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侠客传-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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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看着张树和张洛两人走进来，说道：“两位请坐。”张树说道：“谢大帅。我们大使有一些礼物送给大帅，请大帅笑纳。我们大使希望贵我两地结盟为友，互不攻伐。”安禄山说道：“好。是什么礼物？”张树说道：“洛阳美女十名，良马五十匹，白银五万两。”安禄山说道：“多谢你了，你将良马和银两交给史思明将军，十个美女就交给安富管家。你回去后对张大使说，小弟不敢派人前去骚扰河南一地。”张洛说道：“大帅，前次小徒巴大牛为大帅办事不力，死在苗地，我这里有一些礼物送给大帅，代为赔罪，请大帅笑纳。”安禄山说道：“你就是伏牛山南麓的大盗张洛？我听过你的威名。你有什么礼物送给我？”张洛说道：“是一些有助于睡眠的药物，大帅可在睡前服用。”他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物递过去。安禄山伸手接过，知道包里面放的药物是春药，说道：“这些药比虎哥如何？”张洛说道：“只怕稍有不如。”安禄山心道：看来要找安田来试一试这些春药和那两粒虎哥是否有效了。他说道：“好，你们两人下去休息吧。”张树和张洛两人退了出去。
安禄山见黄不曲走进来，说道：“黄将军，请坐。你带了你二弟秦不亮的退婚书来了吗？”黄不曲从怀中拿出退婚书，递给安禄山，说道：“带来了，请大帅保管。”安禄山看后，将退婚书放入怀中，说道：“我把它交给我的女儿吧。”黄不曲说道：“由大帅作主。”安禄山说道：“黄将军，我的女儿名叫安彩凤，名字比较俗一点，不过生得还算漂亮，今年二十岁。”黄不曲说道：“好名字。安姑娘必定生得如花似玉，安大帅是说得过谦了。”安禄山说道：“黄亲家，我们结成了儿女亲家，那就要祸福与共了。”黄不曲心道：安禄山要说到正题了。他说道：“属下对大帅忠心耿耿。大帅赏赐我黄某荣华富贵，我黄某岂敢忘恩负义？试问黄某若是卑鄙小人，大帅又怎能托付女儿给我的犬子？”安禄山说道：“不错，你黄不曲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我原来以为你会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杀掉那些不肯跟随你归降的部属，怎知细作回报给我知，你任人自择去留。”黄不曲说道：“我怎能杀害那些跟随我多年的部属？”安禄山说道：“好，你有情有义，我欣赏你的为人。俗话说：父是英雄儿好汉。你是一个英雄，我想你的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很放心将我的凤儿托付给你的雪儿。凤儿的娘亲早死，凤儿长大了以后，我不时想，将她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直到打算招安你，才想到可以在你的部属中挑一个女婿，估不到你也愿意与我结成亲家。”黄不曲不语，心道：我有生以来做了惟一一件良心不安的事情，就是与我的二弟退了一头婚事。
安禄山又道：“我们来说另外两件事情，一是杀高超，一是杀张友圭。”黄不曲说道：“属下谨遵大帅吩咐。”安禄山说道：“我已和史思明将军密商过，他愿意听从我的命令，他已将高超府中的驻军调遣出来。等一会，你带你的部属前往高府，史将军则带兵在府外支援。你杀了高超后，带他的人头与史将军一起过来，我叫白修绑了你父子和钟将军，我们一齐去见张友圭，你以被擒的太行山打虎岭反贼的身份和张友圭说话，看张大使有何反应。杀了张友圭后，我上报朝廷说张大使病重而死，我也派兵剿灭了打虎岭一班反贼，招安了一部分。”黄不曲说道：“多谢大帅，大帅的计策妙极。但湖南和河南两地的使者现在幽州，你不怕消息泄漏，他们会将此事密报朝廷？”安禄山哈哈大笑，说道：“杨玉环贵妃是我的靠山，你怕什么？我肯定能升为范阳节度使，长沙节度使苏兴只怕巴结我都来不及，又怎会叫他的儿子苏湘暗中侦查我的事，获知后好密报朝廷？至于河南节度使张介然，他一样要巴结我。黄将军多虑了。”黄不曲说道：“我是一个反贼，天不怕地不怕，有勇无谋，比之大帅，大有不如。”安禄山说道：“你打明招牌反抗朝廷，我呢，未到时候，策略自然有所不同。”两人大笑。黄不曲说道：“属下这就去部署妥当。”安禄山说道：“好，我派齐声带一队亲兵去帮助你。”黄不曲喜形于色地退了出去。
