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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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二在轻轻吆喝着“大黑”,马车在月夜的路上匀速行驶……
丁飘蓬想着睡了,睡了又醒了。他调匀了一阵天山鹏仙心法,觉得精神好多了,伤口已经不疼了,柳三哥的药还真灵,他提一口真气,觉得真气已在丹田聚集,大喜。
王小二在轻轻吆喝着“大黑”,马车在晨光熹微的道儿上匀速奔驶,丁飘蓬“卟”一声,吹灭了马灯,移开车座旁的窗口,道:“小二,累吗?”
小二道:“老爷,你喊谁呀,我是金福呀。”
丁飘蓬道:“哎呀,忘了,金福,累吗?”
小二道:“回老爷,逃命要紧,一个晚上,金福还抗得住。”
丁飘蓬道:“白天走小道,晚上走官道,别忘了问路,老爷我可要去洛阳看寒腿病喽。”
小二格格笑道:“三哥真是,还闹个寒腿病出来,亏他想得出。”
丁飘蓬道:“天亮了,进入小道。”
小二道:“是,老爷。”
、九 昆仑追风黑骏马
林中空地,马车停了下来,王小二牵着黑马在溪边饮水。
丁飘蓬仍在琢磨着马车,他发觉马车内的座位靠背是可以放下来的,马车的座位还可以抽出一块板子,板子正好搁在马车对面的座位上,哈,就成了一张结实的床。车座下有扇门,打开门,里面有干净的被褥、枕头、衣裤、面巾,还有一柄鳄鱼皮鞘的匕首和几本书。马车前左角的网兜里塞着馒头、饼子及咸菜,马车前右角的网兜里放着只大葫芦,里面盛有净水,对面座位下也有扇门,打开一看,有一付马鞍,有一只精致的牛皮袋,掀开口袋,竟嵌着十三枚铮亮的飞镖。
丁飘蓬大喜,暗自道:你让我在十天内不能与人争斗,怕伤口崩裂,若是大敌当前,怎能坐以待毙。如今好了,我可以坐着飞镖应敌,他掂掂飞镖,十分得心应手,顿时豪气飞逸。他撩起蓝袍,将牛皮口袋扎在腰上,他人瘦,放下蓝袍,便看不出袍下有异了。
丁飘蓬拄着拐杖下车,活动筋骨,见车厢外尾部下方,有个凸出的箱柜,打开箱柜,里面分成两格,一格柜内放着只木桶与马料,一格柜内便是铁锅铁罐,野外灶具、厨具,均用绳子固定,干草铺垫,因此马车行走时不发出声响。
日用品齐全,简单而齐备,走到哪儿,这马车都是一个完整的家,况且,柳三哥还有大黑、二黑、白鸽、蓝鸽的陪伴,他随处都可以安身,随处都可以过得很安逸。自由自在,赛如活神仙。
丁飘蓬想道,等我好了,也去打个马车,可以做得比它舒适,但不可能做得比它更坚固耐用。他喊道:“金福,这儿有马料,快给马喂料。”
“真的?老爷,小的来了。”王小二好开心呀。这马真是神了,不愧是昆仑追风黑骏马,跑了一夜,只微微出了身汗,精神反而更旺了。
逃命,现在全靠这马了,丁哥这些天可是指望不上了。能不能逃出追捕,这两天两夜可是关键,老子有了这昆仑追风黑骏马,这些***捕快就休想得逞,见鬼去吧,***捕快!
经过这一劫,他对天下所有的捕快都已恨之入骨了。如此没信没义,心狠手辣,断子绝孙,阴招使坏的捕快祖宗乔万全,老子操你八辈子祖宗!
饮完水喂完马料,王小二才觉得自己饿了,肚子咕咕直叫,他把马拴在树上,道:“老爷,我饿了,你难道不饿?”
丁飘蓬道:“车内有食物,有清水,可取来食用。”
王小二跳上车,取了馒头饼子、咸菜,俩人坐在树下大吃起来,倒觉得味道十分鲜美,不亚于山珍海味。又从车内取来大葫芦,拔开塞子,喝了几口,俩人聊了会儿天,林内空气清新,十分静谧,便在树下打起盹来。
忽听得昆仑黑骏马咴咴嘶鸣,睁眼一看,见一三十余岁的高瘦汉子,独眼黑亮,另一只左眼装着只琉璃假眼,从假眼眼角有一条深长弯曲的刀疤,一直延伸到下巴,身着黑色紧身衣靠,腰悬一柄弯刀,刀鞘上有个狼头装饰,披着件灰色披风,正要去解“大黑”树上的缰绳,丁飘蓬大喝一声道:“找死。”他左手掏出飞镖,抖腕发镖,咻,飞镖直射独眼龙面门,独眼龙一闪,避过飞镖,右手在腰间一按,抽出弯刀,正要扑向丁飘蓬,丁飘蓬的第二枚飞镖又射向他颈项,独眼龙全神应敌,不敢轻忽,神马“大黑”突然蹽起后蹄,踢向独眼龙右腿,独眼龙啊哟一声,一个趔趄,伤得不轻,竟一膝跪下,那枚飞镖从他发间穿过,削下一绺头发,他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内心暗道:点子厉害,扯呼。
便一个就地十八滚,飞身跃起,腿脚显得有些跛瘸;却依旧迅捷,几个起落,消失在密林中,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原来,那独眼龙将自己的马藏在远处,悄悄迫近,就动手了。不要看他只有一只眼,却是个伯乐,知道大黑是一匹稀世罕见的神马,想偷马呢。
丁飘蓬命小二收起地上的飞镖,小二道:“爷,伤好啦?”
