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奇鸣-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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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言兄去了这许久,还不曾回转,想必是父女相聚,一时不得离开。”钱江笑道。“军师,我与伯言每次前来天京,都先拜会于您,实是在下佩服军师当年义举。想当初,军师您为寻明主,只身南下,壮志在胸,实为大丈夫行事。”“罗将军,言重了。你可知,如今我已是骑虎难下。”“噢?军师所言,在下不明。”钱江听后,忽而笑道:“罢了,罢了,我恐怕最终要落个里外不是人喽。罗将军乃爽性之人,与我又是深交,我不妨说说现今之处境。纵我此时再多不悦,也离不得天京。”“那是为何?”罗大纲疑虑地问。“如今你等离京,只需一个话语即可,而我却半步不得离去。自我天国攻取金陵为都,国势日趋强盛,天王对谋臣之言已不向先前那般深信不疑。东王为臣不臣,我深忧之。当前形势,天国强而清廷弱,我于此时离开,实不忍心。天王对我已心有芥蒂,倘我此时离去,必落得个叛臣名声不可,从前功劳自然无人会说,只怕是天国从此视我为恶敌,人人得而诛之。这是其一。其二,我离去后,若去了清廷,则。。。。。。”“军师,你切不可去那清廷。”罗大纲忽地说道。
他望着钱江,怒道:“我罗大纲久怀反清复明之心,而太平军决意推翻清廷,就为这点相同,我才愿与太平军合二为一,一同入得天国。军师,无论如何,你不可有归清之想,不然,日后相见断了情意,拼个你死我活。”“罗兄,我话还未说完,你却情急如此。”钱江看了看他,道:“我屡出计谋,使得清军败阵,他们定是恨我入骨,我若去了他们那里,纵使有贤人相留,但念我先前所为,哪里肯真心用我。久而久之,就算不杀我也会将我钱江弃之不得重用。真到了那时,我便再有心,也不得不屈从效命。若那时,我再一走了之,则清廷必以我为小人,恨不得千刀万剐。这般想来,到了最后,我钱江在后世人看来,是非功过恐怕谁也说不清了。”言罢,钱江叹息不止。“军师,方才是在下一时情急,才冒犯了军师,还望军师不往心里才好。”“哪里。罗兄是我钱江至交,何谈‘冒犯’二字。”说着,二人笑了起来。
“军师,将军,伯言来了。”朱伯言进得府内,大声说道。“伯言,方才我与军师还在说你,如今才到。”钱江走过几步,“伯言兄,这位是?”朱伯言向聂远山使了眼色,远山忽而拜请道:“见过军师、罗将军。”“伯言,他是哪位小兄弟,说来听听。”罗大纲笑道。“军师之前见过他爹,可还曾记得江流兄吗?”“记得。莫非,这便是兄之生子不成?”“小子聂远山,聂江流正是家父。”“恭喜军师,遇你故友之子,岂不快哉?”罗大纲一旁笑言。“原来如此,快请坐下说话。”众人一同入座。“原是江流兄之子。”钱江点点头,忽又问道:“远山,你爹近来可好?”“家父甚好,谢军师挂念。”钱江听后,道:“以后若得闲时,定去拜会江流兄。”“我代家父恭请军师到访。”
“敢问军师,方才来府上,为何不见通报之人?”远山这一问,却惹得众人一阵欢笑。过后,钱江开口说道:“远山呐,这通报之人本该是有,但我与伯言兄都是至友,故而无需俗礼。”罗大纲接着说道:“小兄弟,可曾习过武艺?两军阵前冲锋,没有身手是要吃亏的。”聂远山回道:“我曾拜过师尊,学得一点皮毛,该可以应付阵上所需。”罗大纲点头,笑道:“那就好。”“远山贤侄,今日来此,可与我等说心里话,日后可有打算?”钱江看着他,问道。“不瞒军师,家师传授武艺之时曾说过,我等练武之辈当领悟武道,道上之道乃国之大道。师父曾言,如今国人深受外来大烟所害,体格廋弱,国人不强,外人辱之,我等习武之人深感痛心。师父一直不忘教导我等要自强其身,授术与众人,以求国人身强。那时,方见我国人本色。”“小兄弟,好志向!”罗大纲忽地说道。“授术与众人以求国人身强,则可与西洋之国平等相交。好!远山贤侄,你有此想法,我真乃欣慰之至。少年出英雄,果是此言。”钱江激动而语。“军师、将军如此赞许侄儿,远山,还不快谢过二位尊长。”朱伯言看过远山,笑着说道。“是。晚辈谢过军师、将军。”钱江、罗大纲点头笑语:“不必拘礼。”众人又说笑了一番,才都散去。
