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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熟轻熟重-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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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突然,你从前都没和我提过?”周嘉泽诧异的看着大哥,随即也看到大嫂脸上的惊讶表情。

“嘉义,我以为那是你随口说的。怎么,什么时候就定下了。”魏蔓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一旁开车的男子,“再说了,妞妞还小。即便满月了,坐飞机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也是不好的。不然,我们再考虑考虑?”

“不。”周嘉义语气坚定,“手续我已经在办理了,你只照顾好自己和妞妞就行。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嘉义!”魏蔓叫了一声,发现自己是在车上,并且还有丈夫的弟弟在,她这才收声。

夫妻俩的对话到此结束,周嘉泽微微挑眉,大哥和大嫂之间的暗涌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大哥显然没有和大嫂商议出国的事情,而这个决定仿佛也是大哥才做出的。他为何要这样?

“大哥,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而且,你也知道,你那个酒店我可管不了。毁在我手里,你可别心疼啊!”周嘉泽看着周嘉义,兄弟两个在冷着一张的脸的时候格外的相像,都会蹙着眉头,抿着唇。偶尔在侧脸的某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个人。

“不算仓促,我早就有了这个打算。”车在转弯的时候发出滴滴的信号声,周嘉义看着后视镜小心翼翼的打着反向盘,“你在B市的那个小公司,能挣几个钱。虽说爸爸在B市有些人脉,可我听说,你从来都不靠那些叔叔伯伯的。爸爸结束自己的生意把所有的钱都借给了我,这也就是我们两兄弟的酒店。我现在要出国了,自然要你来接管。”

“哥,我从来就。。。。。。。”

周嘉义打断他的话,“你不用说,我明白。以后我们出国了,可就靠你啦。我就等着每年的公司分红,养一家子人喽!”

“大哥,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周嘉泽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小家伙,忍不住在那个小脸上亲上一口。

“我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说着周嘉义就不再出声,安静的开车。就在车子路过一个四岔路口的时候,突然迎面冲过来一辆装满货物的卡车,没有来由的撞了过来。在大家都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车子被猛烈撞击。

周嘉泽下意识的把那个熟睡的孩子揽在了怀里,等他再次苏醒已是一个月后,全身连接了各种仪器。这次天降的车祸夺去了两个人的生命,同时也夺去了周嘉泽成为父亲的权利。

他看着电脑上的那份邮件,他讨厌那些生硬的冰冷的英语单词,sterile(不育的),Male sterility(男子不育)。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这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了。每一次的报告都是差不多的结果,每一次的治疗总让他从希望变成失望,最后成为现在的无底深渊。

他可以向一个正常的男性一样,让女子在他的身下低喘呻吟,却无法让她怀有自己的孩子。周嘉泽想着妞妞小时候的样子,想着她软软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为他的力量而碎去小身子,他多么渴望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无数的检查无数的报告,周嘉泽最终不得不面对他可能终身都没有孩子的结果。是上天的惩罚吗?惩罚他过去多么的放浪形骸?

他原本已经接受这个事实,可为什么还要让他遇见那个女子。她在电梯间里,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撩起她的头发,吃惊又带着胆怯的目光。他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更不相信这世间的爱情,可偏偏自己就这样一步步的沦陷。

他厌恶她,厌恶她的不生气,厌恶她的冷静,厌恶她对他的不弃。她可以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明明不能接受自己有孩子的事实却还硬撑着视而不见。他把她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他的冷言冷语、他的无所不作,可她偏偏可以包容。只用一碗汤,一碗普通的热汤,没有美味的食材、没有高超的厨艺,只是一碗带着温度汤,就让他碎了所有的盔甲。

他想对她好的,可那日他看到钱歌对着电视里的孩子微笑,那样笑容他永远不能给她。他曾坐在车内看过,看见钱歌和楼下的孩子们一同玩耍,那个女子有着一颗童心,逗的一帮孩子们哈哈大笑,围着她叫姐姐。看见她抱着孩子,满眼的欢喜,听到邻居对着她说,“喜欢呀,自己就生一个。钱小姐的孩子,一定非常漂亮!”那一句话,深深顿住了周嘉泽的脚步,车子在离她150米的距离,开走。她要的,他给不了,那他又何必要留下她?

