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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煦光梦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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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真的目瞪口呆了。站在他身后的斥也说不出话来。
国王既已指名,他当然也只能低头接令了,虽说这种状况下可能可以用一些借口推辞,但他根本不想推辞啊。
“只是个小族,歼灭应该不成问题吧?”
将帅印交给他的时候,尼弗西瑟多问了这一句,脸上那耐人寻味的表情,像是期待他的反应。
“臣必不负令。”
隐藏住眼底的喜悦与阴狠,西优席文恭谨地接过帅印,他好似已能看见仇人面临死亡时惊恐扭曲的面孔,他期待将自己的剑送入他们胸膛的那一刻。
大臣们幸灾乐祸,君王真正的意图、背后的原因,已经斥注视着他的目光,全都不重要了。
越是接触,恶化的状况便越剧烈,就如上瘾者难以自持。
他都知道……
世界上有很多事,是明知不可为,仍执意坚持的。知道这些道理没有用。
因为,就仅止于知道而已。
散会之后,才刚进入敛宁居,暗部的天行使就到了,斥没有机会跟他说任何一句话,似乎也没有用精神波跟他沟通的意思,交接后就离开了。
他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这样也好。
要是斥质问他,他恐怕只能沉默应对,什么话也答不上来吧。
这之后有很久都不会见到斥了,他必须一个人承受之后的一切。
只能安慰自己这不是永远。他会想办法回到暗部的,那时就可以见面了,一定可以的。
让他复仇,只有这一次就好,结束之后,他会努力不要想起这些,然后设法回到暗部,那时,再跟斥道歉吧。
整军出发是在十天之后,不过军队是由第四大陆调的,等他过去会合,这样确实也节省了许多行进的时间。
负责掩护的天行使自也跟了去,他们用瞬间挪移断断续续地赶路,加上休息,花了两天的时间到达,接着,就是带往目的地部署围攻契西族了。
契西族人数未满一千,他们则有四千人,对付起来是绰绰有余了,几乎是什么也不想直接攻进去就能获胜,不必做什么特殊的准备。
他们将攻击时间订在明天早晨,西优席文先去查看了以下契西族村落的状况。
本来这种事情轮不到他做,但他想自己亲眼确认。指挥官是他,当然他决定的算,于是天行使跟着他潜到附近,有高处观察村子。
黄昏的村落十分平静,人们做着自己份内的事,完全不知明日将面临杀身之祸,血的颜色将在明晨取代落日的红,而这已是他们的最后一夜。
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每一个人他都不认识,那些人也没有生得丑恶或是在他面前做出一些不堪的行为,但是这每张脸孔,在他看来都相当可憎,全都不可原谅。
他这才发现他已经如此逼近他的记忆--他最深痛憎恨的那时候。待在契西族受到的那些折磨,烙进他骨子里的恨意……就这么无止尽地扩散开来,充满他的内心了。
他的憎恨不分对象,只针对他们都挂有的身份,即为契西族人。心中的声音不断地,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他们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时间究竟会淡化情绪还是使情绪沉得更稠,他也分不清了,只是接触,他就起了这么大的反应,或许他比他以为的更在乎复仇这件事,而他到现在才发觉。
那是他活下来的意义。从屠村中幸存下来的意义。他要让他们后悔留了一个祸根,让他们知道这会是导致他们毁灭的原因。
特别是那个族长--接受了国王的命令毁了祭灵族,将他俘回契西族的那个族长。这个人,绝对要由他来杀。
夕阳完全沉落山头后,他回到了扎营处。这天晚上,他只有浅眠,半睡半醒的,直至天明。
振起王国之徽旗,四千人的队伍,带着杀人的使命,朝着山脚下的村落出发。
生者的哭喊,撕裂了黎明。
当瞧见大批武装士兵接近村落时,契西族的人就已警觉不妙,但这时防备什么都来不及了,连逃跑都嫌太迟,而抵抗,也只是无谓的挣扎。
士兵进入村庄后见人就杀,原本平和的环境顿成了充斥杀戮的地狱,他们在村子里追逐恐慌的契西族人,活人的数目以极快的速度减少着。
西优席文缓步于广场上,冷静地看着四周正上演的屠杀。他无法形容内心的澎湃情绪,只知因仇恨而黑暗的心灵有着无上的满足感,仇人的身体喷溅出来的血令他无比地喜悦,自从灭族的那个夜晚之后,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具体地感受到自己活着。
