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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天使来临的那一夏-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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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宿命般的悲哀。   
“怪不得,怪不得……”过了一会儿,她苦涩的声音轻轻响起,“怪不得,你一直都不快乐;怪不得,你永远跟我保持距离,礼貌得近乎疏远;怪不得,你那阵子总是去学校接我;怪不得,你看林汐的眼神,总是跟别人不一样;怪不得,她会跟……那么像,我还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觉……”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爸爸会对我说那样一番话。”   
她的声音轻轻飘过来:“原来自始至终,在你的心目中,我只是一个替代品,或者说连替代品都算不上……”   
“没想到我自以为找到的真情,包括友情,到头来依然只是执着而愚蠢的一场虚空。”   
她手中的照片慢慢滑落。   
紧接着她头也不回,转身向外拉开房门,飞奔而去。   
第十七章 天若有情   
众人愣愣地看着那扇被重重阖上的房门,须臾唐少麟最先回过神来。他立刻起身来,看着秦子默,匆促而冷静地说:“快点,快点去追,这样她会出事的……”   
几乎是在同时,秦子默立即反应过来,他一言不发,外套也没穿,迅速地追了出去。   
唐少麟走过来,拍拍我的背,然后轻轻地牵起我的手。接着他回头,对那个半天没说话的闯祸的詹姆斯,还有仍然状况外的雷尼尔交代了一声:“你们就在这儿等,有事我打电话找你们。”   
他几乎是半拉着已经有些发傻的我,快速地跑出去。在电梯里,他的脸色沉寂。他不看我,他也不说话。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盯着他。   
他还是不看我,他默默地看向别处。 
第78节:天使来临的那一夏(78) 
半晌电梯快到一楼的时候,他抬头看我,轻轻唤了一句:“林汐……”   
我一震,他的声音有点陌生,但是仍旧带着我熟悉的那种安慰和支持,他看着我:“林汐,”片刻之后,他微微一笑,“林汐,不要想太多……”   
正在此时,电梯停下了,门也开了。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暇顾及他后面说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往外冲去,我的心里,充满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唐少麟一直紧紧跟着我,我们冲到了大厦门口,但是子默和妙因已经不见踪迹。   
我们左顾右盼了一下,还是没有他们的任何影踪,但是隐隐看到左首的那个拐角处,簇拥着一群人,而且越聚越多。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唐少麟对视了一下,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我俩下意识地立刻朝那个方向奔过去。   
唐少麟抢在我身前拨开嘈杂的人群,拉着我奋力向前挤去。   
终于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我亲眼目睹了,生命原来,可以这么脆弱。同样地我清晰认识到了,什么叫作撕心裂肺。   
仅仅在一刻钟前,还温文微笑着蹙眉沉思着的那个人,现在正静静地躺在包围圈的中心,躺在血泊中。他身下的血,慢慢地大片大片地洇了开来。   
可是那个眼神,虽然渐渐涣散,却仍然朝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他微微曲起了左手的食指,他的动作,轻微得几乎无法辨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得十分十分清楚。   
一时间,我心中大恸。   
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无声落下。   
当年我们经常在一起上自修的时候,我要是偶尔因为什么事闷闷不乐,总会有一个微微曲着的手指,有时还画着一个委委屈屈的人脸,耍宝地匍匐着一路爬到我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满足的笑意,终而逐渐涣散,涣散……   
我完全不记得我是怎样和唐少麟一起,跟着救护车一路到医院,再一路小跑跟上三楼,然后看到子默躺在担架上被推进了手术室,看到妙因躺在担架上,被医生带去检查……   
我整个人已经完全恍惚。   
我靠在墙边,无力地垂着头。但是我仍然感觉到,有一支手臂一直在支撑着我——是唐少麟。   
办完了相关手续之后,他就一直镇定地站在我身边。   
长长的一望无尽的走道里,就我们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儿。触目皆是白色,和死一般的寂静,还有凄清。   
我一直垂着头,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抬起头,下意识看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深秋的寒意一点一点,侵蚀着我的全身。可是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我们一怔,接着立刻跑上前。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十分冷静的一张脸,他看着我们,面色恒常而例行公事地:“病人破裂的脾脏已经摘除,也输了血,但是他头部伤势严重,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进一步观察治疗。”   
他的脸上,除了疲惫之外,并没有太多表情,作为一名医生,这种场面,想必他已经见得太多。他又看了我们一眼,顿了片刻,缓缓地说:“另外,他脑部仍有淤血,可能会长时间昏迷不醒,也有可能……所以最好尽快通知他的父母家人,”他蹙了蹙眉,直截了当地说,“而且要有心理准备。”   
我怔住了。   
我看着他的唇一开一阖,但是我几乎听不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我的头,仿佛被重锤敲击般,痛得欲裂。   
片刻之后,我听到少麟的声音,冷静而模模糊糊地说着些什么。   
我低着头,朦朦胧胧看到一双脚,渐渐远去。   
一瞬间,我的心中,清晰地掠过那个青翠崖边的孤单背影,还有那轻轻的一句——他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   
子默,子默,子默……你真的……也会这样吗?   
