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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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卧室里的布设就已经很白了，白色的卧塌，白的长毛波斯毯。按理说再添上一笔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床实在是太大了，而围在它四周的纱幔还不是一层，原先屋子里没有白色的地方，此时也全都被这样的白纱覆盖住。最要命的是，连行走的空地处，也有由头顶木梁上垂挂下来的白纱。说白了，进了这间屋子，不光眼里见着的是白色，就连每行走三步，都能触碰着一层垂挂下来的白纱。偏偏，这么多白纱，却没有完全遮挡的功效。对面站着个人，仍能瞧出八九分。
小环在身后直咋乎：“圣者主子，是不是很美？”
也只有你这样的小丫头会觉着美。一个人若是喜欢一种事物，甚至于到了偏执的地步。再美好的东西，也会变的失去了原有的美态。
见我没有出声，小莲扯了扯小环的衣袖，要她别说了。跟着换了话题道：“这么晚了，想必圣者主子也饿了，小环，我们去御膳间看看饭食准没准备好。”
“哦，好。”两人先后出去了。
我走到卧榻前坐下，对着那一张大床发呆。未用多时，两个小丫头回来了。
饭食准备的很是丰富，热菜冷碟加起来足有十几样之多，外带一蛊滋补汤水。对着这样满满的一桌饭食佳肴，我却没有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热汤，饭菜一点儿没吃。
两个小丫头知道我有心事，也不打扰我，安安静静的用完了饭，将碗筷收拾下去。
一如平日，我沐浴过后，披着件衣服，坐在窗前阅书。只是，今日却有些心不在蔫，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书页仍停在原处，没翻动一下。
远处传来更鼓声，已是二更了。小环已经是第三遍劝我早些歇息了，合起了手里的书册，不再坚持了。或许我真的是想多了。
小莲一早铺好了被褥，放好了软枕，只待我躺下，替我掖好了被角。转身去吹熄了烛火，将将合起屋门时，外面便传来一阵男女调笑的嬉闹声。
我猛的从榻上坐起身，吩咐小莲重新点亮火烛。未及片刻，凌乱的脚步便近至门外。将将合起的门，被从外面推开。夜锦搂着两名白衣女子，笑闹着入了门里。在他身后，随即跟进了十几名年青美貌的女子，也同样是一身白色纱衣。
让我惊诧的是，一早上便失去了踪影的碧玉和翠玉，就在这十几人当中。微垂着头，好似完全不认识我一般。
夜锦笑眯眯的唤了声：“师傅，可是要入睡了？徒儿怕你清冷了，特意带着她们过来陪你。”
我未置一词，他也不加理会，搂着怀里的两名女子上了那张大床上。
小环小莲小步的退挪到卧榻前，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放小了声的道：“圣者主子——？”
当下，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我已经了然于胸。心中虽是无比愤怒，面上却未露出来，静静的吩咐两人：“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可是——”
“有事我自会叫你们，出去吧。”两人年纪尚小，一些不堪的画面，还是让她们不见的好。
两人虽是担心，却不能违背我的意思，终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大床上的夜锦已经褪下了外衫，冲着站在屋中的那十几名白衣女子挥了挥手：“你们也退下吧。”那些女子默默的退了出去，最后一人将屋门合上。再未有动静，想是站在了门外，并未走远。
第四十二章 兽行
我起身下榻，坐到窗前，重拾那未看完的书册。集中精神陷入字里行间，尽量忽略大床上传来的肆意的调笑声。很快，嬉笑闹语声停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令人脸红的低喘娇吟，‘啪啪’体肉的撞击声。
“王上——快，快啊——”呻yen浪语一声声传来，夜锦粗吼喘息着，断断续续的唤着：“师傅——，师傅——”我恨不能堵住耳朵，阻止这样的不堪之语入耳。
终于放弃书册，敛住心神，静心凝气。