丁飘蓬道:“哪能那么快,不过,好多了。”他想起柳三哥叮嘱要用药,忙取药服用了。
小二跑到昆仑神马“大黑”跟前,扑嗵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谢谢昆仑追风黑骏马爷爷的救命之恩。”
丁飘蓬笑道:“金福呀,你的膝头也太软了,见了谁就拜。”
小二道:“老爷,要是没‘大黑’,我看今天有点悬。”
丁飘蓬道:“你是信不过我喽?”
小二道:“这倒不敢,只是老爷的伤还未好全,没‘大黑’的那一招飞腿,怕是有些难缠。”
丁飘蓬道:“那倒也是。”
小二道:“这‘大黑’忒神了。”
丁飘蓬与小二这才仔细打量起这匹昆仑追风黑骏马来:头形略小,双眼圆润清亮,两耳尖削,马脖子高挺,长而弯曲,马身平直微弯,长宽适中,四肢修长,四肢与躯干连接部位,肌腱流畅,前蹄浑圆,后蹄稍尖,马身长着细密的黑毛,唯独马脖子上的鬃毛及马尾浓密修长,乍一看,这马除了毛色黑亮外,很瘦很不起眼,还没有人见了此马,称赞过一声。今儿个是碰着行家了,居然有人冒险要盗这匹瘦马。
小二道:“这盗马的独眼龙看来不是一般的毛贼,身手不凡。”
丁飘蓬道:“是呀,他佩带的弯刀刀鞘上也有个狼头装饰,估摸是阴山一窝狼中的贼人。”
小二道:“啊,那可是一伙无恶不作的盗贼,听说武功也十分了得。”
丁飘蓬道:“撞上了就正好为民除害。”
小二道:“还是别撞上的好。”
说着,小二套上车,俩人上了马车,小二鞭儿一甩,马车辚辚,在林间小道上小跑起来,“大黑”轻轻喷着鼻息,马鬃在微风中飘扬,马尾也随风摆动,蹄声节奏均匀,如同寺庙内的木鱼,笃笃,笃笃,萦绕在林间,阳光透过林隙的枝叶洒在小道上,一地斑驳,小鸟啁啾,十分安谧,可小二总有些惴惴不安,怕林间会杀出贼人来。
丁飘蓬打开小二身后车窗,道:“别怕,我开着车窗,若有不测,只管喊我。”
小二道:“是,老爷。”
丁飘蓬道:“你再坚持一个白天,晚间我来替你赶车,想必再过半天,我的伤口会好很多。”
小二道:“老爷,不用,小的再坚持一天一夜没事,只求老天爷保佑我家老爷快快康复。”
丁飘蓬道:“那就到时候再看吧,老爷我可要再打个盹喽。”
小二道:“不行,老爷,你这些天又不能用剑,那把剑就借给我吧,在这野地里赶车倒也有些怕人。”
丁飘蓬道:“行。”他把剑从窗口递给小二。
小二道:“光有剑还不行,老爷,你能不能教我一招剑法,又要威力巨大,又要一学就会的那种,一来小的好给你做个帮手,二来今后小的也可用来防身。”
丁飘蓬道:“哈哈,又要威力巨大,又要一学就会,那就难了。”
小二道:“老爷,求你了。吁,”他竟把马车停了下来。
跳下车,打开车门,把丁飘蓬扶了下来,丁飘蓬紧皱双眉,小二跪倒就拜,道:“哥,不,爷,老爷,师父,求你教我。”
丁飘蓬道:“吓,乱七八糟,起来起来,教你就是了。”
小二起来,丁飘蓬沉吟半晌,道:“教你一招‘钟馗画符’。”
他拔出小二手中的长剑比划,道:“临阵不得胆小害怕,眼睛要注视对方双手,抢攻在先,长剑顺势拔出,向左踏出一步,剑尖从左往右上方疾撩,然后,剑势急变,向上成反‘之’字形挑刺,直攻敌心脉。诀窍是一气呵成,在于一个‘快’字。”
小二练了七、八遍,记住了。丁飘蓬道:“那么,上车赶路吧。”
小二道:“不行。”
丁飘蓬道:“怎么又不行了?”
