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尘音-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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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嘶嘶地对她说：“辞凉，你怎么能对她们说这么有歧义话！”
辞凉摸不着头脑地说：“组长，怎么了？”
“没事的！”青葵在他们身边突然说话，把他们吓了一跳。一手搂着聆墨的肩和她并肩走着，一边若无其事地又对他们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们想到别处去。”
你这不就是已经想到别处去了嘛……聆墨扁眼看看青葵，悄声说：“葵姐，你不怕他们下毒？”
“你可以不喝。”青葵笑着说。聆墨很想知道青葵这会儿连她们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都不知道，怎么还能泰然自若笑得出来。但是她突然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青葵的特别之处，不禁又闭上了嘴巴……她连屋顶都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就跳上去……肯定是不能用看一般人的标准来看的……
——可是，你确定，跟着陌生的怪人走，去到他们的地盘，真的是明智的吗？
“哦，是那家叫‘边协特饮’的店对不对！”快走到的时候，青葵突然问道，“我想起来了。”
“对！炼先生去过？”谭序恭恭敬敬地问。又听见谭序这样叫她，青葵突然泄气了。等会儿一定要问问这倒霉的称呼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一次你和辞凉不是就要求在这个地方下车的吗！”
——怎么他们会一听见我是督道，就对我用这种程度的敬称！太可怕了！而且他们事先就已经知道了督道这个称呼！难不成他们这个机构存在了数百年之久，在少敏前辈在世的时候就见过她，然后把我误认为她？……这样倒是好解释了……若少敏前辈真的活到现在，在下界，她的年龄和名望——倒是真的有资格被称为先生……
“上一次？”谭序脱口问。
“下车？”辞凉奇怪地重复一遍。
“进去再解释吧。”青葵站在“边协特饮”的招牌下，抬头望着它。“这家店也叫边协，真是你们这机构开的？”
“是的。请走这边。”谭序一边带路一边说。店里面的服务员大概是认出了他们两个，都打招呼，谭序和辞凉也微笑回礼，店员的目光又落在他们身后的聆墨和辞凉身上，弄不清她们是谭序带回来的客人还是普通的客人，只好笼统地说：“欢迎光临！”店里还坐着其他客人，似乎这里真的是一家很普通的奶茶店……
辞凉说这里是奶茶店，前半部分确实是如此，但是后半部分的风格截然不同，在青葵看来倒像是很高级的咖啡厅，更神奇的是，谭序竟然把她们带进了柜台旁边的一间包房……
“我们边协组织在荆涯市并没有下设分组，这家‘边协特饮’是我们在荆涯唯一一个网点，没有自己的成员，我们是从印川市特派过来暂时负责最近一段时间的值班的。”谭序一边说，一边请她们在这间装饰别致的包房内的雅座上落座。“我们的这种房间其实是给我们边协成员自己用的，不过如果有客人需要在这里聚会，也可以预定。”
他一副介绍生意的口气，少年心性的辞凉果然说：“组长！我们不是在谈生意！”
“嗯，对……这还是隔音的呢，我们在这里可以放心说话，我们的机构也有特殊性，这里有专门的保密措施。”谭序敲了敲特制的类似于歌厅包间里的那种墙壁，又一边走到门口，喊一个店员。
辞凉坐在四人桌靠墙的那边，聆墨青葵坐在她对面，聆墨挤在青葵身边，贴得很紧，聆墨对面的那个空位就是留给谭序的了，青葵望着辞凉，随口问：“辞凉你多大，是不是才上大一？”
“你怎么知道的？”辞凉惊讶地问，“我今年十九岁！自从我成为边协后，还从没有人猜准过！我们那些委托人都觉得我起码比实际要大个十岁！”辞凉一脸郁闷地。
青葵暗笑。我督道若是看见活人还说不出对方年龄的话，一定会被导师骂的……
谭序关上了包房门，在辞凉身边也坐下，问她：“什么？”
辞凉摇头，谭序也没很关心，就转向青葵和聆墨问：“聆墨、炼先生……请问你们想喝什么？”
……我再忍你几分钟……青葵想。说了声“随便”，然后示意聆墨让一下，她要出去。
