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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国医馆水月录-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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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小榻,竟不是木制,而是漆黑的石材,看上去陈旧且极不起眼,却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这般寒冷,怕是根本无法睡人。
她这才仔细看了看这间小石室,并不大,但墙壁上却是纵横交错地有各种绳索、铁钉、木椿,似是有种种机括在墙内隐藏,显然并不简单。不知是不是有那张榻在的缘故,室内十分寒凉,寒气侵入肌体的感觉,越来越甚。
忽然觉得身上一暖,却是敬煌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件月白色大氅,披在了她的肩上。这件大氅对她来说,显然是太大了,径直拖到了地上,却隐隐地裹带着些许芝兰的气息,十分清新。
那是他身上的味道。
“这张榻是千年坚冰内的底石制的。这里是我平素练功的地方。”萧敬煌道,“渺儿,你信了我,跟我来此处,我真是说不出的欢喜。”
对上陆渺渺的眼神,敬煌眉头一皱,心中似乎十分矛盾:“但是以后,若我不在你身边,此种情形,你却是万万不该来的。”
陆渺渺一怔,却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实,她并不知道萧敬煌的身份,也并不确定他的目的,就这样一个人随他到了这陌生的斗室之中,与外界隔绝。论武功,单从内力看她便不是萧敬煌的对手,更何况他身上还有多少谜自己不知道呢?这般想来,如果萧敬煌确是别有用心,那现下岂非凶险至极?
陆渺渺心中一凛,原来,在我心底,他还是阿四。我不自觉地还拿他当阿四来看,来信,这第一招,便已败了。
但萧敬煌的目的,却似乎只是提醒她,提醒她世界之大,人心险恶。而她,聪明归聪明,却还是嫩得很。
渺渺还未回过神来,敬煌已是将她拉到桌前。桌上置了一只乌木小匣,用铁锁锁着。敬煌将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递了过来。
陆渺渺将东西接过来,却是一卷羊皮。她将羊皮卷轻轻地展开,却惊奇地发现,那上面空无一物,竟完完全全是一片空白。
“这是何物?” 
萧敬煌摇摇头:“我并不知晓。但这件东西,是我拼了命找到的,也是当年不知以多少人的血泪为代价换来的。”
陆渺渺奇道:“这卷羊皮,与国医馆又有什么关系?”
“这卷羊皮,是国医馆少司命的东西。”
陆渺渺吃了一惊。萧敬煌自然不知道她就是国医馆的少司命,但这卷羊皮,却并不是她的。莫非,这里的“少司命”,指的却是刘瑾?
只听他接着言道:“据说昔年秦帝驾崩之前,曾传下了一件秘宝,这件宝物可以起龙脉,也可以斩龙脉,也就是说,是关乎安天下或是乱天下的宝物。数百年来,人们都认为这是个传说罢了。但十数年前,这件宝贝的所在却被宋国公探知了。”
陆渺渺听到“宋国公”三字,耳朵不由竖了起来。正是,刘瑾乃是宋国公的侄女,与宋国公有关联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是,萧敬煌下面的话却让渺渺骤然仿佛五雷轰顶:
“为了得到这件宝物,宋国公设计了一个叫作残月之夜的计划,于十年前清除了守护者,把宝物抢了过来。”
萧敬煌一抬头,却发现陆渺渺忽然面色惨白,全身颤抖,不由紧张地问道:“渺儿,你怎么了?你冷么?”
陆渺渺摆摆手,只急切地问他:“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敬煌道:“这本来是绝不外传之秘,但我数年来在西中郎将处行走,又执行了寻找羊皮卷的任务,所以便知晓。”
“你可知道守护者是如何被清除的?”
“那些守护者据传是怀有异能,骁猛无比。但当时宋国公身边得了一位高人,制成了一种无色无味,却极其厉害的毒药,名为‘镜花水月’。”
绝不会错了。萧敬煌说的话,她当时看到的情景,无月说的话,白玉腰牌,所有的信息加在一起,全都指向了一个人――宋国公刘裕!
陆渺渺极力克制,但身体的颤抖却是更甚。绝不可以,让这个人看出端倪!渺渺正设法调息,却只觉身子一暖,却是萧敬煌轻轻地揽她过来,让她靠上了自己的肩膀。
将她拉过来后,他的手却是十分知礼地放开了,只轻轻地说道:“无妨,你之前也不是未曾靠过。”
萧敬煌的身体十分温暖,温热的气息从他的肩头阵阵传来,渺渺的呼吸便渐渐安定。敬煌让她倚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展开羊皮卷:“宋国公抢来的,就是这个东西。但是东西到了手,却是无法解开其中的秘密。如你所见,这上面根本空无一物。后来经过探查才知晓,原来守护者本身才是钥匙,但守护者却已经被杀光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陆渺渺心中一动,便问道:“那这个,怎么又会出现在国医馆?”
