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妙女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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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徐少艾一个人在家,脑海中出现她害怕而抖瑟的身子,浮现她泪痕交错的脸庞……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恙怒的目光狂射向常寺斌,唐琛顾不得抓取披在沙发背上的外套,疾如风地跑出去。
为什么他不知道她怕雷电?为什么这种事他是经由别人的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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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响着闷雷,不大的声音轰轰轰,以往徐少艾从不害怕这种不具威胁的雷声,可是今晚,她蜷缩在落地窗旁,卷起了窗帘密实地包裹住不停颤悸的身躯。
是不是一个人在寂寞的时候,内心会特别脆弱,她觉得天际之遥的声响犹如敲在她的心版上,钻下一个又一个的大洞。
寂寞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令她呼吸不到生命的气息,她觉得自己仿佛可以在这一刻死去……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两旁亮晃晃的燃起香氛撩人的精油蜡烛,冰箱里还有一个两天前就预订好的蛋糕……今天是她的二十五岁生日,可是再二十分钟,她希冀有人陪伴的生日也要过去了。
她等的男人没有回来,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七点开始,她鼓起勇气克服对雷电的恐惧,满心欢喜地等着他回来,等着他的生日礼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要什么生日礼物,只要他回来陪她过生日。
她不愿这样想,但当时间分秒流逝后,她知道他忘记了她的生日。一个星期前,她还提醒过他,可他仍旧是忘了……
电话就在她的脚边,没有响过,她没有听到他因为晚归而拨回来的道歉。
这几天,她的心情深陷愁云惨雾里,明白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明了了他有多少没有告诉她的秘密,她对自己再也提不起信心,没有勇气再爱得义无反顾……
不懂音乐的女人如果进不了费雪家,那么这段期间她付出的感情如何处置?他早就知道这条家规,为何还来招惹她,为何要对她说那些暧昧的话语?
她知道自己格格不入,在他的世界里,她像是莫名闯入的外来者,在他的世界里,她注定只能当哑巴……
然而在心情这么混乱时,她却仍奢望一线生机、一丝转圜,将赌注放在今天,以为他会为了庆祝她的生日而告诉她所有秘密,让她探触他的内心世界……可是,她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她让一个有着陌生灵魂的男人操纵了她的情绪,什么时候她才能变成一个能够控制自己身体与心灵的成熟女人?
尽管他处理感情的方式是如此内敛,依然谨慎得不露痕迹,如同他不轻言“我爱你”一般……
但爱或不爱,已经昭然若揭了,她还须苦苦追问吗?他忘了她的生日,已经说明很多事了。
或许,这是一个暗示,他要她主动离去。
突地,脚边的无线电话铃声大作,徐少艾松开了窗帘,几乎是仓皇的握紧话筒,按下通话键。
“阿琛——”她激动的喊道。
“小艾,是我。”话筒那方的贾中升有种被错认的难堪。
“升哥……”听见不是她期待的声音,徐少艾开始哽咽,激昂的情绪如坐云霄飞车般瞬间下坠,巨大的压迫逼得她就要崩溃。
“怎么了,你在哭吗?”贾中升紧张的问。
畏惧唐琛阴沉的性子,他不敢登门祝贺她的生日,所以就想换个方式,借由电话传达他的生日祝福,怎知竟会听到她浓浓的哭腔。
“升哥……”徐少艾又低低呜咽了声,抽噎不停。
“别哭,告诉我,你男朋友人呢?”那个冰块脸不会不在家吧,今天是她的生日耶。
“我好怕……外面一直闪电、一直打雷……”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径的重复她有多么害怕。
“小艾,他不在家是不是?”
