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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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恰!
玄衣女侠在初离雪山时,师父雪山神尼曾交代,中原有一张海啸,外号中原奇侠,下山后可往找他,事实亦有照指示找寻。没想玄衣女侠莅临中原,遍访数年未遇。年前回山时将此时禀恩师,雪山神尼又说,中原奇侠张海啸,曾受刺激过深,恐会变为疯痴,也可能作痴装疯,随又将年岁容貌长相详细告之。
故此次,百衣女侠一见即有所感,再一听小灵乞唤他疯子伯伯,故又增加了数成怀疑。
今见张疯子已坦然相见,也就不再多说。轻移莲步,往卧榻行去。待到榻沿,始说道:“张伯伯无须过分客气……”
话未说完,张疯子立刻抢着插嘴道:“姑娘不必如此称呼,疯子决不敢当,若嫌弃,就请兄弟相称,疯子心中始能稍安。”
女侠随接着道:“即承看得起我;就叫你张师兄吧!只是师妹不懂事,务请师兄多加指教。”
稍歇又说:“榻上姑娘,想必就是吕家姑娘,但不知所因何事,病重如此……”
刚说至此,蓦听吕良辕昏迷中喃喃叫:“轩哥哥……原谅我……原谅我呀……”
玄农女侠一听,心头一阵酸痛,正待出言相询。
小灵乞已抢着将玄衣女侠不辞而别后,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玄衣女侠听完,心头略喜,暗忖:“彭师弟真有骨气,男子汉大丈夫必须如此才能显出他的气概不凡……这可正是好机会,我何不趁虚而入,将其占为已有。”
没想,此念刚萌,吕良辕那喃喃梦呓又响,声声扣人心弦,闻之心酸欲泪。
瞟目看吕良辕。那张五六天即已瘦削的粉脸上,双目深陷,较翡翠寨里匆匆一瞥时所见,真有天渊之别,不由暗骂自己,无耻之极,乘人之危,这岂是名门正派之人所为?一旦传扬开去,自己尚有何面目偷生人世,要让恩师他老人家得知此事,又岂能将自己轻易放过。
玄衣女侠想着想着,突然道:“小灵弟,现下有谁知晓彭师弟人在哪里?”
小灵乞愁眉苦脸地说:“现在确实没人知道彭哥哥他现在哪里,丐帮全部散布了消息,可是五六天来,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但是一瞬间。小灵乞似乎想起了什么,愁眉尽展,高声叫道:
“薛姐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玄衣女侠一怔说道:“深更半夜的,你鬼叫些什么?……你说知道了,倒是知道了什么?”
小灵乞也感到自己突然失态,万分别扭地说道:“我说知道了彭哥哥他在哪里!”
玄衣女侠听了,也是一喜,忙追问道:“彭师弟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
小灵乞道:“我不是说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而是想起明天这个时候,彭哥哥他在岳阳君山与梅花娘娘比武取剑。”
玄衣女侠说道:“即是如此,我现在立刻就去,也上一趟君山,把彭师弟找回家来,他们俩已情爱深重,难舍难分了,我要尽我之力使他们圆满结合。”
玄衣女侠刚说完,陡听张疯子低声问小灵乞道:“你刚说的彭哥哥要去岳阳君山与什么人比武取剑?”
小灵乞一对小眼睛看了张疯子老半天,才想到,五六天来,还没跟这位疯子伯伯好好地讲过两句话呢!随又想到,你疯子今天见了玄衣女侠后不疯了,我倒要惊吓你一下。
随说道:“彭哥哥到岳阳君山,与五十年前名震中原的岭南梅花峰梅花一剑梅花娘娘比武,因为梅花娘娘偷了彭哥哥的‘金莲血剑”
此语一出,可真把张疯子这位中原奇侠吓了个倒跳,说道:“小叫化,你是给我寻开心啊?”
小灵乞见他虽然受惊,却又不信,说道:“疯子伯伯,你要不信,可以问问薛姐姐,如果要开开眼,就跟着薜姐姐去一趟君山瞧瞧,见识见识这种天下奇人。小叫化可没有骗你,我们彭哥哥,当今天下第一人,你知道吗?”
张疯子听小灵乞越吹越大,把彭中轩越抬越高,心里就更不相信,可是当他的双眼瞟到玄衣女侠这面时,见玄衣女侠青纱后那双大眼睛,也紧盯住自己,并将头连点。
张疯子一怔,但还不能确定般地向玄衣女侠问道:“师妹,你点头是说小叫化他说的话完全是对的,没一点错,是吗?”
