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完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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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发明了和平,用它来呵护自己,帮助自己改变,然后他们得出了结论:人类需要和平。
人类发明了革命,用它来推翻自己,强制自己进化,然后他们得出了结论:人类需要革命。
人类发明了法律,用它来维护自己,辅助自己进化,然后他们得出了结论:人类需要法律。
人类发明了权力,用它来统治自己,支配自己劳动,然后他们得出了结论:人类需要权力。
人类发明了金钱,用它来欺诈自己,蛊惑自己劳动,然后他们得出了结论:人类需要金钱。
人类发明了信仰,用它来相信自己,督促自己实践,然后他们得出了结论:人类需要信仰。
人类发明了哲学,用它来怀疑自己,修正自己实践,然后他们得出了结论:人类需要哲学。
……
可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灵魂。
——选自《新声音》,陆同著。
学校大教室里,不少学生拿着一本《新声音》翻看,等待讲座的开始。
今天讲座的题目为“当今主流文化及其发展趋势”,由《新声音》的主编秦岚教授主讲。
听讲的人并不是很多,主要是一些喜欢《新声音》的学生。苏文坐在中间一排靠左的位置上,打量着四周的学生。在他前面,一男一女两个学生闲的无聊,开始讨论书上的观点。男学生身材矮小,圆圆的小脑袋灵活地转动着,给人一种十分不安分、不放心的感觉;女学生身材微胖,略丑的脸上用化妆品巧妙地掩饰着,同样让人感到不踏实。两人年纪都在十五六岁之间,大概是高年级学生。他们严肃的表情与轻浮的形象很不相称,让人觉得可笑。
男学生说道:“灵魂是什么?如果从书上看,灵魂是一种主动,是主动的进取,而不是被动的进取,是人们发自真心的主动的进取,而不是因为外物的原因被动的进取。”
女学生说道:“问题是怎样凭空地获得这种主动的进取。如果把人从外物的原因中解放,然后从人自身寻找主动进取的原因,最后就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主动进取,是因为我决定主动进取。然而我的决定由我自己主宰,那么我既可以决定主动进取,也可以决定主动倒退,我为什么一定要决定主动进取呢?难道要把它当作一种绝对的教条,灌输进我的脑袋中吗?这显然不现实,也不合理。”
男学生说道:“如果把它当作一种教条,就不是真心了。”
女学生说道:“你认为真心是什么?”
男学生说道:“也许可以称为一种感情,当一个人喜欢一个东西时,他是真心的喜欢,不是虚假的喜欢。”
女学生说道:“我有时真心喜欢一个东西,有时又真心讨厌这个东西,你怎样让我一直真心地喜欢主动创造?显然,真心不是一种感情,或许真心是灵魂自身。”
男学生说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因为我的灵魂是主动进取,所以我就主动进取。可是我为什么必须听灵魂的?”
女学生说道:“灵魂就是我,听灵魂就是听我自己。问题是为什么灵魂是主动进取,为什么灵魂是我,为什么我必须听我自己……”
男学生说道:“如果这样一直问下去,就会没完没了。我们不如来讨论一点实际的问题,比如说,鞭子与糖果有什么局限?”
女学生说道:“鞭子用得太多,就会把人打死;糖果用得太多,就会把人变成废物。这没有讨论的价值,我们还是想一想,如何才能让人的灵魂觉醒?”
