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媒密-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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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我知道,别让我瞎猜想,空等待。
拿到地址后,苏姗着手准备,很快便去了法国,飞抵巴黎后,打算换乘火车前行,突然她在人群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让谷昕魂牵梦系的人,于是她拖着皮箱,一路小跑地跟着。
看着张凯之进了一个居住区,苏姗跟上去,正要尾随上楼,有个当地人正好从楼梯旁的屋里出来,见苏姗拖着行李,便用英语问她,是学生吗,需要租这里的学生公寓吗?
苏姗指了指楼上问,刚才那个中国人也住这里吗?
那人点头,说他住三楼,并介绍说在这里住的大多是打算参加美术学院考试的。
苏姗便问他哪儿有网吧,那人指给苏姗一家最近的咖啡馆,苏姗道了谢,径直往咖啡馆走去。
上网后,苏姗直接登录MSN,和谷昕视频,谷昕叫了罗津津一起过来,罗津津边抱怨她正洗脸准备睡觉,边走过来……苏姗不等她抱怨完,就把张凯之的消息告诉了谷昕,谷昕和阿罗都呆住了,不能相信地连问“是真的吗”,苏姗把抄下来的地址输给谷昕,祝她好运,便下了线。罗津津看着情绪不稳定的谷昕,问她要不要去找找看,谷昕跌坐在地上,抱着胳膊,半晌无语。见此情形,阿罗便去自己房间打电话给李晓勉。第二天,李晓勉来找谷昕,把填好谷昕名字的代用机票塞到谷昕手里,“好的爱情是你透过一个男人看到世界,坏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人舍弃世界,与其你自己难过,不如和张凯之谈妥。”
在法国的苏姗终于来到了阿尔勒,看上去这处研习院并不像是美术研习院,倒像是医学研习院,难道父亲病了?苏姗心中忐忑不安。
在护士的指引下,苏姗来到了海滨浴场,见苏乙正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那一定是父亲,他遭遇车祸了?苏姗心里咯噔一下,便飞奔过去。
眼前的老人有着和善的面孔,有一双温和的眼睛,看上去像哥哥的眼睛,也像自己的,只是这双眼睛有点失神。苏姗一下子扑在老人身前,叫着:“爸爸,我是苏姗,您不知道的另一个女儿。”
苏乙从惊讶中缓过来,一把拉起苏姗,说道:“你还是找到这里来了,是做好失望的准备了吗?爸得了老年痴呆,连我都认不得了,何况你,这个对他来说永远都没存在过的人。”
苏姗认为苏乙在骗她,又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法国南部过分热情的阳光把她晒晕了,她继续弯下身子,徒劳地做着自我介绍:“爸爸,我是苏姗,是您的另一个女儿。”可那双和煦的眼睛却始终处在放空的状态。
此时苏乙的笑容却似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她笑着对苏姗说:“你不该存在幻想,你的出生完全没必要,你本身就是个悲剧,一对注定仳离夫妇的失误产品。”
苏姗抬头恳切地说:“姐姐,我能在这里……”苏姗话还没说完,苏乙就变了脸色,厉声说:“这里不欢迎历维坤的女儿。”苏姗对苏乙的逻辑感到不可理喻,直起身说道:“我也是爸爸的女儿。”
苏乙恨恨地说:“历维坤一直不让爸知道有你,就说明,她只当你是她一个人的,这个恶毒的女人,总有一天我要让她后悔。”
苏姗惊讶于苏乙对母亲的仇恨,也惊讶于她们的相像:“你为什么恨她?她是你的母亲……”
苏乙突然笑得歇斯底里,然后她忽地止住了笑,咬牙切齿地说:“她当初选择留下苏元,只因为他是男孩,以为他比我有用,㊣(11)现在我要让她后悔,让她知道这个女儿会比她还了不起。”
苏姗愕然地看着苏乙疯狂的表情,又看看痴呆的父亲,悄声说:“爸爸,你一定不想看见姐姐这样……”
“闭嘴,你马上给我离开,我不想见你。”苏乙说着推着父亲离开,苏姗追过去,想要去推轮椅,却被苏乙推开,说她没资格,并警告她,再纠缠就叫警察了。
看着远去的身影,苏姗呻吟了一下,仿佛心上被人狠狠地钉了一个洞,阳光下的海滨浴场五光十色,光彩夺目,她却什么也看不见,仿佛浸在黑夜中一般,“在黑暗里走得太久,已经忘记了光明的滋味”,如今在灿烂的晴空下碧水边,她却眩晕了昏厥了,一头跌入旁边的池水中,昏昏沉沉地下坠……她再也不想醒过来了,醒着的感觉是痛苦的,是无边的苦楚深渊,是无间的地狱酷刑……她的心太疼,太疼,太疼了!就让我这样睡着了吧,求你了,上天!
