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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篡清(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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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同龢摸着胡子,看着徐一凡目光略略有点迷惘的看着眼前园林山石。一时也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不过老头子心里可舒适得很,自己借力打力,这下可算是要了老对手李鸿章的好看了。禁卫军真的编练起来,他所在的帝党就算一时还不拿权,但是也慢慢儿的有了进步的余地……
想到得意处,看着徐一凡这小子的神色都放和蔼了一些。
两人不过略一停留,园子门口已经快步走出一个红顶子弯腰曲背的老头,看着翁同龢就打招呼:“翁中堂,您可算是来了。皇上等着引见都有点发急了!”
翁同龢知道光绪那个急性子外加操切的脾气,当下不敢怠慢。朝那朝服红顶的老头介绍道:“这位就是徐道……这位是今日当值的引见大臣额勒和布中堂。徐道,还不见礼?”
徐一凡转过头来,一听这名字,在心里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倒不是这位充数的中堂有什么能力名气了,倒是后来甲午之战败后,有人用这位中堂官名嵌了一副对联赠给李鸿章。倒是千古绝对之一。
上联儿就是“额勒和布”,下联儿是“腰系战裙”
肚子里面暗笑,面上他却是恭谨得很:“中堂,下官见礼。”
额勒和布急得一跺脚:“别见礼啦!快引见吧,走快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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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一凡引见的同时,一群青年士子,光头无帽。有的人在冬天还穿得单薄。这些读书种子神情严肃,沿着天街缓缓向前,直奔都察院衙门而去。
当先一人,目如朗星,身材飞扬。温文中自有一种沉郁倔强之气。
正是谭嗣同。
  第四十章 引见
昨天非常抱歉,事情太多。今天拼命更新,晚上大概还有两章回报。
第一卷即将结束,徐一凡拨弄京华风云之后。真正的篡清,就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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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海之内,山环水绕。一片肃静。
徐一凡跟着额勒和布在山石小径当中穿行,到处都是无声疾行的太监宫女。徐一凡也没心思四下张望,这种天家气度,也没什么好希罕的。
除了富贵,只有一分阴沉。
不知行了多久,连徐一凡都开始佩服额老爷子腿脚儿的时候。才来到一处建筑之前。他差点儿一个立足不住,撞在额勒和布身上。
抬头一看,才发现熟悉。这不是颐和园的玉澜堂么?
光绪就在这儿引见他?
翁同龢促驾,额勒和布当引见大臣,光绪独自亲见。这场面,给一个小臣,如果自己真是一个热血狂生的话。那效死的心情就该蓬勃迸发了。
可惜自己不是……
帝党办事儿,也一如既往的这么操切。
额勒和布瞪了他一眼,低声嘱咐:“仔细失仪!”说着守在玉澜堂门口,垂首站着的太监。轻声发出斥忽的声音。一个青金石顶子,穿着首领太监服色的老公儿挑开玉澜堂垂珠挂玉的帘子。踮着脚尖走了出来,朝额勒和布轻轻一点头。额军机已经肃容一打马蹄袖,双手瘪在身子后面走了进去。
徐一凡想要跟,那太监已经压着公鸭嗓门喊了:“在这儿等着!没个眼力价儿的!”
他声音还没落,就听见院子里面传来额勒和布唱名的声音:“臣额勒和布,带道员徐一凡引见,恭请圣上天语垂询……”
玉澜堂内传来的声音,连徐一凡这儿都听得到:“快传!快传!”
是一个年轻而急切的声音,只是怎么听起来,怎么中气不足的样子。光绪这么急着见他,倒也是意料当中的事情。
那首领太监换了脸色,朝徐一凡打了一个千儿:“徐大人,您请。”
徐一凡提溜着又笨又麻烦的朝服,走进院子。那太监穿在他前面,抢先打帘子。徐一凡朝光线不好的屋子里面看了一眼。
一百多年前,这个屋子主人曾经经历的这个垂死帝国的一切,似乎就这样弥漫在他全身。
自己一番搅动跳荡,难道真的就在这活生生的历史面前了?
心神恍惚之下,连额勒和布在背后的轻声儿提醒都没怎么留意了:“多碰头,少说话,仔细失仪!没你错的!”
当徐一凡走进玉澜堂宽敞的屋子里面,正正和光绪的目光撞上。
他就看见一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端坐在书桌后面,戴着一顶明黄色暖帽。瘦得有点儿脱形,脸色又青又白。只是这么定定的瞧着他。
这就是皇帝老子?
