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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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梯,冷红就径直走向一个房间。这是在五楼,这里最高的一层了。这里通常也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能上来,电梯口始终站着一个魁梧着的保安,他恭敬地向冷红点了下头,那幅度很大,甚至有些鞠躬的味道了。但冷红似乎没有看见,她没有做任何表示。楼道上放着几尊精致的雕像,墙上挂着几幅看起来是印象派的作品,在顶棚柔和的灯光下,有一种幽雅的情调。
古朴的红木房门随着门锁的转动缓缓地被推开,踩着腥红的地毯,进入富丽堂皇的客厅。一组暗红的真皮沙发绕成了一个圈,中间放着一张檀木的茶几,景泰蓝的茶具已经放在了上面,不用问,上好的龙井已经沏好了。伴着轻快的音乐,硕大的背投上不停地变幻着女人的面孔,那是在一片柔和的沙滩上,各色的美女在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风采。
冷红的脚步没有停歇,她依旧重复着固有的节奏,径直穿过客厅,路过那株旺盛的发财树时,冷红还顺手摘下了一片叶子,用手捻了捻,又扔在了地上。冷红把手提包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开始脱着自己的衣服,床上的衣服在一件件地增多,冷红身上的衣服在一件件地减少。冷把衣服放进衣橱时,她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缕丝线了。
推开浴室的门,浓重的雾气迎面扑来,冷红皱了皱眉,喊着:“你怎么又蒸上了?”里面传来了声音,“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我以为你还要晚一会儿再来呢?这几天太累了,想尽快地去掉疲劳,不蒸一蒸不行啊!”
冷红最讨厌的就是蒸气浴,她受不了那种压抑感,那么高的温度,空气完全都凝固了,让她不仅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甚至连思维都僵住了。冷红喊着:“那我就在外面等你了。”里面的声音说:“我马上就好,一会儿你再进来洗吧!”里面的人似乎对冷红的这个习惯很熟悉。
“今天怎么快?”女人仰面朝天的躺着,双眼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床上很整齐,除了两具躯体再也没有什么了,甚至在两具躯体之上也没有任何东西,就那样白花花的,让人有一种原始的欲望。但是男人似乎没有欲望了,他伏在女人身边,身体在急速地起伏,明显是剧烈的体力劳动的后发症状。
“老了……”男人喘着气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显然这句话并不能让女人满意,即使是衰老也不可能这么快啊!其实男人心里很清楚,只是他无法开口而已。医生早就提醒过他,这种药是有副作用的,时间长了会很麻烦的,一定不能用的太多。只是他怎么能控制住自己呢?面对这样一具香艳的肉体,别说是副作用,就是要他的命,也值得他去赌一次啊!毕竟生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一些东西再不去享受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不能有遗憾啊!
男人拍拍女人的身体说:“怎么不高兴了?好了,今天真的是不行了,下一次一定让你满意。”这话经常是女人对他说的,今天却反了过来。女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提起了另一件事儿,“我弟弟的工作你给办了没有?”“唉!你净给我出难题,上次把你父母弄到城里来,事情虽然不大,就是两个城市户口,可我无法出面啊!好不容易让栾秘书给安排了,这次又是你弟弟,一个初中毕业生,要文化没……”
“初中生怎么了?没文化怎么了?我也是初中生,我也没文化,你怎么就不嫌弃我?”女人的声音大了起来。“好、好、好,你小声点儿不行吗?我也没说怎么啊!只是你说让他干什么呢?我说让他当保卫吧!你嫌没出息;让他当司机吧!你又嫌太累了。你说他能干什么?”