“葵姐，你要干什么？”聆墨让青葵过去了之后着急地问。谭序与辞凉也盯着她。
“谭先生，我想用我的方式做点措施，可以么？”青葵站在桌子旁边不慌不忙地问。
谭序不知道青葵想做什么“措施”，只能说：“请。”
青葵便在房间里布下保护阵，重新落座的时候，她懒得挤进去，就让聆墨往里挪，自己坐在谭序对面。聆墨今天已经看青葵做过一次，但谭序看了之后仔细地打量着房间的一个角落，不安地问：“请问……您做了什么？”
“没影响到你们的措施吧？”青葵问。
“那倒没有。”
青葵盯着谭序考虑了一秒钟，说：“我把它显示出来给你们看一下好了。”随后，青葵看似随意地对房间一扬手。
从房间四壁的天花板上方垂下瀑布般的艳红色流火，就像墙壁的上半部分都被火焰装饰了一样，壮观而诡异，下垂的火焰几乎燎到坐在墙边的辞凉和聆墨，他们俩向旁边一闪，除了青葵以外，其余三人皆忍不住惊叫出来！
青葵迅速让房间恢复了原状，轻描淡写道：“消除存在感的法阵。”
看着目瞪口呆的他们，青葵补了一句：“对不起。”不过声音里一点儿也没道歉的意思，她本来就是故意的……
“还在吗？”辞凉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头上。
“在，不过看不见罢了。”青葵回答。迎上谭序的目光：“谭先生，放心，不会烧坏任何东西。”
“哦……哦……很壮观。”谭序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很壮观。”
“壮观不是重点。”青葵轻描淡写道。“好了吧，我们谈正事吧。”
谭序眨了眨眼睛，“嗯、嗯，对——不过，我先出去叫一下饮料！”
青葵知道推辞没有用，所以没阻止他。三人看着谭序开门走出房间，辞凉还想着青葵的法阵：“他这样出去不会破坏吗？”
青葵说：“不会。”隔了一会儿，又说：“不过我消除了这个空间的存在感，他大概进不来了……”
辞凉的表情让青葵很想笑，青葵忍住，走到门口开门向外望：“哎，谭先生，这儿！”
谭序端着四杯一样的奶茶顺着青葵的指引走进来，狼狈地将托盘放在桌上，将奶茶分给大家，然后才看着青葵说：“我刚才突然就找不到入口了，从门口走过好几次都不知道门就在那儿……”
青葵强忍着笑。“抱歉，但是我不得不……”
“没关系、没关系……呃……炼先生，本来是不是应该给您上茶才对？……”谭序忽然说。
“不用了！”青葵差点要骂他“烦死了”，她忍了好久，终于可以问了：“谭先生！你干嘛老叫我炼先生啊！我只是个高二学生！”
“可是您是督道……”谭序迟疑地说。“督道先生……你们能看见亡灵吧？”
青葵顿了顿，决定先看看谭序想说什么，“对。”
谭序问：“督道是阴间的工作人员吧？”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阴间’这个词？意思是对，但是很难听！” 青葵冲他皱眉，“我们自称下界！”
“对不起炼先生……”谭序把自己面前一口也没喝过的奶茶推到旁边，显然是觉得碍事，又用手抹了抹桌面上的水迹。“您说您见过我们？您意思是说您见过我和辞凉，还是——”
“见过你和辞凉两个人。”青葵打断他。
谭序的眼神明明白白地要求着青葵解释，但他又不好直问。
“你们真的是边协吗？”青葵略略有嘲讽的口气，“当时你们不是搭了一辆出租车，从直升机场那边一直坐到这家店门口？”
其他三人都很惊讶。
“你怎么知道，你也在监视我们？”谭序大吃一惊脱口问。
青葵将双臂交叉搁在桌面上，“什么叫‘也’在？我哪儿有空做这么无聊的事！你说我没事监视你们做什么？！”虽然青葵心情并不紧张不安，但她对待他们的态度有些恶劣，那是通常在她对别人怀着戒心时常出现的一种防御姿态。
辞凉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葵不屑地说：“当时那辆出租车是我在开呀！”
不止聆墨，辞凉他们也瞪大了眼睛。
“当时还有一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男人，你们三个一路上一直在讨论你们的公务，不瞒你们说吧，你们就是那个时候让我注意上了。”
谭序冷静地说：“可是我相信我们在外面的讨论是绝对不会直接泄密的，我们三个在外面说话一向谨慎，不可能让你觉得我们是在说你们！”
青葵说：“这么说你们那时讨论的就是我和聆墨？——谭先生，我刚才并没说我觉得你们是在说我，我只是说，我那时就见过你们，而且记住了，而已！”
