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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灵宰天地-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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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微微眨眼。乌托巴母解释道:“是的,你来自东陆,对鼎天神庙的圣物并不了解,但是。但凡北陆人,都很清楚血欲就是神庙供奉的圣物。”
至此,虚夜总算窥到了那件被鼎天神庙供奉千年的圣物的真相。它居然是一件兵器。再看受其洗礼的七强人物,各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痕,可想而知,这件兵器还极度厉害!
“自从它出世那一刻,它就注定了被封的结局,后来也不知怎地,它的本质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从而被人埋藏,想必那人就是可以驾驭它的人,封印埋藏它,可能是为了祭奠相处结下的感情。可是,它后来又在无意中被人发掘出来,辗转落于我庙祖师爷之手,祖师爷感到了它因不甘沉寂而生出的浓重煞气,故而将其贡置于这高寒之处,修建鼎天神庙镇压它,本意则是洗去它的魔性。岂料神庙的发展一日千里,曾经安置血欲的鄙陋之所也渐渐成为今日人气兴旺鼎盛之地,受到万民景仰和朝拜。而每一个入庙之人,都会回顾鼎天神庙的历史,继而想去看一看这件当年的凶器。”
“不可否认,祖师爷的出发点是对的,他既有通过高寒冲刷这件圣物的魔性之意,也在后来生出一厢情愿,祈盼众生的香烛愿力能够洗练褪掉它的冲天煞气,可是这把魔兵身为至尊级别的兵器,最易吸收外界的念头,这样做,等于为它积淀灵气。无数见到它的人,在精神上反复赋予它的形象都融入了他们的第一念头,如此庞大的念力足以使它重塑灵性,这个过程,可谓变相的‘开光’。受创的器灵得到充分的温养,至今发展到什么地步,我已不敢妄自揣度,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的不甘已经明显的表达了出来”
说到这里,乌托巴母微微一顿,扫过在场受伤的新一届七强人物,又猛地回头,向那名扶着扎猛于的灰袍祭司道:“覆大师,我没说错吧。”
虚夜的眼瞳骤然扩大,不可思议的望着一直低头不语的灰袍祭司。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老得特别严重的脸孔,正是虚夜记忆中的覆大师印象,虽然从未真个目睹他的真容,但是那种隐晦森然的气息,根本不是其他人可以随意模仿得了的。
其余人都不明所以的注视着眼前这一幕。
覆大师没有回答,盯着乌托巴母若有所思。
“路彬已经被拿下了,你们的计划等同破产。当然,你用龙血邪欲涎研制的催化药剂也不算成功,所以至此也没有完全激起血欲的魔性,助它冲脱封印,进而斩杀在场各位首领以及其强者们。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真正的药引。”正说着,乌托巴母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虚夜一眼。
覆大师的目光立即落在虚夜身上,如同一只吐信的毒蛇一般,显得特别阴冷,“你果然是个祸害。”
对此,虚夜不置可否,略微恍然的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你们要我一定隐秘处理掉潘墨志,原来是怕打草惊蛇,影响你们制定的计谋。”
“你果然知道!”覆大师的语气加重,恨不得将虚夜置于死地。
“你错了。可能你不相信,对于你们的密谋,我根本不知情。”虚夜淡淡道:“第一次见面,铜锤大哥就没有打消对我的顾虑,在跟南宫熏走的那一刻,我肯定了这种感觉,但是,我知道,他给予了我最低极限的信任,因为我没有放出一丝一毫的灵觉去探听你们的谈话。他认为我识时务,可是,事实并非如此,那是因为我对你们的谋划毫无兴趣,也不想惹祸上身。”
“那你为何更换了龙血邪欲涎?”
虚夜摇头道:“我记得给你龙血邪欲涎的时候,你反复检视过,并且肯定了是真货,对此,我只是有些许隐瞒。”
覆大师的眼神一寒。
“盗取龙血邪欲涎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它,我认为这对龙血邪欲涎没有本质性的损失,所以,没有特意提起。”虚夜回答得很坦然。所有人包括覆大师都相信了他的话。
可是,覆大师却气急败坏,片刻后,他又变得极其颓丧。
“这是天意。”乌托巴母看着表情连番变化的覆大师。缓缓道:“而且,这还是一盘局。当年将你放逐是落下的第一枚子,虚夜加入铜锤。那是落子之前盘算的结果。”
“呵呵,哈哈。”覆大师一怔,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松开扶住扎猛于的手,指着乌托巴母道:“虚夜不是北陆人,他来北陆历练只是一种偶然的必然,你就知道他一定会加入铜锤组织?”
