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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莫念尘音-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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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真是……”青葵拿我没什么办法,“就是我们在种树!种树有什么好看的?”
“那可不是一般的树啊!你见过一般的树能在十五分钟之内一下子长两层楼高吗?”
“呃……没有。”
青葵去井边打水喝,我凑到她旁边,“你们给它施什么肥了?”
青葵拉上来一大桶水,用手捧着喝了几口,开玩笑地白我一眼:“你还说你不八卦?你说说要是别人也觉得好奇怎么办?难道跑去问大渡导?”
“死讨厌,你知道就说来听听嘛!”我用胳臂肘捅了她的腰一下,她怕痒,往旁边一缩。
“你才死讨厌!”她笑道,往桶里抓了一把水洒我一脸,“就是一滴水,一滴血,我把它往地上一丢,它就自动自觉‘噌’地一下长飞天了!”她将手往高处一扬,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表示生长,带起几滴水珠洒在我脸上。“是那个种子本身特别神奇,我啥也没干呀!”
“哎,拿着它的花的人真的会看见什么‘光照之路’?那是怎么回事?”
青葵瞧我一眼。“不是拿着束铃花!拿着那朵花就看见光照之路那也太可怕了吧!” 
我说:“其实光照之路是什么、在哪里我也没搞清楚呢,你知道的话干脆一起告诉我吧!”
“是吗?这些具体细节霜钟当时讲课的时候没跟你们讲过吗?”青葵皱眉头。
我说:“讲了个大概!当时他一句话里面包含了那么多个陌生词汇,我哪里记得全,还一个一个去把它们问清楚?!”
“哎呀……连你都这样,那恐怕下界有八成的执事都搞不清楚了!我的天,这样可不行啊……这问题真严重……”青葵前半句话还像是对我在说的,说着说着就站在井边扶着水桶,像是在自言自语了。
“什么?”我迷惑地盯着她,仿佛从她的脸上就可以看到答案似的。
她清清嗓子,“尘音,关于光照之路和束铃花……就是,当一个亡灵决定在归亡节‘返乡省亲’的时候,我们会把一朵束铃花挂在他的胸前,那种花的形状就像一个钟形的铃铛,挂在那里就像挂在树枝上一样是口朝下的,当他在人间心愿已了或是归亡期满,这朵花所朝向地方在那个亡灵看来就会比周围都亮,而周围就会变得很暗淡,基本什么都看不清,于是这个亡灵就可以顺着有光的地方一直走,走到尽头就是转世,光照之路是这个意思,并不是一条路的名字来的!更无所谓‘在哪里’。”
“哇……这样啊。”我真是长了见识,“咦?你说要是这个人偏不顺着有光的地方走怎么办呢?要是他去了现世之后后悔了,不想在最后转世,故意把束铃花摘下来扔掉又怎么办呢?”
“那是不可能的!”青葵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惊恐,“你知道‘束铃花’这三个字还有一种写法吗?以前在我的前辈的手稿里通常也写作‘束灵花’!”青葵用手指在空中虚写出这两个字,“也就是那花的作用!我告诉你,一旦亡灵戴上束铃花,那朵花就再也摘不下来了!那朵花会和魂魄结为一体,若是想强行撕扯毁坏它的话这个人也会跟着魂散的!所以我警告你,到时候没事可千万别去乱试!”
我惊呆了,原来这花还这么可怕!
“偏不顺着光照之路走也是不行的,因为你除了跟着光走别无他路!你要是故意后退或是别的什么,你会觉得没有光的地方就是万丈深渊,那种心理感觉是非常恐怖的!我体验过!”青葵一脸严肃。
“你体验过?!”我尖叫着问。
青葵眨眼,“哎呀,就是王让我看过相关的记忆片段啦,那个记忆的主人就是试图逃避光照之路的。”
我皱眉,“不是逃不掉吗?那个人不是应该直接转世吗,那你们怎么还看得到这段记忆?”
“那个人转世回来之后嘛……”青葵撇嘴。
我实在是想不通:“归亡那么可怕,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啊?!” 
