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妖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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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你认识那个哥哥?”
“认识。”惨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那哥哥……”
“不记得姊姊了。”云授衣勉强笑笑,冰冷的手摸过落离的脸。
“姊姊和那哥哥,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我常常欺负他,他也不生气,一笑而过。而也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对姊姊说过,要死一起死。”
“那么怎么会这样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云授衣呢喃着,脸上有些颓废。
“姊姊,既然哥哥忘了,那么姊姊就让他想起来就好了?”
也是童稚,仔细想想,能让一个修炼之人都失了忆,不知道是什么的法器或者什么的仙家药剂。说想起,谈何容易。
“落离,不是姊姊不想,可是姊姊知道,若是别人故意让他记不得姊姊,那么我也没那么容易能让他想起。”
“姐姐,我可以进来么?”门外传来一个怯弱的女声,是胡九儿。云授衣眼睛微微笑了笑,对着落离道:“你去开门吧,开了门就将门带上,回自己房间休息吧。”这样的场面还是不要落离一个小孩子看到。
看着云授衣眉间尽是倦怠,落离就按照云授衣的话去做了。
开门时,胡九儿的斜长的眼眸里都是笑意,见到云授衣之后有一丝惊讶,半带责怪的道:“这么冷,怎么姐姐也不多穿点呢?”顺手又将放置一边的暖炉放入云授衣手中,道:“来,暖暖手。”也不客气的就进了门。
“落离,快去睡觉。”云授衣没有看胡九儿,而是直接催促落离,将她冷在了一边,手上也没接暖炉。
胡九儿一愣,讪笑道:“这也是我忘了,姐姐可是九尾,用不着取暖。”落离依言将门扉关好,小小脚步声远去。
“深夜到访,不知道有什么事没?”云授衣对胡九儿没有好感,从小就没有。到了此时,更是有些厌恶。一声声姐姐叫得亲热,可实际在想什么就不清楚了。
“姐姐,我是见姐姐白天有些不对劲,所以这晚上,等白宣哥哥歇息了,特地跑来与姐姐叙叙旧。姐姐,一别已这么多年了。我好想你的。”胡九儿泫然欲泣,掏出白净的手绢替自己抹泪。
云授衣就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胡九儿擦了两下,但没掉下泪来,见云授衣没有劝慰,也觉得无趣了。“姐姐,其实妹妹这次来,是有些矛盾。”
“说。”
“姐姐……”唤出这一声,人已跪了下来。“姐姐,我……”又是哭泣起来,捂着脸的帕子,倒让云授衣有些熟悉。听着这哭泣声,云授衣有些烦躁,忍了忍终究开了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姐姐,妹妹从小喜欢白宣哥哥,现由我师傅做媒,已定于下月十五成亲。却不慎,不慎……”
成亲?云授衣手上一顿,微微抖了两下。肯定是外面的风太大了,云授衣也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慎什么?”
“不慎没告知姐姐,现在特地请姐姐也去观礼。毕竟姐姐是白宣哥哥的师妹。”胡九儿仔细的看着云授衣的表情,低着头道:“姐姐,你一定要去。”
烛火继续摇曳,门扉被风兀的吹开,吱呀吱呀作响。云授衣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风雪里,脸埋得低低的。
良久,一声轻问:“九儿,你很爱白宣么?”
“姐姐,我爱白宣哥哥,爱了十年。”
觉得太过沉默,胡九儿视线落在云授衣干涸的唇边,“姐姐,你看的你嘴皮干成这样了,原本这么水润,现在这样子。来,妹妹给你倒茶。”
胡九儿起身端起茶杯,手一软,茶壶摔在地上。一声响得清脆,碎成无数。就像是云授衣和白宣的往昔,已只剩得一个人的回忆。花香再持久,过不了冬。四溢的茶水起初冒着热腾腾的气息,可也渐渐消失了最后的温度。“对不起,姐姐。”
“没事。”
云授衣缓缓的让自己苍白的面容憋出一个笑,道:“那么,恭喜了。”
“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最后的一句化成无限的回音,在云授衣耳里响彻着。云授衣哽了喉,嗓音沙哑的道:“我身体有些不适,你还有说的么?”
