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妖娆-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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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离跌坐在地上,两只腿都在发抖。一片阴影盖住他,他抬头是南羧轻蔑的眼神。
“你给我好好记住,你给我保护好云授衣,她要是少了毫毛,你的下场也比怀谨好不到哪去。”
落离愣了一下,骨子里沁出寒意。
“怎么还不应答?”南羧一掌哐出。落离应声落地,身躯重重的摔在树木之上,估计内脏也受损。
踉跄着爬起来,落离如玉的小脸已五指重重,不甘的擦了擦嘴边的血,但看到南羧后面立着一个人。
他展演一笑,玉鼻之间,落下点点红艳。
南羧愣了,转过头,愣愣的看着她。云授衣没说话。南羧在这一刻很慌张,似乎利索的嘴,现在被打上了冰霜。
已过子时,夜风很冷。
云授衣沉默令一大一小的男子都沉默了。气氛不对,明显是云授衣有些刻意回避。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落离的脸上:“擦擦血吧,脸都肿了。”落离乖巧的将自己脸擦得干净,待一切完整后,云授衣将目光有些艰难的转向南羧。
微微倾斜身子,云授衣就明了定是南羧帮她疗伤了。在诛仙阵内历经生死之后,一切烟消云散,倒是真真切切对自己好的人,在一刻间想得清楚。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如同刻在千年石板上的花,质朴隽永,醇香四溢。
南羧没有错,他曾经为了自己坠崖,一心一意护自己周全。门派之争,人魔之别,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的。可是,落离。这个一心一意把自己当成所有阳光的孩子,又有什么错?这样的南羧,才有魔君的风范,但居然能对着一个小孩子动武。
“此次多谢了,但是这,这落离已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还是把他易容了,带进城里去。我也有些饿了。”转移话题转移得有些生涩,嗫嚅了几下。
落离小心翼翼的走到云授衣身边,牵住云授衣的手。浮肿的脸上滚下几颗晶莹的泪珠,看得更令云授衣怜惜。
南羧扫了一眼落离,将目光落在云授衣身上一瞬,又移开。“你”“你”异口同声之言。南羧一笑,让道:“你先说。”
“我先带落离回去了哦。”
南羧不语。
云授衣连忙拉起落离往前走,生怕南羧还说什么。但是,越怕什么,南羧就越做什么。云授衣才走了几步,身后就响起一个声音。“云授衣,你是故意的?”
这声音很轻,可听着语气却不轻松。
“好吧,我,这是想带着落离私奔呢。”
“你曾经不是说要我带你私奔么?”
“过眼云烟,过眼云烟。”见落离望上来的目光,云授衣很窘迫,脸一阵阵的红。
“好吧,我不勉强了。去吧。”还是南羧退让了。南羧上前几步,面对落离。云授衣挡在他们之间,生怕南羧再对落离发飙。南羧无奈的耸耸肩道:“我只几句话而已。”脸转向落离,就不再是调笑的意味,而是认真:“落离,若一个鱼儿不自知的想要飞到天上去,那么离开水的结果,就是死而已。我相信你很聪明。”
云授衣一愣,牵着落离继续朝前走去。
南羧苦涩的笑了笑,没有跟上去。
第八章 失忆之人
云授衣一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白宣,一滴冷汗滑过,她慌忙摸上自己的脸,果真,还是法术易容的样子。没乱就好没乱就好,她长吁一口气,边吃边打量着。
也是太平日久,人物繁阜。街上来往人众多,有打鼓,有各式各样的摊贩。再次见着冰糖葫芦,云授衣已打不起什么兴致来。细看一辆雕车行在街市,骏马偶过,行人惊恐让开。酒肆回香,笙箫不断,喧空家家宴乐。
雪际落花,云授衣哈出一口气,消散在空气中。
再美的风光,不及他在眼前。
眼前的白宣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隐隐的富贵花纹在白衣上镶嵌,袖衿半带,左手执在胸前,右手放在背后。青丝垂落在背后,应得那手也白净。眼神干净清澈,不含一丝杂念,俗气,像阳光下荡漾的清水,但细看又没有以前的活气。
他身旁的黄衣女子看着有些熟悉,眉目似乎是见过的,但一时想不起。看样子,白宣是在陪着那女子买东西,脸上都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
这笑,有些刺眼。云授衣突然觉得这冬日的风有些冷心,牵着落离向前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
泡妞?可没那么便宜你?