玄衣女侠微微一笑,说道:“难怪你不信,任何人见了也不会相信。如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他十五六岁年纪,竟身怀绝世奇功,出神人化,超绝寰宇的人呢?诚如小灵弟所说,你也可上一趟君山,因为这种高人交手过招,世上诚难一见。”
张疯子心中一动,意欲上一趟君山,见一见这位少年英侠,以证实是否确实。若真与岭南梅花娘娘遇上,也更顺便见一见这位五十年前已誉满武林的女前辈的英姿风采。
可是当他回首看到昏迷中的吕良辕,心中又觉不忍骤然离去。
忽听小灵乞道:“疯子伯伯,你尽管去,吕姐姐的病,只要彭哥哥能回来,保证说好就好。”
张疯子一听,心中就有气。明知彭中轩回来吕良辕一定会好,只要彭中轩说上两句好话,好得就更快些。但吕良辕病后的身体,总不能说好就好。彭中轩武艺虽好,论医术,学过的人都略懂得一点,但绝难比自己历数十年经验所得,强到哪里去。
小灵乞似乎又看到疯子伯伯不服,随说道:“疯子伯伯,在我们彭哥哥面前,你别尽不服气,总有一天要你心服口服。”
说完,见张疯子仍踌躇难决,又说道:“疯子伯伯,你尽管去吧!,我是梅花老婆子谢绝参观权利,要不我老早就追着去了。”
张疯子见小灵乞说得诚恳,遂交待几句,与玄衣女侠双双趁夜色跃窗而去径奔岳阳君山而去。
岳阳是洞庭湖滨最负盛名的一个城市,水陆两途,交通俱都方便,生意也因此而异常兴隆。
尤以岳阳楼,更是盛名远播,凡是途经岳阳的人,莫不有一睹岳阳风彩为荣之感。
这日正午时分,暴日中天高悬,正是行路之人打尖用膳之时,岳阳楼上,座无虚席。更有那单身的即行并桌而坐,虽然不曾相识,亦无关紧要,你喝你的酒,我吃我的饭,谈得来的,不妨相互打声招呼,多说两句,有那不对头的,亦可各自默然不语,用罢分道扬镳。
且说此刻,岳阳楼上靠江临窗的一面方桌上,坐着一个风尘仆仆、满脸优怨愁苦的文弱书生,面前虽说酒菜堆满桌,但他却仿佛无心自用般地只凭空眺望那水中景色。
蓦然楼梯咚咚声响,跑上来一个满身油秽肮脏,鹑衣百结的胖大红脸乞丐,一上来即往书生桌上根头一坐,口中叫道:“小兄弟,你这是暴天物,死后该打下十八层地狱呀!可惜,待我来给你补过收拾它!”
随见店小二扭着屁股过来,就咧开大嘴说道:“我有小兄弟请客呢!你急些什么,赶快添杯筷!”
店小二见书生点了点头,只好无奈何地将杯筷取了来。
原来这满面愁容、不思饮食的书生,就是六日前从荣家湾出走的彭中轩。
且说彭中轩听到辕妹无理取闹后,一气离开荣家湾,因真情受到摧残,心中情苦,不走大道,尽往那深山大泽、人迹不到之处纵去。且在那高山峻岭中,尽力施展开“松鹤跃飞”上乘轻功,纵跳如风,有时见那山石及巨沟阻路,即运起“毕元神功”,将山石震飞,巨树震断。这种种的动作,都像在对每一种事情作无情的发泄,他不想做任何事。
他唯一没有离开这地带的目的,就是在等待七日后,与梅花娘娘岳阳君山之约。一旦事了,无论“金莲血剑”是否取回,即欲起程赶赴苗缰,寻觅那血海亲仇之人。待手刃仇人后,就浪迹江湖,遍游名山大川后,折返东海相伴千年灵龟,默默过其一生。
彭中轩想的倒是很好,但每当山头夜宿,深宵梦回中,吕良辕那美丽天真、憨态十足的飘飘倩影,又现眼前,耳中仿佛又听到“轩哥哥……轩哥哥……”那娇甜甜的叫唤声。
如是,彭中轩又会把那因玩笑所引起的气愤,一扫而光,而且悔恨万分。但个人的尊严;却不能因此而强额低头,去找辕妹妹。故此内心感到矛盾之极。
今天是梅花娘娘约期的一天,彭中轩来到岳阳,探明君山后,亦欲一赏这先人遗迹闻名的岳阳楼风采。因他来得较早,且又叫了这多酒菜,故此仍是一人一桌。
今见醉老大不期而来,遂暂去愁怀,与醉老大举杯痛饮,
醉老大似有心似无意,与彭中轩天南地北的穷聊一通。待两人酒醉饭饱,店小二换上香茗,已是日下西山。
醉老大方始开口道:“小兄弟,不要为那言笑中的失言而作无谓的烦闷。君山会后,速返荣家湾一行,吕家姑娘已为你这不别而去病倒,六日来昏迷不醒,你难道真地看着她径奔黄泉吗?
