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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贵族-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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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她有孩子,想必在不久的将来,他能为自己带来更多美好的记忆。
可是第二天起来,他们交给她的,却是儿子冰冷的身躯。
他出生后两个小时内,就停止了呼吸。
怀中的孩子闭着眼睛,除了不会动以外,那样恬静的神态,就像在熟睡。刚出生的孩子,很少有这样漂亮的:他有着微卷的、软软的金色头发,在牛奶中浸泡过一般的肌肤。他像一个误落凡尘的小天使。
伊丽莎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令仆人收拾好东西,抱着他,准备离开。
米兰碰巧过来,看她抱着已经没有生命的孩子安静地坐着,试图阻止她。她茫然地看着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米兰紧紧握住双拳,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去做一些事,而他无法控制地上前一步。
这时,卡特琳来了。她靠在米兰的胸前,叹息:“亲爱的,她想走就让她走吧,想来她现在一定很难过。而且,当父母的看到自己孩子去世,那是多么痛苦的事啊,他们当然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呢……”说到这的时候,米兰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然后他回抱着她,往别处看去。
卡特琳满足地靠在他的胸前,扬起小小的脸,嘴唇右上方的痣跟着撅起的嘴动了动。她和伊丽莎白的视线刚好对上,她只用嘴型对自己说:“我赢了。”
伊丽莎白上了马车。刚才产下孩子,身体非常虚弱,但她几乎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或许是她童年得到的幸福太多,上帝才会将它们通通收回,并且让她为止付出这么多。
怀中的孩子还没有名字,已经永远地睡去。
米兰不知道,她却知道,卡特琳应该也知道:弗朗西斯是黑发,他的父母也是黑发。他很可能带有金发的隐性基因,但是和伊丽莎白生出金发的概率是非常低的。
她最后一次和米兰发生关系,就是在马希亚斯的生日宴会上。那一夜两个人都很激动,而且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算算时间,如果说是那一次……也对得上。
怀中孩子的冰冷似乎也感染了伊丽莎白。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不愿意多想。那是她第一次衷心希望这个孩子是弗朗西斯的。可是当她忍不住再看儿子脸庞的时候,再也无法抑制身体颤抖:他的眼睛,嘴巴,脸型,甚至两撇小小眉毛的形状,都像是一个婴儿版的小米兰。
然而,她刚一回到塞伊特城堡,她的贴身侍女就偷偷靠过来,十分害怕地告诉了她,自己偷看到卡特琳趁所有人不在的时候,喂了孩子一些东西,孩子陷入睡眠后,就再没醒过来。
伊丽莎白当下反应过来,这也许才是卡特琳说自己赢了的真正原因。

Chapter 90; 91; 92

伊丽莎白变得阴沉寡言,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卧室里,一直待在城堡中不曾离开。有一天,一个女佣进屋,发现她怀中的孩子已开始发臭,试图说服她把他安葬。她紧紧抱着他不肯放手。女佣有些担心,就叫了医生替伊丽莎白看看。医生进屋,女佣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她怀疑夫人患了神经病。伊丽莎白站起来,二话不说给那个女佣几个耳光,然后叫他们通通滚出去。
医生十分见不惯伊丽莎白的做法,但当着她又不敢说话,只有离开以后到处给人说,巴托里伯爵夫人因为丈夫和孩子去世心理变态,就专门虐待年轻少女。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知道了巴托里伯爵神经已经不正常,再没人敢靠近塞伊特城堡半步。
伊丽莎白在极度消极的情绪中度过了很多个月,根本不曾留意巴托里家族和哈普斯堡皇族的状况。
神圣罗马皇帝鲁道夫二世在1609年为波希米亚新教派签下的文件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索要更多的利益,鲁道夫二世只好派兵镇压他们。于是新教派找到了他的弟弟马希亚斯。偏向天主教派的马希亚斯原先不给予理睬,但是米兰献计说,为与鲁道夫二世对抗,和他们联合应该有利。马希亚斯考虑后照做,果然成功地把鲁道夫二世囚禁起来。
同年,卡特琳已产下卡特琳的女儿,带领孩子,以及大量的女佣来到塞伊特城堡看她。米兰晋升伯爵,肯特夫人的气派自然也不同于往日。
原本准备去向伊丽莎白炫耀一番,但当她看到坐在房内抱着一个小孩枯骨的伊丽莎白,她被吓得说话都在发抖:“你,你,你做什么……”
伊丽莎白慢慢转过头,头发略微蓬乱,眼神涣散,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鬼魅气息:“我亲爱的堂妹,让我抱抱你的孩子吧,让她来认认她的哥哥。”说完,看着她怀中的孩子,微笑着舔舔嘴唇。
