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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热火辽原-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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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思念你们,无奈帮中大事缠身,无空探望,及再见文吉和她哥时,却没见到你,一再打听,也未寻到,兄弟家破人亡,沦落江湖,实世事难料也!文吉再三叮嘱,要我尽力找你,可见她也如是牵挂,担忧兄弟之安危矣!她说趁我们年未四十,定要让兄弟赴我俩婚宴。故此我与文吉的喜事耽搁至今,否则早已成婚。今朝我受人邀请,远赴江南,不期此时此地遇见兄弟!诚苍天有眼乎?!故今日兄弟务随我去苍岩山,和文吉、开平见上一面,你们四人也该痛抒怀衷。”高仁道:“我也想念他们,也忘不了兄弟你!只是此时不能与兄弟去苍岩山,我还有一帮兄弟在安乐,今有大事须了!我想在兄弟成亲之日,再赶赴喜宴,意下如何?”李信道:“既是如此,兄弟还是先决大事,事后再见我们不迟。”高仁笑道:“谢兄弟成全,不知何日成亲啦?”李信道:“兄弟何时能了大事呢?”高仁道:“至少两月吧!”李信道:“不管怎样,只等兄弟去时,我们再成亲。”高仁道:“如此最好。”李信道:“我想与兄弟结拜,不知意下如何?”高仁道:“李兄如此怜爱,乃我高仁今生之福。若不嫌弃,我愿结拜。”李信道:“哪里话?你忘了我们原本是好友?况且我与文吉结发相配,你也算是我的舅子,怎可如此谦卑?”高仁笑道:“说得极是。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话毕,即跪叩李信。李信亦喜道:“小弟也受大哥一拜。”也拜高仁。两人既结金兰,一番闲聊,及走出密林,相互告别。高仁回至安乐,正元几人早已回来,正在等他。见了高仁,不免欢喜,安慰问候。尔后,七人打算明日去庐州。高仁看过失而复得、银光耀眼的新兵器,不时抚摸在手,心中也踏实。翌日,正元又叫来牛二、交熟的安乐汉子,及高仁密徒,一起陪往庐州。一干人驰行十余日,已至庐州,正元领寻,将近吴府,碰遇一些街坊邻舍,大多相识,其皆呼“吴大公子”,惊疑正元依然活着。正元亦向他们亲切招呼,并邀请府中饮食,一则利于赶走钱达,二则重识众人,回复旧风。来至门口,正欲进去,早有人看见,挡住。正元虽不认识他们,却道:“我是吴正元,乃此宅主人,快快让我进去。”那些人并不知晓,只是拦住,等钱达来应付。旁人道:“小哥,你不知道么?这原是吴府,他就是吴正元,此府主人。此府并非钱达之属,钱达原是他总管。”少时,钱达领人来,一见正元,吃惊不小,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只听正元大喊:“钱总管,你认识我么?我可回来了!”钱达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何人?”正元道:“我是吴正元,何不迎我进去?”钱达道:“岂有此理!吴大公子几年前就死了,休在此胡闹!”正元冷笑道:“我没死,我在外一段休养,如今不就回来了么?”街邻察见钱达耍赖,皆附和道:“他就是当年的吴公子。”“我认识他,谁不认识呢?”钱达见众人都七嘴八舌,怪异地看自己,心中惊慌道:“你们再胡闹,我可报官了!”正元道:“只管去报,我们要好好把旧帐算清!”旁边人悄声对正元道:“吴公子细思!如今的知府并非昔年的知府,换任了。钱达与他交熟,恐这一报上去,对你不利。”正元听罢,倒也担心,静了一会,道:“我若与他对质公堂,列位肯与我作人证否?”那人道:“会的,他们也愿帮助公子。毕竟我们相处都几十年。那钱达也不是个好东西,决不会助他。”正元道:“多谢你们了!”暗想:“哪怕知府如何偏袒钱达,我有这么多街邻为作人证,看他能奈我怎样?如不通时,再告到大都,我也不怕。”