男学生说道:“人主动进取,他就觉醒了;人被动进取,他就睡着了。”
女学生说道:“主动进取是灵魂觉醒之后的效果,不是灵魂觉醒的因素。”
男学生说道:“我认为这种因果律、目的论本身就存在问题。任何两种事物之间都是相互影响的,很难说是谁决定了谁。”
女学生说道:“这点我同意,我们不能用因果律,用目的论来解释灵魂,或许可以顿悟来解释。”
男学生说道:“这方面的问题越想越复杂,不如等秦岚来后,问问他。我想,如果人真的能够做到主动进取,也许共产社会可以实现。”
女学生说道:“问题是我们如何看待共产社会,如果把它当作一种理想的分配制度,它永远也不可能实现;如果把它当作一种社会的组织形式,它一直都存在着。我们不应该纠缠于共产的形式,而应该寻求它的本质。共产的实质也许是社会的思维从生产思维向创造思维的转型。”
男学生说道:“我同意,过去人们一直把劳动称为创造,其实只能算作是一种生产,是体力的创造,知识的实现。”
……
一个长相威风的人走进教室,打断了众人的议论。这人穿着考究,身体结实,步伐稳健,行动迅捷,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加上头上蓬松的头发,好似一头狮子一般,给人很深的印象。他简单介绍之后,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众人不知不觉地被他的魅力感染,跟着他的思维去探寻文化的未知领域。
一次讲座结束,大家都收获不小。秦岚整理讲义,准备开溜。
这时,苏文前面坐着的女学生站了起来,说道:“秦老师!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秦岚看看手表,笑道:“谢谢你能来听我的讲座,是什么问题?”
女学生说道:“请问,什么是灵魂?”
秦岚笑道:“这么大的一个问题,你可真的难倒我了。”
女学生拿起《新声音》,说道:“这上面有一篇《灵魂,觉醒吧!》的文章,您能基于这篇文章谈一谈吗?”
秦岚想了想,说道:“这篇文章不是我写的,所以我无法了解作者的全部思想,只能谈一谈我个人从这篇文章中获得的感悟。灵魂是活的,并不是死的,所以任何概念都不能定义灵魂。人只能在创造中体悟灵魂,无法在想象中定义灵魂。”
女学生说道:“如果无法想象灵魂,那么如何唤醒灵魂呢?”
秦岚说道:“在创造中唤醒灵魂。人们在时刻创造着自己的灵魂,只是人们没有意识到而已。人对外界的接触,人对外界的创造,这些都在改变着人的灵魂。我们无法理解灵魂,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所接触的、所创造的东西,以此来打造灵魂。所谓唤醒灵魂,实际上是指,由以前的被动地创造自己的灵魂,转变为主动地创造自己的灵魂。”
女学生说道:“为什么要创造自己的灵魂?”
秦岚说道:“因为人的灵魂时刻都在欺骗人自己。人的精神并不是自由的,人的一切认知、信念、判断、感情、欲望等等都被人的灵魂决定着。但是人的灵魂是不完美的,所以人的是非判断、感情喜恶、信念决策等都是不完善的,结果就会引起人在实际行动中的差错,伤害人自身,并且这种伤害是绝对的,不可避免的,毁灭一切的伤害,这不是来自对错的原因,而是来自对错这种判断局限的原因。这种欺骗性是人自己永远也察觉不到的,一旦察觉时,它本身就不再具有欺骗性了。创造是从灵魂决定中走出,迈向自由消灭欺骗的行为,所以我们可以相信创造,但不能相信自己。”
女学生道谢之后,沉思着坐下。另有人站起问道:“请问,人是自由的,还是不自由的?”
秦岚反问道:“不自由的人还能称为人吗?”
那人略微想了想,说道:“人有自由的部分,也有不自由的部分。”
秦岚说道:“人的不自由的部分是人吗?不是。人仅仅是自由的,其他部分都是非人。”
……
由于时间不多,秦岚简单回答了一些问题,然后离开学校,前去参加会议。
第五十六章 模糊的权威
更新时间:2012727 0:12:59 字数:5168
知识泛滥的地方就会出现权威,问题是谁有这个权利决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在形形色色的书籍的辩论中,一面镜子不甘寂寞,参与其中:“诸位,我认为我有评判对错的权威。”
一本书说道:“你的根据是什么?”
镜子说道:“我是一面镜子,只会客观地反映世界,不会将自己的主观意识带入其中。所以我所呈现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可以作为所有思想检验自己的标准。”
一些书想了想,认为很有道理,渐渐安静下来。
一副模糊的画见到这种情景,忍不住说道:“请问,你镜子里呈现的影像可以代表真实物体吗?”
镜子正在得意之时,见来了这么一个不识趣的家伙,厌恶地说道:“你这个糊涂的家伙,连自己的样子都不清楚,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言?”