“啊——王上，奴婢不行了——不行了——啊——”那高亢的浪语，临尾音处陡然变的尖锐，然后就悄无声息了。像是只思春的猫，正叫的唤实，突然被拧断了脖子。紧跟着，又是另一道女声尖叫：“啊——”没有丝毫的情/欲，而是饱含着惊恐，骇然的惨呼。
我再也无法忍住，回过头去，正看见一尺白纱凌空飞来，缠住了奔逃出大床一丈多远的女子脖颈上，将她拖回了床上。而另一名躺在夜锦身下的女子，已经完全不动了，脖子上也有勒紧了白纱。
夜锦将那拖回去的女子按到了身下，腰身一挺jin去了。随着一下下的撞击，手上的白纱也渐渐勒紧，那女子被勒的眼睛翻白直往外吐舌头。
“不要杀她——”
我的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夜锦对着我，手上一个错劲，就听见了劲骨折断的脆响。那一刹那，他竟然身躯一震，低吼了声：“师傅——”抖了抖，就倒在了女子身上喘息着。
面对这不堪的一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我亲手带事的孩子，竟然会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我又是愤怒又是失望，冲将过去，在他抬头的一刹那，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怒气上涌，竟无法成言。
当下，挥出的手就被捉住了。夜锦按着我的手，强迫着一遍一遍的扶摸着他的脸。兽/欲得逞后的脸上红晕未退，一双眸子更是亮的出奇，猛然张开嘴，咬住我的手指，一根根的舔噬，喉咙里发出一阵阵舒服的叹息：“师傅，师傅——”
“你——你给我放手——”又羞又怒，浑身气的发抖，狠命从他手里挣脱。他像是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怔怔的看着我良久，突然咧嘴一乐：“师傅，她们俩个死了，我再去叫两个进来，你说好不好？”
我怒视着他，狠不能就此把他盯死。
他全然不加理会，冲着门外喊道：“碧玉翠玉，你们俩个进来。”
我猛然醒悟，先前的那一幕，只算是他的牛刀小拭，真正的重头戏，已经在这里等着我了。
碧玉和翠玉推开门走了进来，想必刚才的惨叫她们已经听见，再看见大床上那两具不动的尸体，脸色更加变的惨白。尽管已经抖的快要散了架了，却不敢退离半步。
“你们两个把衣服都脱了，上去躺好。”夜锦的话就是催命符，两人再也忍不住，扑通跪在地上，冲着夜锦直磕头：“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啊——”。
夜锦声音一冷：“你们俩个是知道我脾气的，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两人颤颤微微爬了起来，就往前走。
“碧玉，翠玉，你们——”
“不用说了，圣者，我们认命。至少在我们死后，家里人会被好好安置。谁叫我们命苦，我们认了。”长串儿的眼泪从碧玉脸上滑落，那哀凄的神情，让人悲痛。
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悲痛生生咽了回去，对夜锦说道：“夜儿，如果时光可以倒转，我真希望从不曾见到过你。”转身返回床榻，平身躺下，闭目敛神，再也不闻不看。
是夜，碧玉和翠玉也相继死于那张大床之上。从那日之后，夜锦每晚必来，也总会有年青貌美的女子同行。同样会有人在最后的头头命丧他手。也是从那夜起，我开始不吃不喝不语。小环小莲吓哭的不行，苦劝不听我，便将此事告诉了夜锦。夜锦亲自端来饭食，强行迫我吃下。每夜更加变本加利的在我面前上演那不堪的一幕。我已经麻木，先前的愤怒和失望，尽数被压在了心层最底。
我的这种冷漠，让夜锦变的越发疯狂。终是一日，将主意打到了小环小莲身上。我再也不堪承受，流下两行热泪：“她们还只是孩子，你何其忍心？”
夜锦竟是激动的从床上跳下来，赤/露着胸膛，一把拥住我，喜出往外的叫道：“师傅，你终于肯说话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大床上被褪光了衣衫的小环小莲，早已经吓的抖作一团，惊恐的抓起被撕碎的衣物，捂在胸前。平日里活泼可爱的模样，尽被满脸泪痕，又惊又怕惶惶而颤的身体所取代。
我只感觉浑身失却了气力般，再也无力挣扎，喃喃道：“你的心莫非就是铁铸的吗，她们可都是些活生的性命啊。”碧玉翠玉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还有那些记得住记不住样貌的女子，鲜活的生命，就那么的了结了。一个人怎么能狠心至此？
