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转,一曲成殇-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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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我的时空之力，能否让‘艾伦卡之心’满意呢？”
（四）
时空之民们所期待的太平盛世并没有持续多久，当都城沦陷的那一刻，他们才体会到千百年前自己祖先曾经感受过的恐慌。
瑟琳娜双手握盾执刃拼死护住身后的祭司长哈尔特，她看着如潮水般从空中涌入都城的这些陌生的面孔，这些只在史书中出现过的，谁都不曾预料的“反叛者”。
“瑟琳娜！欧斯去哪了！”沃克在不远处的走廊上使用空间之力击飞一名反叛者，转头朝瑟琳娜大喊道，他的身前已是一片火海。反叛者所掌握的能量，顷刻之间便将时空之堡的抵抗瓦解，步步逼近时空之众的防御中心，艾伦卡之殿。
“为了时空之域，拼死守卫‘艾伦卡之心’！”
无数的时空勇者们无畏地宣泄着遭受侵略的怒火，但他们的声音熔化在骇人的火焰之中，连同他们的生命。
而此时，他们引以为傲的第八任时空之神在哪里呢？
听见沃克的吼声，瑟琳娜这才反应过来，她着急地四处张望着欧斯的身影。时空之城内一片混乱，冲天的火光卷来阵阵热浪，一点点啃咬着城内那点仅存的勇气，瑟琳娜知道，时间所剩不多，唯有欧斯能够拯救大家了。
“瑟琳娜，小心！”又是欧斯的一声喊叫，从思考中清醒过来的瑟琳娜回过头，竟看见一名反叛者驾着火焰朝自己呼啸而来。
“空间之力，阻！”瑟琳娜心中默念咒语，双手合掌对着敌人冲来的方向筑出一层能量之墙，但令刚松口气的瑟琳娜万万没想到的是，反叛者操控着火焰轻易地击碎了那层本应坚固无比的防御，时空之力瓦解的那一声脆响，深深击中了瑟琳娜的心脏。
难道，到此为止了吗？
瑟琳娜呆在原地，她直视着那名反叛者直逼自己眼前，她感受着一股股灼烧的气息，甚至看到了对方的表情。
但并不是侵略者破城而入的狂妄得意，那名反叛者的表情，是深深的愤怒，这让瑟琳娜很是不解。
那种愤怒，不应是遭到侵略的我们才该有的吗？
随着一声呐喊，那团离自己咫尺之遥的火焰被强行扭转了方向，刚才还万灰俱灭的瑟琳娜一下子打起精神，她仔细一看，原来是沃克冒着生命危险，替自己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空间之力，溃散！”沃克大吼一声，左掌狠狠拍在了那名摔倒在地的反叛者身上，瞬间，周围一团炽热的火焰被沃克强大的空间之力震得消失无踪，沃克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将右手紧握的重剑刺入他的胸膛。
“谢谢你……”瑟琳娜对着沃克惊魂未定地说道，她看着沃克身上的一处处伤口，以及他铠甲上的斑斑焦痕，才知道如今时空之城所面临的情况，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恶劣得多。
“我们的文明，我们的一切，会遭毁灭吗？”瑟琳娜痴痴地问着沃克，但沃克并未搭理她，他只是坚毅地看着瑟琳娜，这位从小到大自己一直保护着的伙伴，说道：
“你只管保护好祭司长，我负责把这帮混账玩意儿赶走！等等……看呐，瑟琳娜！”
“啊？”瑟琳娜抬起头看着身边这位高大坚韧的时空制裁官，却发现他的目光越过这一片战场，直达不远处的艾伦卡之殿。
瑟琳娜顺着沃克的目光望去，她略微迟疑的表情马上被兴奋与惊讶所取代，因为她看到自己苦苦寻找的时空之神，欧斯，此刻正出现在通往艾伦卡之殿的台阶上，他低着头，一步步朝着大殿顶端走去。
那是供奉“艾伦卡之心”的地方，欧斯他到底想干什么！
“欧斯！喂，欧斯！”瑟琳娜与沃克一齐大声喊着，但这点声音混在嘈杂的呐喊声与厮杀声中，就连他们自己都听不太清。
“你先在这里挡住，我去欧斯那里。”瑟琳娜对着沃克快速说道，在看到后者微微点头之后，她头也不回地立马朝着欧斯的方向奔去。
“小瑟琳娜，别急，我也去！”之前一直没吭声的老祭司长哈尔特，此时也顾不上个人安危，跟在瑟琳娜的身后奔向艾伦卡之殿。
半晌之后，久遵圣戒的两人才想到利用时空之力，毕竟在这个特殊时期，“大殿内不得随意使用时空之力”的命令不过只是苍白的一纸空文。
欧斯一步步缓缓地走向“艾伦卡之心”，即便相隔甚远，但他仍能感受到“艾伦卡之心”的那一阵阵跳动，看来是等不及了呢，想尝尝我的时空之力吗？
欧斯露出了神秘的一笑：“哪有那么简单。”
“喂，欧斯！你在这里做什么，”欧斯刚提起的右脚在这一声响起后慢慢踏回了原处，他抬起头，看着瑟琳娜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依旧还是微皱眉头，依旧还是双手叉腰，依旧还是姐姐教训弟弟的架势，只不过这一切，从今天起该终结了。
