笛声…坐在自己的身体旁边……看着亲人们冲进医院……一个男人走过来带着紫色的戒指……
原来,那不是一个梦,我真的死掉了。那么,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又是什么?
蜉蝣 蜉蝣 第2章
章节字数:1529 更新时间:070807 20:39
大业十年六月十六,这一天对我而言真得很有意义。三天的试探和不断的询问之后,我终于无奈的承认了一个事实:我; 萧晓云;车祸死亡后虽然没有如愿以偿的投胎去当猪,而是跑到这个鬼都不知道的大业十年里充当一个过着不用为生计发愁的大户小姐——萧兰。
萧兰,十三岁,齐州临淄人。父亲萧广利,主业是临淄郊区某村地主,副业是临淄米商。由于当今皇上对奢华和浪费有非同一般的嗜好,所以每年的赋税只增不减,搞得整个社会经济萧条,民不聊生。萧广利抓住这个机会,哄抬米价,赚到了在临淄县城的居住权。目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挤入临淄县的高层人物圈,可惜上流社会的大门并没有因为他的钱财而打开,相反,他炫耀财富的方式被众多正在大户家族所嘲笑。在四处碰壁之后,萧广利把宝押在了女儿的身上,一个懦弱的女儿加上一笔蔚为可观的嫁妆,这是非常不错的筹码。萧兰是他第三个小妾生的女儿,所谓“一妻二妾三奴婢”,母亲的地位有如奴婢一样,那么女儿的处境就只能更差,于是这个母亲早丧没有靠山又性格懦弱的孩子就成了这次交易的最佳人选。
至于萧兰要嫁的人,据说是齐州临淄的一家正在没落的大户,姓段,名志玄,十五岁,本地三姑六婆口中曝光率最高的“明星”。打架斗殴是他每日生活的小菜,惹事骗钱则是家常便饭。因此,这位段公子去当地衙门报道的频率比去茶馆喝茶的频率还高。其父段偃师最近升任了太原郡司法书佐,即将赴任。目前最大的希望就是在临走之前给儿子娶一房媳妇好拴着他。鉴于儿子的“声明在外”,段老爷只能把挑选的要求降低,选择萧家的女儿作为媳妇。
五天前,十三岁的萧兰落水,不慎落水或是自寻短见又或者是遭人陷害,原因已经无从考就,唯一肯定的就是她一直昏迷,直到两天前苏醒。可惜那个在忽视和恐惧中生活了十三年的孩子并没有回来,出现的只有我这个来自未来的家伙——萧晓云。
习惯性的握住右手的食指,我对着那个紫色的戒指叹了一口气:我到底要在这个奇怪的时空呆多久呢?现在的我,只有十三岁,身高不到150cm,身体瘦弱而且明显没有做过运动,说好听点是弱柳扶风,说实在点是营养不良。这个大业十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个齐州临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两天以后就要嫁人了,而我对这里的仍然是一无所知。唯一可以用来安慰的是我的名字只是从萧晓云变成了萧兰,姓氏没有被改变,面对媒婆裁缝称呼“萧小姐”的时候可以很快反应过来他们叫的是我。
正想着,有人在门外低低的唤了一声“小姐”,随即推门进来。进门的是自称是我奶娘的大婶。据说我们是远亲关系,不过她只说我称呼她为“奶娘”就好。奶娘后面跟着那个叫做小喜的丫环,她们是这三天我接触最多的人,应该就是跟萧兰最亲近的人了。两人进来后行了一个礼,开始从食盒里往外拿饭菜。让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和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布置晚饭实在是非常不舒服,我连忙跳起来伸手帮忙,刚走到桌子面前就被奶娘轻易的按到凳子上,我忘了现在自己只有十三岁,只能感觉很别扭的等着吃饭。晚饭只能自己一个人吃,不管我怎么要求,奶娘和小喜都要站在旁边伺候而不肯坐下来,所以每次吃饭我都觉得如坐针毡,匆匆吃一点就算完。即使如此,奶娘仍然很感动得说我病好以后有了胃口,真不知道以前那个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难怪身子如此的瘦弱。
晚饭后不过多久,天就黑了下来。这里习惯在戌时左右开始休息。躺在床上回忆我得到的所有信息,今后的生活也许根本不需要担心,每天大概除了吃和睡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真得过上了猪一样的生活:不需要努力,不需要拼搏,不需要思考。只是,这种梦想很久的生活,为什么我过起来如此的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