黄不曲带领部属来到高府，门口的官兵上前喝道：“你们是谁？敢来高将军府上撒野？” 黄不曲喝道：“拿下了。”甘同一挥手，众人擒下门口的官兵，然后冲进府中，与府中的守卫格斗起来。黄不曲回头看看史思明和齐声带领大队官兵将高府团团包围，对钟不变说道：“我们进去。”众人纵马进入高府，下马进入大厅，黄不曲往太师椅上一坐，钟不变、黄春雪和楚笑天等人站在一旁。由于府中没有多少官兵，不大一会，双方的打斗就停止了，甘同带人将高超押到黄不曲面前。黄不曲看着眼前的高超，衣衫破烂，头发凌乱，钢刀架颈，想起惨死的妻子吕夫人和女儿黄冬冰，不禁哈哈大笑，说道：“高超，终于还是我杀了你，不是你剿灭了我。”高超喝道：“反贼黄不曲，你始终都是一个反贼，我却是朝廷命官，忠于朝廷，你和胡人安禄山勾结，死后万世都留骂名。”黄不曲说道：“我万世都留骂名，那你就留芳百世啦？”众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
史思明和齐声两人走进大厅，史思明说道：“恭喜黄将军，今日杀妻大仇得报。”齐声说道：“黄大哥，我没骗你吧？安大帅真的让你大仇得报了。”黄不曲说道：“史将军请坐，齐先生请坐，我要多谢安大帅。”史思明和齐声在旁落座。高超骂道：“史思明，我对你说过，胡人安肥猪迟早会造反，劝你不要和他勾结，你偏不听，只怕你日后后悔都来不及。”史思明说道：“高将军，属下对你不住了。我多次叫你不要与安大帅为敌，你不听，还大骂安大帅，现在终于落到如此下场。”黄不曲说道：“高将军，我很佩服你的用兵之道，多次打赢过我黄不曲，但你杀了我的妻子、女儿和大批兄弟，我不得不杀你复仇。”高超骂道：“反贼黄不曲，你的妻子、女儿和兄弟全是反贼，反贼就都该死！胡人安肥猪、史思明和你这个反贼勾结，你们将来都不得好死，千世万世受人唾骂。”黄不曲转头对黄春雪说道：“他杀了你母亲和妹妹，你推他出去，砍了人头拿回来。”黄春雪说道：“是，爹。”他右手拨剑，左手按住高超的颈项推了出去。高超一路骂声不绝，大骂：“反贼安禄山不得好死，反贼史思明不得好死，反贼黄不曲不得好死！你们绝子绝孙，千世万世受人唾骂。”
史思明转头对身旁的副将蔡希德说道：“你去将高超的妻妾儿女、兄弟姐妹全都杀了，斩草除根。府中的官兵、丫环和仆人全部带回军营审讯，查清是否是高超的同党。”蔡希德应道：“末将领命。”他转身而去。黄不曲一听心中有些不忍，但转念一想惨死的妻女和大批兄弟，就不说话了。有官兵送上高超的印信给史思明，黄不曲见状，心道：史思明肯投向安禄山，肯定是为了夺取高超的兵权。他便对史思明说道：“史将军，恭喜你夺得高超的兵权。这座府第豪华别致，你可以在此安居。”史思明哈哈大笑，说道：“黄将军，我们今后一齐向安大帅效忠，共享荣华富贵。”黄不曲说道：“对，我们共享荣华富贵，我今日得报大仇，还得多谢史将军和齐先生施予援手，日后必有厚报。”齐声说道：“我们一齐向安大帅效忠，黄将军不必客气。”黄春雪拿着一个白布包进来，对黄不曲说道：“爹，办好了。”黄不曲说道：“好，史将军，齐先生，我们一齐去向安大帅回报。”