当苏姗被人救上来时,已陷入昏迷,经抢救后,醒了过来。在苏姗康复后,苏乙通知了苏姗手机上近期拨打最频繁号码的主人,通知对方在首都国际机场接人,然后禁止苏姗接近可怜的被疾病折磨的父亲,直接把她送到巴黎,送到机场,冷冷告诫她,不许再出现在父亲面前,不许和历维坤提及父亲的病。
在苏姗返回的时候,谷昕却来了,来追回她的爱,来挽回他的心。
29你走后,我反而重新认识了你_北京媒密
谷昕早就知道自己是一个身体比内心更诚实,更先行动的人,可一见到张凯之,她的反应速度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推开门,看到张凯之在画画,只穿着小背心和牛仔裤,她就奔过去一把抱住他狂啃,并且很快就剥去了那件小背心……原来,身体会这么忠实于思念,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累积的思念和情感都发泄出来一般。
张凯之似乎也是个身体走在自尊心前面的人,思念似乎也令他忘记了那些不愉快,全身心地投入到一项体力劳动中。可在点了一根事后烟后,张凯之似乎恢复了理性,对自己这么快就屈服于谷昕感到难以面对,当初他给了谷昕多少次机会,可谷昕次次都视若无睹,将他的感受践踏在脚下。
张凯之灭了烟,穿上小背心牛仔裤,对谷昕淡淡地说:“在我室友回来之前,你还是离开吧。”谷昕给身上围了床单,站起来说:“我是来和你说对不起的,没想到还没开口,就先上床了。”
听到这话,张凯之内心深处便纠结了一下,说道:“好,你说了,我也听到了,你可以离开了。”
谷昕愣了一下,跑过去从后面抱住张凯之,说:“我是看上去精明,其实是心里没谱的人,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以前我总觉得一个人太过深情,那也是一种病态,可我现在喜欢这种感觉,你走后,我好像反而重新认识了你,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
张凯之拉开谷昕环着他腰的胳膊,打断道:“很可能,你爱上的是你的想象,你不是重新认识了我,而是开始设想我。”
谷昕被拿下的两只胳膊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合适,只能抱臂说道:“就算是我爱了关于你的想象,那你让我爱好吗?”
张凯之没回答,直接进了浴室,本打算洗脸清醒一下,可浴室的场景令他的神经变得敏感起来,那次谷昕接到闻渊的电话,就留下他一个人在浴缸里,自己去和闻渊约会……时隔这么久,回忆还是一下子击中了他,他现在更加清晰地看到此事在他心里留下的划痕有多深,还有那次的纯吃饭吃成几乎裸体……仿佛和谷昕在一起的日子,每个不经意的细节回想都会令他抓狂……他一拳砸在洗脸池上方的镜子上,随着碎片声,有玻璃嵌进了他的手指上,鲜血很快滴落。
谷昕听到声音,跑了进来,看到张凯之的右手,惊讶地捂住要喊出声的嘴巴。
有人推开了门,又走进浴室的门,是个约摸20岁左右梳着两条小辫的女孩,她显然是听到声音跑了过来,看到张凯之流血的手,便叫道:“米奇,你的急救药包包在哪里?你的手不能受伤的呀,你还要参加美术考试……”然后瞪着谷昕,“你是死人啦,还不去打电话,米奇需要医生帮助……”
谷昕这才反应过来,这女孩说的是台味儿的国语,女孩说的有道理,她该去打个急救电话,可她的腿和嘴唇都哆嗦着,更不知该怎么办,便问:“那,我该打给谁……”
张凯之瞥了眼谷昕,用未受伤的左手拿出洗脸池下方抽屉里的急救药包,递给小辫女孩。这个动作,让谷昕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是空的,不由得心脏开始下沉,把自己的左手藏到了身后。
女孩把张凯之的手在流水下冲净,仔细地跳出碎玻璃,开始处理伤口,嘴里嘟囔着:“还好啦,伤得不重,酱紫养养就好了,一定要在考试前好呀!我的米奇好惨啊!”然后恶狠狠地盯着谷昕,认出她是张凯之电脑屏保中穿着各种时装的女人,一时间心里有点失落,故意说道:“她是谁?怎么和以前的那个不一样啦,还是以前的那个好。”
谷昕想听张凯之怎么介绍他,张凯之却不说话。辫子姑娘看了看谷昕那裹着床单的身体,蔑视地说:“原来是仅仅发生关系的,她怎么样啊?贵不贵呢?”