夜锦抱着我回到睡塌上，搂着我一起躺下。轻吻了下我的唇角，肆意道：“几个奴婢而已，莫说是她们，便是有名份的几个，我的兴致来了，还不是一样得让我快活。”
有名份的几个？我猛然醒念，不敢轻信，颤抖着声音道：“你是说，那——那三位正侧妃，也都是这么死的？”两个死在了大婚当夜，一个吊死了。起初犹自不解，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夜锦咬着我的耳朵嗤嗤低笑：“师傅，你不知道，那一刹那的滋味儿，真的是妙不可言。犹其是那个叫韩什么的，第一次她竟然命大没事，就那么挺过来了。我正自快活的当口，就又来了第二次，她还真是能忍，抽搐了十几下，我都缴卸投了降，她竟然还留了一口气在。我本想，这样的妙人儿，就多留她几日，没成想，她自已倒是想不开，吊死了——”
第四十三章 微醉
“不要再说了。”哪个女子被他这样禽兽不如的对待，还能苟且偷生的。就算不死，也一早就疯了。
“师傅不喜欢听，那夜儿就不说了。”
我眼前恍然又见他小时候乖巧稚嫩的模样，一时心痛的厉害：“夜儿，你怎么就变成如此模样！”
夜锦浑身一僵，也似有感触，低低道：“若是师傅心中一直有我，也不至于会成了今天这般模样。自从那白不要脸的上山，师傅就开始不喜欢我了。我又急又气跑下山去，找了家青楼，好好的发泄了一番。也是从那回起，我方才知道女子的身体，还有这番妙用。起初，也还没有这么厉害，只是偶尔为之。到了后来，我想念师傅的次数多了，难过的快要死了，也就不再加以控制了。原来，我不想让师傅知道这些。都是师傅说了让人伤心的话，我一怒之下，方才这么做了。”
我轻拂着他的额前落下的发丝，温声道：“夜儿，就算师傅求你，以后莫再做了。”
夜锦的眼陡然变的明亮，惊喜难抑的道：“师傅你——”又像怕我会反悔似的，连忙又道：“师傅放心就是了，夜儿再也不胡闹了。”紧接着像是偷吃到了糖果的孩子，把脸埋在软枕里，吃吃的傻乐。
“师傅求了你，真的就让你那么高兴？”我望着头顶上的屋梁，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夜锦翻过身，紧紧拥着我，笑眯眯的道：“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快活的了。师傅明知道夜儿想要什么，既然开口肯求，也就说明已经答应夜儿了。师傅心里有夜儿，夜儿怎么还能不快活。师傅——”脑袋一如儿时撒娇的窝在我的脖颈里磨蹭。
“我是求了你，可我有说答应吗？”我静静的开口。
夜锦当时就僵住了，搂住我腰上的大手，也跟着无意识的收紧，脑袋猛然抬起，欢喜的一张脸，变的惨白。暴戾之气慢慢凝聚：“你说什么？”
此时，只需我一个点头，他的这股戾气就会冲破而出。到时候，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碧玉翠玉，甚至于像小环小莲这样年幼的少女，死在那张大床上。
旋即温颜的冲他笑道：“你既然已经猜到了为师的心意，又何多此一问？”
夜锦当即松懈下来，一如幼童软软的唤了声：“师傅，你逗夜儿！”
“开心了是不是？好啦，已经是深夜了，为师也困乏了。让她们都出去吧，你也早些回去安歇吧？”我指了指衣衫破碎凌乱，缩在一角的小环小莲。
“嗯。”夜锦应了声，冲两人吩咐道：“都出去吧。”两人宛如劫后逢生般，喜极而泣，忙不迭的奔了出去。
我瞅了瞅犹自未动的夜锦，无声的询问。
“夜儿陪着师傅。”
我不再坚持，点了点头，翻过身去，任他搂着我的腰身，整个人紧贴着我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吐进我的脖子衣领里。安心静气，收敛心神，渐入佳境。
迷迷糊糊快要睡去之时，听见夜锦低低的叹息：“这样真好，师傅——”再无声息……
第二天，魏小宝带着一帮宫人，便把屋子里的那张大床给撤了。屋中的空气，不再那么沉闷。只是每每视线扫过那曾经摆放的位置，仍是忍不住一阵干呕。小环小莲仍旧侍候着我，在她们面前，我总是克意的隐瞒，瞧不出丝毫异样。
夜锦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笑容时常挂在脸上。除了白天时常会过来以外，每夜都搂着我一起入睡。我倒也习惯了这样的亲密，通常沾了枕头就着。只是时常会听见他沙哑了嗓子小声的抱怨，身体抵着我一阵斯磨。这些全然不入我心，淡淡然笑了笑，倾刻间沉入睡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