“君山之会,恕我不便参与,愿你善体天心,好自为之。”
说完,即行告辞,下楼自去。
彭中轩仍在岳阳楼上,怔怔地直到店小二来催他,才清醒过来。看楼上又坐满了客,遂付清帐目,过江径奔君山而去。
君山位于岳阳之西,过江后,仍要走上十余里地,虽不是什么名山,没有什么古迹,但每日游人,依然不少。
时在二鼓尚未敲过,彭中轩即已到山头,且天空中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有的只是密层层低暗的乌云。这天气像是该要下雨了,但彭中轩丝毫没作考虑,选了块较为平坦的青石,就在山头乌云夜风中,昂然盘股叠坐,运气行动。
大概三鼓刚响,远远即见一个人影,往君山飞奔般而来,这份快捷,真如雷闪电驰般,只一眨眼的时候即已上得山头。
来的可不是一个人,因为左右手臂弯里,还夹了两个小孩,见彭中轩单人独影,孤坐石上,心中正感惊疑,何以同行之人,俱都不见,莫非还有甚厉害的埋伏,用来对付老婆子吗?
只见彭中轩盘坐石上,已然入神。遂将二人从臂弯中放下。蓦地彭中轩双眼突睁,神眸中暴射出两道如电般的光芒,甚是吓人。
而来人是位九十高龄的老婆子,白发飘飘,脸皮皱纹重叠,但仍津神矍陈,腰杆挺直,毫无半点龙钟之态。两边站着的是日前送信的黑孩儿与白姑娘。
彭中轩知道,来人即是五十年前名震武林,与恩师东海老人齐名的梅花娘娘。又知其人尚属正派,遂赶紧下地,跨前数步,恭身行礼道:“晚辈彭中轩,给老前辈请安!”
彭中轩话未说完,即躬身行礼,蓦觉一股无形罡气,袭过前胸,将自己下弯的上半身及双手,托得一托。不想彭中轩护体神功,立显功效,将那遍身罡气,化于无形,彭中轩下弯之势仍然如故。
待彭中轩深深一躬到地,直起身形后老婆子一阵怪笑,说道:“好!好!不错!不错!小哥儿,无须多礼,只是刚才看你盘坐石上已然入神,何以立时得知老婆子身临?”
这一点悬在梅花娘娘心里,确实是一个谜。因梅花娘娘幼得奇遇,会过灵山黑水津,亦练就了双夜明眼。刚才上山时,远远即见彭中轩已然入神,而且自己轻功造诣上,又已到了炉火纯青的阶段,纵跃间可比轻叶,快似飘风,落地点尘不惊,任体内功修的再高,亦难知其来去踪影。要不何以翡翠寨里,聚义堂上无人得知呢?
可是这一次,当梅花娘娘停身只一瞬间的工夫,彭中轩即双眼突睁,这怎不使目空一切、服高于顶的梅花娘娘惊奇万分呢?
这句问话,一时也把彭中轩给问住了,但聪明的彭中轩只眼珠一转,立即接着说道:“老前辈无须猜疑,只晚辈一说出,老前辈即可明了。刚才老前辈上山时,一定左右手分抱两位小哥儿。待上山头后始行放下,这一点或为老前辈所忽略的地方,当老前辈将两位小哥儿放下地的时候,也就是晚辈警觉的时候。”
梅花娘娘一听彭中轩所说,确是事实,金童玉女的轻功造诣,诚然差之甚远。不由对彭中轩,又增加了两分好感。
随接着说道:“小哥儿,东海老人李其峰兄,当是令师。但老婆子于翡翠寨所见,小哥儿使用的乌光鞭剑招式,却又不是东海老人李其峰兄之招式,这又该是怎么说?小哥儿能为老婆子道之吗?”
彭中轩笑笑说道:“此为百年前不老神仙所遗留。”
梅花娘娘一听,“啊”的一声怪叫道:“我说呢!那样离奇诡秘,威力十足。来来来,小哥儿,我倒想试试,我这梅花一剑,是否能抵得住这前古绝学。”说完,从怀中怞出那红芒闪动的“金莲血剑。”
彭中轩听梅花娘娘要一试这先人绝学“天地八罡”,赶忙退后两步,说道:“晚罪斗胆也不敢在老前辈面前班门并斧。”
梅花娘娘突的脸色一沉,说道:“废话。老婆子不是和你较量,而是和不老神仙较量。你只是代替他使上一遍,你急什么?再说‘金莲血剑’现在我手里,如你不出全力将我击败,就休想将‘金莲血剑’取回。”
说至此,略顿了顿,见彭中轩没作反应,遂又说道:“老婆子已数十年未曾用剑,今日为了敌这罕见绝学,只有暂借这‘金莲血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