每当接到一份报告说,他是可以治好的,那一天周嘉泽必定是开心的,那样一个开心的日子必然要和钱歌一起分享。她在他身下婉转低吟,在他的冲击下羞涩咬唇,他仿佛能看到她们的未来和可爱的孩子们。

可是那一封封报告紧紧握住周嘉泽的神经线,那是牵动他所有情绪的命脉。他在希望中抱住她,却在失望中推开她。反反复复,挣扎、苦恼、纠结,他想要留住她,却偏偏无力挽留。

钱歌的突然离开让他沉默许久,他愿意放开那个女子,希望她能快乐、开心、幸福。他搬走钱歌住处的所有家具,在C市放置,偶尔累的时候他就会过去坐坐,即便不再有一桌的饭菜。可那里的物品依然带着她的味道,仿佛还在B市,只是那一天他去的早了,而她只是还没有回家。

命运弄人,再次相见,那种难以割舍却不得不割舍的情绪紧紧缠绕着自己。每一次的见面他都想要留住她,可每一次的出口偏偏都令她伤心、难过。

周嘉泽毫不犹豫的删除那封邮件,曾几何时他也开始相信命运,相信命中注定,或许他的命盘中就是,无子,姻缘就是,相离。他苦笑着,手下,雪茄盒中的照片就如那个女子一般。谁会想到,这样一个男子会在午夜梦回之时,偷偷拍下一张照片,只为在这个时候睹物思人。

第37章 这样的男人

灯光有些暗,那张照片独独能看到她白皙的面庞,他喜欢她的梨涡,亲吻时候的颤动,□时的不加掩饰。周嘉泽只有独自面对这个静态的她时,才会露出微笑,由心底深处展现的那个笑容。可融化万物,冰解生灵。

手机从地毯上的某一处传来孩童的奶声,“爸爸,要吃饭饭哦!爸爸,要吃饭饭哦!”重复不停,嗡嗡的震动。

周嘉泽从一堆A4纸下找到那部手机,妞妞在他的记事簿里设定了闹钟,这个午餐的时间准时响起。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告诉周嘉泽,他不是一无所有,那个可爱的小生命始终在陪着自己。车祸的那一刹那,她被自己揽在怀中,多么坚强多么幸运的生命!他舍不得按下按钮,他想在这空旷的没有生气的办公室里再听一听。

午时,太阳没有阻挡的透过玻璃窗射入。一名男子,背靠沙发,闭着眼睛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太阳的温度太低不足以温暖他,只有这样声音才能融解。

周嘉泽走到桌前,按下电话对着秘书说到,“帮我定一份套餐!”随后,他蹲□子捡起地上的那些凌乱。当秘书拿着套餐推门进入的时候,屋内已经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那些,不过是个错觉。周嘉泽依旧端坐在那里,对着电脑,看不出任何不同。

有些人是内敛的,犹如黑暗中的大海,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包裹了不能探索的秘密。他,是宇宙中的黑洞,遥不可及,黑暗的令人不敢靠近。可是他也有情感,只在你不经意间掀起一朵浪花,随后退去,留下海水扫过的触感,徒留回忆的温度,仿若错觉。

有些人是包容的,犹如阳光下的沙滩,冷暖随着太阳起伏。是冷是热,一触便知。偶尔间,你会在沙中发现攀爬上岸的螃蟹,带着笨拙却巧妙的躲避孩童的追捕,那是童趣也是情趣。沙滩辽阔却尽收眼底,不若大海,永不知道它的边际,永远都是猜忌,永远都是琢磨。

砰一声,向维政的黑色手机再次呈现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砸中白色的墙壁,以每秒不知名的速度反弹,然后坠落地面,同上一个一样,四分五裂成为它们的最终归宿。

他心口起伏,看着地上的手机,只在刹那就开始后悔。揉着脸,有些无措。他张了张嘴,半天出口的却是一句,“真TMD!”向维政按下床头的电铃,那是病人在病痛或紧急情况时按下的按钮,这个时候却被他按下。

护士来的很快,带着医生,瞬时走进病房,得到的不过是,“谁有手机,借我用一下。”

医生和护士在看到地上的碎片后,惊诧一闪而过,却无人把手机递过来。医生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问到,“向中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向维政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一病房的人,“拿手机过来。”

一个小护士看了看,最终抵不过这位中校先生的外貌魅力,拿出手机。向维政接过,按下那个电话号码,随后对着旁人摆摆手。

钱歌说完那番话,平静的挂断电话,嘴角那屑的微笑始终缀在那张漂亮的面孔上。阳光正好照在她的眼角,她伸手挡住,却还是有漏网的透过指缝照入,刺的眼睛张不开。她想要抓住,却嘲笑不自量力。怎么会属于自己,又怎么会被自己抓住呢?

