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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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才不管单雄信的这些烦恼,用萧晓云的话说:乘着机会享受生活,这才是反省的目的!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上战场也没有办法跟人比武,放眼整个瓦岗,除了刚才见过得萧晓云,只剩下一个人能够陪他——被关起来的谢映登。
说是关起来,其实只是一个禁足令。救了萧晓云回来之后,李密因为三人的行动破坏了整个布局勃然大怒,幸亏孙白虎说出了郑铤叛变的事实,再加上一干武将极力担保,这三人才免去了杀身之祸。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俸、削职、禁足一样不少。其中最可怜的就是谢映登,身为中军主帅,未经禀告就擅自动用军队,罪名最大;再加上对阵宇文承都时他的主要职责是压住阵脚护住萧晓云外加放冷箭,身上未受一点伤的谢映登被单雄信拧着耳朵扔进厢房,一阵痛骂后被软禁起来,除非主公发话,否则不许踏出预院门一步。
萧晓云醒来听到罗士信的抱怨,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不出来,并不代表我们不能进去。
后来的情况应验了这话的可行性:诸葛德威带着弓箭队众人天天上门讨教,有时候还带些水酒之类上门“感谢谢将军指点射术”,把院子弄得比集市还热闹。单雄信忙于军务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映登这关禁闭的日子倒也过得舒畅。
罗士信窜进院子时谢映登正跟诸葛德威一群人大侃射箭的精髓,见他进来也不管自己说到哪里,迎上来就问:“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罗士信找了个位置落座冲着诸葛德威一抱拳,嘴里说:“还输着呢。”
谢映登听了这话坐回位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诸葛德威趁着这个空档起身告辞,谢映登连头都没抬,还是罗士信把他们送到门口,再转身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轻松:“不是我灭咱们的威风,想在咱们瓦岗里找一个能打赢宇文承都的,这比登天还难。”
“我知道!”谢映登点点头:“那天我们三个一起上阵,也不过堪堪打了个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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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从骁果军营回来后,把齐武的吩咐记在心里,每日带着人在童山一带巡逻勘查,就等萧晓云归来。眼看婚期越来越近,骁果那边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弄得罗士信越来越焦急。
这一日下午,他带人巡查时看到了骁果方向突然燃起了烽火,而且还是三烟齐放,情况万分紧急,赶忙回去与驻扎在前锋的谢映登商量。当时单雄信陪主公去了附近的镇子,想破了脑袋的两人只好拿这事去问在家反省的裴行俨。跟这两个整天练武极少动脑子的人相比,裴行俨的逻辑推理能力要强很多,把前因后果串起来稍一思虑就觉得这事有六成跟萧晓云有关。立刻决定发兵攻打骁果,至于剩下的四成,反正萧晓云也不会嫁给宇文承都,提前三五天进攻也算不了什么。
等三人带着一万精兵杀过骁果的哨卡之后,看到的情况让罗士信和谢映登在李密发怒要斩杀二人时都不曾对擅自出兵的决定有丝毫后悔:若是晚到一刻,只怕萧晓云已经命丧黄泉。
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得多:谢映登当即开弓射箭,五箭联发逼的宇文承都放开萧晓云;罗士信拍马紧跟其上,丈八的长抢当胸直扑,迅如闪电狡如灵蛇,枪头抡圆了开出万朵梅花,只把宇文承都迫的连连倒退了几步,裴行俨这才抢上前去救下了萧晓云。
罗士信在郑州城外与宇文承都交手吃过一次败仗,这次倚靠了谢映登的箭法高明,又抢了先机才将宇文承都逼退了几步,等对方稳住心神抽宝剑杀回来,胜负之数立时扭转:眼看对方宝剑微挑身形一晃,就已经顺着枪尖的缝隙杀了进来,寒光凌厉直袭心脏,罗士信大惊之下立刻扔了手里的长枪急速撤身,仍是被刺中肩膀。
