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精神病院团-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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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的三把刀都抵在他们的脖子上，如果阿九一旦有什么动作，那下一秒，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更何况那个老大手里还有一把枪，乱动的下场就是全灭，阿九几乎没想，就做出了选择，她乖乖放下了手里的刀和榔头，然后拿起来地上的袋子。
那老大又指挥他的两名手下，“阿三，任丛，和她一起去装。”
“好的，老大。”阿三和任丛各拿了一个包跟着阿九一起进了小超市。
此时天已经近乎全黑，超市里更是一片漆黑，不知是线路问题还是其他原因，灯开不了，不过灯光会吸引丧尸，黑暗在这时反而更安全，所以阿三和任丛每人手里都拿着手电筒，一边照着货架，一边把上面的食物塞进包里。
阿九也做着同样的事，但心里还在想着等会儿出去后的事情，因为不得不想，对方是四个男人有枪有刀，无论从人的实力还是武器上都比他们强很多，硬拼不过，可是唯一的车子和物资都将被抢去，很有可能最后剩下的就是她藏着的两把刀，而现在又是晚上，荒郊之地，如果他们在外面不能马上再找到车，一旦遇到丧尸……
况且，现在他们的命都还在那四个男人手上，该怎么办？
黑暗之中，人的听觉往往会变得更加敏锐，所以阿九听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那是刀刺入身体的声音还有轻微的闷哼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阿九的一只手马上摸上腰间，然后快速转身，整个超市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一般，一下子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刚才的声音是从超市最后一排货架那里传来，阿九手里拿着刀然后沿着货架往前走，走到最底，她转过这排货架就看到了导致了之前一系列声音的现场。
地上放着一个开启的手电筒，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它前面的一片地，阿三背朝上倒在地上，双目睁大着，一把刀从后颈直接插入他的喉咙，在他被刀插入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没有办法喊出任何声音，就这样死了，被人从身后偷袭，毫无防备，死不瞑目。
阿三尸体的后面站着一个男人，手电筒照不到他的脸，但阿九还是认出那是和他们一起进来的任丛。
他杀了他的同伴。
阿九手里握着刀，这是在丧尸爆发之后，她第一次看到人杀人，在搞清楚状况之前，她没有轻举妄动，她要先等待任丛的动作。
前方的任丛蹲了下来，这个高度终于让手电筒照亮了他的脸，一脸的冷漠和绝决，他伸出手在阿三的鼻尖探了探，确定他真的死了之后，抬头看向了阿九，他说了一句话：“我和他们三个人不是一伙的。”
阿九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任丛接着道：“我们联手，我先出去引另一个进来，你解决，我去解决外面剩下的那个，你行吗？”
“他有枪。”
却听任丛道：“但是已经没有子弹了。”
“可以。”不行也得一试，现在对方死了一个人，如果让外面的人发现，只会认为是她干的，他们五个人的处境就极度危险。
任丛向她确认：“有刀吗？”
阿九挥了下手里的刀。
任丛点了下头，等站起身后突然大叫起来，“啊！啊！有丧尸！里面有丧尸！”他边叫着边跑了出去。
门外的人一看任丛慌张着跑了出来，一下子警觉起来。
任丛满脸的恐惧，像是被吓坏了，“老大，里面还有两只丧尸！从仓库里出来的！“
“没用的东西。”等任丛跑到身边，宋彪一脚把他踢到一边，然后招呼旁边看管着四个人的阿坤，“阿坤，你快进去看看。”超市里面的东西他们是肯定要的，所以丧尸一定要解决，但是这种危险的事情宋彪自然不会亲自去，更何况现在子弹用完了。
而阿九在任丛冲出去之后，也走到超市门口的位置，等待着外面的人进来。
“阿三！我来了，情况怎么样？”
是那个叫阿坤的男人的声音，阿九握着刀做好准备。
“任丛，里面到底什么情况，阿三呢？”外面的宋彪回头问任丛。
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发起了攻击。
宋彪一回头，任丛拿着地上的西瓜头朝他的脖子挥去，宋彪毫无防备，一道长长的血痕出现在他的脖子上，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挥刀的任丛，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就直接倒地，死了。
