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浮生-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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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婳琤的下落，我已经有了眉目。奉剑就别放在心上了。”仲天立刻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奉剑无需介怀。
……
告知了雷阙的所在后，奉剑的心里泛起淡淡的不舍。眼前的人太过自由了，他很快又将离开，自己只能仰头看着他翱翔的痕迹。
“那么……仲天大哥何日启程呢？”奉剑捧起案上的茶杯闻了闻，轻轻地抿着香茶以掩去内心的不安。
“等你痊愈吧！”仲天后仰着脑袋，任风扬起他那头耀眼的发。
“？！”
仲天的答案让奉剑甚感意外，又牵扯起他内心的悸动。他愣愣地看着仲天，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么？这么聪明的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么？”仲天倾身靠近了奉剑几分。
仲天的呼吸近在咫尺，那温热的气息让奉剑心慌。想了想他话里的意思，他突然慌张地低下头绞着手指，不敢面对此刻的仲天。
仲天笑了笑，以为是奉剑害羞了，便伏下上身出奇温柔地将他的手握在手心。
“我想等你伤好了，带着你一起回去。”这么说着的仲天，显现出从未有过的柔情。那天晚上醒秋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启示。因为尚轩的告诫，自己的确从未爱过，也不确定这次放任自己的感情会是什么结果。
但是，他想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可以勤快些了……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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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情不自禁 。。。
第四十七章
秋日暖阳，斜阳微风，颇透着些闲散悠哉的味道。那金子般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的心神也有些恍惚起来。
那感觉就像是醉了，无酒，若是醉了便是为了眼前的人醉的。
“小姐！枣儿来了。”
远远地就听到醒秋的声音，奉剑忙从仲天手里将手抽出。慌忙间抬头，只见醒秋托着一个滴水琉璃做的盘子缓步踏着鹅卵石铺陈的小径而来。而她身后的小昊玥也是亦步亦趋地踩着她脚步跟着，看起来有些蹒跚但是可爱极了。
醒秋的走进了，看了眼两人的神色才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暗自笑了笑，才轻手轻脚地将手里的盘子放在奉剑手边茶几上。盘子里翠绿染着暗红的枣儿颗颗饱满，又反射着阳光显得格外诱人。
奉剑低着头，此刻他的脸蛋红得要滴出血来。看着醒秋眼里更是觉得有趣，于是她捻起一颗枣作势放在奉剑红润的脸颊旁比了比，才拉过身边的小昊玥一脸认真地询问，“昊玥，你说是小姐的脸蛋红，还是这枣儿红？”
听到醒秋问话，小昊玥立刻来了精神。皱着眉头咬着下唇似乎很认真地比对了片刻，他才用那口脆脆的童音说，“枣儿比奉剑姐姐红一点，但是差的不多。”
小昊玥的答案一出口，奉剑的脸立刻就红过了醒秋手里的枣儿。看了这反应，醒秋也顾不得矜持，放声大笑起来。看见醒秋笑得开心，小昊玥不明就里地嘟起了嘴，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微微湿润的眼睛亮得惊人，但也跟着带上了丝丝的笑意。
仲天好像是心疼了奉剑了，脸色一沉像是要训昊玥的样子。醒秋不动神色地看了眼，就横跨一步将昊玥挡在身后。接着弯腰顺势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你师傅应该还有话要跟小姐讲，你还是跟着我走吧！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去。”
“嗯！”
一听到有好吃的，昊玥的眼睛更亮了。只见他使劲地点了点头，乖乖巧巧地将手伸出去让醒秋牵着离开。
直到那一高一矮的背影渐渐隐去，奉剑才抬起头抿着唇对仲天腼腆地笑了笑。昏黄的夕阳下，白净的脸庞呈现出一种柔和的色彩，看起来让人心动。
“奉剑……”仲天轻声地唤着，声音有些哑。
闻声抬头，奉剑疑惑地对着仲天眨了眨眼睛。睫毛像是羽扇般扑闪扑闪像是挠在人的心尖上。顾盼生姿的眸子染上了夕阳的红，湿润晶莹。
