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爱神-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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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完全没参与纷争过程的万人迷,一迳睡到纷争结束,贾宝玉回到学堂时,才悠悠醒来,和他一起回到荣国府。
真的有这么好睡吗?何况,他还是直挺挺地坐着,眼睛也只有半闭,为何能够睡得那么久?在众人打架时,他也毫不受影响,继续呼呼大睡,这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睡的功力,怎不令人啧啧称奇?
总之,经过了这一场闹学堂的风波,贾宝玉被禁足三日,不许再到学堂去,既然万人迷陪在他身边,对他而言,禁足倒是个好消息了。
「万公子……」
在马车上,万人迷又睡了,嘴里还不断发出格格笑声,不知是作了什么好梦,在那儿流连忘返中。
马车一停,万人迷自动醒来,二话不说地下车。他连个声也没出,一迳往大观园跑。想追上他问清原委的贾宝玉,还不及跟上,就听到父亲差人来唤,谅是要挨一顿骂。
算了,反正万人迷又不是第一天到大观园,有什么好操心的?
这时,来到大观园里的万人迷,用手掘着泥地,挖出了几个小坑后,将袋中搜集的花瓣埋下,再双手合十地唸起:「阿弥陀佛!」
「万公子?」
远远地,便瞧见万人迷在「葬花」的林黛玉,大感错愕。记得她之前因心情欠佳,又勾起伤春愁思,把些残花落瓣去掩埋,由不得感花伤己,哭了几声,便随口念了几句。唸到:「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
亡两不知」等句,不觉恸倒山坡之上,怀里兜的落花撒了一地。可如今,万人迷倒不像是伤春,没有吟咏感怀春逝的诗句,只有不断唸着「阿弥陀佛」。
她走上前来,喊了声:「万公子,你在葬花?」
「这些花怪可怜的,没人为他们超渡,小生念几句佛号,送它们上西天。」
一幕令人伤感的葬花之景,从他口中说出,竟有几番趣味。林黛玉掩口轻笑,这不过是万人迷闯入大观园的第二天,她就觉得自己的芳心,已悄悄地落在他身上,再不注意贾宝玉……
「今日,你收到前天寄出的笔墨,心情在归途中腐朽。腌渍在风浪里的心,因为冬天而灭顶。我的右手苦于写诗,左手紧握生活,接不住你急欲交托的掌纹。梦从命运网络剥离,设计图早已空白,落瓣转世成蜻蜓以后,为了盟约吞食寻访花季的蝶,一个饱嗝呼出花粉风。」
为什么万人迷吟咏的诗,格律虽然没听过,不讲究平仄对仗、亦不讲究押韵,意境却为何如此迷人?林黛玉看他一面葬花、一面超渡的情景,不禁恍惚了──
「金童,你玩得凶了。」
站在一旁的李白呵呵笑道,这是现代诗人何雅雯的诗作〈感情换季的时刻〉,竟被拿来用在黛玉葬花的经典名场面里。有趣的是葬花的是万人迷,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受到金童这枝江郎笔控制,就连脑中的坏念头,也被江郎笔明察秋毫地纪录下来。
金童只负责微笑,再俯首书写接下来的剧情,那是贾宝玉进入大观园,瞧见林黛玉望着葬花中的万人迷出神,不觉吃起醋来;但这醋,不是为林黛玉而吃,是为万人迷所吃。
「话说回来,真要感激你,如果贾宝玉一心爱着见习爱神,薛宝钗又怎会爱上他?嘿嘿,我很快就能当上她的相公了。」李白嘿声冷笑,这不就代表这个冰美人的心,已经十拿九稳、手到擒来?
「太白兄,话休要说得太满,凡事哪有什么绝对的?」
糟糕,他怎忘了金童才是作者?高兴时,也许一回就能让他与薛宝钗「有情人终成眷属」;不高兴时,少不了一番折磨,最可恶的作者是让情侣们饱尝心酸,仍给了暧昧不明的结局,一切请待续集,这续集偏又遥遥无期。「嗳,妙玉一事你不急,我都为你着急。」他故意转移金童的注意力,提醒他该去放手追求那位带发修行的小尼姑。
「她有什么好急的?这次又不是演《七世夫妻》,没人抢得了她。」
金童总算停笔,他一伸懒腰,笑着说:「明天,我们再进大观园。」
进大观园?好啊,不然一部《新?红楼梦》,俨然成了见习爱神万人迷的个人秀,怎不气煞李白这个真才实料的风流才子?「对了,你可知子美兄到了哪里?」一觉醒来,没看见杜甫的李白,以为他前来访金童,孰料到了此处,依旧不见他踪影。
「嗯……先说好,你们演出什么脱轨的戏码,与我一概无关,《新?红楼梦》里也没有写。」
看样子,金童知道他在哪儿。昨天晚上,李白不过是一偿两人千余年来的夙缘,有何不妥?