模糊画笑了笑,说道:“我们之间谁是真的糊涂呢?我知道自己糊涂,所以我并不糊涂;你不知道自己糊涂,所以你才是真的糊涂。”
镜子心里动气,说道:“无礼之徒,我不屑与你争论。”
一本书说道:“它什么地方糊涂?”
模糊画笑道:“它不知道自己糊涂,这就是它的糊涂。”
镜子不气反乐,笑道:“你这通谬论,有谁会信?”
模糊画说道:“比如说,我现在将一个圆形茶杯放在你的面前,然后,我问你茶杯是什么形状的,你会怎样回答?”
镜子说道:“当然是圆的。”
模糊画说道:“再比如说,我现在将一个方形茶杯放在你的面前,然后,我问你茶杯是什么形状的,你会怎样回答?”
镜子说道:“当然是方的。”
模糊画说道:“现在我什么也不放,然后,我问你茶杯是方形的还是圆形的,你会怎样回答?”
镜子说道:“既不是方的,也不是圆的。”
模糊画说道:“现在我把两种杯子放在你面前,请问,茶杯是方形的还是圆形的?”
镜子说道:“既是方的,也是圆的。”
模糊画说道:“请问,你是客观地反映世界,还是主观地反映世界?”
镜子说道:“当然是客观地反映世界!事实就是如此。”
众书听完,有些失望。
一本书说道:“请问,什么可以作为评判对错的权威?”
模糊画说道:“什么都不可以!”
一本书说道:“我们如何评判对错呢?”
模糊画说道:“对错是一种记忆,并不是一种标签,按照你们以前的所见所闻就能判断对错。”
一本书说道:“如果每一个人都按照自己的一套是非标准去做事,社会岂不是乱套了。”
模糊画说道:“只要每个人不将自己的是非标准当作权威,那么社会就不会乱套。虽然大家的经历可能不同,但是大家的糊涂都是一样的,以此为基础组织的社会不但不会乱套,反而会更有效率。”
一本书说道:“怎样以糊涂为基础?”
模糊画笑道:“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以糊涂为基础,而是以‘大家都是糊涂的’这个事实为基础。”
一本书说道:“为什么大家都是糊涂的?”
模糊画说道:“例如,对于‘平等’这个概念,有的人认为是一种天赋权利的平等,有的人认为是一种分配数量的平等,有的人认为是一种工作机遇的平等,有的人认为是一种享受教育的平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但是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平等’是什么。人们只要承认自己不知道这个事实,就可以统一全部观点。但是人们没有承认自己无知,所以他们打造出各种各样的世界本源,并给与它们无上的权威,建立起许多理论,然后根据它们证明自己观点的真理性。权威的树立阻断了人们进一步的探求,虽然暂时统一部分观点,但最终还是会被推翻。”
一本书说道:“如果人人无知,那么人们靠什么去行动?”
模糊画说道:“正因为人人无知,所以一切观点都有可能,人们不是靠某个已知的观点去行动,而是靠从所有观点中创造出的新观点去行动。”
一本书说道:“权威是从糊涂衍生的吗?”
模糊画说道:“权威是糊涂的代名词,有权威的地方就会有糊涂,有权威的地方就会有不承认糊涂的人,有权威的地方就会有不承认糊涂的人们之间的暴行。”
赵思的宽敞的书房内,一排排书架依此排列,上面摆放着许多喧嚣的图书。在靠近窗户的会议桌两侧的墙壁上,一面镜子挂在左边,一副模糊的画挂在右边。苏文在书架之间浏览着各式各样的图书。除了神学书,这里还放着哲学、科学、魔法学、灵魂学、艺术、伦理等等方面的书籍,宛若一个小型图书馆,涉及方方面面。
今天是赵思三十岁生日,他邀请苏文前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被邀请的还有十多个大学生和五六位老师,其中会做菜的人主动到厨房中准备晚宴,不会做菜的人聚在一起闲聊。苏文第一次来他的家里,所以四处看看,在书房里游荡。
书桌上,一个大学生静静地看书。他十七八岁模样,长相清瘦,全身乱糟糟的,不修边幅,气质单纯,不像是有多少社会阅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