安禄山在大堂等候，见到黄不曲、史思明、齐声、钟不变和黄春雪五人进来，说道：“你们办事办得还算顺利吧？”黄不曲指指黄春雪手中的白布包，说道：“禀报大帅，一切顺利。”安禄山说道：“好，我们依计行事。”黄不曲说道：“谨遵大帅吩咐。”安禄山挥挥手，白修上前对黄不曲说道：“黄将军，得罪了。”黄不曲说道：“白先生请便。”白修用绳子将黄不曲、钟不变两人绑上，打一个活结。黄春雪将白布包递给齐声，也任由白修绑上。白修绑好黄春雪后，齐声将白布包递给了白修。安禄山说道：“大家跟我来。”众人跟着安禄山穿过几条走廊，转过几座假山，来到一座戒备森严的小楼。齐声对守门的队长说道：“开门。”队长上前用钥匙打开铁门上的锁，推开铁门，齐声先进去，众人跟着进去。黄不曲行前两步，紧跟安禄山，心道：他会不会耍诡计？他如果耍诡计，我就劫持他做人质。众人进去走了几十步，一个守卫又打开一扇铁门。屋中渐暗，沿途开始在墙上点有油灯，石级忽上忽下，通道弯来弯去。众人接连过了十多扇铁门，最后来到一条长长的通道。黄不曲见墙上有水渍，心道：这是在地下了，旁边可能有一条河流，如果不是，就是地下水渗过来的。
众人行到通道的尽头，面前出现一扇钢门，齐声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条钥匙，插进钢门匙孔，说道：“安管家，准备好了吗？”只听得里面有人说道：“齐先生，准备好了。”齐声右手一拧钥匙，左手拉住钢门的把手向旁边用力推过去。黄不曲心道：此钢门要两人分别从一侧同时插钥匙，拧住再用力向旁边推过去才能打开，其中外面的一条钥匙由赤焰掌齐声保管，他是幽州境内官军第一高手，只怕无人能从他手上夺取钥匙，安禄山如此囚禁幽州节度使张友圭，真的是工于心计。钢门轧轧连声打开，只见安富从里面走出来，对安禄山行礼，说道：“参见大帅。”安禄山点点头，走进房去，众人跟上，只见钢门旁边站着四个武士，他们一齐躬身对安禄山行礼。黄不曲心道：一定是这四个人帮忙用力推开钢门，安富不懂武功，无此内力。钢门里面是一间大房，空间非常大，靠墙边有一张床，床上似有一人躺着，床前有四张长椅，可以躺人睡觉。安禄山对安富说道：“你带四人出去，每人到帐房支取一百两银子，以后不用再派人来监守这里了。”安富答道：“是。”他和四个武士出去了。
安禄山走近床边，说道：“张大使，小弟来参见你了。”黄不曲看过去，不禁暗吃一惊，心道：齐声的赤焰掌果然厉害！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头发掉光、面色蜡黄、瘦骨支离的人，此人只露出一个头，其他身体部分盖着被子。此人听到安禄山说话，双眼一转，瞬间就显露出神威来，声音慢吞吞地说道：“安禄山，你来了？”原来此人就是幽州节度使张友圭。史思明也走上前，说道：“张大使，几年没见，属下史思明在此参见。”张友圭说道：“你是史思明？你是高超的副将？”安禄山摆摆手，不让史思明说话，说道：“大使，我带来了一个人，你看一看，你还认得出这个人吗？”他用手指着黄不曲，黄不曲走上几步，看着床上的张友圭。张友圭看了一眼双手反绑的黄不曲，说道：“你是太行山打虎岭的反贼匪首黄不曲？”黄不曲说道：“不错，草民参见张大使。”张友圭说道：“你被安禄山擒获了吗？你不是‘神拳无敌手，金刀震太行’的吗？”黄不曲说道：“草民想反问大使一句：你不是幽州节度使吗？怎么会躺在这里动弹不得？”张友圭哈哈一笑，笑声干涩，说道：“好一个黄不曲，你问得好。我是中了安禄山的毒手，兵权被安禄山夺去，人躺在这里等死。看来你败于安禄山之手，命也不久长了。”黄不曲说道：“张大使，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三弟钟不变，这是我的儿子黄春雪。”钟不变和黄春雪走上几步，一齐望着张友圭。张友圭神色淡然，说道：“黄不曲，你的兄弟家人全被安禄山擒获了吗？我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亲人也不知被安禄山弄到哪里去了。”
安禄山说道：“张大使，除了黄不曲兄弟父子三人，我还有一件东西想让你看一看。”张友圭说道：“是什么东西？”白修走上前，打开手上的白布包，现出高超的人头。张友圭大叫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说道：“安禄山，你，你杀了我的大将高超！史思明，你背叛了高将军，是因为安禄山答应你，会将高超的兵权转交给你？”史思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