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的二货人生-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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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说了什么呀?”
“创圣琉璃的事,我们的事……”他突然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师父劝动了母后,如今皇兄也同意我再度出行。这下……可算是名正言顺了吧。”不及青晗开口,他低头将一吻落在她的额头,“我跟定你了,我陪你将封印琉璃的这一程走完,之后你陪我……一辈子。”
青晗忽而想起之前自己自称的那句‘臣妾’不免再度红了红脸,乖乖伏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们过几日便出发……早去……早回嘛。”他诡笑道。
我怎么觉得你这色鬼王爷脑子里就没出现过什么好想法。
二三九、崩塌
天缓缓的大亮开来,阳光照耀在身上,却是刺骨的寒。她依旧抱着朗御的尸首,从上到下、从头顶到尾巴,慢慢的抚摸着他光滑的毛皮。
血已经凝固了。暗红色的血痂沾在他灰白色的毛皮上,有些伤处的肉还外翻着,隐约可见根根折断的白骨。
舞夜抱着他的尸首挣着站起身子,一步步走得踉踉跄跄,等到恍惚的挪回所住的宅子,天已将暮。
她不知道这一日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都想出了什么,只是觉得头疼得厉害,仿若针扎似的一般。一幕又一幕的场景在识海里不断盘绕,关于朗御的、关于綦晖的,盘旋往复,不知所终。
她之前一直觉得,她自己是喜欢海綦晖的,对于那个人,无论做出怎样的事都可以原谅,不管做出怎样的举动,都是理所应当。自己只要跟在他身后似乎就是最大的满足。但是朗御的死,却在沉重的打击之后,让她对于綦晖的明明磐石般坚固的信任渐渐崩塌损毁。
在夜深时,她依旧抱着朗御的身子,就算尸体已经僵得冰凉,她还依旧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鼻子压在他后颈的毛发里头,嗅着已经沾染上血腥的他的气味。
那是多么……让人怀念啊。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自己抱着他暖暖绒绒的尾巴沉沉入睡。
这一夜,海綦晖没有回来。
舞夜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也亏得他不在,若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满身血腥的恶魔……那自己偏偏没出息的喜欢着的恶魔。她不清楚此时自己在意谁更多一些,朗御已经死了,原本以为朗御就算有这么一天,自己也该全心意的放在綦晖身上。但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不知所措了,终日抱着朗御的尸身,怎样都不舍得放下。
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呢……
可是……为什么。
明明……明明那么确定对于主人的感情,但偏偏为何在这个时候,抱着它,看着它,泪就止不住的流呢?
泪水滑过脸颊,一滴滴的落在它的毛皮上,沾湿了一片又一片。
“舞夜姑娘。”
听闻有人叫她,舞夜连泪都不及去擦,怔怔的便回头,则见来人是张姝颜。她与这姑娘并不怎么熟悉,单单只是住在一个大宅里,均是站在綦晖一方的。舞夜也没有怎么关注过她,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张姝颜上前几步,眼睛无意的扫了扫她怀中的狼尸。见舞夜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以为她要夺似的,姝颜也赶忙将眼神一挪,“舞夜姑娘,你没事吧。”
她不说话,只是缓缓地将头摇摇。
“哦,那……那就好。”她见状也有些窘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那如果没什么我能帮忙的,我就先回去了。”
“主人……主人去哪了?”
姝颜还没等转身就被叫了住,看看舞夜,同样摇头,“不知道,昨夜似乎没回来罢。谁知道去哪了呢……”她敷衍的答了句。
“哦……”舞夜将头点点,转而将那狼尸抱得更紧。
“那个……”姝颜看看她的动作,犹疑着,还是开了口。
舞夜的神情有些奇怪,见她开口,又盯着怀中的朗御,有些惊恐似的退着步子,“什么……?”