「他去太真别苑了。」
什么?这小子,故意到他死也不愿踏入的杨贵妃住所去,敢情是要躲着他?哼哼,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就要看看杜甫这只泼猴,要怎么逃过他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
第八章 发功!恋爱绝缘体! (1)
禁足的第一天,甫从睡梦中醒来,贾宝玉就发现万人迷仍在呼呼大睡。
晚春的日照不算强烈,因此穿透过窗棂的光线,只在房间里映上几个小小的光圈。
「万公子?」贾宝玉低唤他。
「嗯。」万人迷微微动了一下,眼睑仍紧紧地闭着,他的黑色短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被阳光晒过的、带点黝黑的皮肤,看来充满了青春的光辉。那是与贾宝玉格格不入的阳刚气,一种不待修饰的少年气息。
贾宝玉用手指描绘着他的脸部轮廓。啊,好奇怪,为何他会迷恋上这张平凡的脸孔?趁着他无法反抗,贾宝玉吻上他的双唇,从轻而重、一点一点地加深了他的压力。
「唔……」
万人迷原本混沌的意识慢慢地清明起来,当一只带着温度的手,突如其来地覆盖在他下半身最重要的器官上时,刺激感如同高压电一般流窜他全身,让他宛如遭雷击般地跳了起来。
「碰!碰!碰!碰!碰!」
他痛殴了贾宝玉一顿后,匆匆地跑出房间,甩了甩泛白的拳头,这家伙真的是皮痒,昨天挨打过一顿了,怎么今天又来讨打?从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有「失身」危机的万人迷,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从今晚起,他断是不能再和贾宝玉同床共枕,以免哪一天糊里糊涂地失去处男,届时要哭也来不及。
没错,他今天就要离开大观园,即使少了很多泡林黛玉的机会也无妨,没有什么事情比守护他的处男还重要。要离开这里的方法很多,最快的方法便是──「李白!杜甫!金童!」
一口气叫了三个人的名字,应声出现的却只有金童。「他们两个呢?」
「他们有些私人恩怨要了结。待会儿,我会和他们一起按照正常管道过来,要离开时,你就跟着我们走。」
真是感动,没想到看似冷漠的金童,竟会关心他。「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等我把全书改写完。」
万人迷皱起眉头。「你现在进行到哪里了?」
「十二金钗里,连一对也没撮合成。」
怎那么慢!「等你全部改写完,搞不好我的头发都白了!」
「不会。这里的时间跟原来的世界拖钩,你大可以在这儿当永远十七岁的金陵才子。」只是,我不可能陪你玩──金童没说出这句话。
「我才不要留在这里!」
「嗯?我以为你比较喜欢留在这里。在这里,男男女女都爱你,你不再是纤尘不染体,可以沾惹情爱,有何不好?」金童笑着说,在他的笔下,大观园里最受人欢迎的是万人迷,而非原《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大概是由于此处的架空,万人迷的「恋爱绝缘体」,影响不了他用笔创造的情节,才有他被贾宝玉痴恋的情况发生。
第八章 发功!恋爱绝缘体! (2)
「这里没有网路、没有电视,成天都在吟诗作对,无聊死了。」
有道理!过惯科技生活的人,要他反璞归真地回到古代,真的是很痛苦。就像他附在欧阳时身上时,享惯了科技生活,有时休假回到天庭,就无聊得发慌,唯有四处找事做,才不会闷坏自己。改写《红楼梦》,正是他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工作之一,等《新?红楼梦》写完,他就要结束休假,重新附到欧阳时身上,再与他共享现代人的生活。「我会尽快写完。」
尽快?「大概是什么时候?」
金童横了他一眼,微笑道:「如果没意外的话,今天就会有第一对情侣产生。」
第一对情侣?该不会是他离开荣国府前,被贾宝玉命人拿着,然后强夺了他的处男贞操?万人迷的心,因这没来由的担心颤抖着,他绝不要自己和贾宝玉「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想太多了。我是说十二金钗里,有一个今天会开始获得幸福。」
还好还好。万人迷拍拍胸口,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好端端地降落在原处。「你说的是谁?」