而超市里，就在阿坤冲进超市的那一瞬间，阿九猛地伸出脚，因为跑的速度很快，他直接被绊倒在地，脸重重地摔在地上，撞得他快眼冒金星了，可还没等他弄清楚状况，他的左手就传来一阵剧痛。
“啊！”
阿九没有杀他，他是人，不是丧尸，她不想杀人，而是把刀刺入了他的左手，之前侵犯过暖暖的那只手。
“臭娘们，看老子不砍了你！”地上的阿坤缓过来就看清了砍伤自己的人，破口大骂着就要站起来挥刀。
这也成了他最后说的一句话。
一把刀从上方直接插入了他的脑袋，刀完全没入，只留下刀柄。他的头晃了晃，身体抽搐了几下，最后无力地倒回了地上。
血光之灾，完全印证了小布之前为他算的那一卦。
又死了一个人。
在场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然后阿九就看着任丛突然拔出阿坤头上的那把刀，像是发泄一样一刀一刀刺在阿坤的身上，大量的血喷溅了出来，甚至溅到了阿九的脸上。
直到好久，阿坤的身上几乎已经全是刀伤，任丛才脱力地扔下了刀，大口喘着气，垂着头靠在超市的墙壁上，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脸上满是阿坤喷溅出来的血还有他自己的眼泪。
他缓了好久才镇定下来，抬起头就发现阿九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疑惑，但是却看不到害怕，任丛一想她是精神病人，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开口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杀光他们？丧尸爆发之后，我和我三个朋友就坐着门口那辆吉普车逃了出来，然后像你们一样，在找食物的时候被宋彪他们抓住了，我朋友被他们一刀刀杀害了，就在我眼前，一个一个地倒下……”
阿九突然开口问：“那你为什么没死？”
任丛一怔，没想到阿九会想到这一层，他只能苦笑，“对，就是你想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太混乱了，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为什么会，我只是想活下去，活着。”他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它砰砰砰剧烈的跳动声，“只能说大概我们一开始想的都太天真了吧，以为只有丧尸会吃人，其实人也会，而且丧尸在明处，人心却在暗处，我不知道这些你懂不懂，但是如果你想活下去，遇到的事情和要付出的代价远比你能想到的多。”
任丛说完，却发现阿九只是看着他，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想她大概还不能体会，摇了摇头便往超市外面走去。
“我想活下去。”女孩有些奇怪并不流畅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他回头看去，阿九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她指着外面害怕得抱成一团的四个人，继续道：“带着他们一起。”
第4章 同行
阿九他们的面包车玻璃都被砸碎了，车没有坏，但是行驶在外面毕竟不安全，而任丛觉得自己一个人行动也太过危险，而那五人精神病人，在超市里杀丧尸收集物资的都是阿九，所以最好的打算是带着阿九一起，这样路上有个照应，但是他发现这个女孩似乎非常坚持着要带着自己的同伴，他想想也就一起上路算了。
可真的坐上了车，听着后座上四个人说的话，他觉得自己刚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是疯了。
黄上：“朕的坐骑怎么换了？”
阿九：“这个高级。”
大力：“呜呜呜，好吓人。”
阿九：“安全了。”
暖暖：“1、2、3、4、5、6！怎么多了一个人。”
阿九：“别把他算进去。”
任丛：“……”
小布：“这位新来的小兄弟，让我帮你算一卦吧。”
任丛：“不用了……”万一把他算死了怎么办。
夜深了，后座的四个人都渐渐进入梦乡，阿九从他们搜集的包里翻出一把剪刀，把自己的头发弄到前面，拿着剪刀就剪了上去。
任丛从车前的后视镜里看到后，有些惊讶，“你要剪头发？”
阿九只是短短说了两个词，“麻烦、危险。”在加油站的时候就是因为丧尸抓住了她的头发而让她陷入危机，在末世，放在首位的永远都是安全和生存，所以还不如现在就剪了。
阿九咔嚓咔嚓剪了几下就剪好了，然后把手里握着的一大束长发从车窗里扔了出去，她把头甩了甩，没有了繁琐的长发，她觉得头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任丛开着车，偏头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短发的阿九，因为她一把剪的，所以头发长短参差不齐的，有点乱，但阿九却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也不再修剪一下，直接把剪刀塞进了包里，任丛见状摇摇头，可真不像女孩子。
