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妖-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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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经好久没有尝过了……
林小雅此刻完全失去了意识，她不知道，她正赤身裸体地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床前坐着一个人，哦，此刻，已经不能说是人，这像是一具风干的尸体，干瘪的手指拂过林小雅的胸部，凸出的黑仁少白仁多的眼球正贪婪的注视着眼前的胴体……突然从他那像是两片枯叶一般的嘴唇中，伸出数根食指粗的深灰色的肉须，每一条的肉须顶端，都有一个小小的红色洞眼，那洞眼还在不断蠕动着，仿佛闻到了处子之血的味道，慢慢地探向林小雅的身体……
纪末从灵族出来的时候，真的是大大呼了一口气，此刻，她心里倒是没有即将比赛的紧张，她只是为了自己终于逃出竺幻珈境而庆幸。那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你在集市上走着走着，你前面那个“人”可能突然露出一条尾巴，旁边卖东西的小贩正跟客人谈着价钱，一言不合，两“人”顿时现出真身打了起来，……
纪末实在不习惯眼前看到的情景，说什么灵族，明明都不是人，却偏要幻化出人的样子，过人的生活，过你就好好过吧，哪有一个人又突然变成动物的。据说竺幻珈境里也有不少“妖怪”，那是动物们在此生活久了沾上一些灵性，倒也跟真正的妖怪有所不同，灵族把它们叫做，半灵。但不管是灵还是半灵，在纪末眼里都没有人看的习惯。
所以当她回到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人界时，这里的空气明明糟糕透顶却还是让她心情一畅。她走到一处公用电话拨打了林小雅的手机，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就是关机了。
“奇怪了，现在才十点多，小雅睡觉了吗？”
47。第一次交手
纪末奇怪地挂了电话，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那种不安像是一只虫子，在她心里爬来爬去，让她无法安心地坐上地铁回自己的小屋。出了地铁站，纪末想了想，又去找了一家公用电话，打林小雅家里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林小雅爸爸家住在市区内的高级社区，保安设施很严密，没有业主陪着，连小区大门都进不去，不过好在这里的物业十分敬业，对于每一家业主的情况都登记的十分详细，业主的朋友来过三次以上的，第四次来门口的保安也就认识了，何况林小雅还特别介绍过纪末，好让她畅通无阻。
纪末来这里恰好是第四次。
“20幢202的林小姐是不是回来了？”
保安见是林小雅的朋友，进去查了一下记录，道：“林小姐的车回来了，然后没有再出去过。”
回来了怎么还会没人接电话？纪末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对保安道：“我找林小姐。”
因为之前林小雅已经跟保安打过招呼，所以保安未多说一语便将纪末放了进去。
纪末来到她家门前，抬头看了一下，见还有房间亮着灯，心中更是奇怪，按了按门铃。
早过了平日里吴妈开门的时间，依然没有人来开门。纪末心念一动，将驯妖鞭握在手中，此时她虽然闻不到什么所谓妖气，不过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又来了，这说明屋里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纪末抬眼看了一下门口那个摄像头，想到当初被927研究所找到的缘由，没有直接穿门而过，使了个小法术，弄开门锁。
客厅开着墙体灯，光线昏暗，显然只是为了起夜的人准备的。纪末没有出声，轻手轻脚地正准备上楼，忽然见楼下有间房门开着，里面亮着灯，那是吴妈的房间。
纪末想了想，来到吴妈房间，将虚掩的门推开，见吴妈躺在床上，她刚准备转身走，突然倒抽一口凉气，吴妈并没有睡觉，而是眼睛圆睁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纪末很快镇定下来，吴妈还有体温，她近前观察，发现吴妈脸上绕了一层黑气，纪末驱用神力，用手在吴妈脸上一抹，吴妈并没有醒来，却是闭了眼睛，陷入沉睡之中。这时候纪末再不敢迟疑，念动法决，眨眼间到了林小雅房间门前。