两个年轻人就这么面对面的望着。一个神色当中是好奇兼着品评,一个却是想着两年后的甲午,五年后的戊戌,还有十年的瀛台岁月,这个皇上,到底是怎样度过?直到后面的太监低低咳嗽一声儿,徐一凡才反应过来。额头上可顿时就见了汗。
真的要磕头?还是把头碰得咣咣响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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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徐道已经在翁中堂额中堂领着下引见去了。”
一个家人悄没声的出现,回了一句话儿,又悄没声儿的下去。
恭亲王奕䜣捏着一枚黑子儿,凝在半空中。就是不朝棋盘上投。坐在他对面的人笑道:“六爷爷,您干嘛不下子儿呢?”
和恭亲王奕䜣这宗室第一的老王爷对坐儿的,却是一个如花旗装少女。眉弯唇淡,肤色莹白如玉。眼睛细细长长的,说话间眼波流转,自有一种风韵。
给徐一凡惦记很久的双胞胎姐妹花儿,也伺立在她身后。一个偷偷的看着棋盘,一个捧着个银瓶,里面飘出的是清茶的香气。
奕䜣捏着棋子儿敲敲棋盘:“眼瞅着子儿都快落下了,我心里却在发紧。下不出手儿了。人老了,这胆子就小。没法子……”
少女微笑:“六爷爷,您前面走的可都是些好招儿呢!”
奕䜣一笑:“怎么好了?我怎么没见着?”
少女伸出腕子,接过侍女捧过来的一杯茶。杯子是玉杯,和她的手真分不出来谁更白一些儿。
“……练旗兵,设禁卫军。这是说到哪儿都没人反驳的道理。练兵处设立了。您又压着翁中堂他们不替皇上争这个权。老佛爷也放心,事情也就办下来了。
练禁卫军,调走北洋李鸿章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老佛爷布置的各地督抚互相制衡维持局面的大景儿就松动了一些个。只要现在的局面松动一些,再缓着来,还怕皇上以后拿不到权么?谁都知道这设立禁卫军,到底是谁的功劳!还不是皇上他们这里主持的?谁替旗人着想,王公大臣们也不是不念着。
浸润如雨,这不过是其来也渐的事情,六爷爷,您为咱们旗人打算,用心也深哪。”
奕䜣微笑:“还不是因为冒出了徐一凡那个小子?秀啊,这次也听了你不少主意……要不是拿着旗人根本这个幌子压下去,老佛爷也不能捏着鼻子认了。”
叫做秀的少女笑颦如花,看来也很是得意。转眼又收敛了:“六爷爷,现在还不能松手儿,一定要压着翁中堂他们猫着。千万别争这个权!不然李鸿章也走不了,练兵也就真成了幌子。咱们争的是长远,不是一时的事儿。”
奕䜣摸着胡子,将棋子儿丢进了篓子里:“秀啊,可惜你不是个男人……只是不知道,这样一手儿,能给咱们旗人气数延长几年来着?”
一句话让叫做秀的少女蹙起了眉毛,半晌才轻叹一声儿:“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又是旗人汉人的纠缠不清爽……我也只能帮着六爷爷看着咱们旗人老小儿的了。至于怎么强这个国……天下有这样大见识的人物么?如果有,我倒真的想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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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候补道徐一凡,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到了最后,徐一凡还是一咬牙齿,跪了下来。就当老子拜死人了。
光绪轻轻摸着案头一柄玉如意,说话的声音看不出喜怒:“起来吧,坐下。”
徐一凡顿时就爬了起来,在旁边的锦墩上,屁股坐了个满满当当的。
光绪瞅他一眼:“嗯,徐道还很年轻。朕是早已听见你的名声儿了。引见之后,就要外放。你大概也是知道,朕是要用你去练兵的。”
引见的时候,按规矩只有听训的份儿,皇帝老子不叫你回话。那你就别开口。这点规矩,翁老爷子和额勒和布都交代了。
徐一凡只是垂着头,坐得端端正正的。听光绪训话。心思却飘到了另外一处。
谭嗣同,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第四十一章 读书种子
“光绪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午时初正。
来年公车举人齐集于都察院。
监生谭嗣同,举人林锐,监生黄有容,湖北乡试解元刘容击登闻鼓。上《请皇上亲掌禁卫军及停三海工充饷折》。
集于都察院凡监廪附各生,及各省举子,无虑五六百之数。
谭生气概昂然,都察院堂官询之曰,此谁人主持上书。谭生曰,实某一人。激于胸中浩然之气,不得不上折以闻,以干天听。
都察院堂官以壮士目之。
折上,各生归寓。京中风潮,随之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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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澜堂的召见请训还在娓娓的进行着。
光绪今日似乎再没有了他一直以来操切急躁的情绪。只是轻轻的嘱咐徐一凡:“你马上就是要放差使的了,才过了班儿,就是特旨道。朝廷对你的厚望你也应该知道。当了道台,也不算微末小员了。只要兵练得好,将来有司里的缺,还不是尽给你补?”