阿九当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见他看她，也面无表情地看过去，“我们去哪？”
“回我的学校，在NH大学城，之前和我朋友就是准备去那里，那里建了一个避难所，我女朋友也在那里。”任丛说着计划，又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还是没有信号，丧尸爆发的开始还有信号，那时候他女朋友唐依宁还能和他联系，他是个孤儿，所以现在最亲的人就是他的女朋友，自然是要赶到她的身边，加上那里建了避难所，更加安全一些。
想到自己的女朋友，任丛也顺口问了一句：“阿九，你有想找的人吗？”
短暂的沉默，任丛偏头看去，就见女孩低着头，手里握着一个挂饰，挂饰用黑色的绳子串着，他这个时候才发现阿九的手上有很多的针孔，手腕上严重的痕迹证明这里经常被绑着，他从后视镜看着身后几人的手，却发现他们完全没有这样的痕迹。
她究竟在那里遭遇了什么？任丛蹙着眉想着，却听到阿九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的弟弟。”
他回过神，“那他在哪？”
阿九摇摇头，“我进去之后，他们搬家了。”
这个进去自然指的是精神病院，可就任丛这段时间的观察，从她杀丧尸的样子和整体的状态，最多就是一个比较内向比人比较冷淡的小姑娘，实在和精神病人不搭界，虽然他自己对精神病不怎么了解，可最起码她和后面四个人完全不一样，“我说实话，你真不像精神病人。”
阿九的声音依旧淡淡地，“但他们说我是。”
任丛想顺口继续问下去，他们是指谁，医生还是她的家人？可看着女孩垂着头弄着自己手指的样子有些低沉，最后还是没问，索性岔开了话题，“反正等我们到了学校再说吧。”
“不过，这大晚上的，车又没有GPS导航，我都不确定我开的方向对不对了。”
“是对的。”阿九突然回答他。
“你怎么知道？”这让他更惊讶了，阿九的模样大概只有十六、七岁，她五年前就进了精神病院，那基本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即使来过这里，也不可能会记得路吧。
谁知阿九真的说出了去大学城的路线，“一直开到岔道口左转然后再进隧道，穿过隧道一直开就上了S20高速公路。”
“你路很熟啊？来过这？”
阿九却摇头，“我房间里有地图。”
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倒吸了一口气，“这么说，你不会是把S市的地图都背下来了吧？”
阿九只是轻描淡写地道：“几年，足够了。”
任丛暗自感叹，车上有了活的地图，这算是不用担心迷路了。
半夜里是丧尸最为活跃的时候，任丛所读的大学现在的情况他们一点都不知道，所以安全起见，任丛决定现在先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等天亮之后再去大学城。
吉普车停在高速公路口，鲜有车辆经过，四处无人也暂时没有发现丧尸，任丛熄了火关了车灯，车子处于黑暗和安静之中，更加不会吸引过路丧尸的注意。
后面四人早已进入梦乡，阿九也缩在座位上睡觉了，任丛稍微把座椅的靠背往后倒了一点，把头上的鸭舌帽的帽檐彻底压了下来，调整好姿势，也闭上了眼睛，在车上过夜睡觉绝对是他人生第一次的体验，不过末世来临的第一天，他已经经历了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看到丧尸、第一次杀丧尸、第一次杀……人还有第一次和五个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人呆在一起。他甩甩头，停止了思考，还是趁现在养足精神的好。
夜深人静，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车窗外风刮过树叶的微微声响，还有……
车里突然响起的说话声：“侍卫，侍卫。”
因为奔波了一天，几人都很疲惫，所以睡得格外熟，只有一向浅眠的阿九在听到第二声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她扭头看着刚才说话的黄上，“怎么了？”
黄上的脸上有些尴尬，语速很快地道：“朕要出恭。”
阿九拧眉头，“出宫？”
黄上：“对。”
阿九：“你已经在宫外了。”
发现阿九理解错误的黄上声音上扬了一些，“朕说的是出恭。”
阿九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他是要上厕所，“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