“滚开，自以为是的家伙。”欧斯毫无预兆地吐出这一句，虽然语气已经冷漠得让瑟琳娜感到熟悉，但听到这一句的她，还是忍不住闭上嘴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位……
还能被称作伙伴吗？
“小欧斯，咳咳，你想干什么，赶紧退下来。”
祭司长哈尔特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欧斯的身后，他在剧烈地几阵咳嗽过后，再次以他老迈的声音严肃的说道：“虽然你是时空之神，小欧斯，但我这把老骨头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
“哦，是吗。”欧斯撇过头去，他的目光扫过大殿之下那一幅幅惨烈的拼杀，最终落在哈尔特的身上，“还是省省吧，老家伙，你不能阻止我。”
“时空之力，暗锁。”哈尔特闭上双眼，双手握拳召唤出体内已经深藏多年的时空之力，一时间，原本晴朗的天空被无边的黑暗所笼罩，时空之众与反叛者们也因此而被迫停止了打斗，就连原本嚣张狂妄的火焰，此刻也烧不出一丝光线，渐渐地被厚重的黑暗所吞噬。
瑟琳娜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禁感慨哈尔特爷爷虽然年老体衰，但至少曾经是时空之域的一代勇者，如此令人震撼的时空之术，实属让众人大吃一惊。
“小欧斯，你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哈尔特双手一挥，无形的黑暗竟慢慢翻滚汇聚，变成一根根粗壮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向欧斯袭来，并且毫不费力地摧毁着沿途的一切，哈尔特接着大喊一声，“小瑟琳娜，闪开！”
瑟琳娜识趣地一个跳步跃上了艾伦卡之殿，她透过黑暗勉强能看清台阶上发生的一切，刚刚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被攻势凌厉的时空锁链取代。虽然到目前为止欧斯仍没什么反应，看似马上就要被捆绑住，但瑟琳娜仍为哈尔特爷爷捏了把汗。
欧斯真正强大的地方，是你永远无法了解他究竟有多强大。
就当空间锁链即将触碰到欧斯的那一刹那，作为时空之神的他脚下一发力，整个人瞬间摆脱包围，冲入了空中。
“别想跑！”哈尔特怒目圆睁，他一把脱下自己身上肥厚的圣袍，跟着欧斯升到了半空中。
时空之域再一次充斥着宁静，但这并不同于往日的平和安详，这是一滩死水般的宁静。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迸发而出，瑟琳娜连忙看去，不远处的一片黑暗被拨开，光线刺入了整个时空之堡，随即，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
“欧斯……”
这个声音让所有的人为之一愣，瑟琳娜更是感到陌生，她确定自己从没听见过，接着她又看了看空中的祭司长哈尔特，他那年迈的脸上同样划过一丝疑惑。
但是欧斯却不一样，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哈尔特，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那一片光亮驻足的地方很快再次被黑暗所侵吞，但是瑟琳娜心中的迷雾却越来越浓重，刚刚是谁说话，欧斯和那家伙又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反叛者突然侵入的这一切都与欧斯有关？瑟琳娜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知道哈尔特爷爷一定也是这么觉得，这样的话，欧斯就将被当做时空之域的叛徒，被施与最严厉的刑罚。
“时空之力，雷击！”不出瑟琳娜所料，黑暗再次占据整个天空的那一刹那，哈尔特大喊一声，高举右手，他头顶的乌云再怒吼几声之后，突然炸出几道刺眼的闪电，它们如同长蛇一般扎进黑暗形成的锁链中，与黑暗一起混合，咆哮着对着欧斯冲撞而去。
欧斯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老家伙不知疲倦地做着一招一式，他眯着眼环顾四周，那些叽叽喳喳的招式，那些马上就要贴到自己脑门的闪电锁链，吵得他直头疼。
“算了，到此为止。”欧斯轻轻嘟囔了句，接着他左掌握拳，又添上一句：“时空之力，幻灭。”
话音刚落，欧斯的周边便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不远处哈尔特的表情瞬间变得惊讶而绝望。
