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志-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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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像是发现了什么,盯着那人脸上好会儿,忽然笑道:“黑面奇侠大哥哥,黑面奇侠大哥哥!”笑着就要扑上来,抓姚城脸上的面颊。
姚城心神微变,看着疯婆娘无邪的疯笑,想到是黑夜,竟任疯婆娘摘下了自己的面颊,露出自己的模样。
姚城看着疯婆娘拿着自己的面颊,嘻嘻哈哈玩弄不停,灵力注入疯婆娘的手臂窥探时,立刻低呼,念道:“魔毒?”
因为是黑夜,姚城没有看见此时疯婆娘脸上爬满的黑丝,只是脉象时紧时缓的急促转变,呼吸的渐渐沉重,让姚城心知这毒的厉害。
才想到这儿,疯婆娘的笑容就僵硬了,手中的面颊落在地上,她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晕倒在姚城的怀抱。
姚城抱着疯婆娘当即坐倒,掌间暖流往疯婆娘的后心送去,连护身结界都没来得及布下。
当厉静儿艰难地走过来时,看见正在为疯婆娘运功疗伤的姚城,对着姚城的脸,黑夜中就是要永恒地铭记,她要记住这个男人。
46。江湖卷第四十四章 情海纠结
凌晨的野地里,数十羽蝙蝠集结在某处的低洼处。
数百名黑色锦衣的剑客,朝着蝙蝠所在地匆忙奔去,当首的是名肥壮如小山的巨人,那赘肉在他奔跑时,抖动如女人的玉峰,就是这么沉重的躯体,在他领头疾快的奔驰中,每一脚落地,都像是地震的摇动,一个巨大的鞋印刻进泥地,他的一个鞋印,抵过属下的三个鞋印,只见他凶蛮可怖的眼睛盯着远处某方,凶光毕露。
黎明尚未到来,姚城背对昏迷不醒的疯婆娘,负手独立,仰望西天夜宇。
在他的心里,兰二爷持剑刺来的场景一直荡漾不去。
“大娘,她的魔毒究竟怎么样了?”厉静儿久久打坐休息后,凝视着姚城的背影,问道。
疯婆娘,此刻满面漆黑,双目紧闭,陷入深度昏迷,正躺在姚城身后的巨石上,一圈间于有无的淡淡金辉笼盖在她周身。
姚城自沉思中回过神来,语道:“老魔的毒甚是厉害,由手臂侵入肺腑,若非大娘自身内力浑厚,在体内化解阻挡了部分魔毒,恐怕我也不能多拖延时间。”
“是的,老魔的魔毒不知道已害死过多少飞海帮的弟兄,这毒除他以外该是无解的。”厉静儿的声音渐渐低沉,走过去站到疯婆娘的身旁,愁眉紧锁。
想到飞海帮中多年来死于此毒的兄弟,厉静儿更是锥心的疼,忽然语道:“我们一起杀了老魔吧,这样才能救得大娘。”
姚城心中猛然一惊,难道她只是把我当成报仇的工具,多次让自己与她一起杀魔,却又想到疯婆娘的魔毒,怔怔地站了会,于是说道:“我原本是不想参与老魔和你们的争斗,只想好好完成我的事情,如今成了这模样,我也不能旁观,该来的总是会来。”
厉静儿听了这话,真不知是什么心情,一来姚城的武功她是亲眼见过多回的,若有他帮助,飞海帮重掌兰城大权,那是指日可待的事,这是自己作为飞海帮新任帮主理当兴奋的,二来黑衣老魔的魔毒世间罕见,对她来说那就是无敌的存在了,若是姚城也伤在老魔的手里,甚至是惨死,那自己岂非是难辞其咎,她难道忍心看着眼前的男人赴汤蹈火?这样扪心自问,自己是否是太卑鄙,甚至无耻。
这般想着,厉静儿轻声语道:“是不是你会觉得我是肮脏的女人呢?”
姚城闻语,脸色立变,以为是自己伤到了她的心,低语答道:“你也是顶顶好的女孩,将来若是谁娶了你,那该是他的福分。”
说出这话时,其实姚城自己也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是否说将来娶她的会是自己?这般说来,自己就是有福分的。然而姚城立刻否决了,心念道:“她是江湖大派的掌门人,生得如花似玉,将来也必定是江湖中的翘楚女侠,配得了她的也必是武功家世全都显赫的英雄,哪会是自己这等山野小子呢?”
厉静儿听他那么称赞,脸色羞涩地欢喜起来,说道:“那你说我是好的,这话算数吗?”