钱达见正元坦然,知自己理亏,不易利用官府,心中踌躇不定。正元见状,即令兄弟闯进家门。双方兵戈相见。正元人多势众,钱达手下惧怕。一再威胁,皆松兵器,不敢杀斗。钱达大怒,提刀喝道:“没用的东西,都把兵器拿起来!还想跟我享富贵的话,就该和我一起杀退他们。”众家丁见钱达率先在前,且壮起胆,复拿握兵器。正元挥手,众兄弟蜂拥而上。钱达一马当先,将正元的几个兄弟打倒,其后面的家丁也跟上来。高仁发一掌“鹤飞云天”,中钱达胸脯。钱达吐血,刀落在地。几兄弟将他捉住,绳索捆绑。其余人见头儿钱达被捉,都丧胆魂,不战自降。此时走来一个女人,老远就喊:“夫君,夫君。”见钱达被捆,跑来推人骂道:“你们什么东西?绑我夫君作甚?”常佳成以为她就是正元平常说的金红艳,将她踹了丈远,骂道:“蛇蝎女人,今日有你下场!”正元并不认识她,向那女人道:“你是何人?”那女子又哭又闹道:“强盗,我正要问你们是哪处来的灾星,倒问老娘何人,瞎了你狗眼,没见我喊夫君么?”钱达喝道:“不要吵了,没你说话地方,滚一边去!”那女人即刻不叫不嚷,乖乖地站一边,看着钱达,搞不懂如何回事。正元问钱达:“钱总管,她真是你夫人么?”钱达怒道:“干你何事?”正元冷笑道:“那我二娘呢?你不是和金红艳狼狈为奸么?怎么就不见她?”说时,见金红艳走过来道:“大公子,快快杀了这害死你爹的骗子吧!你总算回来了……”刚说几句,钱达吼道:“金红艳你疯了,谁害死了他爹?”金红艳凄笑道:“我是疯了。我也不想活了。今日公子回来,趁此机会,借他之手为我出口气,你也别想活命!”又对正元道:“公子,是他勾引我,挑拨我,和他一起用毒药将你爹毒死,还毒死了三夫人和三公子,半路又暗杀你和你的家丁。他看上了别的女人,厌倦了我,将我的钱骗走了。只留一间耳房,让我母子居住,过着非人非狗的日子。他还将吴府的家丁、丫鬟换个精光,遮掩他的卑鄙行径。”正元打量金红艳,却见人老珠黄,纹皱满脸,又干又瘦,不像未及四十的女人。金红艳又道:“此时公子面前请罪,任凭公子杀我剐我,全是我昔时作孽的报应!只求公子一事,新元既是我儿,又是你弟,我死之后,但愿你能照顾他,劝导他,我死也知足了。”正元看金红艳后面的新元,也像他娘一样,又干又瘦,衣服破烂,头发黄乱。正元又恨又怜道:“金红艳,你既向我请罪,请随我去府衙作人证,将钱达这厮伏之于法,我岂不有将新元带好之理?”金红艳哭道:“请公子将马山唤来,他也是个人证。我将明明白白地向知府交待清楚。”正元问:“马山现在何处?”金红艳道:“现在老家。”正元遂托人把马山唤来,又忆起卢生,问得卢生亦在其家乡,也托人唤来。此时钱达又气又恼,怔怔地看金红艳,不料今日她会丧心病狂地报复自己。金红艳正嘲笑钱达,神情得意。
正是:
颠将倒好坏实虚,胡昏人错歹毒意。
梦到醒时悔方生,局至残后犹拾理。
及马山、卢生来至吴府,主仆相见,分外惊喜。经吴正元相告,才知是为状告钱达而来。一伙人赶往府衙。知府审案,又唤来昔时在吴府为劳的丫鬟、奴仆。找来曾毒死吴家三口的两样毒药,牵两只狗,当场验证。半时辰后,一只狗吐沫而死。四日后,另只狗亦死。人证多足,言语吻合。钱达不得不招供。知府虽不愿为难钱达,无奈众人相逼,对方理壮,事不由己,将钱达、金红艳二人判了死罪,不日斩首。大家拍手称快,正元在家府盛情款待众人自不必说。兄弟数人在吴府安置下来,卢生、马山,及原来在吴府为事的老少,受请重留。几日过去,事皆平静。高仁知正元大事已了,高兴之余,心中亦念李信与文吉之喜,于是对正元道:“吴大哥,如今你仇也报了,该得到的东西亦归你手,小弟我替你高兴!而今我要去遭苍岩山,会见我的几个朋友,故向你道别。秋霞姑娘就让你们关照了。还有玉儿、漫儿有烦大哥照顾一段时日,来日我回时再将他们带往高家庄。”吴正元道:“小弟既有事,只管去决办。玉儿、漫儿是你儿女,亦是我儿女,把他们放在我这儿有何不妥?为何要送往高家庄?莫非兄弟不把我当成兄长了?等兄弟见过朋友,办完事后,再回来与我们共享清平富贵,何等快活!切莫再说方才不兴之言!”秋霞听闻高仁外出,忙问:“高大哥何时回来?”高仁笑道:“很快就回来。”高仁又向常佳成、罗秋六位兄弟道别,方欲出门,秋霞随后跟着。常佳成见秋霞跑出门,止喊道:“章姑娘快回来,高大哥有事呢!”