乌托巴母看着龙屠将军,道:“将军,你那一届的盛宴,铜锤得到了什么,你可清楚?”
“他击败了我,在七强排位中勇夺第一。”龙屠将军的眉头一轩,又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他得到了第一,铜锤拥有史无前例,亦后无来者的最强称号。”
闻言,虚夜微微诧异。随着修为的提升,他不难看出龙屠将军的修为远高于铜锤,而且按照当初炙吒灭所说,龙屠将军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玄霸强者。
“不,不全是。”乌托巴母依然不疾不徐的说道:“当年的洗礼仪式,作为第一个亲近血欲的人,他还创下了洗礼时间最长的纪录,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三个时辰吧。”
龙屠将军显然还对当年的落败耿耿于怀,听乌托巴母不断的旧事重提,不禁蹙眉道:“乌托大人,那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您今日打破禁忌,对我们多年来讳莫如深的隐秘话题敞开宣扬,这样对于今晚洗礼淘汰的人来说,是不是不太公平?”说完,他有意无意的看了虚夜一眼。
作为受到无妄之灾的人,虚夜肯定不服气,沉声道:“龙屠首领,你是要把罪名强加在我这个东陆人头上吗?”
“将军不是那样的人。”乌托巴母又看着覆大师,道:“今日你出现在此,我早已获悉,现在当场揭露你,并非有意羞辱,只是想当着你的面,当着在场各位的面,告诉大家一项我早些年偶然获得的神谕。”
听见神谕一词,在场之人都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而虚夜在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金鲤拍卖会上那神异的献祭情景。
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乌托巴母身上时,大祭司袍袖一挥,虚夜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扑进了中厅,临门时听见乌托巴母施施然道:“其实,一切都无所谓公平不公平,虚夜在此之前,已经通过了我吩咐布防的八大青袍和八大灰袍大阵,所以,如果要论公平,在场的七强人物又有谁敢断言闯的过这等大阵?”
然后,虚夜的眼前就陡然陷入了黑暗,还不待他适应厅内的环境,一抹带着凄寒煞气的冲天刀意已经席卷而来。

第九十八章其实并不血腥

刀芒未至,包含凄凉孤清的刀意已翻卷而来,不容反抗的瞬间将虚夜的身影全部笼罩了进去。
煞气肆虐,皮肤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可是,虚夜浑然未觉,他就仿佛被施了定身魔咒一般,眼神发怔,四肢发硬,唯有粗重的鼻息表明他还活着,而且活得无比精神。
这种情况在其余六人身上也发生过,虽然反应各不一致,但是,大体都立即生出了反抗之意,哪里还像虚夜这样傻乎乎等着那种针刺感袭击身体。
虚夜的这种反应,绝对不是一个强者该有的质素。
滔天的刀芒,掀起了海啸般的威势,在虚夜发怔这一瞬间,将其湮没。
一蓬热血飞溅而起。
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痛楚,虚夜这才清醒自己所在何处。可是,单是如此一刀,就让他再难发出有效的肢体攻击。那么,负伤过重的他唯有倚靠灵觉力量。
可是,接下来的攻击久久未至。
超凡的目力在这里完全没了用武之地,不论如何调整,虚夜发现自己都适应不了这里的光线。一片黑暗之中,虚夜的灵觉触手在四处慢慢的探寻。
通过集中感知,虚夜发现中厅内空无一物,除了悬浮于高高穹顶处的一把巨大血刀。
那把刀无疑就是所谓的“血欲”,但是,虚夜“看”见它的第一个念头告诉自己,那并非实体,而是一个虚影。
带有神念的虚影!
而这种东西,就是器灵!
觉醒了器灵的兵器,起码是绝品玄器。譬如红牙,它就拥有了残缺的自我意念,而左觋那枚冥气玉,则是跻身天器的存在。当初左觋甘愿被它附身,就被达到天灵之境的炎之圣者严重警告,可见对于天器俯身的傀儡左觋,即便是主宰之人,也非常忌惮。
而现在出现在虚夜眼中的器灵,它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汝为何不躲?”
当这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虚夜脑海里时,他的心猛然一震,那一刹那,无数念头纷至沓来,虚夜还来不及梳理。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虚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傻到开口说话,而是通过传音入密这等方式,说道:“你就是血欲吗?”