“算,当然算,哪像我这等山村出来的笨蛋子。”姚城见她欢喜,心头一暖,对方才所做的利用自己的推论,慌忙捏死在肚里。
但是,厉静儿却忙叫道:“你不是,你才是顶顶好的,否则你怎么会救我那么多回,你能保护我,你就是大侠,你就是英雄!”
“是吗?”听厉静儿也称赞起自己,姚城只是淡淡应了句,竟将心里的想法,说出道:“英雄才配得上你,这我还是知道的,癞蛤蟆怎么会想吃仙鹤的肉呢?”
被这话猛地击打在心头,厉静儿娇脸再显得惨白,这难道是说,他是不要自己的,他嫌弃自己,那假如真是这样,什么江湖门派大掌门,什么美女巾帼,她都是可以立马丢到马桶里去的,只要他喜欢,但是为什么他不要自己呢?
风冷,吹着厉静儿粉红色的衣衫,更显凄凉。
“厉姑娘能否替我照看我大娘?”姚城忽然语道,他不再想关于儿女的事,他想先把眼前的事完成吧,反正那些事情自己再想,也是没资格的。
“你真的决定去找老魔吗?要去我和你一起去,要是——”厉静儿咬着嘴唇,一字一字地吐道,却还是没将“要是死就一起死”这话说出口。
姚城也猜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一时愕然,好久后才说道:“我已将大娘的经脉封印,一月时间内她不会有危险,这是我能做的极限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我要去找一个人。”
“是老魔吗?”厉静儿重新问道,“别冒险。”
“也许是,也许不是。”姚城声音很低,低得甚至只能他自己听见,他在想兰二爷,难道真得和他站在生死的两面吗?
风愈来愈冷,又是不眠的残夜。
追踪的黑衣剑客围成半圆形,缓缓迫近,蝙蝠就停留在姚城三人头顶徘徊不去。
领首的巨型大汉,在姚城冷目射向自己的时候,整个人妖兽似的飞腾过来,双手抱着座足有千斤重的巨大石头,砸向姚城。
这攻击就是突然间,没有任何前奏地开始。
姚城左手虚空而画,一幅血红的拳头图案,朝着巨石就呼啸扑去。
也就在同时,乱箭如蝗,从微明的草野中射向厉静儿,厉静儿挥剑娇叱,将正向自身的三支羽箭劈断。
她只有一个人,一柄剑,黑衣阁的剑客是数十人,数十把弓箭。
一声惨哼,厉静儿两条秀腿就被一箭穿透,人身即刻倒进草地。
“轰”地巨响,砸来的巨石被血色拳头碎成两半。
巨型大汉完全是拼命模样,身形因石头被砸断而暂时停滞,当即又狂足“砰砰”地震似奔来,两手各接到射来的半块巨石,到了姚城的身前。
姚城新的图案未画成,竟想以自己的双臂去阻挡落下的两半巨石,厉静儿的惨哼就是此时响起,姚城斜眼去看她。
巨型大汉的蛮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硬抗的,姚城也不能抗,他双膝弯曲,竟被那巨石的力量压得半跪在地,且深陷进泥里,整个人也因这大的离谱的力量,压得动弹不能。
厉静儿拼死格开数支羽箭,心念道:“我不能再让他拼命救我,都是我没用才会被欺负,这般下去我实实在在是个贱人,倒不如拼死在他身前,那也总留个清名。”
想着,厉静儿狠得劈断射入血肉的羽箭,咬牙拼杀过去,浑身带着铁血女将军的味道。
数名锦衣人与她正面角斗起来,长剑硬是不能靠近她的身躯。
领首的巨型大汉,对着巨石底的姚城狂笑道:“真是不自量力,老子这力量足够压死三头牛,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也敢硬抗,是有胆、就没命!”
大汉狂笑时,双臂再沉压几层力量,姚城整个背脊被彻底压弯下去,在他头顶双手死抱的巨石上,一圈一圈的血色圆晕传播到石心,因这力量石头竟出现了龟裂的细纹。
咬破了舌尖,姚城怒喝的“去”字声中,一团混着精血的金芒血影自喉里喷出。
那大汉不知何物,劈手就打。
姚城苍白着脸色,眼射凶芒,吼道:“找死”。
就在大汉碰触到那团血影时,像是被鲜活的生命,所激发起骨子里的疯狂,那团血影顺着大汉的手掌就飞滚到他的胸口,一闪一闪的血芒,耀眼地花开绽放出来,射红了所有人的眼睛,血腥味道四处开始弥漫。
原本如小山肥硕的巨型大汉,此刻难以置信地脸型扭曲起来,痛吟未来得及出口,嘴巴已成了森然的白骨。
双劈回来抓住珠子的肉掌,根本没有时间将血芒抛掉,顷刻间成了支离的骨爪,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珠枯萎了,整个人由头到胸迅速成了干瘪的尸骸。
这一幕,就在厉静儿翻身挥洒出数片寒刃的时候,她的惊骇地不能置信。
这分明是江湖传说中魔教才有的邪派武功!