动动手指,白宣的手指也跟着动了动。白宣略微惊讶的望向自己的手。抬头看见那个角落里正在大口大口嚼着饼子的女子,那面容的确不认识,但瞧着那目光怎么像是咬的自己一样。
望了那女子第一眼,他心微微动了两下,不知怎么回事,这时的手指也动了动。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朝那女子望去,只见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像只狐狸偷到了甜食一样。
这笑,很熟悉。
“九儿,那个女子,我是认识的么?”
被唤作九儿的女子也向巷子望去,心里暗暗一惊,好一双明亮的眼睛。这眼睛与自己从前见过的一双眼睛何其相似,九儿惊慌的想伸手拉过白宣,但白宣已举步往那女子走去。莞尔一笑,瞬间也释然了。即使,她真的是她,他也记不起了。自己还在怕什么呢?九儿摇摇头,跟着白宣走上前去。
“姑娘,我们认识么?”
“你说呢?”云授衣继续咬着饼子。由于是冬日,饼子有些硬,咬着饼子咯吱咯吱的作响。这几日,小不点也很奇怪,就一直睡着觉,偶尔醒来,吸一两口血又睡了。现在咬着这饼子,怎么咬,怎么都是不自在。瞄一眼黄衣女子,云授衣越加眼睛进了沙子一般。
好你个白宣,我坠崖,你不着急,你到是回了这找寻温柔乡来了。
越想越觉得委屈,那个饼子也咬不下去了。几次死里逃生,再见白宣,心里自然委屈得不行。
“白宣,我想你……”这一句是哭意的,云授衣擦擦自己嘴边还挂着的饼子渣子,两眼红肿如核桃。
白宣惊愕的望着面前这个女子,纷乱的云鬓,红肿的眼睛,唇边的饼子痕迹并未擦得干净。顺着手望下去,见一小孩,小孩子穿得倒是中规中矩,也整洁。但这大人就……略微犹豫,白宣还是开口道:“大婶啊,您这是?”
云授衣后退两步,手扶墙壁,鼓着红肿眼睛,厉声道:“你叫谁大婶?”
“大……大姐。”
云授衣又抚着额头,将乱开的发髻摸到耳边,道:“谁是大姐?”
白宣傻眼了,一时也不知道再叫什么好。胡九儿也傻眼了,但是还是比白宣反应得快些,叫道:“这位姑娘……”
“还是你有眼力。”云授衣有些激动的对上黄衣女子的脸,却在一瞬间愣了。“小,小百合。”呆滞的吐出着几个字时,云授衣和胡九儿都愣了。
胡九儿此时心中百感交集,刚刚还在觉得熟悉,现在这算是坐实了她是云授衣了。小百合这个称呼,只有云授衣和白宣,还有胡九儿自己知道。现在这样叫出,那么定是云授衣无疑了。
云授衣揉揉眼,再揉揉眼,确定不是幻觉后一声长叹。刚刚隔得太远,只是觉得熟悉,现在近了,看得一清二楚。是小百合,也是胡九儿,是那个小小年纪便会算计的女子,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算计着什么。云授衣警惕的望着胡九儿,暗暗将手捏了捏。
胡九儿的容貌也是极为标致的,柳叶眉,樱桃小嘴,肌肤白皙吹弹可破,身形窈窕。可是,白宣怎么会跟她在一起。怒上心头,流转在嘴边有一丝怨愤:“白宣,你什么时候找到你的小情人了?”
胡九儿很尴尬的别过脸,已红到了脖颈,故作娇羞,躲在白宣身后。云授衣自己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无理,出口之后已有些后悔,抬头却见白宣冷冷的眼神。这眼神,是云授衣从未见过的。云授衣勉强定定心神,咬下一口饼子,艰难的道:“泥瞪窝……”
“什么?”
一口饼子咽下喉,云授衣被哽得伸长了脖子,良久才咽下。“你瞪我……”
“姑娘,我瞪你也是合情合理啊。”
“泥煤。”
“姑娘,你怎么能骂人呢?”
胡九儿见两人似是要纠缠不清,越看那眸子越觉得心惊,只得打断话道:“白宣哥哥,不要争了。”
白宣止了言:“也是,我在计较什么?”虽然眼前女子的言行让他心中略忿,但不知为何此女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就想在语言上占占便宜。干走出两步,才想起自己的重点,回过身来,发了问:“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知道。”云授衣仰着头将手拂过脸,已变回原貌。“看这样的我,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胡九儿有些恐惧的逮着白宣的衣袖,眼神复杂的落在那张脸上。
她恨她,从小就恨。最疼爱自己的师傅夜夜不睡,只看着一幅画。那画上画着一个男子,大师姐告诉她,那是灵丘掌门清颜。可是师傅很难过,因为清颜只对她的徒弟好,那个徒弟就是云授衣。
灵丘盛会上,她初次见了白宣。那时,她心里就有些柔柔的感觉,只觉得想跟这小哥哥在一起。可是,这小哥哥的眼睛也是只看着云授衣的!他甚至护着她,像护着天下唯一的珍宝一样!