“尘音!”青葵像是觉得我孺子不可教,“当然不是这样!因为归亡其实可以让你做很多一般情况下根本做不到的事!‘归亡’既然是个‘节’,肯定是好处要远多于代价的!而且真正愿意归亡的人,根本没几个会想把束铃花拆下来,或者不走光照之路……没有的,最后那个人总能被劝得好好的,会心甘情愿地承受一切的……”青葵说着,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我一时间没说话,青葵捧了一抔水泼在脸上洗脸,又被冻得哆嗦了一下。“尘音,你还有什么问题就一起问我吧,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连你这样的执事都会不清楚这些细节,还有九天就归亡节了!虽然不知道也不很要紧,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我和大渡导都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我得找个时间好好和他谈一下这件事……”

光葵十九年。十二月十六日。
下界。
上合禁区。

他们种下束铃木的第二天下午,青葵到上合那里去的时候,束铃木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巨大叶子。
束铃的叶子几乎有由指尖到手肘那么长,两个手掌宽,但很稀疏,并不茂密。
笠光在十几米外上合禁区的竹子林下抱膝而坐,闭目养神。青葵蹦蹦跳跳地走过去,站在高大的藤蔓旁边,扶着藤蔓小心翼翼地探头去望他。
“笠光老师……?”
笠光睁开眼睛,闲闲地,“是你。我不是让你不用再叫我老师了吗。”
“是吗?那就笠光吧。”青葵微微笑道,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你现在忙不忙?”
笠光觉得她的样子很可爱,禁不住好笑,脸上却还是没表现出来,“你觉得呢?”
“那就是不忙了。”青葵跟他太熟了,就凭笠光语气和神态上的一点蛛丝马迹立刻得出了正确的结论,在他身边坐下来,“你一直坐在这里?闷不闷?”
“葵丫头!我在工作,哪有所谓闷不闷。”笠光像个好大叔一样转过头来看着她,青葵一撇嘴。
“我看你现在倒不像是工作状态!”她直接戳穿,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快别这样,我想跟你说正经的。”
随后青葵就跟笠光详细地讲了她在尘音那里意识到的事。
“笠光……这样有没有问题的呀……”青葵不大确定。
“这个……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大家再讲讲吧,不清不楚的不太好。”笠光听完之后,仔细地考虑了好一会儿。“等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开个会,专门把这些都给相关的执事再讲一下。”
说完了正事,青葵还待在笠光旁边和他闲聊。
笠光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实际上对青葵今天居然肯和他聊天感到非常惊讶,甚至有一点受宠若惊——青葵有多长时间没再像今天这样了!她自从回来之后看起来压力很大,总是一副忧郁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论是作为她的老师、同事还是朋友,他都很担心她,但笠光自己的性格又让他无法向她表达。
笠光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她回来之后,她以往对他特别的活泼开朗开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中规中矩的疏离。笠光不说,但潜意识里其实非常想念以往青葵偶尔对他表现出来的小任性和小放肆,那是属于少年人特有的,来自于亲近的后辈。笠光本人内向,他的性格让他的外在表现太过严肃,几乎没有什么人会主动地去熟悉他亲近他。若要让笠光数出现在下界除了青葵还有谁,若不勉强说出思仲,他也想不到第三个了,况且思仲于他,根本不是后辈。
今天那种亲近似乎又昙花一现了,但是笠光还没来得及抓住机会,和她慢慢深谈,青葵就忽然面容一肃。
“怎么了?”笠光忙问。
青葵轻轻地耸肩,之前的可亲神态荡然无存,今日的无奈重新笼罩了她的整个面孔。“唉。有事。巡守。交界。”她似乎连完整的句子也懒得说了,只要让笠光明白她的意思就够了。她大概觉得连告别也没必要,径直走到一旁的水流旁边开始施法。
笠光叮嘱道:“哦,那你小心。”
法术不能中途停顿,青葵没有理他,放下手,她消失了。

笠光一直守在上合,除了必要的工作,有时他停下来时,久久只有他一个,他会想到青葵之前的问题,觉得她确实问得没错,会有点闷。他有点后悔当时不该用那么教条的答案来回应她,但这种说话口吻毕竟已经成了他在身为笠光时无法摆脱的习惯,他清楚,即使再有一次机会,他也不会对她承认“是有点闷”。
笠光偶尔会希望青葵还像第一天那样过来这里,他们可以再聊聊,但是自从青葵第一天下午走后就再也没有来,第二天也不再来了。
第三天的早上,笠光今天已经不再希望青葵会来了,毕竟他了解,青葵的繁忙其实并不亚于他,况且那天青葵突发兴起的亲近是可遇不可求的。笠光做完了必要的工作,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像第一天一样坐着,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他听见远处的身后有人在说话。
笠光知道上合禁区很安全,下界禁止的人是绝对无法进去的,但是此时他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朝黑魆魆的幽篁深处望去。他没有一丝恐惧,只是纯粹不解。
仔细听,似乎是一个女声,略带沙哑。
笠光觉得好像是青葵,但他可以肯定,青葵刚才并未从自己身边经过,不论对方是谁,她是怎么进去的?