眼前的人，美得几乎是纤尘不染。
一样是美，但却不同于婳琤的美艳和娇媚，奉剑呈现出一种恬淡的，静丽的美。
仲天直直看着，进不知不觉地出了神。
“仲天大哥？”奉剑微微倾身向前，试探地开口。
此刻的仲天，那双平素机敏广博的蓝眼睛里，装满了奉剑所陌生的迷蒙和惊艳。被这么看重让奉剑有些不知所措了。
“嘘……”仲天一指抵着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与此同时，他也随着动作向着奉剑更靠近了些。仲天本是背光坐着的，他此刻的动作正缓慢地夺走奉剑本就为数不多的阳光，直到最后他将他瘦小的身子完完全全地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而这时，两个人间只剩两指的距离。高挺的鼻梁几乎触碰到一起。
仅仅是目光的交织，就几乎夺去了奉剑的心跳。
交换着彼此的呼吸，脑中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烧光了一切的理智。
他火焰般的发顺着肩膀滑落，厮磨过奉剑的脸蛋，细微的摩擦将空气里有了一种一触即发的味道。
睫毛随着眼睑微不可觉地轻颤着，终于仲天忍不住了。他再往前探了一分，就碰到了奉剑柔软的唇。
奉剑起初有些抗拒地往后缩了缩，但是仲天伸手环住他的腰，霸道地不允许他退怯。
唇舌的纠缠，很快就让奉剑沉沦了进去。他渐渐放弃了抗拒，闭上眼睛，可是生涩地回应。他想，或许相濡以沫便是如此。
一瞬间，满园仿佛都飘散着花朵甜腻的香气；鸟儿也害羞了躲进了枝桠。
厚重的呼吸，唇齿的纠缠，未出口的浅吟，统统被枝条藤萝青葱郁郁的叶瓣藏在了这个秋日的傍晚。
是夜，奉剑披着单衣坐在檀木桌边，伸出手指拨弄着蜡烛的火苗。明灭的火光，映得奉剑的脸庞如梦似幻。奉剑似乎在想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时而忐忑，时而有满怀着某种期待。综合作用下，整个脸庞红扑扑的格外诱人。
“哟~我这不会是来的不是时候吧？”醒秋站在门边，单手敲了敲门。
她本来是来给奉剑送参茶的，可是看见他那一脸少女怀春的表情又忍不住站在驻足。
“咳咳……”奉剑慌忙站起身，拉了拉衣服的下摆，定了定心神才对醒秋说，“别站着啊！快进来。”
醒秋乖巧地点了点头，提起裙摆跨进了房间。
“喝点参茶吧！我刚泡的。”醒秋低顺着眉眼，动作轻缓地将杯子摆在几上。杯盘相撞之声，轻得都听不见。
“嗯！”奉剑应了声，捧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看着奉剑流畅的动作，醒秋心下明了他身上的伤也该是好得七七八八了。不觉安心地抿唇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开，可是奉剑却伸手拽了拽醒秋的袖子，一脸的郁闷。
“怎么了？”醒秋拉着奉剑的手，顺势就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醒秋……”奉剑呢喃了声，接着软软地靠在她的肩头。吸了吸鼻子，他才又开口，“我该怎么办……我情不自禁了……”
“哎……”醒秋叹了口气，接着抬手在奉剑的脑袋上摸了摸，“喜欢就喜欢了！哪里有这么多值得伤神的？”
“可……可……”奉剑一下子抬头，对着醒秋目光炯炯，但是半天才轻轻吐出一句，“仲天大哥要是知道奉剑的男儿身……他还会要我么？”
醒秋想了想突然面露喜色看似很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扯着奉剑的袖子说，“要不，我们给他下点药！来个米已成炊！看他敢不认账！”
“这……这……这怎么行！”奉剑羞得脸都红到了耳根，明明是义正言辞的话却说得毫无气势。
“那你去告诉他，再问问不就知道了。”醒秋无趣地复又坐下，喝了口茶显得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接口。
“这让我怎么问……”奉剑又低下脑袋，“他说要带我走……可是……”
“那你要跟他走么？”醒秋反问道。
奉剑听了醒秋的话，先是低着头摇了摇；过了会儿才开口，“再铸炎镜一事，事关重大，奉剑不能跟去让仲天大哥分了心。”
“得！”醒秋松了手，站起来绕道奉剑身后替他按摩起肩膀，“那你就打发他快点回去，就说你在这儿等他。接着给他一封信，把你的事儿都写在里面，叫他铸完炎镜打开看，再考虑要不要回来不就得了？”
奉剑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蜡烛约莫烧了小半寸后，他才回头问道，“这样行么？”
醒秋笑了笑，高深地说了句，“行不行，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字数有点少……
不过，终于定情一吻了！终于还是让我给纠结出来了！