“你……你被德古拉附身了……”卡特琳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两步,快步离去,将孩子交给一个女佣,“快把她藏起来,快。”
女佣情急躲起来,伊丽莎白已经尾随而来。她抱着孩子的骷髅,还一边抚摸着他身上细细的肋骨:“我的宝贝儿,你的妹妹不知去了哪里……可是,你的后妈还在哦。”
城堡中没有光亮。
一片昏暗中,伊丽莎白的影子显得更加浓黑。那影子随着高升的月亮,被拖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大,渐渐将卡特琳笼罩在里面。
伊丽莎白的皮肤只剩苍白。她半睁着眼,微笑地看着卡特琳,一边睁大眼睛,舔着牙齿:
“卡特琳,我和我的儿子非常欢迎,您的到来……”
1611年,鲁道夫二世让出波希米亚给马希亚斯,江山易主,整个欧洲又处于新旧教派矛盾激发的时段,不少人开始打起了巴托里家族的主意,包括不少贵族,以及马希亚斯二世。伊丽莎白的表兄图尔索伯爵带领着农民占领了塞伊特城堡,而那个时候,伊丽莎白卧室里不仅躺着卡特琳的尸体,她儿子的骷髅,同时,她还像一具傀儡一样,双眼空洞地虐待着两名少女。
之后,匈牙利的贵族们为了瓜分巴托里家族的土地和财产,将这个案件高调处理。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欧洲,伊丽莎白虐杀数百名少女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又因为当时血族魔党在人间相当猖狂,德古拉伯爵的名字更是妇孺皆知。所以不少人都称呼伊丽莎白为“德古拉伯爵夫人”。
伊丽莎白的帮凶被判了死刑,她却因为出生贵族而被判终生监禁于塞伊特城堡的最高层。
等伊丽莎白恢复意识的时候,她的双手已沾满鲜血,而自己刚被一群图尔索伯爵的手下送入最小的楼阁。
她记得自己做的事。强烈的绝望和血腥,已经令她几乎窒息。
而她面前站的人,更让她感到恐惧。
弗朗西斯??纳达斯第。
他战殁的消息仿佛是一个玩笑。眼前的他虽然还是那么令她厌恶,但打扮竟比以往得体了很多,发色也变成了淡棕色。他微微笑着,轻轻说:“还满意我为你准备的盛宴么?”
伊丽莎白捂住耳朵,往后不断退缩。
自从她开始狠狠咬住卡特琳的脖子不放的时候,他出现了。他操纵她,让她的手沾满了鲜血。他没有死,并且一直在监控着她。
“伊丽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弗朗西斯蹲下来,用手指轻轻刮着她的面颊,“如果你不饮上足够的鲜血,等待你的,只有两种结果:一,你死在这里,尸骨都化成灰烬。二,我吸你的血,让你变成新生血族或者复生血族。想必热爱高贵身份的你,一定不希望自己变成血族里的次品吧。你再耐心等待,等待自己的死亡,然后,你就可以重生了。不过,你最好死快一点,我可不想以后持续看着你人老珠黄的模样。”
“新生什么,新生什么?”伊丽莎白浑身发抖,已然失控,“我会怎么样?我不想死,我更不想变成活死人——”
“放心好了,我亲爱的妻子。你不会变成活死人。”弗朗西斯的舔去了她颈旁的鲜血,“……你只会变成吸血鬼。”
伊丽莎白被锁住四肢,关在小小的城堡顶楼。虽然每天定时有人给她送饭吃,但是没有阳光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她的承受能力与精神极限。
渐渐地,她开始不适应光明和人群。脑海中时常会回想起自己沐浴阳光时的日子,更是会经常想起米兰抱着她在百合园中旋转的样子,但是真正看到了一丝阳光,还有除去送饭人员以外的其他人,她会胆怯。
两年过后,她的身体已经弱得不堪一击,但离死亡还有一段距离。
终于在一个夜晚,她等来了一个人。
冰冷的月光从城堡顶的小窗中洒落,蝙蝠倒挂在窗沿,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面容冷酷,冷酷到仿佛不曾有过笑容的痕迹。
他也留着金发,但和米兰灿烂的发色完全不同。
一种淡到彻底失去温暖的金色。
而他的眼睛,也同样是淡到几乎透明的浅蓝。
按理说,吸血鬼在人们心中留下的印象,似乎是黑发,白肤,獠牙,斗篷,还有狰狞的皮相。他不符合其中任何一种,还穿着相当考究的翻领金边衣裳。但她刚一看到他的面容,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吸血鬼。
他的脸长得非常俊秀,一只眉上有一道伤疤。但他看去不狰狞,举止和神态间还会透露出很明显的贵族气质。
“是伊丽莎白??巴托里么。”他问。
“是的。”她有些防备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弗拉德??德古拉。”
伊丽莎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百分百确定,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弗拉德??则别斯??德古拉——瓦拉基亚公国的王子,瓦拉其亚公国的公爵弗拉德四世,罗马尼亚人民心目中骁勇善战的英雄……还有,最著名的吸血鬼。
德古拉继续说:“弗朗西斯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现在,你决定怎么办?”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以为你会在短期内自残而死,但是没想到都过了两年,你还活得好好的。”德古拉顿了顿,微微俯下身,看着她,“你现在是希望我杀了你,还是替你完成初拥?”