萧敬煌道:“国医馆是数年前才有的,但是东皇太一笼络的一群人,过于妖异,诊病有异能,诊金皆天价,短短时间,国医馆便聚敛了大量财富。国医馆拥有的财富数量,已经达到了对江山社稷有威胁的程度,要知道,现今天下大乱,有钱就可以招兵买马,就可以扯起造反的旗号。所以,宋国公早就对国医馆有所忌惮,而少司命,就是宋国公放到国医馆中的细作。”
渺渺道:“宋国公不过是布衣出身的臣子,怎得比皇族还关心江山社稷的安稳?”
萧敬煌轻轻一笑:“宋国公要的是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
陆渺渺沉默良久,又听得萧敬煌接着讲道:“少司命进了国医馆,没过多久,就背叛了宋国公,不但不传回讯息,反而回到王府,将这张羊皮卷盗了去。羊皮卷的秘密虽然解不开,却也不能落到旁人手里,这三年时间,我接的任务便是追查少司命和羊皮卷的下落。三个月前,我终于找到了少司命曾经藏匿的地点,寻到了这张羊皮卷,但却被发觉,遭了多人追杀,无奈中先将羊皮卷藏起,又清掉了记忆中藏匿处的位置。后面的事情,你便都知道了。只能说庆幸的是,少司命似乎没有把这件东西交给东皇太一,那个人我曾打过交道,如果在他手中,想取回来可就难比登天了。”
随着身体一点一点回暖,陆渺渺心中的恨也一点一点燃了起来。刘裕,是你为了一己私欲,害我全族人性命,害我与千羽骨肉分离!今生今世,若不向你讨债,我便枉生为人!
萧敬煌却像是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变化,忽然双手按住她的双肩,猛地将她的身体拉开,紧紧地按着她的肩头,双眸定定地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不可以去找宋国公。不可以去找东皇太一。”
陆渺渺讶异地望着他,只听他言道:“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的目标是谁。但是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绝不可以贸然对这两个人不利,实在过于危险!”
“宋国公是鞍马上出来的将军,但若仅是如此,不见得能有如此大的战功。他本身怀有奇能异术,武功深不可测,身旁更有神秘莫测的三大高手暗中守护。如想对宋国公不利,莫说你根本近不了身,就算近得了身,也绝不是宋国公的对手。”
“而东皇太一,那本不是人,是妖鬼,任是谁也摸不清楚。渺儿,我怕的,便是你要做的,是这些危险的事。不愿让你自己去查,就是怕你还未查到便已遭人毒手。”
陆渺渺冷冷地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萧敬煌道:“我求的,就是把你计划里最危险的部分交给我,我替你去做,绝不向你打探半个字。”
陆渺渺道:“宋国公于你有知遇之恩,今日你为何却将他的秘事泄漏出来?”
萧敬煌沉默了一会,方言道:“我大致是明白了少司命背叛宋国公的缘由。你却不可能懂得。”
渺渺并未听懂他说话的意思,却将精力转到了这张羊皮卷上。这个东西,可以安天下,也可以乱天下,是刘裕梦寐以求的。若是如萧敬煌所说,守护者本身才是钥匙,那么,可以解开它的钥匙,不是自己的眼睛,就一定是季无月的血。现在,杀不了刘裕的话,不妨徐徐图之,先乱了他的天下,怕不比杀了他更令他痛苦?
陆渺渺凝神使用妖瞳,仔细地检视起这卷羊皮来。谁想妖瞳刚刚开起,却是感觉眼前一阵强烈的眩晕,羊皮卷空白的地方,像有虫群飞舞一般,黑黑白白的东西,飞快地在面前舞动起来。
渺渺感到一阵恶心,知是其中确有奥秘,便尽力地去追赶那些东西飞舞的速度,谁想眼前莫名之物,速度却是异常之快,不停地变化位置。比速度?那我可是绝对不会输的!渺渺拼命运功凝息,用妖瞳去追踪那些不明之物的变化,不过一刻,眼前的图景竟是渐渐明晰起来。
原来,那些黑黑白白的东西,竟是大量的文字和图画,也不知制作这张羊皮卷的人使用了何种异术,竟然让这些信息完全隐匿起来,而且飞速变化。果然开启这张图的钥匙就是妖瞳,甚至是使用了妖瞳,看起来仍然十分吃力。
但是现在,这张图在陆渺渺的面前越来越清晰,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卷中所绘的,乃是一张九州地图,图上用红点标注了七个地点,绘着七件器物的图样,写了七件物品的名字。
看来,是要集齐这七件物品,方可得到乱天下的宝贝了!