张凯之还是不说话,也不解释,谷昕呆呆地看着他,原来她等了这么久,飞了这么远,只是来和他发生关系的……谷昕默默地退出浴室。
等辫子姑娘处理好张凯之的手,两人走出来时,已不见了谷昕的身影,辫子姑娘说:“职业素养真不高,走了也不打招呼。”
张凯之对辫子姑娘道了谢,挥手说,自己需要休息,便跌坐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气谷昕,看到她受伤,他的心似乎更难受。
谷昕回京后,对此次的巴黎之行,三缄其口,密友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得出她痛苦极了,加班的时间也比以往多,似乎美编小戴来家里做客时,她也没那么反感了,其实不是不反感,而是好像她变得对什么都没有好恶,变得沉默了。
开完新一期的例会,李晓勉走出会议室,到座位拿了背包,然后去编务那里办理出差手续。这一期她将去采访一个西部女高中生的高考成绩被人冒领的事,最近发生了好几起类似的事情,有的通过热心人士的帮助,圆满解决了,有的还未能如愿,亟待关注。
李晓勉接下这个任务后,感到责任重大,甚至比去采访受污染的农田,还让她感到沉重如何不让一个孩子对公正公平失去信心,如何能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李晓勉的心思全在选题上,在出门时撞在了也来办理出差手续的杜波身上。
杜波一把抓住向后仰去的李晓勉,两人就在门口这么僵持着,直到杜波伸出另一只手托住李晓勉的腰,李晓勉才顺势站了起来。
“要好好吃饭,工作这么忙,这么瘦下去会扛不住的!”
听到杜波会这么说,李晓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着谢谢关心。
几个月前,在《新闻旬刊》发生“政变”后没多久,去而复返的杜波对李晓勉说过一句话,他回来是因为她在这里,本来他可以随钱海涛去《今娱乐》。李晓勉当时给出的回答比较无情留下还是离开,是你的自由,没人绑着你捆住你。
杜波听后果然很受伤,说,勉姐你说话太狠。李晓勉要去参加媒密聚会,杜波要求同去,因为他想融入她的生活,可他的勉姐又决绝地指出,这是女人的聚会,让男人走开,因为女人们要聊私密的话题。杜波立刻表示他感兴趣,李晓勉便扔下一句让杜波十分尴尬的话我们聊妇科病,你也有兴趣?
被呛住了的杜波终于郁闷地说了一句:“难怪圈内有人传你是拉拉,总在女友堆里混,看来是那么回事。”听到这话,李晓勉怒了,狠狠地踩了杜波的脚。这一踩,反而让杜波放心了,一个拉拉是不会瞪着嗔怪的大眼,很孩子气地踩他的脚。
其实这小半年来,即便在一个编辑部里,杜波见到李晓勉的机会也不多,只在开会的时候碰面,此后各忙各的采访,各写各的稿子。因为曾经当过“陈胜吴广”,杜波急于表现自己的能力,也急于让李晓勉对他另眼相看,总申请一些难做的稿子,如有毒食品、煤矿垮塌等等,这样使得他马不停蹄地出差,没日没夜地赶稿,也使得他在业内越来越有名,仿佛他是《新闻旬刊》的代表一般。
《新闻旬刊》的另一把刀显然是李晓勉,她的报道角度往往另辟蹊径,为读者展示了社会的不同面,让人们了解到其他人的生活苦乐。当人们都在关注农民工的时候,她敲开了在工地上做散活的那些女人们的工棚,当人们都在为冠军欢呼时,她却跑去关注助理教练们。李晓勉仿佛在用一个知性女人的敏感和思考来做她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新闻杂志。
在楼门口,李晓勉告别了想要多说话又怕被她修理的杜波,她祝将去洪灾现场采访的杜波好运。出了大铁门,李晓勉看到曾凡倚在车边等她,她有点意外。
曾凡看上去有点落寞,突然问她,他们要不要重新试试看。李晓勉坚决地表示不可能了。曾凡的这句话要是在去年此时说出来,那时候还留念那句“别让那个美杜莎看见你的脸”的她或许会答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