“回答我。”
声音很淡,却有着无上的威严。
虚夜没有理会,继续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已经复元,随时可以冲破封印了吧?”
“回答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再次重申了血欲的意思。
可是。虚夜依旧不答,反而冷冷一笑,道:“我凭什么回答你?”
“汝不用敬语,我可以原谅你的粗俗。但是,汝不回答我,还顶撞我,就是找死!”
虚夜哈哈一笑。道:“死有何惧!”
“猖狂!”
“月拦月下江,寒夜未寒;酒映酒中容,纵醉已醒。”
整个厅内的空气骤然一凝。虚夜生生听见了另一个呼吸,不用寻觅,那个呼吸自然是血欲的。
血欲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幅字联?”
“很久以前,我做过一个梦。”虚夜没有直接回答它,而是眼帘低垂,用一种缅怀的口吻说道:“那时的我,还并不完全是我,我一面于人前坚强乐观的活着,一面又在私底下无奈和感伤。我很不甘,我求变,可是我无法改变;我孤独,我渴望朋友,可是我没有一个可说知心话的朋友。在那样的心情下,我在梦中实现了自己的想法,我感到无比高兴,然而,一觉醒来,才知那是黄粱一梦。”
血欲静静听他说着,在他伤口的血一滴一滴摔打在地时,它隐约听见了他的心在滴血。
虚夜长叹一口气,仰望着血欲的庞大器灵,道:“这种感觉,想必你不陌生吧?”
“那个梦,”血欲迟疑片刻,道:“是否我出现在你的梦里了。”
“对!”虚夜重重点头,道:“那时的我手无缚鸡之力,却企望拥有世间最强的力量,而一把刀,一把至强的刀就是我最强烈的渴望,是你出现在我的梦里,而我一觉醒来,就写下了那幅字联。随后的几次梦境之中,你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而你留下的气息,我也越来越熟悉,所以,在入厅感受到你刀意那一刻,那些沉淀的记忆被唤醒了。而那幅字联的横批,我虽没有写过,但是,我在梦境中跟你提到过。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没有。”血欲断然说道:“是——”
异口同声中,“求刀”二字一齐在这片空间震荡。
直到此刻,厅中才有了动静。
良久之后,虚夜喃喃道:“求刀即求道。血欲,你被封藏经年,而我,人生的前半段都只是一个旁观者,我们能够通过梦境相遇,正是这份凄清孤寂的心情使然。”
“是时候了。”
“对,是时候了。”虚夜并非为了附和而附和,他向血欲的器灵伸出了手,“我要做你的主人,从今往后,我们将不再孤单!”
血欲那庞然大物一般的器灵微微一晃,就扑向了虚夜。下一刻,虚夜身上那道恐怖的伤痕出奇的愈合了。
虚夜抚摸着伤口的位置,眼神有些迷离,“我不知你的前任主人为何为你取这样一个名字,我也不想给你改名。既然你是我的刀,那么,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跟你一起疯狂。所以,你我之间就直呼其名,而你对外的称号,就叫‘血欲狂刀’!”
“好一个血欲狂刀,哈哈哈哈……”
血欲的声音快速的归于沉寂,与此同时,整个鼎天神庙都晃动起来,而晃动最剧烈的地方,则是最高那座塔楼。
处于酣战之中的铜锤和零楚宦不禁放缓了动作,而中厅外的大院里,为乌托巴母是否偏袒虚夜这一话题争执不下的众人也停止了辩论,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塔楼,旋即又转向中厅。
地面在剧烈的颤抖,神庙大门口,两个身影交错而过,继而对峙不动。
“铜锤施主,看来,你的计划落空了。”零楚宦跃出战圈,打手势阻止铜锤继续进攻。
铜锤哈哈一笑,把目光从中厅方向收回,眼神莫测的看着鼎天神庙最强的中阶祭司,道:“虚夜是我铜锤的人,你又怎么知道,他夺取血欲刀不是我们计划的一环呢?”

第九十九章变天了!

珠穆圣峰在颤抖,鼎天神庙在战栗,中厅之外的群豪在震惊,而厅堂内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有风吹过,堂内依然空无一物,唯有空间的裂隙,在渐渐愈合,空气中,震荡着血欲狂刀最后的话语,“只要汝之身躯容得下我,那么,我就永世尊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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