伊丽莎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算是什么样的问题?她为什么要死?
德古拉说:“快点做选择,我时间不多。”
“什么是初拥?”
“就是成为血族的仪式。”
伊丽莎白慢慢摇头:“不,我不想……”
“不用担心。不管是初拥,还是死亡,你最后都会变成纯血族。”
“我不想变成吸血鬼……我不想!”
“这没得你选择。你已经沾染了太多的血腥,以后无论如何都会变成血族。要我不杀你也好,但等你七八十岁再死,变成血族以后也会永远维持七八十岁的模样。自己考虑清楚了。”
月光冰冷,塞伊特城堡里的温度仿佛随之降到了零点。
伊丽莎白抬起头,霜白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如果说我变成了血族,是不是就永远无法回到阳光下了?”
“当然不能。”
“我会生活在什么地方?”
“血族的世界。那是和人类世界完全不同的空间。”
“我……还能不能来到人间?”
“能。”
伊丽莎白看看铁门。铁门外还是是重重叠叠的铁门。
她竟然只有成为吸血鬼或者囚禁两种选择。
或许成为血族,还会自由一些,快乐一些吧。
“请替我完成‘初拥’。”
伊丽莎白的声音,幽幽回荡在空旷的塞伊特城堡顶楼。
她才换了一套雪白的连衣裙,站起来,裙摆在寂夜中摇摆,缥缈又有些诡异。
德古拉走向她,将她颈上的衣领往下拉一些,又拉下一些。她的颈项很长很漂亮,是雪白的一条弧线。只是,衣服拉得太低,几乎都要露出她丰盈的□。她有些不自在地吸了一口气,倔强地看着他。他完全忽视她的眼神,搂住她的腰:“刚开始会有点疼,忍忍就过去了。”
伊丽莎白点头。
德古拉拨开她的头发,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间,露出尖牙,一口咬下去。
伊丽莎白痛苦地哼了一声。
鲜血开始不断往外涌,他慢慢舔食着。
伤口的疼痛,慢慢变成了酥麻。在她刚觉得好一些的时候,他忽然开始吸吮她的鲜血,而且在不断加强力道。感受到血液在大量流失,伊丽莎白屏住呼吸,渐渐地,她竟有些沉迷在这种被抽空灵魂的快乐中。
她忍不住轻轻呻吟,搂紧他的背。
他将她推倒在墙上,整个人覆上她的身体。她的衣服不知不觉中已滑落,鲜血滴落,仿佛连霜白的月色都将被染红。
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她的脑海中只剩下生命中最美好的幻景:父亲从奥地利带来的洋娃娃,母亲在圣诞节挂在她床头的卡通礼物袜,入公学后第一回收到的匿名情书,在教会中救了天使一般的英国男孩,第一次试穿的宫廷晚礼服,米兰送的第一束红玫瑰,被困在雪堆后第一个出现拯救她的人,初恋情人念的最肉麻的莎士比亚式情诗……
还有,多瑙河的上空,雪白四方的城堡中,她一生中听过最美丽的情话:“伊丽莎白??肯特……是个很不错的名字。”
她的生命在一点点耗竭。
从此以后,这一切都成了旧梦往事,再回不去。
像是人临死前最常看到的海市蜃楼,也像欢爱□时的虚无极乐,她仿佛感受到灵魂已与肉体分离,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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