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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黄金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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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王一夫醒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赤裸着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这是怎么回事?他感到脑袋还有些疼痛,口渴得要命,房间内除了自己已空无他人,在床头摆放着一封信,“雪儿,雪儿。”王一夫忽记起,一把抓过来——

一夫哥哥:

很庆幸这辈子与你相识,我感到万分的幸福。你醒了后,不要找我、不要怪我,好吗?酒里的药是我放的,我爱你,所以——

我知道,我不这样做,我实现不了自己的心愿,如果其间有什么——不好,请你能原谅我。

今生,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了你,感谢你这些日子带给我的无尽快乐,谢谢上天、谢谢你。

你说,我到了十八岁时你会娶我,自从知道后,我恨不得把一天当做三天过,我恨不得一夜之间长大,我天天掰着手指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两年——七百多天并不久,你说对吗?但现在——我却永远等不到这一天了。

我走了,走之前,我把自己给了你。哥哥,永别了!

此生爱你的雪儿绝笔

“雪儿——”王一夫大喊一声,翻身跃起,他边穿衣服边自语地说:“雪儿,不!别傻啊,你等着我,等着哥哥马上就来。”

“一夫,一夫,快,相雪服毒自杀了!”正在这时,朱沂雯一头闯了进来,身后紧跟着栗志几人,什么?!王一夫顿觉大脑嗡的一声,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一夫,一夫!”几人忙向前,扶起他,使劲掐住他的人中。

许久,王一夫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雪儿——”他猛然推开众人,一跃而起,向门外快速地奔去。




相雪之死(一)

没人注意放置在床头边的那封信,众人知道王一夫同房相雪之间的感情,知道他对雪儿像亲妹妹一样,能理解他猛然听到房相雪噩耗时的反应,只是担心他,见他出去,俱连忙紧跟上前…

右丞相府,一片白色,一片哀容。灵堂设在正屋大厅,灰蓝色幔帐随风摇动,上面大大的黑色奠字醒目刺眼,奠字两旁挂有挽联,一口大红色棺椁摆放在正中…四周簇拥众多的花圈,灵前设有一桌,上面摆放着灵位、倒头饭、供品等物。

房玄安、房夫人、房相章站在左手一侧,俱一脸戚容,尤其房玄安,突然之间人好象又老了许多,雪白的胡须有些枯焦、杂乱,房相雪口含金币静静地躺在棺木之中,面容似生前一般,如睡熟相似,身旁摆放着许多玉器、宝石、钱币,还有一枝钢笔、一块手表。

当看到自己送出去的手表、钢笔,王一夫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哭,以头击棺,砰!砰!作响,“雪儿,雪儿,哥哥来看你来了,哥哥陪你来了!你倒说话啊…”其情之切,厅堂许多人见此情景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泪,栗志、朱沂雯忙死死地拽住王一夫,担心他伤心过度。

“为什么?!为什么?!”王一夫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四周,有些绝望地喊着,“为什么?你问他!还不因为他有个好爹!”房夫人转向自己的丈夫,哼了一声,“夫人,雪儿…自杀,怎能怪老夫?”“怎么不怪你?!当着这许多人说清楚,若不是你逼女儿嫁人,雪儿怎么会想不开?房玄安,雪儿的秉性你不是不知,是你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知道吗?!我恨死你了!”“我…只是…唉!早知如此,我——”房玄安低下脑袋,似懊悔不已。

逼婚?逼相雪嫁人?嫁给谁?难道还是胡浩天?这事不已经过去了吗?第二次重新提起,可见房玄安态度的坚决,也可知房相雪以死相抵的原因,怪不得她走上这条死路,只是太可惜了!想到这,栗志摇摇头。“算了,跟你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不说了!”房夫人长叹口气,冰冷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木木地向棺木走去,“夫人,你…你要做什么?”房玄安忽然间变了脸色,见夫人根本不理睬自己,绝望地叫了一声,嗵!一下载倒在地。

房夫人没有回头,停下来,看了栗志等人一眼,说:“雪儿已死,我不想让她再呆在这个地方,现在我带她走,请让开好吗?”她威严地如尊菩萨,双目中透露出无尽的力量,栗志等人不由自主地让出路来。




相雪之死(二) ;