吴正元将佳成拉了一把,笑了一笑,敲了敲佳成脑门道:“傻瓜!”常佳成惊愕一阵,反悟过来,随之大笑。高仁出门,回头看见秋霞,只见她笑吟吟地看自己。甚让人迷醉!心中略顿道:“秋霞姑娘,我正有事呢!”秋霞道:“我跟你去。”高仁笑道:“我欲往河北一朋友处赶赴喜宴,路途遥远,若随我去,恐累坏了姑娘。”秋霞双颊微红,嘴一翘,脚一蹬,急羞道:“你好好带着我,就不会累坏啦!”高仁笑道:“姑娘昔素足不出户,今既想与我去河北,见见外面世界也好,再牵一马来,我带你一起去。”秋霞道:“我不会骑马,我要和你同坐一马。”高仁颇迟疑道:“这不妥吧!穿街过巷的,让人见了岂不惹口舌,遭笑话?”秋霞道:“我不管,你当日将我救到安乐时,不也是同驰一马?”高仁尚不同意,道:“姑娘,上次是上次,这次可不一样!”秋霞佯嗔,不依不就。高仁无奈道:“好了好了,请姑娘先上,坐我前面。”秋霞甚喜,靠马前道:“抱我上去。”高仁哭笑不得,只得将她扶上马,自己坐后面。两人坐稳,高仁道:“姑娘坐好,上路了!”说毕,策马前驰。秋霞道:“高大哥,不要叫我姑娘啦,叫我秋霞,难道你以后也天天喊我姑娘不改?”高仁道:“好了,秋霞,真拿你没办法了!”一面说一面摇头。秋霞自喜自得。
已行十数日,两人来至苍岩山,找到李信。李信大悦,唤来文吉和开平。四人相见,分外惊奇,悲喜交集,畅诉怀衷。文吉忽才留意到秋霞,问道:“这位姑娘可是铁卵新偶么?”秋霞一听,自喜不胜。高仁道:“一个朋友,并非新偶。”秋霞却生气,瞅着高仁。文吉看在眼里道:“还说不是?说如此生分的话,人家姑娘可不高兴了。”高仁亦察觉在心,只道:“文吉姐如今不仅人更漂亮,嘴巴也越厉害了!还记得当年我们河里戏耍,你嘲笑李大哥胆小,不敢下水。李大哥让你的刀子嘴弄急了,便说以后拿你当老婆,看你还敢不敢在他面前笑他。未想昔时之言竟成事实,看来还要李大哥来管你了,往后休教言语嚣张!”文吉道:“说到你李大哥啊,可不得了!你说他在峨眉山时傲不傲?如今都年过而立了,还像年少时一样骄傲,目中无人,哪怕他爹说他,也都不太听话,我看还得让你挫挫他气焰。”大家皆笑。高仁道:“李大哥和你打算定在哪个吉日成亲?”文吉道:“不用急,这次相聚不易,先痛痛快快庆乐一番,过些日子再摆喜宴不迟!”李信发出请帖,往各大门派。定半月后操宴。
喜日既临,苍岩山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李信亲持宴礼,与众人一一见过。大家正吃喝得痛快,猛见四人闯入宴席,直奔李信,其势不善。李信看这四人:风尘仆仆,满脸肃杀之气;冷若冰霜,神带险怪之邪;傲如劲松,魂悬骇害之恐。李信惊此四人不俗,问道:“四位何方高人?”一人道:“你是李信?”李信道:“正是在下。”那人道:“好,请你随我们出宴场,拣个宽敞的地方聊一聊。”李信颇疑道:“可我们毫不相识!?”那人道:“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闲言少述,你也算个英雄好汉,就没胆和我们决一些事么?”李信忽觉大事不妙,只说道:“遵便!”来至一空旷处,天龙帮中弟兄及赴宴者随后跟来。那人又道:“李信,若你还是好汉的话,此由你和我们四人解决,别人不得介入,能答应么?”李信道:“你们想和我决斗?”那人道:“没错,听说你武艺绝伦,总不害怕以一敌四吧?”另者道:“害怕的话,我们也不勉强。恐怕你以前的荣耀衔之虚名,也不指望你是个成气候的人,此来苍岩山也没意思了!”李信冷笑道:“李某只会奉陪,哪会说半个怕字?”那人道:“爽快,是条好汉。我们也不客气了!”四人欲动手。李信止道:“且慢,未闻四位大名!”四人停手,开话者道:“我叫杨科,这三位是红日帮大士欧阳明、孙天应、程波。”李信道:“红日帮大士?你是杨科?你还活着?你们是来为红日帮报仇的吧?”杨科道:“这十几年来,我们四人闭门修艺,只为有日能将你送往地下,向我帮主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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