他怎么会有?
此时的姚城,满脸蒸腾出浓浓的黑雾,一阵阵晕眩侵入神智,有阴灵飘忽着自四面八方的草野中升起,贪婪地嗅着空气中那充满血腥的味道。
他清楚地知道,这是魔毒在他体内爆发的前兆。
姚城猛地拍碎巨石,在石粉飞扬里,双指虚画着“道”的金色字符,那字形迎风见长,或扑入己身体内,或飞向众多的阴灵,那些阴灵立刻被字符打灭。
转眼间,姚城脸上的气色惨灰到了极致。
所有黑色锦衣剑客,有见到巨型大汉的惨死,立马鬼叫惊呼,飞身逃远,剩余的未及反应过来,数条疯狂的阴灵,张牙舞爪地撕裂他们的胸口,疯狂吞噬起鲜活的血肉,手中刀剑根本不能抵御。
厉静儿的身体,被一条阴灵举着重重摔向草地,娇哼里见到疯婆娘周身蒙蒙的金光,竟然没有阴灵敢扑上去,不及考虑也挣扎着爬向疯婆娘。
姚城大喝一声,“金影重身”,声音方落,数十道金色人形自他体表脱离,几乎在同时间,这些金色人形往四面八方冲开去。
杀疯了眼的阴灵,惨叫着就被金影撞得魂飞魄散,更多杀来的阴灵却围拢起来,一时这片草野成了鬼哭的人间鬼蜮。
厉静儿被姚城背起,腾风遁走时,贴着脸的细草也刮伤了她污秽的脸靥,只是在她的心中是何其复杂的感情,又是他,又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这是否真是宿命的安排呢?
她笑了,笑着在姚城的肩膀上闭住双眼,要是一辈子都是逃亡,那该是多么浪漫的一生!
为了爱情,有些人是愿意丢掉尘世的穷富之见,因为那有爱情。
47。江湖卷第四十五章 暮阳醉酒客
夏已暖,黄昏到,微风,斜阳。
喧闹的兰城大街上,那名悬挂着“不是人”招牌的算命老头,正准备着收拾回家,口中信意唱着歌曲,大意是: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
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无言谁会凭阑意
——”
听着这歌曲,福来楼的顶楼上,空荡荡的楼里,却还坐着个人,正独自饮酒举杯,残乱了一叠花生黄花菜,斜斜的暮日照进楼里,显得极为清冷,甚至是惆怅,微风吹动帘幕,那人大笑起来,竟已带着些醉意,喃喃唱到: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
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副醉容,这副醉腔,这人,竟是兰二爷。
兰二爷模糊地唱完了那末尾最为著名的两句,哈哈大笑起来,戏谑道:“不悔?真正能不悔的有几个,真是狗屁!若是真心意坚决,铁了心不肯悔,谁还需要唱出来?我是不信的。骗子,都是骗子,他们又怎么能够明白人活着的苦,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
他笑着骂着,又是一杯入肚,眼中迷迷蒙蒙,使人见了,心生悲伤。
一条布衣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到楼梯口,他看着这独人独醉的暮日景象,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滚来啦?”兰二爷趴在桌上,戏弄着手中的酒杯,醉笑道。
“你滚来怎么还不碎掉呢?啊!好去死了。”兰二爷将酒杯轻轻地一抛,眼看着酒杯就要落地,如他心意地碎掉,兰二爷脚尖一提,那酒杯就又稳稳地跑到酒桌上,其中还有酒水在稳稳摇荡。
“你要是死了,那我怎么办呢?哈哈哈——”原来,兰二爷竟然是对着酒杯在说话,说时又豪饮起来,看也不看四周。
来人正是姚城,他怔了会,呆呆问道:“酒真那么好喝吗?”
兰二爷看着酒杯,像是忽然发现酒杯都能和自己对话了,痴痴笑道:“这是自然,您这种武林高手又怎么能懂?”
“武林高手?”姚城重复了声,慢慢走到了兰二爷的桌边坐下,对着楼中愁色的风景,淡淡说道:“你在意我是不是武林高手?”
“若是贱奴才我没猜错,那夜与老魔动手,救走大娘的人是姚大侠您吧?您可不能喝酒,喝酒了,脑袋不清醒,那阴谋就耍不了,容易被人看穿。”兰二爷说着,就哈哈大笑,抓起一把小菜,囫囵吞枣地吃到嘴里。
“贱奴才?”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