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宰天地-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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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不凡脸色铁青的退到了三米开外,狠狠的凝视着花满楼。
胖子慢悠悠的收回右手,卷起舌头舔去食指上的血迹。
正是这根手指,够到了独不凡的脖颈,并如切豆腐般的刀具一样,在独不凡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当然,口子并不大,不然,独不凡就不会是脸色发青这么简单了。
独不凡见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就要使用灵气止住依旧在流血的伤口。可是,他刚刚有所行动,花满楼就骤然暴起,向他射了过来。
没错,花满楼胖乎乎的身躯就像一颗炮弹一般,射了出来,沿途没有掀起那种实质化的气浪,但是,谁都看得出,他这一动的威势有多强大。
独不凡果断放弃治疗,双脚连续踩地,飞退之间,两手高举,灵气的光芒大盛。
半空之中,相应号召一般,起码有二十几处泛起了空间波动。
花满楼呈俯冲的姿势,继续弹射逼近,随即身子微微一斜,让过一柄斜插下来的长剑,没成想脸颊居然被骤然扩大了三尺锋芒的剑气所伤,虽然没有划破皮,只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擦痕,但是。这已经是一个危险的警兆了,毕竟,后面还有二十把同样凌厉且灵气外显的长剑刺杀。
然而,虚夜看到的是他嘴角扬起的笑意,似乎没有特别的含义,但是,虚夜把自己投身到那样险象环生的危机中,立马感同身受的感受到了一种内心的欢愉和兴奋。
花满楼是在享受战斗!
“这就是疯狂!”炙吒灭忽然道。
虚夜摸着自己的胸口,发觉那颗心脏正在砰砰直跳,体内的血液似已沸腾。他的脸庞逐渐腾起一抹潮红。
炙吒灭一怔,随即吹了一记悠扬的口哨。
破空射出的长剑绵密如雨,在那些暗黑的空际虫洞之中,仿佛藏着无穷无尽的长剑,不停的倾泻下来。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发出一声预料之外的惊叹。
而看那剑雨的攻势,竟是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犀利,到了最后。几乎达到水银泻地的密度,嗡嗡不断的灵气嗡鸣响彻舞台的上空。
花满楼左支右绌的躲闪着,看似狼狈不堪,脚步却丝毫不乱。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独不凡绕着宽敞的舞台打着转,一边退一边挥舞着袍袖。
这招玄术是他的成名绝技,名叫“独剑难支”,取的其实是反义。实际无异于一个实实在在的剑阵,已经凌驾于一般的连锁术式之上。曾经有幸见识过这个综合术法的人,还没有不陨落的道理。
独不凡先前只引动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力量。此际霍然全部爆发,给人印象更深刻的就是出其不意。
当然,虚夜等人看到的还有他性子的阴鸷阴险。
虽然这一招对灵气的消耗特别大,但是,凭借灵觉的感知,独不凡已经发现对方周身波动的灵气越来越细微,越来越渺小,很显然,在如此密不透风的攻势下,任何敌手就难以觅得其间隙,见到一朵朵血花在飞扬,独不凡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到底是我的修为更高,所以,我才是猎人!
台下终于爆发出高亢的呼声,在独霸山庄众人的叫嚣声中,正厅之内掀起一阵接一阵的热烈喝彩。
“独庄主剑技不凡,让我等大开眼界!”
“庄主英明,有您的庇佑,独霸山庄必将光大门楣,独霸一方!”
“独霸山庄北陆第十的名头果然不是吹的,有独庄主这般人物,恐怕跻身九大也未为不可!”
“好,很好,独庄主的强大实在叫我等汗颜!”
……
哄闹的现场,在先前一度的沉寂之后,终于爆棚!