裴行俨见状转身将萧晓云交给谢映登,取下紫金锤拨马上前与宇文承都战在一处。罗士信捂了肩膀去捡脱手的长枪,反身再想杀回去时就是一愣:比起他的枪法,这紫金锤的速度慢了很多,左砸右抡前架后压,一招一式看的清楚分明,偏偏宇文承都就是攻不进去,手中剑光漫天铺开遮的马前马后不露缝隙,却只能在外围游走,近不得裴行俨身侧一寸。
裴行俨的招式简洁有力变化极少,明明是极普通的招式,却让人生出不可抵挡的感觉,倒是宇文承都,一改往日的霸气,脸上神情凝重手里的宝剑却越发轻灵,让人看到最后几乎觉得那只薄羽一片,弱柳一枝。
谢映登张大了嘴看着两人间的缠斗发愣,过了一会才发觉衣袖被人拽着,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收回才发现萧晓云正努力睁开眼睛:“先救白虎和齐武。”她的嘴唇上满是血污,“宇文承都还有援军……”
谢映登猛地反应过来,立刻派人前去救人。罗士信虽然无法与宇文承都抗衡,对付他手下的侍卫却是绰绰有余,三两下救了孙白虎和齐武回来,刚一归队,就听得背后喊杀连天,一队人马杀了过来,当中旗子上写着斗大的一个“张”字,正是下一个哨卡的守将张童儿。
孤军深入敌腹犯了兵家大忌,罗士信倒吸一口气,正要派兵布阵准备迎敌,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缠斗的两人已经分开,一截断剑埋入土中,只留下宇文承都手里的半个剑刃还闪着刺眼的光芒。
裴行俨看了看越逼越近的骁果军队,微微思索知道已无胜算,于是勒马向后举手示意:“撤退!”
带来的士兵立刻后队改前队,由弓箭手殿后慢慢退去。宇文承都虽然愤恨,面对裴家军井然有序的撤退也毫无办法,也只能收兵回营。
义宁二年(唐武德元年)六月二十六,李密假意和谈的计划泄漏,瓦岗与骁果的战争再次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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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喝多了酒留宿在谢映登的小院的罗士信模模糊糊的问:“如果宇文承都拿的是他的凤翅镏金镗,你说裴将军还能赢么?”
谢映登沉默了半晌没有回话,摇了摇头拎起酒坛一阵猛灌。罗士信呆呆的看了他一会,终于哈哈一笑醉倒过去。
从下午就睡过去的萧晓云一直没醒,裴行俨将其抱入房间之后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她攥的死死的。床上的人满脸的安宁,月光给微微翘起的嘴角勾出好看的形状,然后透过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洒下淡淡的灰色。裴行俨对着她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身体发了一会愣,苦笑一下终于没有将衣角抽出。
李密在行宫里对着地图皱眉,没想到宇文化及在缺粮少饷的情况下还能让瓦岗连吃七场败仗,他真是低估了骁果的实力。李密他在地上踱了几步,看看跪着的单雄信秦琼程咬金:“凭我瓦岗人才辈出,难道还能奈何不了一个宇文承都?”他狠狠一咬牙:“传令下去,明日辰时造饭,巳时拔营。在童山与宇文老贼决一死战!”
蜉蝣 火泽睽 横行万里外 胡运百年穷 第5章
章节字数:4518 更新时间:070910 20:14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子,在地上画出一个个的小格子。参天的白杨在早秋的风中沙沙作响,繁茂的枝叶带着轻盈的影子在这些格子中跳舞,变换出各种图形。躺在床上的人儿被杨树深处传来的鸟鸣扰了睡眠,嘴里嘟囔了两句抓起被子蒙在头上就要翻身,却被斜刺里伸出的一只手扶住阻了动作。
“我要睡觉……”乌黑的发丝散乱在脖颈周围,衬的躺着的人一脸苍白,脸上的淤青越发明显。“小凤,去让那些鸟住嘴……”
守在一旁的裴行俨听了这话就是一愣,躺在床上的人抽了抽小巧的鼻翼,睫毛翕动了几下依旧闭着眼睛,脸颊两边鼓了起来,好似塞了两个包子一般,嘴唇保持着不变的弧度却微微噘着:“凤为百鸟之王,所以你要管好自己的下属……”还未完全清醒的语调里浓浓的满是调皮,手指却慢慢的抚上了扶在她身侧的手,“要快点哦,我还要睡觉。”
撒娇的口气毫不掩饰,带着黎明前的暗哑和清晨露珠的清冷在裴行俨心底荡出一片涟漪,恍神间手上就被修长的手指灵巧的缠绕,忍不住低头垂目去看那低于自己温度的手: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不同,这双手因为长年日晒而呈现出早秋麦子的浅黄色。在自己粗糙的手上,她的皮肤却有着女子特有的细腻,因而在阳光中泛出淡淡的金色。与手背上的细腻相对应的是她指腹上粗厚的茧子,随着指头的摩挲,他可以轻易的感觉到这些茧子背后所代表的艰苦——这是一个女子数年来在战场上辗转求生的见证。