对方声音听起来很虚弱,而且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界神在上……界神在上……”仿佛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说,又好像是准备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笠光站起来,悄悄地沿着闪烁着微光的泉水向敛泉走近……
竹林向里延伸数十米。笠光只走了大约一半的距离就停了下来。这里太黑,还看不到那个人,但是声音已经能听得清楚了。
“界神在上……”那个声音确实像极了青葵,而等她真正开始说话后,笠光便确信了。她的声音是那样无助、虚弱而且绝望。“……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作为一个执事我似乎不应该这样,但是我已经完全……”停顿,似乎不知何以为继。“……叶翊也走了,现在除了纵横虚主和我之外,所有人都走了,看着同伴一天比一天少,纵横应该远比我要难过,他在自责,但是我不敢劝他不要自责,我自己都无法劝服自己。
“不要开这个玩笑。
“我们巡守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去,纵横很怕最后连我也会走,他之前已经很担心我和叶翊,有试过自己一个人——只叫了几乎没有义务的冰旬和他一起去,这样就不违反这个规定。但是叶翊还是走了。
“你知道我们最经已经多少次听见巡守报告录入的声音中,最后一句的结束语是‘判定为以下空白’……每次听见这句话我都几乎要疯掉!他们都中途被打断了!没能坚持到把整个报告都录入完毕!……
“我刚去过冰旬那里,和她谈了一小会儿……但是我刚才坚持不住了,没办法再继续跟她说下去……从前天下午我和叶翊两个人去巡守到现在,我都已经不想算一共到底去了多少个小时!反正远超过二十四个,我就数不清了,现在是几点了我已经搞不清楚……结果叶翊开始录入的报告,是由纵横来结束。
“我想,还有几天就归亡节了,纵横不能再出事,也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吧?!你不是认为下界归亡节必须有我们四个人在吗?纵横走了,就没有虚主了……
“——我要是走的话王还是可以代行督道职的……纵横走的话王也是可以代行虚主职的……您不会是这个意思吧?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推给王去干好吗……对不起,我说的话很不敬,我不是成心的,但是……唉……王他有自己需要纠结的地方,他自己可能的矛盾我猜到了,他有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反反复复发神经,我不知道那些交给他是不是明智!——对不起——但是我不能说,界神在上,您应该知悉我到底是对还是错吧!可我不知道我是对是错!若我把这件事宣出去,最后发现我一点也没对,那时我就无法面对所有家人了!宁愿让王自己矛盾,我不想□去,除非他有一天真的逼我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刻!求你了,让我弄错吧,这件事让我错吧,我宁愿从此之后再也无法面对家人,宁愿王永远像前一个月一样对待我!我没有关系的,如果这样你让我受什么都没有关系,那值得……
“……但是那一天不会在归亡节之前吧?会不会,会不会?王应该不会在这之前……我怕的是,好不容易平安过了归亡节,结果大家都在过了归亡节后觉得可以放松,于是就歇斯底里!
“……我还怕不能完成陌念的托付,也怕不能完成肃家家长的托付,但是我还是觉得抓不住头绪,这个不是努不努力就能解决的,所以我最怕……如果因为我的闪失让紫荆仙都的遗民们再错过,让雅阙的话改变了实现的方式……我不知道我的自责和内疚会把我折磨到什么程度……雅阙的那个真的是预言吗?真是预言的话,那应该是现世的领域,怎么会在下界实现的呢?!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不能领悟……
“伏火会他们……我们……他们……我、我们——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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