女人沉默了,显然她也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了。男人见女人不说话了,就靠了过去,“我的小宝贝,怎么不高兴了?我又没说不给你办嘛!看看你,都是让我给宠的,一不高兴就给我脸色看。”女人扭了一下身体说:“谁给你脸色看了?我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还不行吗?”男人的手动了动,女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边笑还边说:“别弄!别弄!讨厌死啦……”
“你说他不喜欢去上学,这没有知识能干什么呢?让他做生意,你又说他不是那块料,我是真想不出能安排好工作了。”男人摇摇头说。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这样好不好,让他到你身边去工作怎么样?”女人的话显然让男人吃了一惊,他惊讶地说:“到我身边?他到我身边能做什么?”“什么也不做啊!”女人回答说。“那你让他到我身边干什么?”男人问。“当然是跟着你学习了,让他常在你身边,看的多了就是再笨的人也能学到不少东西了,到时候你在别的部门给他安排个工作不就行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他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心计,他说:“可让他在我身边以名义呢?”女人马上说:“这还要什么名义?你是一个大市长,身边带个人不是很正常的嘛!就说是你的私人助理,对了!这样正好,用一个男助理,还不会让人说闲话。”男人在心里说,恐怕闲话会更多,但他还是说:“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来小宝贝,让我再……”
“讨厌……”
《丑事》萧寒
A:调查笔录
你…你们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会判很重的刑吗?……
那我还有没有将功补过的机会?我是说,你们不是…不是说那什么可以从宽吗?……
以前?…以前不是没有想起来嘛!现在…现在当然想起许多来了,你们如果想听,我就都说给你们听,只要你们不让我坐牢,把我放出去,你们想听什么我就告诉你们什么……
还要看法庭的宣判?你们不就说着算了吗?求求你们,别判我的刑好不好?我不想住在这里面,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住在这里面呢?我要出去,我还年轻,我还没有享受够呢!我有那么多钱,那么多……我是说我还有非常美好的生活,我不能呆在这里面的。
你说现在已经晚了?我只能老实交待问题,争取宽大处理?这可都关我的事啊!那都是他们做的,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能做什么呢?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好、好,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们,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不能因为他们有权有势就袒护他们,把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啊!……好,我现在就说,现在就说……能给我支烟吗……
李大龙当然做过违法的事儿了!你们想想看,像他那样一个人,如果不做违法的事儿,他怎么可能有今天?……你说我以前不是还一直都在夸他吗?……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这人都有两面性嘛!你们不能因为我一直都夸他就认为他在我眼里就完美无缺,其实他这个人还是有许多毛病的。他是个粗人,很多事情都不讲究的。
说具体点儿?那就举几个例子,比方说他说话很粗,尤其是在不高兴的时候,三句话不到就奔着那男女的玩意儿去了。他可不管是个什么场合,有时候骂他的下属,就当着许多人的面,让人听着就脸红,可他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或许是习惯了吧。
还有,他很少刷牙,而且喜欢吃生蒜,总是用他那张嘴拱来拱去,有时候我真受不了……什么?跑题了?说些重要的?……这些不重要吗?我还没有说完呢!像他跟我做事儿的时候总是……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我还以为你们喜欢听这些呢?那你们喜欢听什么?工作上的!那也有,那也有……
不过说实在的,他工作上的事情我还是很少参与的……不过我也不笨,再加上平时他做什么也基本不避讳我,所以我还是知道不少的……同志……我还……还想问一下,我说出来真的能宽大处理吗?