相比之下,虚夜这边就沉静得多,但是,他们都没有动,只是冷冷的观望着舞台。
舞台上,独不凡已经停了下来,如此长时间的使用“独剑难支”,对他的体力和灵气都是一个空前的透支和考验,但是,他的内心充满了豪情。之所以没有当场软倒在地,无非观众的喝彩太热烈,而作为此间主人的自己,自然不能弱了气势。
所以,尽管额头布满了汗珠,但是,他精神十足,在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之上,他的眼中焕发着熠熠神采。他转过身,负手于背,轻蔑的望着台下的炙吒灭,得意的冷冷一笑。
可是,就在下一刻,现场突然静了下来,台下观众的目光中透出一种看见鬼魂的恐惧,直直的盯着独不凡的身后。
独不凡察觉到一股轻微的灵气波动,随即就感到脖颈处多出一股慑人的寒气,陡然打了个激灵,他僵硬着脖子,眼珠子下移,只见那里不知不觉的横亘着一只殷红的手爪,他发现自己发声都有些困难。
花满楼森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果不是灭叔反复叮嘱,独庄主,明年的今天,既是你小儿的生日,也是你的忌日。”
独不凡的鬓角,滚落一颗豆大的汗珠。
灵气的光芒一闪,花满楼钳住他背面两只手的左手猛然收紧。
独不凡的面容掠过一抹扭曲的狰狞,他没有痛呼出声,但是,他那两只手的手腕已经被捏断,手掌软软的垂着。
“你……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独不凡咬着牙,表情格外痛苦,不是因为手断的痛,而是因为失败的苦。
花满楼的呼吸有点粗重,血水已经糊满了他的脸,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起码上百道,但是,他依然坚毅而笔挺的站着。他没有回答独不凡的问题,而是森然道:“还要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吗?!”
独不凡鼓紧了腮帮,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你想跟我耗时间吗?”花满楼的声音仿佛来自深渊,阴沉之中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湿腻,他扭麻花一般,毫不犹豫的扭转着独不凡的右小臂,慢慢道:“你不用担心,时间绝对不会是我先耗不起。”说完,又扭断了独不凡的左小臂。
独不凡满脸都是汗水,脸色更是惨白得吓人,神情已经微微有些狰狞,“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躲过我的剑阵的?”他在感到右手手肘的骨头被花满楼敲碎后,但是,他依旧执着在问,“在那种情况下,再行撕开空间虫洞,只会引发空间乱流。疯子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进入虫洞,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咚的一声闷响,他的左手手肘骨也被敲碎了。很显然,花满楼加大了折磨的力度。
“认输吧!”
花满楼厉声大喝,右手手爪缓缓收紧!
台下刚刚兴起的悉悉索索声立马消失,所有人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看着花满楼的眼神,都充满了畏惧。
独不凡那张惨白的脸孔顿时涨红,眼中微微泛起血丝。
“爹!!”
正在这时,一个满脸泪水的小男孩从正厅的侧门冲了出来,一众家丁小跑着跟在他的后面,既不敢阻拦,又不敢让小孩子过分接近舞台。
独不凡所有的坚持一下子就被那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眼角噙满的浊泪,如同决堤般夺眶而出。
花满楼感到身前男人的身子如同烂泥般软了下去,接着,就听着他用沙哑嗓子,嘶吼的咆哮,“我……我……我认输,啊!!”
花满楼面无表情的松开手,身子虚脱的晃了晃,便向后仰倒。
虚夜正准备动用清星幻月步,炙吒灭却拦住他,道:“让小楼好好感受一下吧,只有这样心无旁骛的倒在地上,他才能更加清晰的回忆战斗中的每一处细节,进而进步,精进功力。”
于是,虚夜没有动。而花满楼则倒在了血泊里,但是,他的脸庞带着胜利的微笑。
剑风微一沉吟,问道:“照刚才的情形来看,花老板应该是冒着卷入空间乱流的风险,撕裂了空间,对吧?”
“没错,你们也看见了,”炙吒灭平静道:“他最后出现的时候,是从空间虫洞里出来的。”
虚夜吞了一口唾沫。尽管对于空间之力的认知极少,但是,当初连万魔之祖都明确表示了对乱流的惧怕,可想而知置身其间的危险有多大。
“小夜子,”炙吒灭的目光投向了远方,却是正色对虚夜说道:“要战胜比自己修为高的人,就得比对方更狠更疯狂,而小楼的得到的,除了胜利,就是疯狂的教训。”
第三十九章剑风的傲
密密麻麻插满了长剑的舞台看上去满目疮痍,根本无处落脚,显然不适合再做比试的擂台。因此,第三局的比试搬到了室外,就在外院与内堂之间的大天井里。
剑风和那个身形削瘦而手掌巨大的老者对峙而立,二人周围的方圆三十丈内,除了独霸山庄一名手提金锣和击根的家丁,别无他人。
围观的群众已经退到了这个无形而有界的擂台之外,每个人都不自觉的压低了呼吸的声音,放缓了呼吸的频率。
如果这一轮再由虚夜这边胜出,那么,独霸山庄就是三连败,继而输掉赌局。反之,迎来第四回合的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并且赢回之前输掉的面子。
这一局,关系到独霸山庄今后能否继续在北陆混下去的命运。
那名老者显然知道这一点,他摊开双手,反掌观纹,那双手竟在明显的颤抖,全然不知道他是紧张还什么其他原因。
“小凡,我真的可以……”吞下一口唾沫之后,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不利索了,众人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心中不约而同的掠过“独霸山庄完了”的念头,可是,下一刻,他们就转变了想法,古怪而骇异的看着那名老者,“可以……可以杀人吗?”