徐一凡一脸肃容的看着光绪,面上诚惶诚恐。
“练兵大臣,不用说是旗人了。你是汉臣,可也得好好共事儿。这练兵刍议,一点一滴,都是从你的建议当中生发出来的。放手去做,尽力报效……饷啊械的不用愁。朕这里都会给你们节省出来……有什么要回话儿的没有?”
徐一凡合起马蹄袖行礼:“圣上天高地厚之恩,微臣粉身碎骨难报。只有练出一支强军,才能略微报效天恩一二。微臣无什么说的,只有尽力去做。”
光绪微笑,缓缓走下书案,从腰上解下一块汉玉头子,递给身边儿侍立的太监,冲着徐一凡道:“赏你!好生去做!”
太监不言声的急步趋前,将汉玉带头子双手递给徐一凡。徐一凡心里却大叫倒霉,这不是还要磕头谢赏?
到了什么地方,也只有说什么话儿了。他直挺挺的又拜下来,这次戏干脆就做足。砰砰砰的碰头谢恩。
老子再拜一次死人!
当他从玉澜堂垂手落肩的退出来的时候,光绪还是一脸微笑,做鼓励状的看着他。
额勒和布还在门外等着他,尽着引见大臣的责任。看到他出来,也是满脸温和的对他笑。看来都知道这位是要大用的红道台。
徐一凡却没有太多心思和他寒暄。两人各怀心思的一路朝外走去。出了三海的园子。就看见翁同龢的轿子还在那儿,老头子扶着扶手板一脸庄重的等候。
帝党这次的本钱,下得着实不少啊……一个以理学方正,关防紧密著称的军机中堂居然在寒风瑟瑟当中一直等候。
这种亲切关怀,到哪儿找去?
看着徐一凡出来,翁同龢一张老脸硬扯出笑容儿来。徐一凡也不能不识趣儿,也挤出笑容。一老一小这样含笑对望,似乎就是默契于心。
翁同龢还没有说话儿,一匹快马突然从园子那头奔过来。三海护卫远远的就拦住了。马上人青衣小帽,一副厮仆模样。翁同龢目光向那边一扫,就再也转不开了。他忙跳出轿子,朝那个急得满头大汗的下人迎过去。
那下人犹自高叫:“翁中堂,翁中堂!”护卫看见是翁老爷子的家仆,才放了手。那下人飞也似的窜过来。翁同龢看着他喝道:“什么事儿,慌成这样儿!”
那家人看了含笑站在翁同龢身边的徐一凡一眼,凑到翁同龢耳边叽咕几句。就看见翁同龢脸色一下沉下来。甚至有着从来未曾见过的慌张!
他一下钻进轿子,回头看了徐一凡一眼,想招呼却又收住了口。坐稳一跺轿底板,拱拱手就面沉如水的亲手放下了帘子。
这场烟云变幻,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自己已经做了一切该做的,但是是不是就无愧本心,是不是就能让一切如自己所想?
徐一凡躬身回礼,看着翁同龢的轿子飞一般的去了。额勒和布呆呆的看着他们的举动,挠着头纳闷儿:“这是闹怎么一出儿?”
徐一凡又对他一礼,上了自己借来的轿子。他一踩轿底板,轿夫抬起便行。他闭上眼睛突然又睁开:“去都察院,穿先走。快点儿,我多给赏钱……远远的停下来。我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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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外,正是人头涌涌。连空气,似乎都被这一群青年士子搅得滚热。
道光帝洋人强开五口以降,接着又是洪杨的国内大乱。然后是对外打一场败一场。好容易中法之战维持了个国门口的陆战勉强平手儿,结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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