“启奏天王,英吉利国全权公使文翰勋爵派人送来文书,正在殿外候请朝见天王。”早朝之时,只听值事官前来禀道。顿时,众人议论开来。“朕早就想过,会有今日之事。英夷遣使来我天国,此事就交由北王处理。”“是,天王。”韦昌辉领旨道。杨秀清见此,忽而说道:“军师,你素想与外夷交好,今英夷来此,你有何话要说?”“是啊,军师,东王所言不差。”洪秀全接着说道。“禀天王,北王接待外夷来使当需庄重、相敬。这般,一来不失我天朝威严,同时,也显我天朝与外夷相交之诚心。如此,则内显天国之威,外达友好之意。”“好了。北王,这具体事宜,你谨慎处理。棘手之时,可去问拜东王。”“领。。。。。。领旨!”洪秀全看过杨秀清,笑道:“朕观北王心有不乐,却是为何?”“天王,臣弟。。。。。。”韦昌辉欲言又止。“朕明白了,定是为那昨日输棋一事。北王,朕不是说过了,朕那是后发制人。这走棋布阵犹如治人治事,最终为胜者,方才是智谋所指。朕还跟你说了,朕走棋,倚重某一个棋子,是因其对走棋有利,若这棋子对走棋不利了,则又另当别论。所以,倚重不等于惧怕。北王,你可明白了这其中道理?”韦昌辉应了一声,退立一旁。“北王,哪天也与本王走上一棋,方才天王说的,或许还能用得上也说不定。”说着,杨秀清大笑起来。韦昌辉看过洪秀全,隐忍了话语。
这天,远山在益凡住处闲来无事,便于城里闲走。他一路上见到新建的房屋气派有序,远处的金壁宫殿显得甚是辉煌。
“散花天女。。。。。。”聂远山见到一女子,不觉叫出了声。“四姑娘,听有人在叫‘散花天女’,看这公子傻头傻脑的,莫不是见了四姑娘,着了魔了吧。”“好个贫嘴的丫头,看我怎的教训你。”“四姑娘饶打,知错了。”远山看着眼前的两位陌生女子,一时不知如何举止,便低过头去想绕道而行。
“站下。。。。。。你不说清楚那散花天女的事,就休想离去,本姑娘可不想惹得旁人笑话。”这位四姑娘忽而怒道。“姑娘,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在下似曾于梦中见过你,对,就叫散花。。。。。。”“住口!”远山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话语。“四姑娘,这位公子可把你当成梦中人了呢?”“胡说!你等着,看我不把他教训,对付这等轻薄之人,本姑娘从不会手软。”说着,她就摆开了阵势,一个飞身,与聂远山过起了招数。“姑娘,在下并非轻薄之人,只是偶然。。。。。。望莫见怪。”远山一边躲闪着招式,大声说道。“四姑娘,他好像不想与你出手,还真奇怪,莫非是真的喜欢四姑娘吧。”“还说!好,你不还手,那让你见识一下本姑娘的厉害,游龙无形腿之女子十二式。。。。。。”
顿时,远山一个斜跃,避开了腿力。“你这分明是游龙无形腿之女子第六式,快说,从哪里偷学来的?还敢妄言十二式。”远山这一问,那姑娘忽而红了脸。“我怕伤着你,第六式就够了。”“四姑娘,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别吵!嗳,对了,你怎识得这腿法?赶快说明,你到底是何人?”她走在远山身旁,看了又看。“我说了你又未必知道。不过,这游龙无形腿分男子十八式与女子十二式,敢问姑娘师从何处?”“哪来师父呀,我是义父教的,怎么样?”“那请问姑娘义父是谁?”远山语音刚落,两女子大笑不止。“四姑娘,他居然连你义父是谁都不知道,要笑死人了。”“实不相瞒,我并非天京城人。此次来访友人,不想冒犯了姑娘。”“这个无妨。听你口音,就知你不是此地人,你这友人又姓甚名谁的,他可知翼王义女韩宝英吗?”“宝英姑娘?常听朱平说起过,翼王有一义女,对了,人称‘四姑娘’。今日见了,却一时没了记性。”远山笑道。“朱平?莫非,你是朱将军的朋友,那也就是宝英的朋友。朱将军是我义父最赏识的天将之一。”“看见了吧,说到这朱将军啊,恐怕咱们家四姑娘一天一夜也还说不完呢。”