“那姐姐你能参加我的喜宴么?”胡九儿的眼睛里看着有一些期待。
云授衣将自己的头埋在狐裘里,淡淡的道:“最近有点事,恐怕到时没有空……”“哦,那没事。姐姐什么时候愿意来,九儿恭候。”
胡九儿娇柔的起身告辞,很有闺秀的风度。拂袖过云授衣冰冷的手时,她轻轻的按了两下,温柔如水的看着云授衣的眼睛。“天色已晚,九儿,先回去了。姐姐保重,改日再来找姐姐叙旧。”言语至此,胡九儿纤腰摆动,慢慢蹲步,轻轻的合上房门。
狐裘里,一双眼低垂着,嘴唇微微发白。
第十章 神器现世
坐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放下微微发麻的腿,轻轻的揉了两下,腰间的一个袋子轻轻的掉了出来。
云授衣将它拾了起来,前几日一直还不曾细致的看过这些宝物,只觉得模模糊糊能知晓他们的名字,却没仔细掂量过。
这袋子轻盈,仿佛空无一物,上有金丝带双扣,绣双锦龙凤,看着就知道不凡。拿住绳子两端一扯,袋子便顺口开了。
一时天地流光,亮若白昼。而这光,似层层水波般荡开的,清辉覆盖之下,世间失色,万物失色。月光暗淡,夜雪晦涩,仿佛只有这流光,一层层,一阵阵,令人仿佛置身在银河之中,倾泻华池,洗涤三界。
这光中,有夹带着异香。闻得是绕梁之间的花香,已化作柔柔而已的烟雾,轻若丝绸,飘飘然然,令人闻之神清气爽,再嗅时,又贪婪不少,好闻得简直三魂要丢了七魄一样。
在香和光中,神器微动。须臾之后,神器已轻鸣着升上了空中,相互绕成一个圆圈,但轻鸣之声一直没断。云授衣侧耳倾听,虽是嗡嗡之声,但居然没有平常兵器的焦躁之音,更仿佛是仙家禅语,有静心之效。
绕着绕着,乾坤袋居然也飞了上去。开天斧当在第一,闪着银光,状若一般斧头,但斧刃极其坚韧,相传为盘古氏所有,可有开天辟地、破碎虚空之功,列于上古十大神器首位。
封天印此时是一面流光溢彩的旗子,悬在半空,是为天上仙人所持有的法器,法力无边,可以封印天地,颠覆乾坤。但在十万年前仙魔大战后失落,传说中封天印却落入万丈冰泉之中,谁也没有得到。
天机镜几乎透明也是仙家的神物,能洞察天机,知晓古今,更有时空穿梭之力。但在一次蟠桃大会中,神镜被人所偷,相传是魔道中人作祟。
女娲石通体看着如平常石头般,但有鸿蒙之气,黄色乳光,五色多彩,若半个拳头般大小,握着很温润,是属于女娲氏所有,有起死回生之效。原本在十万年前神魔大战时,女娲族如数全部殉道,只遗留石,但不知所踪。
云授衣呆滞的看着五件神器,脑海中不断浮现五件神器的说明,似是早就相识一般。这光,太强了吧。云授衣无语的探出手,但指尖一阵刺透,再缩回时,已是沁出了血。将手指放进嘴中允吸,云授衣哀叹一声,这下肯定全皇城都知道了。
门扉微微有敲动,云授衣开门见是落离,就一把将落离拉近门来,小心翼翼隔绝掉正在围上来的众人。
“姊姊,运气不好。”
落离一进门,目光就被浮在空中的五个物品吸引了,听到云授衣这样言语,又回过身来,小手拉住云授衣道:“怎么了姊姊。”
云授衣哭笑不得:“我,我把它们拿出来了,收不回去了。”
“这样啊。”落离继续看着神器,半天没合拢嘴,小小的眼睛里有异样的光泽。
一时,五件神器,围着环绕,焕发出一道光,直冲天际,这光如水般柔和,也如月般青皎,破空,破界而上。九十九只仙鹤绕房梁而啼,屈颈而歌。
此时,洪荒之中凶兽驻足,冥海翻腾浊浪,血魔在魔宫之中望着白光若有所思。万世之中,幽灵之土,四周聚集各式的妖物。这一只,是赤红的龟身,龟身之下,一双爪子,拧着重大千斤的大斧,龟壳之上蜿蜒各色诅咒的花纹,上面盘旋着一尾绿色的毒蛇,吐出长长的性子。另一只,是树精的模样,全身墨绿,一对斗大的眼睛生在腰身之上,万条柔和的触手,这触手抚摸过的东西,都如被硫酸腐蚀了一般。还有一只是朱红色遍布黑色符咒,弥漫全身,只剩的一双血红瞳孔,而背上也背负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但这石碑也是赤红色的,血肉相连,宛若血肉相连,乌紫的唇边垂涎不断,滴在地上就吱吱作响。后面还有各色的妖物。
但所有的头,都朝着一泥泞之地,那泥泞之地,有东西在缓缓蠕动。一只人手从污秽中探出手来,那手上面浮着的全是黑色的泥。慢慢的,身子,脚,一个人形总算爬出。他喘着粗气,站定。瞬息之间,四周俯着妖物,都跪拜了下来。
“哈哈,我回来了,回来了。”笑声之中也有凄凉的意味,但诡异万分!