“已入夏,天也要热起来了。”姝颜解释道:“你这样抱着它……会……”她犹豫了一番,还是解释道:“再过几日,它怕是就要腐烂了。”
舞夜的身子猛地一抖,面色怔怔然的回望着她,“你……你说什么。”
她也似乎被问住了,将眼神一转,“不……没……你就当我没说过吧。”说着,转身就是要走。
“等一下……等一下!!”她这时方才恍惚回神,突然大声的叫住了她,“等一下!张姝颜,你说、你说他会……”她说到一半便止住了,低头看看怀中的狼尸,这才意识到它嘴角的部位已经露出了尸斑,伤口的位置显然开始有些变得恶臭。“啊……会烂掉的……会烂掉的……”她失神的重复着,一次又一次。“怎么办……朗御……朗御你别走,你别走……”她抱紧了它,近乎乞求。
“或许我可以帮你。”姝颜犹豫着开口,“我是水术者,大不了……我可以帮你将这尸身冰冻起来。”
“对……对哦,冰冻起来,他就能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了。”她突然笑了,抬头看着姝颜,眼神游离,“姝颜……姝颜我求你帮帮我……帮我!”
舞夜一把便抓住了她的衣袖,这一次是姝颜想甩开都没那么大的力气。她只得乖乖点点头,“好,我帮你。”这么说着,她将手抬起,落在那狼尸上方。一道水蓝色的光芒缓缓落在朗御的身体上。从毛皮开始,一直到血液骨骼。冰冻爬行蔓延,最终覆盖了他整个身体。虽然没有完全冻得硬邦邦的,可摸起来还是很僵硬、冰凉。
“啊……朗御。”她欣喜的看着怀中的狼尸,“你能一直陪着我了……你能一直陪着我了!”
姝颜看着她,也解释了句,“这冰是不会化的,除非有火术者将它融化,抑或……创圣琉璃被封印了,术才会消解。”
但这话舞夜似乎全然听不到,她只顾着梳理着朗御被冻硬的毛发,不住的笑。
罢了……随她喜欢吧。
张姝颜想着,正要转身回去,可刚一转身,却见一道身影已经移到了面前。那青年血红的眸子缓缓地恢复成紫金二色,桃花目中似乎带着些许失落和疲惫。但她不好多问这一夜海綦晖究竟去了哪里,她而后只是一弯身福了一福,“綦晖公子。”
海綦晖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摆摆手便叫姝颜下去,可姝颜这么一闪身,正教綦晖看见了依旧抱着朗御尸体的舞夜。
舞夜似乎依旧沉溺在刚刚的喜悦当中无可自拔,丝毫没有意识到綦晖的出现。依旧笑着抚摸怀中狼尸的皮毛,可这时在她没有看到的方向,海綦晖的眼神变了变,而后二话不说,抬手便从她怀里捞出那条狼尸,拎在手里。
“诶!?”舞夜一惊,抬头一看这才意识到海綦晖的存在,“主……主人!”
“你怎么还没把它丢了?”綦晖侧眼看了看,冷哼一声,“怎么,还准备长期保存起来了?”
“主人……主人,快把它还给我……”
綦晖的眸子一凛,“舞夜,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你看看你都和这畜生学会了什么,这就学会对我如此不敬了?”
她慌乱的摇头,“没有……没有,主人,主人您将他还给我……还给我……”
“我、不、还。”他一字一顿。
“主人……”她的泪倏然滑脱眼眶,滑过脸颊,簌簌的落地,而后伴随着眼泪,她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抓着他的衣角不住乞求,“主人,您将他还给我罢!”
他不置可否,只是低头凝视她的眼睛,而后伸手抓住她的腕子,只将另一手的狼尸一丢,随即拖着她便进屋去,还未等她意料到发生了什么,就已被甩到了床上。綦晖压着她的肩,另一手捏住她的脸颊,“小狐狸,你就是这么冷落你的恩人的?你忘了是谁救了你,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么?”
綦晖一把撕开她裹体的衣衫,舞夜眼中现出的,却是面对他以来从未有过惊恐。
而后卷席而来的,是炽烈的吻,身体的交叠,贯穿身体的刺痛,还有被迫跟随的律动。她第一次意识到,和他做这样的事情也会让自己如此难受。
朗御才过世,自己怎么可以和杀死他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头忽然很疼,疼得像是要炸裂开。自己对海綦晖的一切信念一点点的走样崩塌,心中突然空牢牢的,似乎被抽走了什么,又被填充进去了什么。很多记忆的片段在脑海里不住的重组,伴随着身体近乎被他撕扯得破碎的剧痛,近乎压抑得她欲要窒息。
‘你到底爱的是谁……要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心呵。’
她恍惚一愣,脑海里突然想到的是当时红梓漓还在的时候,偶有一日拉着她说的话。
‘我自然很清楚我爱的是谁。’那时的自己视她为敌,对于她的话,自有一百万个不信服。‘我同你不一样,我只要陪在主人身边就好了。’
‘傻姑娘呀。’她缓缓地摇头,带起缕淡淡的胭脂香。‘你为什么就不肯好好想想呢?孰亲孰远,谁才对你是真情,你真正在意的人是谁?你究竟……是被什么迷了双眼,看不清楚呢?’