房夫人走到棺木前,手向上一托,棺木便稳稳地置于她的手掌之中,似不费吹灰之力,众人一下惊呆了…白发白衣的她,不顾身后丈夫和儿子的苦苦哀求,单手高高托着红色棺木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外却突然停了下来——

“栗志,天怡等了你两千多年,此情感天撼地,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她。”说完此句,房夫人与雪儿的棺椁就径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众人呆了呆,一时没了主意…遭此变故,栗志等人心灰意冷,草草的各自回府。

王一夫的感受与他人还有所不同,虽不十分清楚雪儿抗婚自杀的原委,但他知道,雪儿深爱着自己,选择自杀这种过激行为,是她在绝望的境界下对自己爱的一种表现,她是为自己自杀的,体香犹存,而人却已不见…王一夫感到一切仿佛都在梦中一般,活香香的人、真切切的事,转眼间便消失了,他感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一夫,来,咱哥俩喝点。”栗志手捧一大坛酒,带着一兵士从大门走进来,兵士打开手中食盒,拿出几道菜摆放在桌上后便退了出去,王一夫抬头看栗志一眼,叹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夫,知道你同我们的感受不一样,但事以至此,还请…节哀顺便。”栗志替他又满上。

“栗哥——”王一夫抬起头,眼泪又落了下来,双手把房相雪留下的遗书交给栗志。没想到,没想到啊…外表柔弱如花的雪儿,却如此行事,真奇女子也!真可惜啊!栗志心中感慨不已。

“一夫,我知道了,来,喝酒!”栗志把信还给王一夫,随手拍下他肩膀,两人谁都不说话,一连喝了数杯,停下来时,坛中的酒已喝去一大半。

“栗哥…你听见…房夫人的话了吗…年底你和天怡姐…把婚事…办了吧。”王一夫摁住栗志的手,“…说真话…天怡真不错,我…也想…但我就是我,不想…当什么大师兄,你知道吗?”“哦,我知道了,栗哥…要知道…天下,没有如此…神奇和巧妙的事情,你…和天怡姐…一定是有缘分,要不…房夫人——”

“对了,栗哥…房夫人会…会把雪儿带到哪里去呢?我已经﹍对不﹍起小玉了,这下—”“不…知道,房夫人…的武功太高了,谁也拦不住…她去哪,小玉?算了吧,别﹍想太多了。”“等有一天,我…一定找到…雪儿的坟墓…一定要好好的祭奠她。”王一夫泪如泉涌。

“一夫…干!”“栗哥谢谢…你来陪…陪我喝酒,我…”“自家兄…兄弟别客气。”……两人喝光坛中的所有酒后,俱醉倒在桌边。




不同的考核结果(一)

对文武百官的考核,定在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按照上朝时间,一大早,众人便聚集到了云霄宝殿。

御座前搭了一个台子,上面摆放着十几张桌椅,考核组人员坐在桌后,徐天怡端坐在正中间,三品以上的京官及各郡郡守分成几排坐在二十几米远的地方,中间空地铺着红地毯,地毯正中央对着考核组摆放着一张桌子。

大殿中无人说话,十分安静,气氛很是严肃、庄重。徐天怡向下面看了几眼,点点头,直起身子,说:“各位大人,开始吧,哪位大人抽到了一号,请到前面来。”被考核人员的考核顺序是众人抽签而定,话音一落,一瘦高之人从下面走出,来到中间的桌子前,此人是一郡的郡守,他从民政的教化、农业生产、财政收入、社会治安等六个方面进行述职,他得了个二等。

接下来…云堂国的官员述职的时间都不太长,一般在十分钟之内,所叙述之事,语言文字较少,一般说的都是数字,毛贞堂、商诗崎抽的签都是在上午,相对来说,他们的报告就长了一些,还好,两人的考核结果都还不错,毛贞堂为四等,他妻子为二等。一上午六个小时,中间休息一次,大约十五分钟,剩下来的时间全在大殿之中,很是辛苦,饶是这样,大殿中的秩序始终如一,没人乱说话,没人随意走动。

午饭由御厨房送来,一人三个钵,极似二十一世纪的盒饭,非常的简单,饭后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朱沂雯忧心重重地说:“栗哥,怎么办呢?不少人都得了中下等,我有些担心。”胡浩天看眼栗志,有些自顾自地说:“没事,有栗哥和天怡姐在,差不了多少。”朱沂雯摇摇头,说:“看天怡姐那么严肃,我可——”徐天怡一上午没个笑容,由她一人问话,每一句话都很简短、精炼,直至要害,语气也很冷。