独不凡生硬的挪动右臂,总算将手掌放在了儿子的脑袋上,他强撑着笑容,附耳告诉他内室有惊喜,让他自己去找。
小男孩欢呼一声,在一众家庭的簇拥下跑远了。
直到这时,独不凡才撑起全身的力气,满头大汗的站了起来,让驻家医师为自己处理断臂。
“七叔,禁足您这么些年,您辛苦了。”独不凡的声音很平缓。尽管虚弱无力,但是,他眼中彰显的浓重恨意分明在告诉大家,他势必报仇雪恨,“所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独三叔苍白的脸孔浮现出一抹异样的潮红,看着剑风,他眼中爆绽的杀意根本掩饰不住,他用舌头分别舔了舔左右手的手掌。露出一个神经质的微笑。
这一局,剑风没有使惯用的龙雀刀,他把龙雀刀交给了虚夜,因为,他想感受一下触感的力量,他要证明自己也有资格凭借身体发肤,战胜对手。
此刻的他,少了刀锋,仿佛就少了那股气势。然而,挺直了背脊的他,却像极了一柄尚未亮出锋芒的利刃!
“有那么点意思,嗯咳咳。”花满楼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剑风一眼。
虚夜一直扶着他,见状不由露出惊喜的表情,“花老板,你总算醒了。”
“又不是多重的伤。死不了当然要醒。”
“小楼,你就别逞强了。”炙吒灭毫不留情的打击道:“失血那么多,要不是老子及时帮你处理。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花满楼干咳两声,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小白脸,速速报上名来!”独三叔伸出拳头,然后递出食指,戟指剑风道:“老夫从来不杀无名之辈!”
如是换作以往,性子冷酷的剑风说不定已经提刀向他砍去了,但是此际,他根本不置一词,而那目光,冷锐似箭。
“你很傲啊,小白脸!”独三叔咧开大嘴,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在不断的摩擦中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配合着他时而握紧拳头时而松弛引起的骨骼碰撞声,形状古怪的他仿佛一台缓缓运转的机器似的,“那么,你就成为我手下第一具无名死尸吧!”
那个家丁受到现场气机的影响,汗水涔涔而下,敲响了金锣就脚底抹油逃走。
有风吹来,北陆的风,永远那么的凛冽而干燥。风吹在人脸上,就像无数冰针刺进了毛孔,这阵风生生吹落了黄桐的树叶,几片叶子在缓缓下坠。
金锣特有的响声尚在嗡鸣,黄桐叶已经落地。
独三叔爆发出强绝的气势,快步向剑风扑去,而他那双本就大得过于异常的手掌,居然又涨大了三分,十根粗壮的手指赫然闪烁着金属一般的光泽。
剑风不闪不避,他的眼神渐渐展露出以往的犀利,环绕周身运行的灵气,直到独三叔的扑杀及体时,才骤然集中释放。
炙吒灭和花满楼同时眼睛一眯。
虚夜穷尽灵觉感知,才捕捉到那一瞬间的风华。
风早已止息,黄桐叶仍在地上翻滚。
剑风的双肩溅出两绺鲜血,但是,除了脸色微微发白,他的眼神依旧犀利,他的拳头依旧嵌在独三叔的心窝处,不偏毫厘,那道卷起黄桐叶滚动的风,正是透过独三叔的身躯冲出去的气劲余力。
独三叔的双手掐进了剑风的肩胛骨,但是,直到过去了半分钟,他依旧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姿势,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再看他的眼睛,眼球微微凸起,那一对眼白之中,居然有龟裂的血色纹路在蔓延。
无疑,剑风对磐体灵气的运用非常独到,他以彻底舍弃左肩的代价,先独三叔一步坚固了右肩,他的目的很明确,他只是为了聚集剩余的七分灵气于一点,并且快速出拳轰出去,而他的左肩,则在独三叔的巨爪下粉碎性骨折,至于亦不能匹敌其巨爪握力的右肩,还算没有报废。
剑风忍着痛,略微机械的慢慢收回右拳,随即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