如果说错误,那就是不该相信,不该轻易的去相信他说的话。明末清初,秦淮河八大名妓之一的董小宛,当初是怎样的明艳四方,又怎样惊艳动人,诗词歌赋、情棋书画,追求之人何其之多,可她却抛下这一切下嫁冒辟疆,成为旁人眼中艳羡的人妻。那样一个年代,妓女能如此,想必也是最好的结局吧。可女人,没了妖娆、没有魅惑,只有贤妻良母般的呵护,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却是食之无味的。

那种挑逗,那种偷来似的、别人目光下的追随,这一切在董小宛进入冒家的时候全部掩盖。古代最不缺的是什么,是三从四德,是女训妇德。而董小宛最吸引冒辟疆的不是她的那种贤良淑德,而是在青楼那种地方散发的不羁和媚人。可她失去了这一切,像个普通妇人一般,也就是失去了男人的爱。

钱歌想到此处,又是自嘲一笑。从古至今,男人都是如此。女人,宁做妖精,不做怨妇!她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赤脚走进屋内。

谢一一咬着鸭肉,已不再刚才那副气鼓鼓的样子,眼中带着探视。

“男人?”

钱歌吃着盆子里的菜,辣椒油在嘴里产生的味觉,刺激着舌头上的味蕾,她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这房子不错啊。”

这个世间,谁没有个秘密,就像谢二一家楼下的那个小胖妞,还会对着街角对面那家卖汤面的瘦小子傻笑。只是,欺骗的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丘比特背着小弓箭,总有射偏是时候吧。

钱歌手边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再次发出声响,陌生的号码,她随手接起,“Hello~”

向维政被这一句简单的洋文震住,慵懒的嗓音只有她说出的时候最能魅惑人心,无用也罢,妻管严也好,他都认了,谁叫对方就是她呢?

“Hello?Hello!”

谢一一咬牙瞪着不顾形象躺在那里啃着鸭腿,却还能用那样的撩人的声音接听电话的女人。不得不感叹造物弄人,有些人,即便邋遢如此,却还是有着说不出的妖娆。

“钱歌,抱歉,我刚才太冲动了!”向维政首先就是这样一句话,诚恳的声音夹着着后悔,这样语音语调你始终无法和那样一个高大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我。。。。。。。”向维政停顿,他从没过如此,如此这般艰难的打电话,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措辞去挽回。他知道自己刚才不该说那些,明知道那些都是钱歌不愿提及的过往,可他却还是残忍的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

“抱歉!”他贫瘠的语言重复着自己的后悔,得到的却是,挂断的电话。

钱歌扔下手机,任凭那端怎样的拨打,始终都是机械的嘟嘟声音。

“吵架了?”谢一一双手撑着在地毯上,抬脚踢了踢躺在那里的钱歌。

钱歌挨个允着手指头,砸吧的直响,随后拿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起身。在离开谢一一家的时候,回了一句,“二一,那毯子上,我留下了一点到此一游的痕迹。”谢一一低头看去,好看的条纹地毯上清晰的印出一个油腻腻的指印,不多不少的五个指头。

“钱——歌——!”

钱歌向来都有激怒别人的本事,有着让人心烦意乱的本领。向维政在那端拿着电话,不停的拨打,最终得到一个关机的提示。他焦急的在病房内走来走去,他不能去钱教授的家,钱歌并没有说明他们的关系,她更加不想让她的父亲知道。这个时候的向维政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犹如窗内的苍蝇,看见阳光不停的撞着玻璃,明明近在眼前的事物,却始终出不去。

向维政不停的拨打着那个号码,即便对方说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可他依然固执的重复拨打。这种抓不住的逃脱,令他害怕。他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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