究竟是……被什么迷了双眼——
看不清楚呢?
“啊——”一次又一次的冲撞,疼得她觉得甚至都要受伤流血,可记忆的重组错乱更是让她几近崩溃。她发出一声尖叫,自己则将双手撑在太阳穴上,还是止不了那种痛苦。混乱之后变得清明,清明过后又重新陷入茫然。很多明明之前很确认的事情,如今看来却那么如影似幻。
到底哪一个记忆才是真的,究竟哪一段情谊才是真的!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或是说,这记忆还是被谁在什么时候篡改了呢!?
二四零、真实的记忆
她恍惚记起那日与海綦晖的初见:没错,是海綦晖救了自己,是他从愤怒的村民当中救了自己,可是……可是为什么现在回忆起来的时候……不光是那群手持棍棒的追兵脸上现着狰狞,就连记忆当中的海綦晖,脸上也是那种可怖的狞笑呢!?
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更溺在身体的疼痛当中,她想推开此时身上的男人,可脑袋里的疼痛还是让她只能将双手压在太阳穴上,分不开神顾及其他。
“啊……”她的身子不住的打着哆嗦,关于那一晚的记忆她只想要去回忆确认,可到了后来想起的只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害怕。
那一晚她被逼入了绝境,腿被兽夹夹住,就看着那一群人拎着棍棒朝她走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回忆里一幕一幕忽而变得清晰,她睁开眼,村民一步步的朝她逼近,但在领头走着的,却是一道黑影。那个人的身形逆在光中,在她看到的方向,只有一道黑色的影子。用力的甩甩头,想要看清他的容貌,可这时,正在头又一波炸裂般疼痛袭来过后,她眼前一亮——终于看到了。
那黑影的脸辨不分明,晦暗的光线里,只有那一双紫金异色的双瞳。俄尔他金眸隐约一闪,那光芒灿烂如星。
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她终于瞧见了那人的容貌。那青年只将嘴角一勾,那笑容妖冶却骇人。而就在同时,他身后的村民们眼睛里全都发出了血红的亮光,然后似乎在模仿他一样,嘴角一挑,现出了相同的狞笑。
不……不!
她猛然惊醒了,张开眼,海綦晖那张熟悉而妖媚的俊颜正贴在自己脸侧。一双桃花目带着似笑非笑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舞夜觉得自己的记忆突然出现了断层一般,明明是相同的事情,却出现了不同的结局: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相信谁……?
“小狐狸,你怎么了?”他一把按住了她的双手,侧头衔住了舞夜的耳朵,柔柔的厮磨。“你看起来很不舒服啊。”綦晖浅笑着:“怎么,头疼么?”
舞夜挣扎着看他,不能按住太阳穴阻止痛苦,只得牵扯出更大的痛意。她甩着头,却好像怎样都摆脱不去。“我……我……”
綦晖的眼神凛了凛,却兀自先将唇一勾,“哦,看来……你是想起什么了?”
想起……想起什么!?
她的头皮一麻,甚至忘记了如何挣扎,只能瞪大了眼睛,定定的望着他。脑子里的钝痛渐渐开始变化,识海里,她所经历过的一切繁杂无序的一次次演幻。
‘我可怜的姑娘呀。’梓漓的话她似乎在何时听过,却又好似没有。‘你难道就未曾考虑过,你为何会出现在他身边的?他究竟是想要你……帮他做什么呢?’一缕红影散去,舞夜想要追逐询问,却再也无法捉回片段。
若说红梓漓比她认识綦晖的年头久得多,那么……也自然更理解他吧!
对啊,海綦晖那般以利为上的人,怎么肯就这样救了自己……然后任凭自己跟着他的?单单……单单是图自己以身相许给他么?
可他……分明就是不在意的才对!
她这时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那么矛盾冲突,怎么都说不通!
究竟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你这小狐狸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怎么……难道还没想起来吗?”綦晖冷笑,“还没想明白,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都对你说了什么吗?”
那晚……
对,那晚。
大脑里头刹那间炸开似的,但接下来,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