……
我发现李大龙做违法的生意是在搬到他给我房子里之后,其实在这之前我也有预感,现在这社会,做正经生意的有几个能发财的?我也不笨,他李大龙是什么人,谁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像他这样的人能发达了,只有两个原因,要么他老子是高干,要么他就是干违法的事儿。我知道他祖宗八代都和当官的扯不上关系,所以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就大约能想到了。
我真正确信无疑还是在发生了那件事儿之后,那件事儿?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你们急什么?我马上就要说了。那天是个周末,对!没错,因为那天他可以不用去上班,所以很晚了我们都没有起床,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我房子里的固定电话。那时候我刚搬过去不久,电话号码也没有告诉外人,怎么会有人打来电话呢?我奇怪地接了起来,结果里面传来了急促的声音,是找李大龙的。
原来是李大龙把这个电话告诉了别人,他的手机关了,他的部下打不到他就打来了这里……这个人当然是他的心腹了,要不他怎么可能把这样的电话漏露出去?他就是怕万一有什么急事别人找不到他。结果这次还真是急事儿,我听见他让对方马上过来,然后他就开始穿衣服。
《丑事》萧寒
B:故事重现
李大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脸的焦燥,能让他如此紧张的时候并不多,毫无疑问这一次一定是碰上什么难题了。丁聪摁响门铃的时候,李大龙一个跃步就到了门口儿。丁聪是他的办公室主任,绝对的心腹,许多事情他都是交给丁聪办的,多年来丁聪已经得到了他的信任。
丁聪个子矮矮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看就是那种非常干练的人。丁聪进了门,刚想寒喧两句,李大龙就先开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能出人命呢?”
丁聪擦了擦头上汗,喘着粗气说:“李总,有没有水?我先喝口水好不好,我这一大早得到消息就赶紧来找你,嗓子都冒烟儿了。”
李大龙用手指了指,丁聪随即就看见了旁边的饮水机,他快步了走了过去。一大杯水下肚后,丁聪抹了抹嘴,转过身来,看见李大龙已经正襟坐在了沙发上,就赶紧靠了过去。李大龙一脸地沉重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丁聪这才说:“还不是上次的那事儿吗?就是前两天我们的船被滨港市海上辑私巡逻艇追的那次。”
李大龙皱了皱眉说:“那事儿不是已经摆平了吗?”
丁聪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说:“滨港市边防那边是没什么问题,可…可……,这事儿也真他的邪!你说巧不巧,那天不是我们环海的边防队给我们的船护航吗?本来我们走的线路是没有问题的,谁知那天滨港边防不知是犯了哪门子病,突然冒了出来,要求我们停下接受检查。人家滨港边防比咱这儿高一级,咱这整个海域人家有最高管理权,咱环海边防见了人家低一等,所以就不敢和他们打交道……”
“滨港边防的工作不是已经做通了吗?”李大龙问。
“你先别急啊李总!现在这工作是做通了,以后他们保证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可是在当时不是不是这样嘛!当时他们追了我们几十海里,要不是我们的船好,早就让他们追上了。结果他们鸣枪示警……你说巧不巧,他们的枪往哪儿放不行,非得朝着天上放,这全自动步枪有效射程两千米,那边正好有座山,山上有个农民带着个小孩在地里干活儿,这子弹不偏不巧正好打中了那个小孩,当场就死了。可那农民楞是没发现,还以为孩子得了什么急病,抱着就送了医院,医生一验是枪伤,马上就报了警,这漏子就大了。公安按着子弹上的批号一查,就查到了滨港边防总队,那边的人马上和我们通了气,我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那农民几个钱把这事摆平了就行了,谁知那农民整个一个二百五,死活就是不干,当时我就想,不就是一个臭农民嘛!给个鼻子就上脸了,于是我就打点了滨港那边的人,让他们处理就行了,实在不行压下去了就是了……”
李大龙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说:“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儿,俺不是早就说了嘛!这样的事不用和俺汇报。”
“李总,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你听俺把话说完啊!”丁聪赶忙说。李大龙又挥了挥手说:“那你快说,净耽误老子的时间。”丁聪这才抹了把汗说:“谁知道这农民不是一般的人,也不知有什么亲戚在中央任职,他竟然告到了公安部,滨港那边刚才通知我,说公安部已经派人下来查这样事儿了,弄不好这漏子就大了!所以我才……”
李大龙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多出点儿钱,让滨港那边办就行了。”
丁聪摇摇头说:“恐怕难啊!那边说了,这件事公安部非常重视,想不了了之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些人谁也和他们不认识,做他们的工作也不太可能。”
李大龙说:“那让滨港那边编个理由,就说是误伤不就完了。”
丁聪还是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