“小红,你还说。”“好了,不说了,只可惜人家都是已有妻室的人了。”“小红,你这丫头。朱平将军乃是义父的爱将,文武兼备,他也是义父的得力良将,所以我才时常说起他。噢,说了这许多,还不知公子的姓名。”“在下聂远山。现在一切都已弄清了,原来韩姑娘师从翼王。我曾听家师说过,翼王对武学颇有研习,我此次前来,早有心去拜会,只是翼王征战在外,方未得回。”韩宝英听后,叹了叹气,道:“其实,每次义父领兵征战,我不在他身边时,我都会提心吊胆的。待过段时间,倘若义父还未班师,我便寻他去。对了,聂公子,你怎知义父教我的这腿法十二式呢?”韩宝英疑惑地看着他。“在下的师父,乃是翼王的师叔,算起来,翼王乃是我同派师兄。”“噢。。。。。。难怪识得四姑娘的腿法。我敢说,我家四姑娘在这天京城里也是少有对手的。不过,今天碰上了公子,原来却是四姑娘的师叔辈了,真是想不到,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师叔了。”说着,大家笑了起来。
“不敢,宝英姑娘真乃巾帼不让须眉。”“聂公子,这话不假,在我们天国里可是男女同等的呢。”“小红姑娘说的是。噢,方才在下言语唐突,恐也扰了姑娘,还望莫去心里。“聂公子可是四姑娘的师叔呢,小红哪敢见怪啊?”听着,大家又是一笑。
“小红。。。。。。”“好了,四姑娘,真的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聂公子,今日宝英有冒失之处,还望担待些。”“宝英姑娘客气了。请!”韩宝英笑了笑,与小红慢步离去。
(38) 韩宝英勇义付天朝 方
“天王,这。。。。。。”早朝之时,韦昌辉于朝堂之上欲言又忍。洪秀全似看出了他的心事,道:“北王,可是为英夷之事?朕不是说过了,此事由你酌办,莫非事有难处?”“天王,此事已办妥当,只是。。。。。。”韦昌辉收住了话语。“你们看看,北王今天是怎么了,好不痛快。”洪秀全微微笑道。“天王,那文翰勋爵所派之人说而今国人长期体弱,犹如病夫。您听,这何等气人,想我天朝如今势盛,女若男子,天朝大军无坚不摧,何来‘弱’字可言?”洪秀全微微闭目,忽而问道:“那北王当时如何处置?”“天王,臣弟便与他说,我天朝乃人人身强。若是不信,天朝可与你英吉利国来场比试较量,到时,你等流言便不攻自破。”“说得好。只是,比试一事,英夷来者可答应下来?”“天王,来者说他全权代表英吉利国公使文翰勋爵,说此事正可证明他所言之实,他便一口应承下来,说三天之后,比试场上相见。至于具体场地,他说宾不夺主位,由我天朝去定。”洪秀全环视朝殿,久久不语。
朝上众人低声议论,军师钱江欲言又止。洪秀全忽而笑道:“英夷不知天朝之势,此次比试,朕已心中有数。朕早听说,翼王义女韩宝英武艺了得,她可担此重任。英夷若败,方知天朝女子如此本事,更不用说天朝之势了。军师,你不是早想男女同等待之,如今,你觉朕意如何啊?”洪秀全侧目望过钱江。“天王,此事万万不可。”“嗯。。。。。。难不成军师认为宝英敌之不过吗?”“天王,臣下担忧的不是这个。与外来之国相交,定须互敬。虽我天朝仁爱,男女同等,但在英夷看来,天朝与之比试,不出男子,实是对其意有藐视,如此,英夷势必不满在胸,到那时,定是于天国不利啊。”“军师言重了,朕就是让天下人知道,只要有一技于身,不论男女,朕都用之。军师也能看到,朕妹宣娇虽是女儿身,但是为将却绰绰有余嘛。一旦天朝子民明白了朕意,定会倍受鼓舞,那时,天国岂不更强吗?”朝臣纷纷点头,言道:“天王说得对。”“天王。。。。。。”钱江忽地双膝跪地。“军师乃天朝功臣,这是为何?”洪秀全看过众朝臣,道。“天王,此事关乎国体。不错,天朝子民知晓天王之意,定会受之鼓舞,对于天朝而言,再好不过,但此事,宜内而不宜外。天王可下旨,奖天朝子民强身之所为,到时,天国之人必定共鸣之,则天王之意可以实现。但于外,则势必不可如此。为何?如今,英夷之技早已为国人所见,英夷现今见我天朝势强才遣使往之,若一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