小二道:“飞天侠盗丁大侠,天下轻功第一,你还得教我一招轻功,打不赢了好逃命。”
丁飘蓬道:“哎,那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
小二道:“你教我一招跑得快的诀窍,我有空就练,慢慢也就会了,我只想跑得快逃命,看来我是要逃一辈子命了,我又不想飞檐走壁,高来高去。料想也不会太难,哥,爷,师父,难道你见死不救么?求你教教我!”
丁飘蓬笑道:“真会蛮缠,好好,教你,真是个讨债鬼,不知我前世欠了你多少债。”
于是,他教了王小二几句最基本的天山轻功心法口诀,以及提气、呼吸、发力、蹬腿、迈步、摆臂的要领。王小二认真学习揣摸,在原地来回跑动,谨记在心。这才将丁飘蓬扶上马车,自己跳上车座,鞭儿一甩,催动“大黑”赶路。他一边赶车,一边默念心法口诀,竟没了瞌睡。
丁飘蓬在车内索性放下车座靠背,铺开枕头被褥,左手扣枚飞镖,平躺在车内床上大睡起来。不一会儿,便酣声大作。
这两天来,飞天侠盗丁飘蓬实在流的血太多了,也太累了,他真想好好睡一觉,一觉睡他个几天几夜,无人打搅,方能神完气足。
、十 狭路相逢阴山狼
小二赶车的时间一长;就知道这昆仑追风黑骏马“大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聪明过人,知道不同的路况该有不同的跑法,根本用不着自己操心,比自己懂得多得多。
路况坑坑洼洼不好走,它就走得慢一点;遇到路中间有大坑,它会绕着走,不仅马绕过了坑,马车也能安然绕过;上坡时,它跑得慢点;下坡时它也不快,只保持中速,用屁股顶着车,免得车速失控,惊了乘车人;遇着平路,它就匀速奔跑,马鬃飞扬,四蹄撒欢,犹如一条游龙,那马车呢,轻轻摇动,如坐摇篮,十分惬意。遇到对面有马车驶来,它便会让在一边行驶;若是要穿越村舍,有行人聚集之处,它便缓缓行走,咴咴嘶叫,象是招呼行人闪避,一点不用操心。有时小二在车座上睡着了,那马也照样安然行驶。
唯独到了岔路口,不论路大路小,要是小二睡着了,“大黑”便站下来,咴咴嘶叫,象是在问:伙计,走哪条路呀。
小二就得去找人问路,或找路牌,看该往哪儿赶路,确定了方向,小二一拉疆绳,一声吆喝,鞭儿一甩,“大黑”便又匆匆赶路了,哈,比儿子还乖。
知道“大黑”有如此神通,小二干脆将马鞭在车座旁一插,背靠在车座上,双手抓着车座的扶手,闭眼打起盹来。
其实,王小二也够累的,已有整整两夜一个白天没睡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一个劲儿打架,要想不闭眼,也难。
于是,一辆匆匆行驶的马车,丁飘蓬在车内大睡,酣声如雷,王小二在车座上小睡,嘴角挂着口水,倒也是天下一奇。
马车在荒野里平稳地行驶,经过歇在路旁的一辆马车,那马车的主人是一对夫妇,正在野炊,男的四十七、八,高大精壮,国字脸,紫棠面皮,浓眉虎眼,上唇胡须修剪得很整齐,臂长手长,坐在树荫下,一只手摇着顶草帽扇凉,另一只手上端着杯酒,正在小酌,双手骨节粗壮,手背青筋绽露。
他可不是个寻常人物,是北京四海镖局的总镖头,分号遍布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称霸王鞭的崔大安。
女的约摸四十四、五年纪,体态丰满,圆脸白净,虽已徐娘半老,却颇有几分姿色,正在树下支着的铁锅旁掌杓做菜,铁锅下的树枝燃得噼啪正旺。女的是崔大安之妻,江湖上人称灵蛇剑的何桂花。夫妻俩伉俪情深,数十年来,如影随形,不离不弃,每天有说不完的话,旁人看着都眼馋。
说起四海镖局如今的这份基业,当然也有何桂花的臂助。
崔大安登封县人,父母世代务农,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家中有五个儿子,大安是老大,从小淘气,好打架,不服管教,父母伤透了脑筋,就将他送到少林寺去学武艺,你不是好打架吗,那就给你打个够去,再说少林寺清规戒律也多,说不定能将他管好了。没曾想,到了少林寺,崔大安一门心思学习武艺,十分用功,不仅武艺大有精进,对师傅言听计从,对同门手足也晓得克已礼让,因此,人缘极佳。他与铁面神捕乔万全均系少林俗家弟子,乃同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