灭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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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机缘 。。。
第四十八章
“人都走这么久了，还看什么？早连影子都没了！”
醒秋端着晚膳跨进房，看着奉剑还靠在窗边发愣，就絮絮叨叨地放下餐盘接着就直接把窗给关上了。
窗被关上，血红的夕阳被窗格分割不规则的形状映到了奉剑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当日下午，奉剑言明自己不能同仲天离开，同时也将写明自己身世的信交到他手里，说自己等他四年。等他完成仿炎镜之日，再看这信，若那时还想着他便回来这里寻他。
仲天本是不肯的，但又拗不过奉剑。仔细想想奉剑的话也有道理，自己是否能够完成那面仿镜他也没个底，倒不如潜心扑到那面镜子上，竭力一试。
所以他走了，走得很潇洒。
只不过，他留下了一簇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簇头发所表达的意味，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浅薄。更何况那头火红的发一向被仲天视为他力量与智慧的源泉，向来是格外的珍惜。
……
“小姐！吃饭了。”醒秋一边盛着汤，一边催促着奉剑。见奉剑还是未动，就索性放下手里的碗径直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道，“既然不舍得，何不把话摊开了说个清楚。干脆留下他不就得了？”
奉剑抬眼瞥了瞥，没有回话只是起身在桌边坐下端起汤碗，撩了撩，但还是放了下来。
“你知道的，再铸炎镜事关重大……我若是分了他的心怎么办？”
醒秋看得有些气闷，干脆又把窗给推开，望着外面的院子道，“如果我是你，我才不会去管天下苍生死活。那些大道义与我无关，我只要我爱的人。”
“那么你舍得昊玥？”奉剑突然开口。
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默后，醒秋闷闷地开口吐出两个字，“舍得。”
听了醒秋的话，奉剑笑了笑，轻声地说，“婳琤姐姐，你总是那么的洒脱。”
“？”
这让醒秋有些吃惊，他竟然已经认出了自己？
什么时候？
“我也是近些日子，天眼渐开，才慢慢地知道了些以前的事情。”奉剑并没有看醒秋，只是专注地看着碗里的浓汤所飘散的青烟。
“与其说是洒脱，倒不如说是自私更贴切些。”醒秋垂下眼帘，让人看不出情绪。
“水，看起来最为温柔婉约。可是，我们都知道，水与火本质是一样的，同为无情之物。”奉剑松开手，汤匙碰击着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当年宁愿舍弃自己也不愿舍弃尚轩和昊玥，所以你选择了最先死去。看起来，你是无私而伟大的，可是实际上……”
“实际上，我是最自私的。我死了，就不用面对挚爱的消亡了。但是，这也把这份痛苦留给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两个男人。”醒秋缓缓走到桌边坐下，脸上有些淡然。
“婳琤姐姐，我以前很羡慕你。你是总是那么漂亮、高贵、出尘，你可以同时拥有两个人的爱。可是，现在想来当时的你更像是一边爱着他们也一边笑着伤害他们。水是温柔的，可以无私地承载一切，但是却也反复。在你温婉多情的外表下可能藏着一颗无情不逊于仲天的心……”
“嗯。”醒秋点了点头，眼神开始变得动容，荡漾起了丝丝的波光。
“水的本质是诚实地反应一切，包括心。
所以，我能看透你们的感情。可是若一个人拥有了太多与自己无关的感情，渐渐地也就分不清这份情是自己的抑或是别人的了。多情也就无情了。我的这颗心，从来就是冷的……”说到这里，醒秋突然有些激动，抓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口才又开口，“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能配得上这两份感情……”
此刻的醒秋显得很无助。她的内心也很迷茫，其实自己也鄙视那样自私的自己。可是，她又该如何做呢？无意识地握紧手中酒杯，直到指节开始泛白。悄无声息地，眼泪已经涌了出来，下一刻就要滴落下来。
看着醒秋的样子，奉剑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了，转念就开口说，
“醒秋，过几天，咱们收拾收拾上洛阳吧！”奉剑伸手握着醒秋的手，声音很轻很柔。
“上洛阳？”
“嗯！洛阳那儿，有你想要的东西。”
“……”
当天夜里，两个人像是真的像是姐妹一般，喝完了一瓶陈年的酒，讲了一夜隔世的话，把一切有的没的都拿出来侃了一遍。
直到东方泛白，醒秋才把已经悄然睡去的奉剑挪到了榻上。
醒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