这才是欧斯的真正能量吗？哈尔特看着那些光芒，那些交织在一起的能量，那些从小欧斯体内喷薄而出，藐视一切的能量，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强大。
金色光芒与哈尔特所召唤出来的时空锁链在欧斯的身边对抗着，发出剧烈刺耳的摩擦声，而随着欧斯的左拳再一用力，哈尔特的那些想用来制止住欧斯的锁链伴着一阵阵爆炸声被击溃地无影无踪。
“轰！”爆炸所激起的巨大气浪打得哈尔特重重摔在了地上，老祭祀长的几口鲜血直接吐在了胸口。
而那遮天的黑暗也慢慢地失去、消散，时空之城内重见光明，可这带来的只是新一轮的厮杀，时空之众与反叛者们互不相让，鲜血一点点浸透着大地。
“啊！”站在欧斯背后的瑟琳娜也被那气浪直接冲上了艾伦卡之殿，她揉着摔疼的后背，找寻着哈尔特的身影，在看到一动不动的老祭司长胸前那一片鲜红的血迹后，她慌张地大喊起来，“哈尔特爷爷！哈尔特……”
“别喊了，他不行了。”欧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瑟琳娜的身后，瑟琳娜忍着疼痛从地上窜了起来，曾经雄伟的艾伦卡之殿，却被欧斯只一招便毁成了废墟，艾伦卡寝宫也是沦为残垣断壁，从一个破口处可以看出一道幽幽的绿光若隐若现。
“你杀了他，欧斯，你杀了他！”瑟琳娜扶着身后的一根石柱，悲愤交加地朝着欧斯吼道，“你怎么能这样！”
“那老家伙可不是我杀的，”欧斯看着台阶下的老家伙，翘起嘴角轻松地说道，“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以他的高龄还使出那么凶险的时空之力，他的生命是终结在他自己手上的，自作自受。”
哈尔特爷爷明知会丧命，可还是拼命制止欧斯马上要做的一切，瑟琳娜想到这里，眼圈不禁泛红，她再次厉声质问着欧斯：“欧斯，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欧斯从始至终并未正眼瞧过瑟琳娜一眼，他转过身去，朝着“艾伦卡之心”所在的房间走去，“我想要的自由，马上就能实现了。”
“自由？”瑟琳娜狠狠地重读了这两个字，她一脸疑惑地跟在欧斯身后，“我们有谁剥夺了你的自由吗？你这话说的……”
“谁，你问有谁？”欧斯这才扭头看着瑟琳娜，他抛开所有的顾忌，对瑟琳娜吼道，“我告诉你，是你们所有人！我是父母双亡，我是一个孤儿，对，这没错，可这不说明我有多么需要照顾！从出生起我就是一个人生活，可你们强行把我安置在时空之堡内，给我上课，给我训练，看到我的潜力就拼命地挖掘，做这些的时候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训练迟到会被罚，不认真会被罚，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厉害，可就算这样我偷懒一下还是会被罚，你们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愿意为了一份时空之力而费神费力？好，既然如此那我听你们的话，我努力练习，我不停地训练我的时空之力，你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强大，我也终于成为时空之神了，可是呢，你们放过我了吗，我辛辛苦苦坐上时空之神的位置，我以为我能够自由了，可你们还是在我耳边嗡嗡作响，什么圣戒，不许大声喧哗，不许乱用时空之力，我告诉你，瑟琳娜，这不是我欧斯想要的生活！原本我对‘艾伦卡之心’并没什么兴趣，我也只是因为好奇才问问，可是你们呢，三番两次地找我来劝阻我不要动它，我是神！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可你们知道你们自己在做什么吗？”
这或许是瑟琳娜从小到大听到欧斯说得最多的一次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容，却才发现，原来他与所有的人，都隔得那么远。
“呵，还有，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成为孤儿的吗？”冷笑一声的欧斯将语调又转回到一贯的作风，他背过身去，大手一挥，身前宫殿的残骸轰然倒塌，只留下“艾伦卡之心”孤傲地立在原地，见证着时空之城发生的一切。
没等瑟琳娜做出回答，欧斯又开腔了，他边说边走近“艾伦卡之心”：“你当然不知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倒是另一个问题，你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