见过唐琛的那天晚上,贾中升原本的雄心壮志只是受到一点点的挫折,并没有打算放弃,是之后徐少艾的态度教他看清自己当年晚了一步,如今想挽回是不可能了。
徐少艾嘤嘤啜泣,“升哥,今天还没有人跟我说生日快乐,你说一声给我听,好不好?”她哀怨的说,窗外突地劈来一阵雷吼,“啊……不要——”她吓得双手捂住耳朵,电话也因此滑落。
“小艾……小艾!”贾中升拼命对着话筒大叫,只听见那方传来微微弱弱、断断续续的哭声。
知道她一定教今夜台北的雷雨吓坏了,他边起身穿着衣裤,边对着话筒安慰道:“小艾,生日快乐,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该死的唐琛,抢走了她却又不好好待她,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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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别怕,我在这里。”贾中升僵直身子,面露无措,徐少艾的穿着过于暴露性感,教他不晓得该如何招架扑进他怀里寻求依靠的娇躯。
她的一身打扮与满室的安排,一看就知道煞费苦心,她想过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生日,可唐琛却让她失望、教她伤心了。
“升哥……”攀着一个可以依靠的胸膛,徐少艾的恐惧好不容易减低许多。好想知道为什么她爱上的不是这个温柔的男人,不是将她的喜怒哀乐视为自己的喜怒哀乐的贾中升。
如果可以,她多想挑一个可以畅爱的未来,不用担心所谓的配与不配,还有外界讽笑的目光……
“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她在他的怀里摇头,凄凉的模样惹人心疼。
“他……”贾中升正想发怒,目光却被落地窗旁一张纸给吸引,他看到上面写着——
阿琛,你在哪里,可不可以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你不回来没关系,只要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就好,我不要你的心和我距离那么遥远。
我很好,只是打雷的时候我会很害怕……我应该怎么做才不会害怕呢?
好想听你说一声:小艾,生日快乐。
已经是奢望了,是不是?
现在的时间是一月二十六日凌晨零点零一分,你来不及说,我听不到了……
贾中升屏住呼吸,鼻头一酸。这就是等不到情人的女人的心情吗?
以后他一定不会让女朋友这样等他,原来无助的时候是那么的孤寂。
唐琛急匆匆的进门,仓卒的步伐却在看到两人相依偎的亲密画面时瞬间停住。
“我是不是回来得不是时候?”他深邃阴鸷的眸子像是两块寒冰,没有半分感情。
“你终于回来了,小艾被雷电吓哭了……”真命天子一回来,扮演替身的贾中升很识相的自动让位,却听到一阵冷笑。
“你不是来安慰她的吗?”唐琛的眼神冰寒得似可以将贾中升冻在原地,无法动弹。
“你这个男朋友若称职,小艾会需要我吗?”贾中升听得出来他误会了,而就是他的误会让人生气,今天错的人可是他,他有何资格用这样质问的口吻审问他们?
唐琛哼嘲了声,“客气什么,你不是她的二号男朋友吗?”
轰!是外面的雷声吗?还是她的心崩塌的声音?一种零零落落、鼓噪喧嚣的声音充斥着徐少艾的耳膜,在她的唇间,她尝到了那不能负荷的泪,她急急地背过身,亟欲逃离这个咬碎她萌萌情意的男人。
她的一颗心坠落至谷底,不甘又感伤的氛围接管了她所有的情绪。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小艾,她是你的女朋友,她只有你一个男人!”见女主角不发一语,贾中升觉得自己有必要替她解释。
若不是抖颤的双肩证明她还有生命,他真的要以为那张苍白的脸已经没有了呼吸。
“你要我怎么相信?”她一句话也不辩白,唐琛感觉自己的心房被她撕裂了一道缺口,一点一点的,开始片片碎裂,再也拼凑不全。“她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餐桌上摆的又是什么东西,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吗?庆祝你们认识几周年?”
听到她怕打雷的消息后,他立刻赶回来抱她、安慰她,可是她却将他的位置给了另一个男人。
因为知道被遗弃的痛苦,所以他从不说爱她,不让她对未来抱持着太多的期待,他担心有一天她会变心,在那时候,他希望她走得无牵无挂更没有愧疚,他曾经受过的苦,不要她尝。
如果这段感情终要有人提分手,他希望那人是她。
没想到,一切成了真,她真的变了心……
贾中升气愤不已,“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难道忘了——”
徐少艾阻止了他,“升哥,不要说了,算了……”这样就够了,她爱他爱成这样,他还能误解她……
这场恋爱中,说爱的人一直是她,他还记得吗?
