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神游之蜀道难-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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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常相已然脱险,朝大都与李二哥会和去了。”于燕飞道,“那伊勒德不嫌弃乃仁台,还将他带在身边,可见是个念旧的。”说罢拿眼睛去看云渺。云渺笑道,“别提那伊勒德了??他看上乃仁台,不过因为乃仁台功夫学得好罢了??也怪我,见君收了徒弟是平邪将军后人,我却??真是也对不起我师父。”又问孔先生还好。于燕飞道,“李安抚使手下人手不足,孔先生不知被派到哪里去了。”云渺道,“真是造化弄人,偏偏我生在大都,又是个汉人。偏偏我师父是李安抚使帐下的,我却与蒙古人纠葛不清。”
于燕飞道,“西北苦寒,你在天山可还待得惯么。若不行,回我们书院也好。”云渺苦笑道,“我回南边做什么,好看我教出来的徒弟来屠杀我的同胞么?或者也拿起大刀来,向我徒弟们砍去?见君省事,将军府讲师,再替元人做事,也是传圣人之道??我偏偏在这么个位置。”于燕飞忙劝道,“你也不必苦恼。便如间芜所说,人所能辖控的,唯有其人一身罢了。你自己爱做什么,只管做去,别人管不了你。”
云渺叹道,“别人管不了我,我自己还有些恼火。”又问于燕飞往哪里去。于燕飞道,“既是何常相那里解围了,我便也去王坚将军那里。间芜她们若将信传到,现在也要严加训练,准备御敌了。”云渺道,“我送你去。”于燕飞喜道,“果真?”云渺道,“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我怕你走丢了。”
二人相携上马,并辔而行。于燕飞道,“你这身衣服做得有味,看着是曲裾,却原来可以骑马。”云渺道,“这个自然,没得为了爱漂亮,害死自己的道理。”
二人昼夜兼程走不多久,居然远远看到一队元兵。于燕飞道,“真是怪哉,这元兵是不要钱的么。”云渺道,“你那大弓上的消息,你可能读懂?”于燕飞道,“虽不能,大概写的便是元兵几何,预备何时来犯云云。只怕眼前这一支,便是开往六盘山会和的。”
云渺道,“我们绕到前面去,诈他们一诈。”于燕飞道,“我身上可没有多少银钱,诈不来。”云渺道,“没有钱也行。”
二人远远绕开,昼伏夜出,索性舍了马匹,运起轻功来,悄悄溜到了元军前头。在一个叫鹿州镇上停下,二人便在镇上客栈要了间房住下。云渺道,“以他们行军速度,到得这里,还要三天。”于燕飞道,“我信你渺渺神算的。”
云渺道,“间芜若将信送到,必该回来找你。以她的脚程,也快到了的。只是不知道路上可耽搁了没有??更不知道她走的哪个方向。”于燕飞道,“若我蛊术能行,找她便容易了。”云渺道,“你怎的自己没有探测之法?”于燕飞叹道,“正是,只能凭运气。”云渺道,“我替你算一个。你掌握了探测之法,今后是武是蛊,便可自行把握了。”于燕飞道,“若真能这样便好了。”云渺道,“你替我裁纸去。”
云渺一个下午,果真得出两个算子来。云渺道,“你要想用蛊术时,便照这张纸上所写运功。要想提内力时,便照这张纸上所写流转。”于燕飞接过一看,却是极简单几句话。照做之后,将腰间葫芦取下,拔去塞子,心念一动,果真小虫纷纷飞出,欢天喜地在纸上排了“神算”两个大字。云渺道,“江湖人都这样称呼我,不用客气。”
果真小虫将许故园引到客栈之中。许故园见了于燕飞,拉住她的手,大喜道,“你无事便好。”云渺道,“不想最冷心肠的一个许间芜,居然也是个会流热泪的??可怜我却被冷在一旁。”于燕飞道,“你可是大功臣呢。”又将诸事对许故园说了。许故园道,“你说坍缩不可掌控之时我便想到她,却不成想天上就掉下个神算来。”二人将打算诈一诈元军的事讲了,许故园打开包袱,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那元兵一路朝六盘山前进,忽然探子来报,前面有三个女人拦马。那领头的叫白音,便派人将三人请来。只见许故园,于燕飞,云渺三人,皆穿一身流光溢彩的衣服,头上珠翠环绕,晃得人眼睛也睁不开来。云渺用蒙语说道,“我们是王坚将军养的歌伎。王将军听说大军前来,特地将我们送来,以示友好。”