不仅仅是一界注意到了异相。
九霄之上,天界也震动起来。天庭之内,云雾缭绕,本是一派祥和,但突然倾斜,整个大殿如被斜置的天平,一时失衡。各位仙女仙家只得凌空而起,彩带竟飞,乱成一团,很惊慌。玉帝在空旷的天庭中徘徊良久,最后也只得遣了一人急急的去找墨风。
桃林里,外围的芳芬已尽,落英之下,小径徘徊曲折,绕过花枝,可见内层的桃子水灵灵的挂满枝头。桃**夭,宜室宜家。
艳艳的桃花,艳艳而落的花瓣。有一人俯在桃林之间,斟酒自引,每每也不过度,只是偶尔轻抿一口,他是墨风。肆意的玩弄着发丝,桃花是美,却美不过他半分。三界之中,只要看他一眼,都会为他的容貌而惊叹。造物主,如此眷念一个人,让此人生得几近完美,真令人惊异。
一白衣男子仰首见垂着睫毛微微颤抖,红唇微微带笑,又被这笑迷惑了心神。半晌才道:“尊上,尊上……”
“什么事?”红唇之中的声音也是销魂的,饶是知道他是男的,可一时也忍不住有些恍惚,勉强道清:“尊上,玉帝有请。”
“是为了神器现世的事情么?”他继续喝酒,眼睛都没抬一下。“是。”
“那你回吧,告诉他我知道了。”
男子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连忙退下,深怕坏了墨风饮酒的兴致。
墨风看着他惶恐的背影顿觉无趣,还是他家丫头有趣。小小的个,坦然的承认自己很美,最重要的是她不怕他。
神器现,神者现!
自上古一战,诸天神与魔皆都灭得干净!或造神,或造魔,一念之间,苍生尽数在手中!
全都在一念之间,仅仅一念之间。
云授衣啊,丫头啊,你的命运正式铺展开来,看来,三界至此无宁事了。神,许久不曾出一个神的三界,到底是要迎来一个神,还是一个魔呢?
墨风放下酒杯有些怨艾,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休憩的时日,看来,自己这命就注定得不到悠闲。
第十一章 天界之邀
一条白云贯长空,星夜散月,飘着的点点雪花,冷而美。
仙鹤悠然用嘴衔开瓦片,不消一会功夫,便亮晃晃的见月光了。待开得房之后,八十一只仙鹤衔着正在耀着白光的神器升空,而剩下的仙鹤则屈项而鸣。又有两只落地,伸出长嘴,摇头示意要云授衣和落离坐上去。
云授衣见着是仙鹤示意,想想是仙家的神物,也不会坑自己什么,让落离坐上仙鹤。乘坐自己的仙鹤有些特别,耳坠边有一截红色的毛,像镶嵌的什么红色的围脖一样,眼神略微有些不屑,弯着腰,又没弯下来。云授衣撑着他的背,一跳,两跳,才攀上去了。
幸好在这之前,云授衣已习惯了飞,现在坐在仙鹤,也没什么不适。看看落离,别看那年纪小,可是处事不惊,在仙鹤上也仍旧面不改色,只一双眸子打量着下界。
续续上升的仙鹤,声声啼鸣,乘月披雪而归。
见到落离很淡定,云授衣立马觉得自己抓着仙鹤的毛显得样子有些耸,故作淡定的放了手,也学着落离朝下望。
此时客栈之下,已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胡九儿与白宣也仰着头,看着天上。
月色如梭,天光水色共徘徊。雪夜寂寥,冷清稀落别家枝头。夜已凉,扇起的羽翼阵阵寒风,凝上眉头,再回首,已看不清白宣。世间沉浮如水月,鸩毒入骨,也无解救法了。
天下,依旧是天下。
苍生,依旧是苍生。
就像站在灵丘境俯看众生之时,有的只是高处不胜寒的冷清。师傅教导,怜爱众生,众生生而万象,尽皆平等。可是,众人在灵丘境时,想要杀她的狰狞模样,是她忘不了的。她曾问过师傅,他们想杀我,我还该爱他们么?师傅那时就两个字,还爱。
云授衣毕竟只是一个小九尾,没有那么大的胸襟,到能包容所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