林小雅的房门也是虚掩的，纪末很强烈地感受到了传闻中的妖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妖气，心中却有这样一个坚定的感觉。
纪末念动法决，穿门而过，正巧看见一个男人正站在林小雅的床前，他挡住了林小雅中间的身子，纪末发现林小雅似乎是赤裸的！
“妖怪！”纪末扬起驯妖鞭挥舞过去。
那男人在纪末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反应奇快，侧身让了纪末这一鞭，手里拿的衣服却被纪末一鞭打碎，纪末这时看林小雅果然是全身赤裸眼睛紧闭，又见那人手中拿着林小雅的衣服，心中怒极，紧接着又一鞭！
对方又是一闪，高喊道：“慢着！”
纪末手握驯妖鞭，这时才看清这是一个年轻男子，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模样说不上俊俏，但也绝不丑。不过，纪末在他身上却感受不到妖气。
“你是纪末？”男子盯着她手中的鞭子，眼睛一亮，问道。
纪末见他从驯妖鞭就认出自己是谁，看来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你跑不了了！”纪末用鞭子掀起床单一角，恰好遮住林小雅的胸部到膝盖处，这才飞身上前。
“哼！你不要欺人太甚！”男子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剑身似是刚刚从炼钢炉中拿出来的火红色，驯妖鞭一下子绕在了剑上。对方握剑一扯，纪末差点被他拉倒，手腕晃动，鞭子滑落，纪末一个翻身，凌空一鞭，却又被对方躲去。
几鞭下来，纪末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心中大惊，依照云邪的说话，人界那些妖怪绝大部分都不是她的对手才是，怎么一回来就遇上一个厉害的？
男子见纪末顿住，唇角一勾：“该我了！”他出剑极快，纪末只觉得他身影才动，那把通红的剑已经到了眼前，不过纪末有云邪陪她对阵数十次，不是个毫无实战经验的新人，心中法决一念，整个人嗖的一声，闪得老远。
对方一剑竟然刺空，眨眼间纪末身体已经落在窗前，心中也是一惊。他修炼以来，最重实战，虽然学过法术，但是他并不喜欢用，他更喜欢那种实打实的碰撞，因此常常遭到“师父”的责骂，说他不懂变通，此刻竟纪末竟然在比试时使用法术，他心中不屑，大喝一声，剑身一转，直取纪末面门。
“等，等一下！”纪末大喊，却见那人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只好再度使用移形换影之法，躲了开去，指着墙角一具类似于人体的东西：“那是什么？！”纪末这时候才发现，屋里乱七八糟，沙发翻到，似是进行过激烈的打斗。
对方冷冷一笑：“那便是你要找的妖怪！”
什么？难怪自己感到这房里有妖气而他身上又没有，原来妖怪倒在房门那面墙边，她刚刚一进来便与他打了起来，现在掉转方向才看见。“那你是谁？”他不是妖怪，怎么会出现在林小雅的房间？
“我？”他像是受了什么侮辱一般，翻了个白眼，打了半天，她竟然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可是老早把她的底细摸清楚了！
“我是顾长风！”
纪末绝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顾长风，她再瞟一眼墙角那个人形物体，问道：“你是来抓妖的？是什么东西？”
顾长风挑了挑眉毛，冷笑道：“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纪末再度瞟了一眼那东西，咽了口吐沫，她是要当驯妖师的，可不是当仵作，那东西下身一摊紫黑的血，估计已经没救了。林小雅房间里只开了床头台灯，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尤其令人感觉毛骨悚然。
48。警方的担心
纪末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床上的人嘤咛一声，林小雅幽幽转醒。她觉得浑身酥软，又有些凉凉的，脖子上好像有刺痛的感觉。她的目光先是落到窗边的纪末身上，“末末……”林小雅双手支起身体要坐起来，纪末刚喊了个“不”字，林小雅自己也已经感受到了床单从身体上滑下的触感，“啊！”
顾长风赶紧转过头去，面色绯红，他一进来见到林小雅的胴体时就有种脸热心跳的感觉，现在尤其如此。
“你是谁！”林小雅抓着床单挡在身前，又问纪末，“末末，怎么回事？”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突然紧盯着顾长风，“你是谁！方弋阳呢？！”她好像记得，方弋阳牵着她的手将她带上了楼。