那白音心下诧异,怎的宋兵这便知道了大军动向?于是回道,“我不过小小一个前哨,当不起这般大礼。”云渺笑道,“王将军府上养了上百歌伎,我们只是其中最末等的。这位将军请不要推辞。”白音看三人衣饰华美,心想道,最末等歌伎都穿得这般好,那王坚府上该多富有。果真说南方富庶,难怪大汗一定要将南宋打下来。
白音又道,“既然王坚将军有心示好,怎么不派使者来?”云渺道,“我便是使者。”又道,“王将军说,蒙古牛羊最肥,南方稻谷丰盛,王将军备下美酒,不知将军可以何佐之。”白音道,“美酒何在?”云渺道,“前面有个镇子,叫作鹿州镇。镇上百姓听说将军要来,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白音喜道,“好。要的就是民心。”遂同三女南来。
到了那鹿州镇上,果真百姓吹吹打打,载歌载舞地在欢迎。白音也是个有大志向的,早梦想有朝一日当大将军,受万众敬仰,见此景,早把那秘密行军的军令忘在了脑后,在镇上大喝大闹。
三人早与镇上百姓议定,青壮等皆藏在家中并不现身。元军只看到些老弱病残,更掉以轻心。连那做重活的,不是几个老朽凑在一块,便是几个妇人搭手。那元军有好助人为乐的,还颇干了几件重活,老百姓皆是千恩万谢,众元军更飘飘然矣。
到得夜时,三女环饲白音左右,一杯一杯灌他酒,许多年轻女子也去献酒敬酒,直喝到三更天时,个个都不省人事。那酒中又被下了蛊毒,不到半个时辰,元兵睡倒一地。云渺一个呼哨,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菜刀锄头柴刀等,便将那几百来个元军尽数杀死。
百姓们将各自家中推车板车马车等取出,连夜将那一车车尸体运到几十里外。因此事性命攸关,因此干得格外卖力。有不解恨者,在那尸体上放一把大火,熊熊烈火直烧亮了半个天。云渺高声道,“多谢诸位援手。此事便当从未有过,切勿引火烧身。”众人都道省得。
三人如此这般剿灭几百元兵,甚是开心。许故园道,“可惜此事有一而不可再。”云渺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同她们杀敌去,我这个最仗义的却要走了。”许故园道,“你也是没奈何。”又问云渺往哪里去。云渺道,“这茫茫西北,长河落日,我风景还没有看遍呢。待看遍了四时风景再说,兴许南下也说不定。”许故园叹道,“待你南下之时,已经是元人的江山了。”云渺道,“我再活久一点,又回了汉人的手上也不好说。”许故园道,“若蛮夷等服汉化,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上好;若不服汉化,总有一天,咱们的人又要打回来的,我那时大概已战死??我家传陈抟老祖的《九室指玄篇》《无极图》,又有红拳拳谱,你且带好,将来也活个一百来岁,便能看到那一天了。”说罢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袱来。
云渺知她有托孤之意,含泪道,“你放心,我若能活,定将此发扬光大。”于燕飞轻声道,“‘此’不知何指?照我说也不必人人都活那么大岁数,要活而知礼的好。你将她红拳发扬光大即可??顺便再传传圣人之道。”云渺道,“你下那么多人的蛊,早累了,便好生将养,别操那么多的心。你是圣人的学生,我也是圣人的学生,讲堂上那副对联,我记得清楚。”
说罢打马前行几步,又转身抱拳道,“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陟岳麓峰头,朗月清风,太极悠然可会。”于燕飞及许故园也抱拳道,“君亲恩何以酬,圣贤道何以传,民物命何以立,登赫曦台上,衡云湘水,斯文定有攸归。”
第十九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1 '本章字数:451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930 09:01:37。0'
这边云渺单骑远去,身影成了一个小点,在荒草戈壁上渐行渐远。于燕飞身形一晃,差点跌下马来。许故园手快,将她扶住,道,“这可真是大伤了元气了。”二人相携去到王坚营地,王坚早已听信,将二人大大嘉奖一番,又道,“我这些日子训练兵士,安排防御,抽不出一个人来。那繁星公主并没有派人送到巴州储家去。”许故园道,“麻烦王将军照顾这些时日,已然感激不尽。我们这便接了她去。”王坚道,“路上小心些。”许故园道,“我们几百元军都能打发的,这几步都不能走了?”于燕飞也笑道,“待我们安顿休养好后,便来王将军这里投军。”