谭序静了片刻。“噢……”然后语气颇为怀疑地问：“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那个护身符的名字的？”
“护身符？哦，”青葵说，“你是说我知道‘银笔’？”
谭序点头。
青葵也点点头，“我确实知道一点点你们的事。你们——边缘世界协调微控维衡组织。”
谭序和辞凉大惊，异口同声：“你知道？！”
聆墨碰了碰青葵的手臂：“葵姐！”看见青葵镇静的表情，她转而碰了碰辞凉，“这真的是你们的全称？”
“是啊！”
青葵这时才一边重新拿出名片，一边问：“我没记错？整个名字好长啊……”拿出名片来看时，才发现上面只有“谭序”二字和几串电话号码，其余信息一概没有。
谭序连忙重新拿出一张名片来，还是双手递过：“那张是我的私人名片，这张是组织里使用的！”
“真麻烦。”青葵说是这样说，但手上却依然是彬彬有礼地接过。这张名片果然大有不同，可是……“边协地产？店铺地址？谭序经理？服务热线？”青葵盯着名片诧异却饶有兴趣地问。
“啊？”谭序伸手将青葵拿着的名片拗过来看了一眼，重新把手伸进衣兜里，这回掏出一大叠名片来，一张一张地翻找，“呃，炼先生，我给搞乱了……不是这张——”他终于拿出了一张来，“这张才对！”
青葵感到好笑，接过来细看时，听见辞凉小声对谭序说：“组长！我就说你的各种名片不要混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你会拿错的！”
这张名片上半部分印着：“边缘世界协调微控维衡？亚洲？印川分组？组长？谭序”下半部分印着分部地址和好几个号码，分别是电话以及其他的号码。
聆墨伸手试探性地去扯青葵手里的名片，示意青葵她也想看，谭序见状连忙也拿了一张给她，聆墨看了他一眼，也学着青葵的样子接过来。很明显谭序对她和对青葵的态度是不一样的，谭序把聆墨当成需要爱护的孩子、学生，但却把青葵看作是一个在他所懂得的领域之外的、需要敬重的人。另外，聆墨对他们对青葵的态度也感到吃惊，她原来对青葵有尊敬，但更多的是把她当成姐姐那样可亲的人，可是看见外人对待督道的态度……
“炼先生，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看到青葵把名片收了起来，谭序问。
青葵摇摇头，表明她现在还不会告诉他们，话说得客气但又不可置疑，“谭先生，恐怕你得先解释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知道督道这个称谓的。”
辞凉知道，自己的组长在和督道谈，自己应该插不上什么话了，于是在一旁啜饮着奶茶，见聆墨小心翼翼地用吸管搅着自己面前的那杯，但是却一口没喝，还一脸谨慎，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过来聆墨为什么不喝。
——我懂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组长说我说话有歧义！
又过了一会儿辞凉才想明白当时青葵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听懂了谭序的话，而我却居然还没听懂！
辞凉不禁窘得微红了脸。
——但是看看她……呃？她说了那样的话，却怎么还神色自若地在喝呢？！难道她真的相信我们确实不可能下毒？
辞凉心里对青葵的好感不由得增添了几分。
谭序似乎正在仔细斟酌着组织语言，没有马上开口。青葵很耐心地等着，一边小口地啜饮冰奶茶。聆墨看见青葵居然喝了，很吃惊地用一根手指头悄悄地捅了捅青葵，青葵冲她一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摇了摇头，意思是：聆墨，真没事的！
聆墨还是用有些怀疑的眼神望着杯子，但青葵明白她其实是很想尝尝看，便轻声对她道：“聆墨，这真的没事的，除了有点冷过头！”
“哎，你不喜欢冷饮吗？那我去叫杯热的！”辞凉马上热心地想要站起来。
青葵连忙按住她的手，“啊！不不，辞凉，不用！没关系的，太麻烦了……坐下吧……坐吧！”青葵再三劝说，辞凉这才没有去叫。
聆墨小心地抿着奶茶。青葵看着她，微笑。
她俩的举动都落在辞凉眼里。辞凉居然开始有点喜欢她们了。
“炼先生……”谭序似乎终于想好了，“我这就跟您说清楚来龙去脉，我们是怎样知道督道这个称谓，又为什么要请您来我们这里……”他想了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