胡浩天又说:“没事,怎么说,咱们都不是外人,是吧?”这句话与其是说给朱沂雯的,倒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底气很是不足,商诗崎说:“沂雯,没什么,你照着稿说就是,你看,我们不都过来了嘛。”栗志向朱沂雯笑笑,说:“沂雯,没事,一切有我们呢。”朱沂雯点点头,栗志的话给予了她最大的支持,顿时,觉得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

下午的考核如同上午的一样,朱沂雯的计簿准备得相当的充分,阐述得也不错,最后也得了个二等,而胡浩天却得了个五等,他得到这个结果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在说的时候太紧张了,口头语啊、啊的不断,手一直颤抖着,即便这样,探险队的总成绩还是很不错的,俱为中上等。

十分钟一个,十分钟一个,慢慢到了掌灯时分,那盏王一夫特制的大吊灯明起来,大殿中亮如白昼,考核仍旧有序地进行着…王郎中令的考核等次非常不好,为殿,最后一等,当他听到这个结果时,呆在了述职桌前。




不同的考核结果(二)

从下面坐席上走出一人,向着台上考核组深施一礼,恳求道:“左丞相、各位主考大人,今年,王郎中令的高龄老母卧病在床,我想,王郎中令一定是因为母亲而有所分心,请看在他一片孝心之上,能否——”

这是何人?徐天怡定睛一看,是刚刚述职不久的隋少府,不禁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说:“君为少府,为九卿之一,乃朝中重臣,当思报国惠民,君课刚及第六,勉强摆脱了下等的羞耻,怎么还有闲情替他人辩解?尔羞也不羞?!”——刚刚站直的隋少府一下呆立在原地,再无言语。

所有人都楞住了,谁也没想到徐天怡竟如此说话,大殿之中一片沉寂,过了几秒钟,王郎中令、隋少府双双掩面大哭,踉踉跄跄地奔出大殿。

徐天怡依旧绷着脸:“好,我们继续吧。”

一小时后,最后一位被考核者的结果刚刚出来,有侍卫进来禀报,王郎中令、隋少府因慌不择路,不慎失足落入御河之中,因发现较晚,已双双身亡。徐天怡呆了呆,王、隋两人的考核虽不好,但错不致死,乍听到这等噩耗,实在痛心,同时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自责。

徐天怡站起身,挺着精神说:“走,我们看看去——”

众人来到御河边,王、隋两人的尸首已被打捞在岸上,衣冠不整,披头散发,样子很是狼狈,众人俱感慨不已…许久,徐天怡叹口气,说:“徐御史,请速通知两位大人的家属,对其好好安抚,对两位大人予以厚葬,明日…我将登府祭奠。”“是!”一位清瘦黑衣老者应了一声,左右军士抬起两具尸首,向外走去。

徐天怡回过首,样子有些疲倦,挥挥手:“今日考核到此,大家都散了吧。”众文武应了一声,各自纷纷离去,探险队五人留了下来,栗志走上前轻声问道:“天怡,你没事吧?”徐天怡挤出点笑容,摇摇头,说:“没事,不要紧。”栗志看他两眼,疼惜地说:“天怡,你脸色不好,休息一下吧。”嗯,徐天怡轻轻点下头。

胡浩天说:“徐丞相,你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他拽拽其他人,示意大家走,朱沂雯看栗志一眼,默默地随其他人退了出去,“你们——”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栗志预言又止,顿了顿,拿过一杯水递给徐天怡。

徐天怡接过喝了几口,脸色比刚才略好了一些,抬起头,痛苦地说:“师兄,你是不是觉得刚才我有些太严厉了?事情做得有些太过分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是不是不会死掉?”说心里话,在栗志看来,那个隋少府在考核中虽然不应该出来替人求情,但也不至于遭受到那等近乎侮辱的训斥,在这一点上,天怡确实有些过分了,从某种程度上讲,就因为这顿训斥,使两人白白地丢掉了性命,想来,确实可惜。




不同的考核结果(三)

看见徐天怡的样子,栗志不忍心让她更难受,摇摇头,安慰道:“没有,天怡,他们的死是一个意外,你不要想过多了。”徐天怡满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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