她认真的凝视着他,他的眸心总是潜藏了太深沉的情绪,教她怎么样也看不透,她突然心碎的了解,他们之间是多么的不可能。
“怎么可以?!他居然连你的——”
“我说算了,算了,求你……”抓握着贾中升的柔荑无力地垂了下来,徐少艾细若蚊蚋的哀求。
他的顽劣、他的蛮横,和他脸上的那份执着,又在她的心里构成了另一种印象。虽然在某方面她是宁可他就这样当个恶人,至少她可以讨厌他、甚至憎忿起他来,可是先前他那款款的柔情,却像座山似地在她心底盘固着不动,她发现,即使在他这样待她后,她居然还是可耻地无法将它磨灭。
她……好恨自己的懦弱。
眼见她与贾中升的暧昧,一股细细的悲哀渗入唐琛的骨髓里,爱恨颠颠倒倒地将他的心翻搅个不停。
明明他就将她紧握在手心,不是吗?但他的心为何总虚虚实实、曲曲折折,就是缺了那一份安定感?
他的思维总是纠结惴栗,一有风吹草动,便能令他心惊胆跳、日夜难安,原来他怕的是她离开他,而现在,她真的要离开他了。
他突然想知道,她对他的盟誓是不是一时的风花雪月,是不是只是因为一时的意动情挑?
是不是她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过,所以她才可以舍弃他而改投他人的怀抱?所以她才可以在苦等不至他的掏心之际,答应了他人的求爱,狠狠地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忘记。
眼里容不下她和自己以外的男人如胶似漆,唐琛想逃开,“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还有,我今晚不会回来,你们尽兴。”
他艰涩的吐出最后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没看到更没听到徐少艾伪装的坚强溃防的样子。
“我去向他解释——”
“不用了……”徐少艾再次拉住贾中升,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
此刻的他们,就像是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自一场迷梦醒来后,一下子变得亲近了,然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在睁眼闭眼之间,突地拉近又离远,再也不能回到梦醒之前的模样,再也不能单单纯纯地恋慕着对方。
他们,已经走到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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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徐少艾失魂落魄地舔舐伤口时,却接到了父亲车祸送医院的消息。
一赶到医院,看到母亲几近疯狂的焦急模样,她的喉间陡地束紧,几乎要觉得老天爷夺走了她的爱情幸福后,又要来抢走她的亲情幸福。
“妈……爸还好吧?”
“小艾!”徐母像是溺水者攀住一根救命的浮木,虚弱的靠在女儿的肩上大哭。“菩萨是不是没有保佑我们家?”
“妈,你不要这样,爸有没有危险?”徐少艾急疯了,他们徐家只有三口人,爸是妈的依靠,他不能有事。
“他还在急救室里……”徐母抽抽噎噎,“医生说挡风玻璃整片刺进他的腹部,还说因为车速过快,撞击力太猛,导致车头严重变形,他的双腿受伤太严重,必须截肢……”
徐少艾捂住嘴巴,不敢让哭声逸泄出来,可是眼泪却扑簌簌的直往下掉。
她的父亲失去两条腿了?!
怎么会,那个从小拿着棍子在背后追着她打的短跑健将,那个学校运动会总是拿教职员百米冠军的徐老师,老天爷怎么狠心夺去他的一双腿?
“小艾,我们要怎么办?”徐母没了主意,一直被丈夫保护周详的家庭主妇,遇到事情只会彷徨大哭。
“受害者呢?爸不是撞上一辆自用轿车吗?”
“车上四个人都在送医途中……死了。”徐母掩面,无力的颓坐医院长椅上。
徐少艾的脑海霎时一片空白,跟着跌坐一旁。爸爸撞死人了?
“天啊,为什么,爸是优良驾驶人,怎么可能超速?”她喃喃的问着,心如棉絮纠结。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为什么是她的父亲?
“这半年来股票套牢,你爸爸心情时好时坏,起伏很大,今天我一直要他去看精神科,他一个不高兴就开车出去了……我不知道……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强迫他去看精神科的……”
自责不已的徐母,用力掴打自己的脸颊,教徐少艾更加心痛。
“妈,不要这样,你没有错!”搂抱住濒临虚脱的母亲,她安抚的说:“爸吉人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她是个不孝女,她才是最不可原谅的人。
她居