我的泪,终于崩溃。   
两个小时后,我们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   
医生严禁我们进去。我的左边,站着轻轻扶住我的唐少麟;我的右边,站着手臂上仍然包着纱布的妙因。   
透明的玻璃窗里,一个护士在病床前忙碌着。   
我默默地看着。   
我清楚地看到各种各样的仪器,围绕在病床前,指示灯不间断地闪烁着。但是奇怪的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我都看不清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那张脸。只要视线有一点点触及,我的眼前,立刻完全模糊。   
过了一会儿,少麟转向我们,他的声音依旧沉稳而言简意赅:“站了这么久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我跟妙因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睛,完全红肿。   
我们三人默默地,在长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们就那样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第79节:天使来临的那一夏(79) 
夜,越来越深,寒意,也越来越重。   
不知过了多久,有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略带蹒跚地从我们面前走过。   
我清晰地听到她们的叹息声,夹杂着几句议论:“进了重症监护室的人,很少有活着出来的……”   
我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我拼命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几乎在她们的身体隐入拐角处黑暗的一瞬间,妙因一下子扑到我身上,号啕大哭:“林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哭得断断续续的,“我只是……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听到他在后面叫我……我不想看到他,我不想听他把那句话说出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车开过来……我不知道,他会跑过来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泪,热热的,浸湿了我的衣服、我的手臂。   
妙因的眼泪,扑簌簌地继续流着,她泣不成声地说:“林汐,子默……说,这是他欠我的,所以……可是,我宁可是我救了他,我宁可躺在里面的人是我,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啊”   
我闭了闭眼,无可遏制的泪水,从我的眼角汹涌而下。我尝到了泪水的咸味,还有血的淡淡的腥味。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低低地说:“妙因,不能怪你,”我忍着泪,“不应该……怪任何人。”   
这是命。   
突然,她抬起头,一把抓住我,“不是的。不是的,林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她喃喃地说,“这些日子,我明明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如果他……”   
她哽咽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轻轻地抱住她,“妙因,真的不是你的错。”我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越过少麟安慰的目光,看向那扇门,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低低地说,“而且你放心,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有这个如果。   
若是没有人给我这样的勇气,我愿意用尽全身的力气,自己给。   
半个月过去了,日子平静中,一直带着无言的压抑。   
秋的寒意,也越来越重了。   
其间我、唐少麟、还有詹姆斯兄弟俩,陪着妙因去公安局办理了跟车祸相关的事宜,肇事司机一直对着我们诚惶诚恐地道歉,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我们一直默默无言。   
其间得知信息的夏言和沙沙也赶来医院,夏言眼圈微红,闷头抽烟;而沙沙则从头到尾,伏在我的肩头,痛哭失声,不能自已。   
我拍着她的背,我的眼睛涩涩的,但是我已经流不出眼泪。   
陪着沙沙来的汪方,一直站在我们身旁,脸色戚然,沉默不语。   
而且素来稳重,从大学时代开始就从不喜欢依靠父辈庇荫的他,从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起,就不惜动用了一切可能的关系,四处奔走请来了知名的专家,为昏迷中的子默会诊。   
到了最后,专家们大都只说了一句:“能不能闯过这一关,要看病人的意志力,还有求生本能。”   
我们只能等。   
不知不觉地,又过了一个星期。   
周末我带着学生去企业参观实习,返校的途中,已经黄昏,我下了车,独自一人又去了那家医院。   
平时,都有人陪着我,静静地来,再静静地走;但今天,唯有今天,子默,我想一个人来看看你。   
进了熟悉的那间大楼,上了二楼,一转过拐角处,我愣了一下。   
两个身着警服的人,安静地坐在长廊的椅子上。他们的前面,一个高大而极其瘦削的身影,正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前,向里望去。   
一瞬间,我屏住了呼吸,我慢慢地走了过去。   
那个人仿佛听到了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我的心,猛然间狂跳了起来。   
是当年的那张脸,酷似另一张年轻的脸,儒雅而沉默。   
但是我面前的这个脸庞,早已被岁月的斑驳风霜碾过极其深刻的印迹。在额头,在嘴角,在……在脸上的每一处,每一个角落。   
他的穿着十分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只有那种沉稳的气度仍在。   
他看着我,仅仅几秒,重又转过头去。   
片刻之后,我听到一个平淡而疏离的声音:“他到底还是找到了你……”   
我低头不语。   
突然间,他轻轻地说:“子默,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你亲口答应过我,要忘掉过去,要重新开始,好好生活,要开开心心地建立自己的小家庭,结婚、生子,让我能早一天听到……有孩子叫我……爷爷……”   
突然间,他埋下头去。   
片刻之后,我听到他的低低恸哭声,带着重重的悲戚:“子默,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傻?”   
他呜咽着。这样一个高大的中年人,站在医院的长廊里,不管人来人往,如孩童般毫无顾忌地痛哭着。   
我低着头,暌违已久的泪,慢慢流下。   
第80节:天使来临的那一夏(80)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止住呜咽,但是他的目光仍然盯着那扇门,我听到他喃喃地说:“思岚,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七年前,我连累了他;七年后,还是我逼得他……”他吸了一口气,伤感地说,“子默,你没有错,错在我这个当爸爸的。错在我,错全在我……”   
他又埋下头去。   
过了一会儿,他身后的两个人上前,低低地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伸出手去,拭了拭眼睛,点了点头,接着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片刻之后,他们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我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那扇门前。   
我轻轻地伸出手去,触到那面冰冷的隔着生与死的玻璃。   
我一遍遍轻轻地抚摸着,“子默,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的手里静静地攥着那枚小小的印章。   
七年前的今天,在百里之遥的那个静谧校园,你对我说——向莎翁致敬。   
向莎翁致敬……   
向莎翁致敬……   
我把头抵在那面冷得彻骨的玻璃上,无声痛哭。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身后响起一个低低的然而陌生的声音:“别哭了。”   
我回身看到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正充满忧虑和同情地看着我。接着他用手指指身旁例行检查的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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