是啊,他活下来就是为了目睹这一刻--他的血液犹如正沸腾着,他告诉自己一这终于不再是幻觉。他梦了多少次,想过多少次这个情景?今天成真了,真的成真了。“大人,擒到族长了。”
出发之前,西优席文曾交代要活捉族长,让他告知他国王为何下令屠村,现在士兵来报告了,他便点点头,要对方带路。
士兵带着他来到一间小屋前,示意人就在里面,于是他转头向跟随在后的天行使交代了一句。
“你留在外面守着吧。”
对方怔了一下,然后应了声势,他便揭开布廉进去了。
朴素的屋子内,器物因打斗而翻倒在地,看来耗了一番功夫才压制了对方。两名士兵押着一个狼狈的受伤男子,见他进来,立即行了礼。
族长的年纪大概五十上下,花白的头发染上了血污,双腿的腿骨像是被打断了,呈现不正常的跪姿。
他神情灰败,大概已晓得灭族是必然的,自己也难逃一死了吧。西优席文冷笑了一下,以清冷的声音说了话。
“我奉令来次,契西族因长久以来蔑视神威,对神不敬,陛下决定不再姑息,赐判死刑。”
听见他的话,男子激动地挣了一下像想争辩,却在抬起头的时候,因为看清楚了西优席文的容貌而瞪大了眼,忘记了本来要说的台词。
“你……你……”
对方错愕的神情令他心情愉悦,这就是他要的,他想看到的。
“罪名已定,就别再做抵抗了。”
两个押着他的士兵想将他的头压下,但他奋力挣扎,眼睛死瞪着西优席文,那是一种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的眼神,多年前,西优席文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乌西儿呢!……你把乌西儿怎么了?”
没想到这么久以后,他还会听到这个名字。他心里一顿,不过没有表露在脸上。
“乌西儿?”
西优席文一步一步走向他,薄唇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你们对人做过什么,乌西儿就怎么了。”
男子的双眼凸瞪着,面部抽搐,身体也因情绪起伏而颤动了起来。
“她惨叫的时候,你都没有感觉到吗?你没有在附近找过?没有发现那些支离破碎的骨肉来自她身上?没有找到她的手指、眼睛,或者衣服碎片吗?……”
其实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当时他一剑就杀了她。此刻他讲这些,只是为了刺激听者--乌西儿的父亲而已。
果然族长听了立即发出厉吼,整个人发狂般想挣脱制服朝他扑过去。西优席文不给他这个机会,在后退的同时,没有拿任何武器的手弹出了数道锐劲,尽数命中了对方的身体。
血花在男子的腹部、手臂、胸口爆出来,最后是颈部。大量的血流失之下,加上西优席文动手补上的一剑,男子头一歪,抖动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那两名士兵身上给溅了不少血,而他们仍撼于这样的杀人手法中,当西优席文阴寒深邃的眼扫过来时,那股由心底涌上来的寒意让他们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被杀了。
“好了,出去吧。”
这句话使他们松了一口气,这才从极度的压力中解放出来。
屠村的行动中午时就结束了,全族七百九十四人无一幸免。
在他看着士兵集中尸体的时候,耀眼的阳光竟使他一阵晕眩,产生一股不适感。
不是因为罪恶感,也不是因为觉得过于残忍或后悔,产生不舒服的原因是由于他发觉了自己的不正常。
他看着杀戮发生而甚感快意,面对这许许多多的尸体只觉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不忍或同情,就因为这些人契西族人的身份。
换成任何不是他仇人的对象遭到迫害追杀,他的反应都会符合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的。
明明都是人的,不一样的只有他们承受了他的恨意。
恨意影响了他的行为模式,操纵他的思想,左右他的决定。在面对仇人的时候他根本做不出冷静客观的判断,而这所谓的恨,已经扩张到逼近是非不分的地步了。
仇恨的对象只有两者,即是“契西族”及“王室”。
无视对方是否为恶,是否行善。
一瞬间,他突然有种大哭大笑的冲动,为了完全不可能恢复正常的自己。
除非他们全都死去,除非他们全都不存在。
他也明白了一件事--他是不可能回到暗部安宁度日了。
他不可能看着仇人在自己眼前走过去却不涌生恨意,不可能接受持续地忍耐却没有完成复仇的可能这个事实……这会将他逼疯,他终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这是可预见的未来。
脑中转过斥说过的话,除了苦涩,没有别的。
原来早已来不及,他早已化身为厉鬼,舍去了人类的心灵,如今连自欺欺人都办不到了。
但是,报了仇,他真的就能复原吗?