这张娇媚的脸,有着天下极致美丽的脸,轻而易举的夺去了她师傅喜欢的和她喜欢的!是她,所有的都是她,若不是她的错,怎么师傅会心伤至此,一直闭关不出!所有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白宣,自己刚刚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白宣,会不会……但既然是长恨道长说是忘了,那么就应该忘了。但是,万一,万一他记起了。想到此,胡九儿愈加害怕,扯着白宣的衣袖,又一次想要带着他逃离开。
但此时的白宣只看着云授衣,用手轻轻的握了握胡九儿的手。胡九儿脸色一下绯红了,也放下心来。
云授衣绽出一个笑容,期待的看着白宣。所有的辛酸苦楚都化在了这个笑容之中。这笑,能令枯木又逢春,能令冬去春又来。天地万物一时寂静无声,只剩下这艳若朝阳的笑,动人心魄。继而,眼神落在两人相扣的手上,暗淡了。
白宣微微退后两步,双手做辑恭敬道:“姑娘,我还是不认识你。”
云授衣愣了。
“等等,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了么?”不甘揪着心,恍如隔世,擦肩而过。“我是云授衣啊,云授衣你会不认识了么?”云授衣听着自己的语气在颤抖着,像一个快溺水的人,抓住的稻草,急切而充满渴望。
白宣站定回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这名字很好听,姑娘也给我很熟悉的感觉,也许是以前的一面之缘吧。但我最终能确定的是,姑娘,我的确不认识你。”
这一声,惊得云授衣不知所措,只得愣愣的看着他。
“天色已晚,我就不叨扰姑娘了。九儿,我们走。”温文尔雅,可是透着疏离。
“我是云授衣啊!”这一声嘶吼出来时,云授衣已有点声嘶力竭。青梅竹马,生死相许,你真的忘了么?
“不认识。你或者是认错人了。”道完这句,白宣转头对着胡九儿浅笑:“走吧。”胡九儿欣喜的跟着他走出了巷道,回眸看了云授衣一眼,云授衣兀自垂着头,发丝凌乱。
跟上白宣,胡九儿摆出一个笑来。
天地之大,两人的背影像是成双成玉,珠联璧合,看起来十分登对。云授衣没在说话,只是愣愣的。
此时,飞雪无声,日已渐晚。风雪铺天盖地而来。
第九章 夜访定音
狂风大雪散落,细小的缝隙就可灌入冷风,寒意沁骨。
一扇窗兀自看着,任凭呼啸的风如何夹着雪落进屋内,一盏烛火奄奄阴阴。落离被这寒冷的风吹得有些刺痛,低头狂吃几口饭,就推开了碗,拖着下巴,有一眼没一眼的望向云授衣。
云授衣回过神来,问道:“吃饱了?还不要多吃点?”
落离摇摇头,目光落在她没动的碗里。从下午回来,一直心不在焉。桌上扣着的茶壶,青瓷花纹,保持着唯一的热度。触手到那茶壶,落离倒出一杯茶水,轻抿下唇,若有所思的回望云授衣。
“那落离吩咐小二上来,把饭菜收了吧。”
“姊姊,你还没吃呢?”
“姊姊吃饱了。”云授衣挑着筷子,将青菜夹了夹,又放回了盘子里,目光继续转向窗外的飞雪。
落离叹了口气,嘱咐小二将桌上的饭菜都收了下去。转眼见云授衣还是呆滞的眼神,就将一扇窗关好。
被阻了视线的云授衣出声道:“落离,你这是?”
“姊姊,外面好冷,我被吹得好冷。”说着话的时候,落离看着云授衣的衣物,自己好歹还披着一件貂裘,但是云授衣呢,仅仅一个单衣。将床上的白色狐裘拿至云授衣腿间,云授衣笑了笑,将狐裘在自己颈边系好。
“姊姊,你认识那个哥哥?”
“认识。”惨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那哥哥……”
“不记得姊姊了。”云授衣勉强笑笑,冰冷的手摸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