「再过几个时辰,答案自然揭晓。」
说完后,金童一挥袖,黄色的身影便消失在大观园,只留下睁大眼睛的万人迷,猜想他预言今天成功的情侣,究竟是哪一对。
不一会儿,金陵三大才子又来访。
由于今日万人迷闪他闪得远远的,连句话儿也不跟贾宝玉说,使他闷得发慌。此时听见小厮来报,他开心地迎进他们三人,并差人去请万人迷、林黛玉、史湘云等人一同过来。当然,他也没忘了薛宝钗。
到齐后,他点了点人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负责记下大家的佳句。」金童说完后,迳自退到凉亭里去,摆好写书的架式,准备抢在贾探春成立「海棠诗社」前,先来场对诗联句大战。
「谁来出题?菱洲限韵,藕榭监场。」
「以『白海棠』为题,如何?」不知哪来的念头,劈进了万人迷的脑海里,他便依循直觉、脱口而出。
史湘云道:「万公子,现在才晚春,白海棠是秋天的花,时节未到,都还未赏,先倒作诗。」
薛宝钗跟着说:「不过是白海棠,又何必定要见了才作。古人的诗赋,也不过都是寄兴写情耳。若都是等见了才作,如今也没这些诗了。」
这时,林黛玉说:「既如此,待我限韵。」说着,她从怀中抽出一本诗来,随手一揭,这首竟是一首七言律,递与众人看了,都该作七言律。
贾宝玉转向李白,说:「请李公子随口说一个字来。」
第八章 发功!恋爱绝缘体! (3)
哈哈,果然如此。李白向凉亭中的金童飞去一瞥,这家伙口口声声说要改编《红楼梦》,一个对诗联句大战,竟直接采用原书第三十七回「秋爽斋偶结海棠社,蘅芜苑夜拟菊花题」的内容,难怪会在暮春时分咏秋花。他偏不照原书行,要逼金童用用他的脑子!「那,就是一个……『门」字。』咦?奇怪?他的嘴巴竟不听使唤地照着原书的内容走,莫非他也受金童的江郎笔控制?
未察觉有异的贾宝玉笑着说:「就是门字韵,『十三元』了。头一个韵定要这『门』字。」说着,又要了韵牌匣子过来,抽出「十三元」一屉。「杜公子,有劳了。」
一样是深谙《红楼梦》原书故事,杜甫就不相信自己会拿出跟原书一样的四块──「『盆』、『魂』、『痕』、『昏』!」太过份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杜甫朝金童望了一眼,但见他埋首疾书,看不出他有动手脚。难道,这就是「天意」?
什么都不知道的贾宝玉,笑着说:「这『盆』『门』两个字不大好作呢!」便要众人自行寻思,在一炷香燃尽之际,必须做出诗,否则认输。
一时,史湘云便先想出:「斜阳寒草带重门,苔翠盈铺雨后盆。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销魂。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莫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这哪里是史湘云想的呢?分明是出自贾探春手笔,但不愿说破的杜甫,大大地称赞道:「姑娘所做极好!」受夸的史湘云,脸色潮红地瞅着他,但觉一颗芳心,就要跃到他身上……
第二个想出的是薛宝钗,她吟咏道:「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淡极始知花更艷,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凭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这是出自薛宝钗自己的手笔。李白用力鼓掌:「咏得极好!如姑娘是男儿身,金陵四大才子均要退位,让姑娘一人独占鳌头了。」
受到如此赞誉,薛宝钗羞红了脸,瞧着这位金陵才子之首,暗许他的风流倜傥,如果能与他门当户对,说不定两人可以白头偕老。
第三个是宝玉的:「秋容浅淡映重门,七节攒成雪满盆。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为魂。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独倚画栏如有意,清砧怨笛送黄昏。」
极其悲惨的,并没有人为他拍手叫好。他闷着催黛玉。黛玉道:「你们都有了?」便吟出自己的海棠诗:「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