萧敬煌见陆渺渺望着羊皮卷怔怔地出神,便道:“可要拿回去细细地观看?我可以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内,若不还我,我便无法交差,性命堪忧。”
陆渺渺这才回过神来。图上看到的一切,早已给她牢牢记在了心里。她按捺着起伏的心潮,将羊皮卷塞回敬煌手中,言道:“拿回去观看又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宋国公也解不开它,我又怎么看得懂?再说这关系天下之类的东西,我要了也无用。”
萧敬煌道:“我也不知此番所做是错是对,只知道你定然是背负着什么。无论你想做什么,莫要冲动,莫以身犯险。”
陆渺渺道:“做事却不知是错是对,根本就不是你行事的风格。这世上,本没有那么多巧合,九成的巧合都是阴谋,而你身上,巧合实在是太多。”
萧敬煌道:“那么我还可以给你再加上一个,你可知我曾经在兄弟中,当真是行四?”
渺渺带着讥讽的表情摇了摇头。敬煌道:“你不妨当我是在骗你,但我确实并未对你不利。你不必断言太早,我说过,终有一天,会证明给你看。”
陆渺渺没有说话,心思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地图之上标记了七个城市,离建康最近的一个,是扬州。扬州,或许,命运的机关,是时候开启了。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陆渺渺的眼神对上了萧敬煌的眼神,琥珀色的眸子里,渐渐燃起了血色的火焰。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篇结束了。因为整个第一篇是人物背景介绍,所以是平平淡淡的写法。后面会越来越上坡的赶脚,一定哟~!

、第二十二章 天地风云变


元熙二年(公元420年)六月十四,不满足新晋宋王之位的刘裕,接受晋恭帝司马德文的禅让,在南郊即皇帝位,定国号宋,改元永初,定都建康,改《秦始历》为《永初历》,废恭帝为零陵王。历百余年的东晋王朝结束,开启了南北两朝对立的局面。
那一日,萧敬煌对陆渺渺说:“宋国公要的是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已是一语成谶。
可叹的是,如萧敬煌一般敏锐的毕竟是凤毛麟角。宋王心思太过深沉,满朝文武竟再无人了解他的心意。义熙十三年刘裕换命京口的的布衣之交刘穆之病亡之前,倒是洞察出了刘裕的心思。
多年以来,刘裕倚重刘穆之,视为心腹,国中之事,事无大小全部交给他处理,但夺天下的野心,却也从未对他提起。但是晋军收复洛阳,刘裕派人回到建康,委婉地向朝廷请求加授九锡,刘穆之便从这里面读出了危险的气息。
刘穆之一方面觉得心中有愧,自己身为留守大臣,刘裕的心腹,竟未想到趁北伐大胜之机为主子求取荣耀,还要让主子自己开口。另一方面,自己自认为与主子关系亲密,主子却是对自己仍有防备,心中所想,从未对自己言明。刘穆之自此心事过重,以致忧思成疾,竟不治而亡。
刘穆之死后,越发无人体察宋王心事。宋王已然五十有七,身体虽尚强健,却也近花甲之年,颇有些等不及了。元熙二年正月,宋王便在石头城自己的宫里设了一桌盛大的晚宴。
宋王权倾朝野,文武百官自是到齐。宋王举起酒爵,从容言道:“桓玄篡位,鼎命已移。我首倡大义,兴复帝室,南征北伐,平定四海,功成业著,遂荷九锡。今年将衰暮,崇极如此,物忌盛满,非可久安。今欲奉还爵位,归老京师。”
既然百官到齐,萧敬煌身为中书侍郎,自然也在宴上,听得此话,心中不由一凛。刘裕话里讲的是,我现在荣耀加身,地位隆重,道家有言,“持而盈之,不如其已”,盈满要适可而止。我老了,准备辞官归田,颐养天年。
群臣听了,都不明白宋王此言是何用意,只得纷纷歌功颂德,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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