距离两人第一次相见,已经五年。
五年前,他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养在深闺里的少夫人,站在雪地里被严寒冻得瑟瑟发抖等待丈夫归来;
五年前,他和她相处时,她的智慧后面还有着孩子一样的天真,会巧妙的转走话题然后背着众人调皮的吐舌头;
五年前,她对着他的时候,眼里满满的都是崇拜,被段志玄拉扯的东倒西歪,然后将笑意洒满整个庭院;
五年,整整五年。
段志亮尊敬的忍辱负重的二嫂
秦琼赞叹的冰雪聪明的段家少夫人
程咬金口中心计颇深的结拜义弟
罗士信崇拜的为人直爽的兄长
齐武禀告着的掌控人心、分离队伍的人
以及突然名满天下又快速消失的“银月弓”段志岚
曾经他也努力将众人口中的她与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对比,却无法将这两者重合。直到两人再次见面: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支蜡烛燃烧出苍白的火光,穿着半旧的淡青色长衫的她在其中长身而立,或轻蔑或郑重,或微笑或恼怒,脸上是生动的不加掩饰的表情,藏在深处的却是岿然不动的谨慎。就在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几乎完全抹杀了印象中的影子时,倔强像五年前一样再次从她灿若星辰的眼中显露了出来:更加骄傲,更加坚定,如同展开翅膀的蝴蝶,带着眩目的美丽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发出只属于她的光芒。
五年之后,她的天空已经不再局限在临淄那个小小的城镇,让人闻之变色的武将或是权势滔天的臣子,她都能从容面对。
五年之后,她已经善于把握大局,遇到问题时不再转移或是逃避,更多的是迎难而上,努力解决。
五年之后,除了覆盖在表面的微笑,她的眼里深邃的再难读出任何情绪。
让李密堤防但又不得不重用的萧晓云
让瓦岗将军们称赞为义薄云天的萧晓云
让军士们佩服为之舍命的萧晓云
……
她淡定的站在众人面前,将自己想要展现的一面展现出来,却将其他的方面深深的藏了起来。
就好像人人都知道“玉影青弓”的威名,却不知道她不论寒暑每天要拉弓射箭练习三个时辰。
就好像人人都知道她的饱览群书博学多才,却没有人注意她房间里每日三更后才熄灭的灯火。
就好像人人都知道她运兵如神智计百出,却没有人知道每一场战争前她都要排出十数种阵法以供选择。
就好像她用自己的坚定鼓舞着全军的士气,却没有人看到她孩子气的撒娇和不经意露出的柔弱
无意识转动的目光再接触到脸上的淤青和身上的绷带时,裴行俨的心底一动,竟然有了丝丝的抽痛:“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指间嗖然掠过一阵寒风,掌心突然空空如也,莫名的空虚随着那阵风扩散开来,将整个人浸没,只剩下突然出现的透亮的眼珠,里面全是不加掩饰的防备,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少将军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早秋的温暖随着扩散的声波如潮水般褪去,留下一室的冰冷尴尬。
一向自信的眼底在冰冷中划上了失落的的伤痕,敦厚的脸上露出被疏远的惊讶,似曾相识的表情让萧晓云怔了怔,心里“叮”的一声似乎裂开,有什么带着淡淡的苦涩一点点的向外蔓延。
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视野里慢慢的都是蓝色——薄薄的寝被团出不同的深浅,无规律的伸向床边。头顶有人舒了一口气说:“是我逾距了,先到外面等候。”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一份疏离。
就好像自己刚才说话的口气一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苦涩的味道越发浓重,萧晓云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左臂猛地一阵刺痛,像是要被拉开一样,几乎可以听到肌肉撕裂的声音,忍不住大叫一声跌倒在床上。
裴行俨本来站起来要往外走,听了这声音痛苦无比,还未扭头就听得房门咚的一声响,一个白影从他身旁瞬间飘过,只扑向床上的人:“晓云,你被他欺负了么?”
来的人正是朱玉凤。
裴行俨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