缠绕荆棘的灵魂得救的方法或许是拔除荆棘,但去了荆棘后,灵魂也不可能和原先一样了。
除去了荆棘,也犹如失去依靠,再也无法支撑立起吧。
好好活下去,好好过活……
“痴心妄想……”
得出这个结论,他低低笑了起来。他不知自己在笑什么,究竟有何可笑,可是他抑止不了自己的行为。
其实应该哭的,只是泪一滴也流不出来。
“很好,完美完成了任务。”
瞥了报告书一眼,尼弗西瑟没有详细阅读的意思。
“应该做得很干净,没有漏了哪一个人吧?”
西优席文心中一凛,表面上仍继续平静地回答。
“我们封锁了村落,没有人有机会逃走的。”
“是吗?那就好。”
国王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让他下去了。
计划下一步实行,目标是王族。
想要灭绝王族,得掌握确切人数以及可能面临的阻碍。王宫的侍卫比较不是问题,真正棘手的,是暗部。
暗部的威胁性在于高阶暗部使们,一对一还有胜算,若是被围攻,就没有希望赢了。
只有他一个人,要杀尽王族,也一样太过勉强,所以他必须找到可以用的人,能够为他所驱使的人。
最理想的当然是能从暗部吸收人手,即使位阶低的也好,但难度很高,他又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心思。
无论如何,还是得尝试看看。
新的护卫今天会来报到,西优席文正在敛宁居中等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又一年了。
不知是哪天开始的,他没有办法再于镜子里幻拟出明夜了,即使他对着镜子尽量放松微笑,即使他将头发留长至背……察觉这一点的他只恐惧随着年龄变化的容貌于自己中的明夜越形越远,终于在一天深夜,将天行使调开之后,对自己施了停时之术。
这个术法违反自然,属于祭灵族的禁术,是许久之前一个才能极高的祭灵之先留下来的,他发明这个术是为了将自己维持在巅峰状态,以研究他所热爱的知识与事物,后来的人因为认为此术违反族规,变禁止后人学习使用。他之所以习得停时之术,是因为学习完所以祭灵族的秘术后仍觉不足,趁着管术册间的人生病请假的时候,偷溜进去学的。
这个术的代价很轻微,只要以一碗血作为祭品即可,因为真正的代价在施术之后。
停时之术作用下,他的身体维持在二十七岁,同时他灵力无数的进展也会受限,停滞难前,跟施术之前比起来,增加一样的灵力,可能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能有相同的效果。当年那位祭灵之先醉心的是研究,不在乎自身灵力提升等问题,而且施术当时已经四十岁了,相较之下,正值修炼的黄金时期的他施这个术,无疑是绊住自己的脚步,看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愚蠢的行为。
但他不在乎。他看重的,早已不是这些。
虽然他清楚这么做明夜也不会回来,却还是抱持着这样能使自己和明夜的距离别再增大的心理而施术了。
就在昨天,他动手杀了第二个天行使。暗部最强的阶级,在他面前也只有败亡收场。
以他现在的实力,若在暗部大概堪称第一,不过就如他所想,只有他一个人是不够的,假如要他一个人对付数个天行使,惨胜机率也不高,偏偏收拢人手的事情一直没有办法进展--在身边随时有人跟着的情况下,要隐密地做些不让外人知道的事,根本不可能。
见到门口接近的影子,他抬起头,这一瞬,他愣了。
“清风。”
斥面上的神情很复杂,他像是想做出点笑容,却又无法使唇角开展,人就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斥?”
他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国王居然会再将斥派来。而不是再派一个天行使。
西优席文笑了,他内心充满的喜悦,不只是因为重逢,也是因为停宕已久的复仇,终于可能开始下一步。
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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