将近巴州时,忽然一队送亲的人吹吹打打过来。道旁行人纷纷传言,这个说,不愧是援成镖局的总镖头,嫁个女儿这么大的气派,从洛阳一路吹打到巴州,听说还要往大理去。于燕飞道,“往大理去??听说曹二哥是去了大理,只是他怎的在大理成婚,怎么也应当请山长和李安抚使两个当见证罢。”一路上于燕飞早把曹二郎钱二郎诸事同许故园说了,许故园也心下犯疑,去问那路人。那路人道,“新郎倌儿听说是大理段氏,也是世家??听说才情好脾性好,和这庄大姑娘是绝配。”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又有路人道,“这庄大姑娘好气派。咱们巴州储大姑娘一样的气派,要成婚的消息,去年冬月便放了出来。众人皆道储大姑娘并不在家中,如何成亲,不成想正月里果真乖乖地回来了。”又有路人道,“女大当嫁么。储大姑娘闹得再不像话,她老爹的话还是要听的。”于是众人又纷纷去说储家的八卦。于燕飞和许故园走到一旁,道,“这都是什么乱糟糟的事。”许故园道,“曹二哥不知身在何处,你还得去梦神仙问问。我先追送亲的队伍去,把那庄大姑娘拦下来再说。”
于燕飞道,“我还是先顺路去储家的好,看看山亭那里作何表示。”二人计议已定,各自别过。
话说于燕飞到得储宅门口,只见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好不喜庆。那识君榭在储宅角上,于燕飞绕到识君榭后门,拍门是小丫头针尖来应。针尖认得于燕飞的,忙将于燕飞请进来,引到储林榭卧房之中,小丫头麦芒便向唐永刚报信去了。
待见得储林榭,只见她一身缟素,整个房间素白一片,于燕飞一惊,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要成亲么?”小丫头奉了茶便去门口听使唤,不打扰她两个说话。
储林榭道,“是要成亲。”于燕飞道,“成亲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舅舅也不管你。”储林榭道,“只要我听他的,与人成婚便好,穿什么,他是不管的。”于燕飞道,“你既是这么不情愿,那又成什么亲来!”储林榭把邪术一事说了,又道,“我再不嫁人,便是不孝。这身衣服,也算是再替母亲和老太太守孝了。”于燕飞道,“我说呢,我说呢??”却也不知如何接话来。储林榭拉了于燕飞到桌边坐下,道,“我有话对你说。你先把心放安了,不论怎样,你都有我呢。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都是最要好的。在一起过一辈子也不差。”
于燕飞道,“是何常相罢。”储林榭道,“你都知道了?”于燕飞正欲把那金钗之事说了,先在心中梳理来龙去脉,储林榭道,“我心里仍存了一丝希望,晚一点再嫁的好。哪知父亲说,我不嫁人,耽误储林秀也不好说亲??”
当时,唐永刚道,“何常相同我说过了,待西夏事完,便回来向秀丫头提亲,还求我在你祖父和二伯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储林榭闻言,泪雨倾盆而下。唐永刚着人将她扶回识君榭,又借故将茜弓月铠银枪玉戈皆调开,只派几个不熟的小丫头看着她。从此储林榭素衣洁白,不知时日。
于燕飞道,“又原来是储二姑娘。”储林榭冷笑道,“我原以为他是我表妹夫,不成想成了堂妹夫。”于燕飞道,“堂妹夫可不比表妹夫亲。”储林榭道,“算来也是你表妹夫??我总之是不认的。”于燕飞道,“只是我们认与不认,与他又有何相干呢。”又强笑道,“你该穿得鲜亮一些,太太和老太太的事别人都不知道,莫教人以为你妒忌储二姑娘,故意不给她讨吉利呢。”
储林榭道,“不吉利也是我自己不吉利,与她无关。”于燕飞叹道,“她两个若是郎情妾意,倒也还罢了。只要他喜欢,也就无妨??偏偏你不想嫁的,被逼要嫁人。那个想嫁的,又被另适他人。”便问储林榭知道两个庄姑娘的事情不。储林榭道,“我家离梦神仙近,离方种玉营也近,剑葭倒是同我说过的。”
于燕飞道,“我回来时,却听说庄大姑娘要嫁人的,是嫁到云南去。只怕不是曹二哥。”此时外面小丫头道,“白姑娘好。”白陆双推门进来,道,“你两个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