纪末收起驯妖鞭走了过去，安抚道：“小雅，别怕，没事儿了……”眼角余光见顾长风还杵在那里，喝道，“你还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出去！”
“哦！”顾长风下意识地答应一声，想看又不敢去看林小雅，收起凤燃剑，出去还不忘将门带上。一出门他突然冷静了下来，自己怎么听那个女人的话？“算了，反正还有对付她的机会！”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顾长风嘴角一动，身体慢慢隐在空气之中。
纪末费了好长时间才让林小雅明白方才她看见的顾长风是救了她的人，林小雅也费了很长时间才让纪末明白墙角那个东西是什么人。吴妈上来看见门旁边有一具尸体，当场吓得昏了过去。
纪末想了好久，才决定报警。这方弋阳是有姓名有身份的人，就算纪末把他的尸体处理掉了，等警察查起他的失踪，总能够查到林小雅这里，那时候她们就更说不清了。纪末大着胆子去查探一番，发现那尸体根本不像是刚刚死的人，死灰般的皮肤，多处腐烂凹陷，甚至露出白骨，那血迹也是腥黑的，纪末没敢拨弄尸体翻看他的脸，只觉得，这人好像死了很久了。
这样一具尸体出现在自己房间，警察会相信这是妖怪吗？该不会认为自己杀人藏尸多年吧？林小雅很是担心。不过纪末的话很快让她打消了疑虑：“这要真是你说的那个方弋阳，白天人家都还看见过他，不会认为是你杀了他的。”可是，对于如此诡异的尸体，警察会怎么看，纪末心里也没底。
警察很快就来了，封锁现场，拍照取证，一开始还把纪末和林小雅当做嫌疑犯，与吴妈一起被带到一边分开做笔录。纪末早就跟林小雅说过，不要提看见顾长风，就说她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
三个小时后，终于确认了死者身份，同时，法医也说，依照方弋阳的尸体情况来看，已可确认他的死亡时间绝对在三年以上，但是为什么死了三年以上的人近期还在电视上出现，又怎么会倒在林小雅房间的，尸体竟也没有完全腐烂，警察的脸上也是惊异莫名。
林小雅坚持方弋阳送自己回来之后她便不省人事，醒来以后就见到了尸体；纪末坚持说自己是打电话给林小雅，手机、家里都没人接，不放心才来看看，来的时候方弋阳已经死了，至于被弄坏的大门锁，屋里的打斗痕迹，自己一概不知。她俩的话也得到了吴妈的印证。
三人被带回警局配合调查，天亮的时候警察还给她们买来了早点。
“警察同志，我们可以走了吗？”看到警察对己方的态度越来越好，纪末估计她们已经被排除作案嫌疑了，这件事绝对是很诡异的，而她们也根本没有作案动机，现场也没有任何证据。
谁知送来早点的这个年轻警察微微一笑，道：“你们再多坐一会儿，一会儿会有人来见你们。”
纪末心中一沉，不会……是927研究所吧？他们是国家部门，跟公安系统很可能有合作关系，这件诡异的案子说不定已经被通报到927研究所了。纪末在林小雅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担心。
“我打个电话给我爸！”刚才警察已经把林小雅的电话还给了她，林小雅本来怕父亲担心，想在事情结束后再打电话的，现在也顾不得了，万一又被927研究所当动物一样抓进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小姐……”那年轻警察的手按在了林小雅的手机上，“一会儿出去了再打也不迟。”
纪末狐疑地问：“你们会放我们出去？”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们杀人。”他点头笑笑，然后离开了纪末她们呆的那间会议室，“顺便”又拿走了林小雅的手机。
“末末，你看他们是不是在哄我们？”
“我也不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着吧！”
吴妈奇道：“小姐，纪小姐，警察不是说不是我们杀人吗？你们还担心什么？”
林小雅摇摇头，忽然又对吴妈道：“吴妈，回去得跟爸爸说，咱们要搬家……”
大约早晨七点的时候，来了一位年轻警官，纪末对警衔不了解，不过看这个男子绝不超过三十岁的年纪，肩膀上两道横杠，两枚四角星花，好像职位不低，不管怎样，只要不是白大褂就好。
出乎三人的意料，这位警察来了不是询问案情的，而是希望林小雅等三人不要将此事对外张扬出去。
“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警方希望任何人问起你们这件事你们都不要提及，包括你们最亲的人……林小姐，我想你很清楚此事的诡异之处……”
那警官以为要花很大的力气对她们说服教育，而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